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火寒之毒
韓風本來是想摸前胸的,在正義和邪惡之間,還是堅定的站在了正義一方,通過苗疆特有的大袖,痛心的把手伸向了後背。
不接觸還好,手剛摸到紫芙的皮膚,韓風臉上那副嬉鬧的模樣便突然嚴肅起來,輕輕一抓,毛茸茸的,就像抓在貓或者猴子身上一樣。
韓風心裏大概有了判斷,嚴肅道,“拔你兩根毛用用。”
不等紫芙答應,韓風便猛地一扯,從紫芙身上扯了一撮毛下來。
和正常人皮膚上的汗毛不一樣,這些毛,更像是某種動物的毛,全部呈白色,細膩得都可以做高端毛筆尖了。
“能治嗎?”
紫芙沒有半點被人輕薄的意識,學着韓風蹲在了地上,“要是不能治就算了,交個朋友也是可以的嘛。”
“閉嘴,別說話。”
韓風不耐煩的吼了一句,一張臉從未有過的嚴謹,醫術方面,自從出師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難題。
“火寒之毒,你是在哪裏中的,為什麼會去哪裏,誰幫你抑制的毒性?”
韓風一根一根的數着扒下來的白毛,就像在數心尖上的螞蟻一樣,這個女孩和那條蛇一樣,都是移動的致命性毒物。
韓風不耐煩的吼道,“問你話呢,啞巴了?”
那個老頭給他出了一個難題,一個消失了一千五百多年的難題,火寒之毒,具有天下第一奇毒之美譽,只在一千五百多年前出現過。
沾染此毒之人,在時間推移下,會導致骨骼變形,皮肉腫脹,渾身長出白猿一樣的白毛,逐漸不能言語,若非精通醫理之人時常疏導,淺則變成人們常說的野人,重則置身於水深火熱,在半月之內死去。
迄今為止,還能沾染這種毒的地方,只有北部神農架夜色森林和南部的羅浮山火寒洞,這兩個地方人跡罕至,常人無法涉足,連地圖上都沒有沒有標記,若非有心力之人,絕不可能找到。
“我問你最後一次,在哪裏中的毒,為什麼會去哪裏?”
韓風出奇的慍怒,此毒可以通過血液傳染,如果不是那個老頭的原因,他一定會不顧苗疆族長的想法,立刻解決了這個女人,以免天下大亂。
“不是你不讓人家說話的嗎?幹嘛凶人家?”紫芙沒好氣的瞪了韓風一眼,倒是有三分可愛。
“羅浮山火寒洞,只有那裏長出的蓬蒿果才能治阿公的病,來東省之前,我的病一直都是阿公阿婆幫我治的,後來阿公走了,阿哥就代替了阿公的位置。”
阿公是苗疆一帶對爺爺的稱呼,四年前,韓風剛到東省的時候,苗疆老族長就已經死了。
見韓風許久不答話,紫芙忍不住嘟起了小嘴,“先生,您到底能治不能治啊?”
“很難。”
韓風依舊低頭沉思,他沒想到,岳父的命在老頭眼裏價值會有那麼高,居然連斷了一千五百多年的絕症都給他安排上了。
“難就是能治咯,沒關係的,我不怕難。”
韓風一個眼神望了過去,“是我治又不是你治。”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不怕嘛。”
韓風突然有種想打人的衝動,想到這貨的老爹,伸出了手又收了回來,“你爸呢?叫他來見我。”
“阿爹昨天才從西省回去,最近我們苗疆準備選拔新長老,今年估計是沒空出來了。”紫芙老實答道。
“那你奶奶呢?”
“阿婆在訓練新人,阿哥前兩天才被叫回去,阿爹只吃阿媽做的飯,所以阿媽也不可能過來。”
紫芙一口氣把一家五口的情況全說了出來,“你要是想見他們的話,跟我去苗疆吧,我們苗疆很好客的。”
“我好你妹!”
韓風抬起巴掌就想打人,看到紫芙那張十七歲少女的臉蛋,一時又下不去手。
算了,自家人,傳出去會被人笑話的,韓風自我安慰到。
韓風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小女娃他倒是第一次見,但她的父親,韓風可是熟得很。
“給你爸說一聲,以後你就跟着我混,至少三年時間。”
韓風伸出了三根手指頭,不容拒絕道,“三個要求,第一,在我沒有同意的情況下,絕對不能讓你家的蛇傷人,否則我今晚就燉個龍鳳湯,第二,在我的家人面前,決不能提及任何有關我的事情,哪怕是你突然猜到或者看到的。”
“第三,絕對,絕對,絕對不可以受傷,特別是在人多的地方,絕對!”
