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穿越三八線
每當導遊要說話時,陳默就給他一個嘴巴,沒幾下導遊的臉就腫了起來,幾個稽查員想上來阻攔,卻被陳默冰冷的眼神嚇退。
見所有人都呆若木雞,陳默看向剛才兩個拍照的遊客,兩個遊客大氣不敢喘,生怕陳默上來也在給他們幾下。
陳默沖兩個遊客招手,兩個遊客像小雞子似得走了過來,他轉身走出圍觀的人群,示意他們跟着,兩個·中國遊客求助似的看了一圈同胞,見沒人說話,只好跟上了他。
來到了路邊的一個拐角處停下,陳默板著臉看着他們不說話,兩個人心裏沒底,很快便低下了頭,不敢看陳默犀利的眼神。
良久之後,陳默問:“中國記者?”
兩個遊客聽到陳默說母語,立刻抬起了頭,驚訝的看着陳默。
陳默繼續說:“我是中國特工,來三八線附近辦事,見到你們被欺負,所以才出手幫了你們。”
驚訝之後,兩個遊客臉上緊張的神情也消了,其中一個說:“謝謝,謝謝,我們的確是中國記者,可你怎麼知道的?”
陳默臉上露出了笑容,說:“你們的照相機上有電台標識。以後,如果在來朝鮮暗訪,希望不要犯這麼低級的錯誤,不然很容易被對方當成是間諜。”
兩個記者面露慚愧,一個微胖的男人說:“我們是財經記者,來朝鮮是做調查的。”說完他覺得不對又改口說:“是暗訪。”
“暗訪什麼?”
“朝鮮受災情況。”
“政府派你們來的?”
“不是,我們是私自來的。”
“做這些有什麼意義?”
“近5年來,中國式外交援助共達5000億元,但本國8億農民目前有1.3萬億的扶貧資金缺口。我們覺得政府對外國人太好了,特別是對朝鮮這種國家的援助,根本沒有必要。所以我們想做一個專題。”
陳默暗笑兩個記者不懂政治,真以為那些援助都像媒體上說的那樣,不附帶任何附加條件的嗎?但他讚譽說:“沒想到兩位還是憂國憂民愛國人士。”
“我們也只是做新聞工作者應該做的事,民眾需要知道真相。”
陳默“哦”了一聲,問:“那國內的情況怎麼樣?”
“國內也有很多地方受災,受災人數有400多萬,經濟損失達60多億。”
“最近國內有沒有發生一些大的經濟案件?”
“有啊。這次國家集中打擊了多起經濟大案,東北丹東的走私案,聽說涉案金額不亞於遠之前發生的遠華走私案,還有百江市特大傳銷案,同時全國還在進行掃黑除惡。”
陳默心頭不由的一動,看來龍華會在國內的產業和資金鏈已經被徹底摧毀了。陳默之所以多管閑事為兩個新聞記者解圍,就是想通過他們了解一下國內的情況。這麼做也是他多疑的性格使然,讓他不肯輕易相信任何人。
陳默想問些案件的細節,兩人說這些案子還在出於審理階段,在沒最後定案前是不會公佈的,他們作為記者雖然知道其中的一些,但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兩人對眼前的特工如此關心國內的經濟案件,也起了好奇心。陳默則以和自己的任務有關,不方便透露為由搪塞了過去。
嘀嘀嘀……
就在這時,從通往小鎮的路上駛來了兩輛敞篷吉普車和一輛軍用卡車。車上都是荷槍實彈的朝鮮士兵。兩位記者立刻嚇壞了,問陳默會不會是來抓他們的。
陳默說不是,讓他們回旅遊大巴,不要在生事,然後轉身走進了一個路邊的商店。
三輛軍車並沒有在小鎮停留,而是直接穿過小鎮往三八線的方向駛去。再看那群中國遊客,在導遊的安排下,已經全上旅遊大巴。
從商店走出來,陳默立刻離開了小鎮,進了小鎮外的一片樹林裏,在樹林中待到了天黑,他才開始向三八線靠近。
三八線是被鐵絲網割開的,在三八線附近是一片的空曠,視野極佳,好幾隊士兵正沿着三八線巡視。不遠處一個邊防站上,停着十幾輛軍車,邊防站的燈塔上還有照明燈不時轉動。
因為朝鮮這邊突然增加了邊防巡視,韓國那邊也加強了戒備,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國的邊境線上又發生了什麼摩擦。
