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她殺瘋了
陳默的聲音剛落,林妙予的後背就挨了一刀,林妙予踉蹌幾步,反手一刀劈進了那人的頭骨,讓人甚至能聽到鋼刀砍進頭骨的“咔嚓”聲。
然後,林妙予身子晃了晃也倒了下去,在她倒地的瞬間陳默接住了她,在燈光和月色的照射下,林妙予兩眼發直,神態嚴峻,手中的軍刀還在用力機械的揮舞着,她揮刀砍向陳默,被陳默一把攥住了手腕。
“殺,啊,殺,啊!”
林妙予掙脫開陳默,爬起來繼續想要殺人,她頭髮像一朵妖嬈蠱惑人的黑花狂舞蓬炸在腦後,似乎那柔軟的根根黑髮綁了鋼絲強硬。
她腳下是一具具倒地的屍體,身後是一把把帶血的鋼刀,她在這黑紅分明的世界中,腳步凌亂的掠過。像是波濤掀起的一朵浪花,失去控制地向前急急地奔去,只待在空中或撞上什麼堅硬的東西將她擊的粉碎,化為烏有,方才心甘。
無盡的殺戮,可以讓人喪失理智,讓人迷失自我,此刻地林妙予正是如此。
“林妙予!”陳默大喊着,再次向她衝過去。
陳默一個縱身跳到林妙予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可林妙予根本沒停下來,而是像箭一般向他衝來,如果此時不是陳默站在她面前,而是換了其他人,都可以輕鬆的解決掉林妙予。
陳默避開林妙予揮下的刀,雙手從她腋下伸過抱住了她,用肩膀抗住她持刀的手臂,大聲說:“是我,妙予,是我!”
“放開我,殺,殺……”林妙予野蠻的咆哮,已經完全不認識陳默。
林妙予頭髮披散,眼冒凶光,像個兇猛的野獸,她聳着身子想掙脫陳默的束縛,腳用力的踏着地面,嘴中呼出的熱氣吹的陳默皮膚火辣辣的疼。
突然!林妙予張口咬在了陳默的肩膀上,血頃刻間冒了出來,把林妙予潔白的牙齒都染紅了。
陳默忍着疼,使勁的晃着領妙予的身子,大叫:“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你醒醒!”
林妙予鬆開嘴冷笑,抽出了被禁錮在肩膀上的手臂,揮刀又要砍陳默,陳默再次攥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摁在地上,她紅着眼睛對陳默又踢,又咬,又喊拼力掙扎,那聲音已近非人。
“你怎麼啦?你怎麼啦?”陳默驚恐地沖她喊。
可回應他的,依然是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的吼叫,她的吼叫變成一種哀號,在高音區不歇氣地長嗥,在陳默耳邊不停的縈繞。
智閑抬手敲在林妙予的后脖子,把她打昏了過去。陳默悲慟地問:“她怎麼啦?”
“她殺瘋了。”智閑果斷的說。
陳默抱起陷入昏迷的林妙予,說:“去辦公樓!”
智閑撿起刀在前面開路,陳默緊隨其後,很快他們就來到了辦公樓三樓的房間。
陳默把林妙予放在床上,給她脫了鞋,蓋上被子,林妙予臉色慘白,渾身不停的出汗,很快就濕透了枕巾、床單。陳默摸她的手,卻冷的像冰塊一樣扎手。陳默有些束手無策,驚慌難過,扭頭問智閑:“怎麼辦?該怎麼辦?”
智閑很沉着,他摸了摸林妙予的脈膊說:“問題不大,脈膊跳得很快,但也相當有力,估計很快會醒過來,她只不過是一時受了刺激,急血攻心。”
“用不用給她輸送真氣,幫她活絡筋脈?”
“不用。先給她喝點水吧。”
陳默忙去倒水,暖水壺中的水有些燙,陳默只好用三隻杯子來回的倒,等水溫合適后,又撬開林妙予緊閉的牙關給她喂水,水從她嘴裏漫出來,濕了一臉,陳默又用毛巾把她頰邊的水擦掉。
“她怎麼會這樣?”陳默問。
林妙予是武異者,而且最近幾天參加了多次血拚,都沒有過這般的表現。陳默堅信以林妙予多年武異者的身份,絕不會僅僅因為血腥的殺戮而迷失自我。
智閑搖頭沒有回答,可卻意味深長地看了陳默一眼。
後半夜,外面的廝殺聲終於消失了,林妙予也醒了過來。陳默獨自坐在床邊打盹,聽到床上有動靜立刻醒了過來。
抬頭就看到了林妙予的目光,林妙予目光柔和,眸子像罩了一層紗朦朧綽約。她像貓一樣慵倦無聲地坐起來,看見陳默看自己,微微一笑,然後看向窗外黑漆漆地夜,納悶地問:“我們怎麼在這兒?今晚安全局的人沒來么?”
“唔……”陳默不知說什麼好。
“我不該睡在這裏啊。發生了什麼事?”
“你困了,就睡著了。”
這時,林妙予發現了陳默肩膀上的傷,立刻翻身下床,說:“這傷是怎麼回事?這不是刀傷,你是怎麼弄的?”她跺着腳着急心疼地埋怨說:“我一會兒不見你就受傷了,我看看,疼么?是不是他又讓你去做危險的事了?”
陳默問:“你都不記得了?”
林妙予頓時愣住,然後目光渙散,又瞬間凝聚了起來,嚎啕大哭:“你去那裏了!該死的!你去哪裏了!我找不到你了,我以為你比我先死了!”
林妙予緊緊地抓住陳默的肩膀,大力的搖晃,她冰涼的手指戳進了他的傷口,讓他感到一陣陣地刺痛。
剎那間,陳默一把將林妙予緊緊地摟在了懷裏,眼淚無聲的流了出來。
陳默之前從不相信,男女之間的感情會有如此的殺傷力,可林妙予這份感情的力量瞬間擊垮了他,摧毀了他,讓他徹底奔潰了。
他不要柔情,不要暖意,只要一把鋒利的、飛快的匕首把自己切碎,剁成肉醬,讓他銘記住此刻帶來的,深入骨髓的痛!
然後,帶着這份痛死去!
良久之後,陳默把林妙予放回到了床上,然後給她蓋上被子,擦去臉上的淚,說:“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你好好睡覺,等天亮后,我就帶你離開。去一個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
“真的?”林妙予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抓住了他的手,欣喜的問。
陳默點頭,鄭重的說:“真的。天一亮我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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