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婚後
第二章婚後
啊！楚小凡猛然一驚，一時大意，竟然忘了這是古代。
楚小凡皺着眉頭掰手指，想着古代的金錢換算，從一旁的桌子上拿了紙筆過來放到江蘇林手邊，“我說的三百塊就是三百兩銀子，以後咱們就按這個價來，你先給我寫個字據！”
也不知道三百塊是不是古代的三百兩銀子？
楚小凡有些不確定自己的換算，不過…管他呢！自己穿到這個鬼地方，嫁了一個殘疾人，拿他點銀子怎麼了？
她看着江蘇林，提高了聲音，“你可別想騙我！快寫字據！”
江蘇林看着她嬌俏的臉，不由失笑，提起筆寫了起來，淡淡的墨香在兩人之間氤氳，縈繞在兩人鼻尖。
怎麼…這麼痛快就寫了？楚小凡有些怔愣地看着江蘇林下筆，感覺有些不真實。
不是應該先討價還價一番再寫嗎？怎麼連反駁都不反駁一下？
楚小凡坐到江蘇林旁邊，難得感到了一點不好意思，“額…你怎麼不反駁我一下？”
江蘇林淡淡一笑，“娘子嫁與我這殘疾之人已是對娘子不公，如今不過一張憑據，娘子想要，為夫自然願給。不僅這件事，就算娘子不願與為夫同床，為夫也願意等待，絕不勉強娘子。”
江蘇林說話間已將字據寫好，他放下筆，將墨跡稍稍吹乾了一些之後遞到了楚小凡的面前，“娘子看看，是否滿意？”
字據寫的很清楚，不僅寫了剛才楚小凡說的那些事，還寫了絕不會逼楚小凡同床的事。楚小凡看了一遍字據，又上下打量了江蘇林一遍，忽然伸出手，重重拍了一下江蘇林的肩。
“兄弟，你真是孺子可教！這字據寫的也太好了吧！”
江蘇林差點沒被這一拍拍到地上去，他暗中使力穩住身子，看着楚小凡的笑臉，不由也微微彎了一下嘴角。
他新娶的這位娘子，好似有些不同尋常呢！
楚小凡滿嘴的新鮮話語，他以前從來沒有聽過，不過，現在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當務之急是……
江蘇林看着桌上快燃了一半的龍鳳紅燭，輕咳了一聲，“娘子，是時候該歇息了吧？”
新婚之夜，江蘇林和楚小凡這一對新婚夫婦，在立字據這件事之後，又就一件事達成了一致。
楚小凡睡床，江蘇林睡地上。
幫着江蘇林打好地鋪，楚小凡伸手看向江蘇林，“拿錢吧！”
“嗯？”江蘇林疑惑地歪了歪頭。
“錢哪，三百兩銀子，”楚小凡不敢置信地看着江蘇林，瞪大了眼睛，“剛才說好的，你不會這麼快就想賴賬吧！”
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履行承諾，江蘇林低頭在自己身上翻了翻，有些無奈地看向楚小凡，“現在身上未帶銀子，不知能不能先欠着？”
欠着欠着這可就不一定是什麼時候還了，楚小凡深諳此道，對江蘇林的說法堅決拒絕。
“再找！”
江蘇林無奈，又翻了一遍，“真的是沒帶銀子。”
嘖。
楚小凡看着江蘇林，搖了搖頭，“你一個大男人，怎麼給個錢這麼磨磨唧唧的？”
江蘇林哭笑不得，他身上是真沒帶錢，並沒有存心要賴賬的意思。
“你做什麼？”
腰間突然多了一雙手在摸索，江蘇林一驚，不由慌亂出聲。
“你這塊玉看着還值點錢，就先用它來抵債，”楚小凡奇怪的看着江蘇林，“你臉紅什麼？”
被楚小凡清澈的眸子注視着，江蘇林將目光挪到了她手裏的玉上，“娘子，這玉……”
還沒說完就被楚小凡打斷，“我又不是不還給你，你什麼時候把三百兩銀子拿來，我立馬就把這玉還回去。”
“這倒也不必，”江蘇林躺在地上，看着楚小凡不由微微一笑，“若是喜歡，送給娘子也可以。”
“真的？”
“自然當真。”江蘇林看着楚小凡亮晶晶的眼睛，眼中也溢出了一絲笑意。
洞房花燭，一夜安好。
清晨的第一縷曦光照進房間時，楚小凡還在睡夢中。
“啊！怎麼這麼煩人！滾！”
不知道誰在外面敲門，楚小凡煩躁地嘟囔了兩聲，將頭埋進被子裏面，準備接着睡。
“娘子，起床了，我們還要去敬茶。”
清朗的嗓音伴隨着輪子在地上滾動的細微聲響傳到耳邊，楚小凡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媽呀，還得去敬茶！
想着昨天兩人簽的協議和江蘇林送給自己的那塊成色還不錯的玉，楚小凡掙扎了一會兒，還是起床收拾去了。
有丫環進來幫她梳妝，楚小凡看着鏡中的自己，心情很好。
這具身體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正是女孩子最好的年紀，又是鵝蛋臉，柳葉眉，杏核眼，櫻桃小嘴，怎麼看怎麼好看。
楚小凡沉醉在自己的美貌里，餘光卻掃到了丫環從床鋪上拿起了一塊白布。
上面……貌似還帶着血跡。
丫環收拾完就笑嘻嘻地掩着嘴出去了，楚小凡看着江蘇林，腦子有些凌亂，又夾雜着一絲自己也未察覺到的感激。
這人也太細心了吧？
楚小凡腦中思緒翻滾，千言萬語最後匯成了一句話，“你從哪弄的落紅？”
江蘇林晃了晃自己的手指，“娘子可要保密啊！”
“謝謝你。”楚小凡知道是江蘇林用自己的血幫她擋了這道古代女人都要過的一道關卡，心情有些複雜。
“夫妻本為一體，娘子不必客氣。”
楚小凡推着江蘇林慢慢向大廳走去，腦子裏卻在整理着關於江家的記憶。
在清河鎮，江家是傳承了將近兩百多年的釀酒大戶，在全國各地都有分佈。
這樣的大戶人家，家裏人際關係也相當複雜，就楚小凡現在腦子裏的記憶，江蘇林的爹也就是現在江家的家主，就有九房姨太太。
其實算起來，江蘇林也是妾室所生的，他娘是江家家主的第二房妾室。
楚小凡想着低頭看了一眼江蘇林，他娘早亡，在這樣的家庭中，並不得寵。
他們之間的婚事，聽說就是大夫人為了沖喜才定的。
想着江家複雜的家庭狀況，楚小凡暗暗嘆了口氣，大戶人家的規矩本來就多，又有那麼多整日尋是非的女人，敬茶，怕是沒有她想像的那麼好敬啊！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大廳，還沒行禮，便聽見了一道尖利的女聲。
“呦！日上三竿了才來，新媳婦可真是嬌貴得很呢！我還以為我們要一直等到天黑才能看見新媳婦的臉呢！”
“九姨娘。”
江蘇林低低出聲提醒道。
楚小凡的目光在那濃妝艷抹，妖妖調調的女子身上掃過，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一個妾而已，她好歹也是江蘇林明媒正娶的夫人。
妻比起妾，總是高一頭的。
楚小凡沒有理這陰陽怪氣的九姨娘，取過身前丫環遞來的茶，先遞給了江蘇林一杯，然後自己端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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