韓風加重聲音,一口氣說了四個絕對。
中了火寒之毒的人,能夠活過兩年的人都不多見,五年的沉澱,一旦她的血液擴散,就好比一個強大的細菌武器,還是無藥可救的那種。
“這三點,我會通知你父親和奶奶,若是破壞這三條中的任何一條,不論時間地點,我會把你當場格殺。”
韓風一身氣場釋放出來,就連病床上的百步金錢豹都往被窩裏一縮,感受到了強者的恐懼。
紫芙恐懼的點了點頭,臉上又恢復了笑容,驚訝地問道,“先生,您認識我父親?”
“沒工夫和你廢話,由於你家人的原因,一些事情你遲早會知道,記住我剛才說的話,別以為你長得漂亮我就不敢弄死你。”
韓風發了條短訊給王國棟,讓他想辦法弄些藥材,又讓百曉生想辦法通知苗疆族長,那個連公路和電都沒有的破地方,必須找人跑斷腿才能通知到位。
做完這些,韓風又找人要了兩副新銀針和藥用酒精,一邊給銀針消毒一邊道,“跑出來有兩三月了吧,你爸怎麼想的,讓你死在外面省點兒葯錢嗎?”
“沒呀,我一般出來就玩兒個把月,這次要考駕照就多待了幾天,如果先生不能幫我治療的話,我估計這兩天就得趕回去了。”
韓風一聽,銀針直接往桌上一扔,“那你回去吧,告訴你爸,我欠你們苗疆一個人情。”
“快滾,滾滾滾……”
“別啊,老爺爺說你能治好我的,你就是韓風對吧,那老爺爺用我手機給阿爹打電話的時候,我阿爹一聽名字就答應了,還讓我想辦法纏着你呢。”
紫芙急忙捂住了嘴,尷尬一笑,“對不起啊,我阿爹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讓我跟着你混,我也不想回去,家裏連手機都沒辦法用,太無聊了。”
韓風沒答話,蹲下身子繼續烤着銀針,心裏暗暗發誓,等那老東西從山裏出來,怎麼也得把他的嘴打歪。
“我比你大幾個月,你叫我一聲哥吧,還有,以後把你寵物塞口袋裏,別讓它亂嚇人,你這造型回頭也換一換,一天到晚頂着個十幾斤的東西在頭上不嫌累嗎?”
韓風一口一個嫌棄,嘴裏沒一句好話,“躺床上,衣服脫了,留遮羞布就成,蛇拿開,別讓它出來嚇人,落錯針是會要命的。”
相比韓風的嫌棄,紫芙倒是像個沒長大的小姑娘面對已成年的哥哥一樣,什麼都點頭答應,纓帽往床邊一放,便開始毫不遮掩的脫下衣服躺在了床上。
韓風看了一眼紫芙的後背,一萬個不耐煩的問到,“帶刮鬍刀之類的東西沒有,背上毛太多了,我先給你刮一下,不然斷不清穴位。”
“在家裏呢,我向護士姐姐要了把手術刀,在儲物櫃裏,但問題在背上,我自己不太方便。”
韓風起身從儲物櫃裏找出手術刀,不急不緩的用酒精擦拭,就在韓風準備下刀的時候,病房門傳來一陣輕響。
尋聲望去,只見唐若雨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手裏還冒着熱氣的小籠包的豆漿撒了一地。
“卧…卧卧卧槽……”
韓風嚇得連刀子都掉了,實在不敢相信道,“你們全家都開了天眼吧,要不要每次都把時間掐得這麼准?”
房門前,不要錢的眼淚嘩啦啦的從唐若雨眼角流下,“姓韓的,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唐若雨絕望的捂着嘴,哭聲響遍了整個樓層,“你繼續吧,我去找證件辦手續,我們…沒戲了。”
“哎,你怎麼比你媽還玩兒的狠,好歹先聽我解釋一下啊。”
“媳婦兒,你別走啊媳婦兒,先看清楚情況。”
“卧槽,你先把衣服穿上,我把我媳婦兒找回來。”
韓風急忙沖向門外,要是唐若雨也玩兒個跳樓什麼的,他就算跳黃河也洗不幹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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