第3章 妖孽乍現
茶樓。
凌陌殤半倚半靠在貴妃椅上,坐在窗前,凝視着窗外。
那一抹紅衣本不襯男子,但在他身上不但不違和,更添了一些妖孽的氣息。
“人找到了嗎?”
站在凌陌殤身邊的影衛,單膝下跪搖頭說道:“屬下無能,並未找到主子說的那位姑娘。”
凌陌殤嘴角微微勾起一道若有若無的弧度。
這笑傾國傾城,天下傾之。
“找不到就再去找,這軒王朝就這麼大,難道需要本王一點點的教你們嗎?”
凌陌殤的表情未變,但語氣卻是越來越冷。
影衛心下犯了難,主子又不記得那姑娘的樣貌,唯獨記得手臂上有一個月牙形胎記,可天下女子如此之多,總不能一個一個掀開衣袖去查,這無疑是大海撈針。
但影衛也不敢說什麼,怕惹怒了這個嗜血無常的男人,只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是。”
凌陌殤眼眸微微沉下,望向窗外,但接着把目光收了回來,修長的手指敲打着茶桌。
這病症折磨他太久,每當月圓之夜他都會疼痛難忍,神志不清。
那日,他受不了折磨跑了出去,遇到了那個女人,睡了這麼多年唯一一個安穩覺。
只是他醒來之後,被這女人差點打成狗頭。
如果不是關城及時發現他,現在他也許已經丟掉顏面了。
這個狠心的女人,最好是祈求不要找到她,不然他肯定會扒了她的皮,讓她知道他的厲害。
茶樓下,月凝雪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茶樓門口,人來人往,議論紛紛,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牆上的告示上。
凌陌殤微微蹙眉,摺扇一收:“樓下所為何事?”
只見月凝雪頭戴斗笠,全身只着素白。
她拍拍牆上的告示,大聲道:“月府嫡長女月凝雪在此,今日在這兒,是要跟當今太子退婚。”
話音一落,眾人俱是震驚不解。
“太子跟舍妹月凝希互生情愫,珠胎暗結,我月凝雪自願把這太子妃的位置讓給妹妹,今日煩請諸位做個見證,我月凝雪在此解除婚約,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說完這些,月凝雪飄然而去,不再停留。
半刻鐘后,只見凌彌辰鐵青着臉衝過來,但是已經為時已晚,看着牆上的告示,眼中的恨意溢出,隨即狠狠地將牆上的告示撕下,手指緊攥,幾乎要把告示攥碎。
他貴為太子,從沒有被人這樣侮辱過,這月凝雪怎麼敢?
明明是她紅杏出牆,卻把所有的錯都怪在他的身上,總有一天,他會把月凝雪碎屍萬段。
等月凝希趕到的時候,月凝雪早已不見。
聽着眾人議論紛紛,月凝希臉色蒼白,差點暈了過去。
她眼中的羞憤之意跟淚水,再次刺痛了凌彌辰的心,使得他越發憎恨月凝雪。
“月凝雪!”
另一頭,月凝雪發完告示之後,大搖大擺的來到了茶樓二樓,要了一壺龍井慢條斯理的喝着。
全然是一副置身事外之態,彷彿樓下的嘈雜之聲,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一樣。
凌陌殤慢慢收回目光,眼神慵懶,淺淺一笑,最終目光定住在月凝雪的臉上:“這姑娘怎麼有點眼熟?”
關城輕聲說道:“主子,這就是丞相府的嫡小姐,准太子妃,您是見過的。”
傳言這位準太子妃胸無點墨,一無是處,今日一見,倒是跟傳言有所不同啊!
“本王這位侄媳兒看來也不是很怯弱,性子剛烈的很吶。”
凌陌殤嘴角噙着似有若無的笑容,這月凝雪,有趣。
能讓他那個好脾氣的侄子氣成這樣,倒也是她的本事。
月凝雪剛上樓時,就感覺有一道炙熱的視線在觀察她,不是侵略,更像是探究,就像是一件物品放在品賞台上讓人欣賞罷了,這讓月凝雪很不喜歡,卻也不至於為此找對方麻煩。
她敲了幾下桌子,暗自思忖,如今真可就是把人得罪光了,還是先找一個去處吧!
……
是夜
月凝雪站在月家門外,這裏曾經有她跟她母親的回憶,只是她再也回不去了。
“娘親,我走得急,沒帶走你的東西。現在也不易回去,等我強大之日,我肯定會把你的東西全部帶走。還有諾兒,他日我一定會帶她離開丞相府!”
“呵呵,想不到傳說中的廢物太子妃,也能有這樣的神情啊!”一道淡淡的聲音傳入月凝雪的耳朵里。
月凝雪把眼淚擦乾,聽聲音,迅速的確定了方位:“什麼人?”
凌陌殤半躺在屋頂上,潑墨般的頭髮隨風飄揚,單手提着一壺酒,正往嘴裏倒。
這慵懶的模樣,在月凝雪看來,宛如一個活生生的妖孽。
她慢慢走近,只見凌陌殤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隻身飛下房檐,一隻手勾起月凝雪的胳膊,眼睛一花,兩人便並肩立於檐上了。
而他另一隻手的酒罈卻是穩穩噹噹的拿在手中,一滴酒都沒灑,可以看出此人武功多高。
月凝雪眼中泛起點點的防備,表情平淡卻疏遠:“你是誰?”
這熟悉的模樣,這金銀雙色的瞳孔,依稀記得好像在哪裏見到過一樣,但又想不起來。
“呵呵,沒想到還有世人不認識本王,是本王太過於低調了嗎?”
月凝雪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當今夜王,皇上的弟弟,有着絕世之美貌,但因為這雙金銀雙色的瞳孔淪為這個國家的不祥之物。
“好漂亮的眼睛。”月凝雪下意識出聲。
凌陌殤平靜的眸子,出現了一絲波瀾,那晚,那個女子也是這般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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