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給我打死他
聞言,侍衛臉色一白。
若是東河郡主死了,他這個拿藥方慢得還有命活?
雲紫涵察覺不對勁。
她一眼就認出了侍衛是五皇子身邊的人,不由疑惑。
“扶月,你在五皇子府做了什麼?”她柔聲詢問。
雲扶月淡淡道,“救人。”
侍衛連忙催促,“你們快讓雲二小姐進門,東河郡主現今中毒生死不明,唯有雲二小姐能救人!若是由於你們,耽擱了東河郡主的救命時機,你們擔待得起嗎?!”
“雲扶月能救人?怎麼可能!”雲爭陽第一個不信。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
雲扶月勾起唇角,笑看雲爭陽和雲紫涵,嘲諷調侃:“怎麼樣,現在還要繼續當攔門狗嗎?”
雲爭陽氣得臉色青紅。
雲紫涵卻很快調整了情緒,故作緊張地說,“大哥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現在救人為先,扶月你趕緊回去寫藥方讓侍衛大哥帶走吧!”
雲扶月斜睨,“你在求我?”
雲紫涵臉色一變,但眾目睽睽之下,她只能艱難撐起微笑,“算是我在求你吧。”
雲扶月嗤笑,態度更加囂張,“這就是你們求人的態度?”
然後一轉眼,又看向雲爭陽,“我剛才就說了,會讓你們求着我進門的。”
話說到這裏,雲爭陽和雲紫涵哪裏還不明白她的意思?
雲爭陽沉着臉,咬牙切齒地說:“扶月,大哥求你趕緊回府。”
雲扶月細看他們兄妹面色變化,心情愉悅,但也不着急得寸進尺。
只是對小寶招了下手,“走吧。”
小寶立馬兩眼放光,像是小奶狗似的小跑過來。
雲扶月雖說是鎮北侯府真正的大小姐,但沒爹沒娘的娃兒像根草。
雲大伯等人一開始還好吃好喝地供着她。
而在三年前,雲扶月清白被毀、武功盡廢后,雲大伯等人的面具彷彿一夜之間撕去。
她被趕到了荒涼的別院,被取消了南笙書院的就讀資格。
甚至每個月的月銀都被一扣再扣。
雲扶月根據記憶回到院子,不用尾隨的侍衛催促,乾脆利落地拿起灶台裏面的柴灰棒在一張草紙上寫下藥方。
“我這邊沒有像樣兒的紙筆,不過幸好這麼寫也看得清。你拿回去讓大夫煎藥吧,但要完全解毒需要三個療程,這個藥方應對第一個療程,我要觀測東河郡主的身體變化來決定下一個療程的藥方該如何寫。”
跟在後面的雲爭陽和雲紫涵臉色各異。
這就說明在東河郡主徹底解毒之前,他們根本無法奈何雲扶月!
雲爭陽眼神陰鷙地瞪了雲扶月一眼,甩袖離去。
雲扶月看着一行人鬧哄哄地跟來,又一窩蜂地散去,眼底劃過諷刺的笑意。
雖說扯着雞毛當令箭能讓雲爭陽等人一時止步,但是這個令箭也是有時限性的,她必須儘快掌握與人對峙而不落下風的資本。
——而她最擅長的就是毒。
入夜,秋風漸寒。
守衛的侍衛站了一.夜,早就又困又累,忍不住大氣哈欠來,只那麼一秒,他身後的石燈火燭搖曳了一瞬。
守衛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發現異樣。
雲扶月一身黑衣,無聲隱匿在黑暗中潛行,手腳利落地翻進了存葯閣。
候府的存葯閣是雲大伯進府之後才修建的,據說雲大伯早年拜了個神秘丹師,三大五粗的人盡修些丹藥之道,着實另人費解。
候府的存葯閣分為兩層,分別存放草藥和己製成的丹藥,甚至還有些毒性不強的毒粉,為了完好的保存藥品,存葯閣在乾濕和溫度區分上都控制的十分專業。
雲扶月上一世從小學習醫毒,哪怕看不見,也能憑藉氣味、形狀認出是什麼草藥。
所以一路這麼摸索過去,她就像是去批發市場進貨似的,有用的粉葯抓起就塞進包里,沒用的扔到一旁,還順帶拿走了幾根銀針和毒粉,留作防身之用。
只是,揀貨撿到一半,雲扶月忽的眸光一利,猛地矮身扭腰,一把小刀在她指尖一轉,直刺身後的人。
只是她此時武功盡失,只餘下一副空架子,動作自然跟不上她的反應,而身後之人也不簡單,對方一手擒住她的手腕,傾身就壓了上來,一下子就將她死死壓在葯柜上,動彈不得。
雲扶月後背撞到葯櫃始終發出了聲音,守衛立馬大喊着“是誰”就衝進來。
雲扶月也顧不得其他,另一隻手銀針乍現,動作稍顯遲緩地刺向身前之人的太陽穴,趁對方避開的時候抽身離去,跳窗而逃。
身後很快有巡邏的守衛舉着火把追來,氣得她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剛才害她暴露的人捅成馬蜂窩。
雲扶月雖說醫毒無雙,但是這會兒硬件、軟件條件都沒有,只能靠一些躲藏技巧四處逃竄,然後趁機翻牆溜回自己的荒涼小院。
她剛進房脫下黑衣,一道人影也翻窗而進,跳上房梁。
像是方才在存葯閣里交手那人。
雲扶月冷下臉,抬頭和房樑上的人四目相對。
“砰砰砰——!”
忽的,小院破門被敲的震天響。
下一刻,雲扶月就聽見一道張揚的女生囂肆地大聲喊道,“雲扶月,快點來開門!今夜有賊人闖進了鎮北侯府,我懷疑那個賊就藏在你這兒,識相的就趕緊把人交出來!”
“晴涵,不可胡言!侍衛們都看得精明,說那賊人可是男子!扶月即便不是完璧之身,也不會看到男子就包庇之心。”另一道聲音柔柔地勸解着,分明是下午攔門狗質疑的雲紫涵。
明面像是為雲扶月解釋,實則是用“前例”告訴其他人,她水性楊花,極有可能因為賊人是男子就心生包庇。
雲扶月本不想理會,卻聽見開門聲想起,之後便是小寶怒氣沖沖的聲音卻嚷嚷起來,“你們別胡說八道!我娘親光明磊落,怎麼可能窩藏賊人!你們這些八婆,趕緊滾!”
“要死!你這個野種!”門外不知怎麼傳來一聲女子尖利的慘叫聲,“啊!我的臉!!你竟敢劃破的臉!死雜種!給我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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