陳默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軍裝,開始往東南方向走,在東南方向有一片山林,三八線就在那片山林中,陳默的想法很簡單,藉助樹木的掩護穿過三八線。因為三八線總長約248公里,不可能做到每一段都有士兵把守。
一個小時后,陳默終於到達了山林中。山林中長滿了野草,在一塊雜草中,他看到了一塊石碑,石碑上有38字樣,在石碑旁邊的一棵樹上還掛着塊牌子,牌子上除了朝鮮文還有畫了一個地雷,在地雷上被打了一個紅色的叉。
陳默不由的心頭一震,是雷區。
看着野草叢生的樹林,陳默不禁有些卻步,這裏面埋着多少地雷誰也說不清楚,萬一不小心踩上一顆,即使自己是異能者,也不能幸免於難。
他抬頭環顧遮天蔽日的樹冠,忽然心生一計,於是他爬上樹,憑藉著靈巧的身手,如猴子一般在山林中前行。
二十幾分鐘后,他終於到達了三八線邊上,但在三八線的南邊,卻是光禿禿的山,山上的樹全被砍光了,在山頭上還有一個邊防哨卡,用探照燈不停的掃射。
三八線被稱為世界上監視最為嚴密,最危險的軍事邊境線,看來果然名不虛傳。但事到如今,陳默也只能繼續前行。
於是,他選了一顆樹冠高大的樹,從樹枝上跳過了鐵絲網。他趴在地上沒敢妄動,因為他不知道韓國這邊是不是也有雷區。
在觀察了四周的情況后,陳默開始藉助“窺視”前奔,窺視可以讓他看到未來四五秒發生的事情,四五秒他能跑三十多米,反覆如此,他被炸了八次才蹚開了一條路,來到了建在山頂的韓國邊卡。
邊卡里有三個韓國士兵,外面放着一輛軍用三輪摩托。一條羊腸小路,一直通向山下的邊防站,邊防站的後面不遠處,則是一個村子。
那個村子叫做自由村,來自異界的陳默在自由村安排了接應的人。
是把三個韓國士兵做掉,自己軍開三輪摩托下山,還是以脫北者的身份投降,等他們把自己送下去?
思索片刻,陳默還是決定採用前者更直接的辦法。於是,他悄悄摸進哨卡,上了崗樓。三個韓國士兵正在抽着煙說笑,突然看見一個朝鮮士兵出現在眼前,頓時嚇了一大跳,可還沒採取任何措施就被陳默鬼魅般的身手打暈了。
陳默選了一個身材和自己相當的韓國士兵,將他的軍服換上,然後快速下了崗樓,騎上軍用三輪摩托順着羊腸小路下山。
在靠近邊防站后,陳默棄車改為步行,直接前往自由村。
站在自由村的村口,在月色下,遠處的朝鮮國旗清晰可見,崗哨林立,鐵絲網綿延不斷,身着迷彩服的軍人似乎無處不在。而在時隱時現的軍事設施周圍,大片農田剛剛被翻耕過,露出濕潤的褐色泥土,白色的塑料蔬菜大棚內也亮着燈。
陳默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他摘下帽子四下回顧,尋找接應自己的人,可自由村的街上卻空蕩蕩的。
自由村因為處於三八線附近,所以實行的是常年宵禁,晚上不得外出。所以在這個時間,如果在自由村街上遇到人,肯定是接應自己的人。
忽然,在街頭的另一端照過來一束燈光。那是一個韓國軍人,陳默直接向對方走過去,隨着不斷的靠近,他看清了對方的樣子,對方歲數不大,但肩頭上的軍銜不低,是排長。
“北邊來的中國人?”對方的中國話很流利。
陳默點頭。
“跟我來。”對方轉身走進一條小巷。
陳默跟上去,在小巷中看到了一輛軍用吉普車。
上了車,陳默再次近距離打量他,他手指的關節粗大,太陽穴飽滿,說明對方是個武異者。
“華龍會的人?”
對方看了陳默一眼,回答:“是。我奉命前來接應你。”
“誰派你來的?”
“是上面的命令,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陳默詫異。
對方笑道:“是呀。我只知道組織總部在綢緞島,吸納我加入組織的是個姓張的中國人,但自從我加入組織以後,就在也沒有見過他,每次有什麼命令,上面就會通過特定的渠道傳達給我。”
陳默暗暗點頭,原來龍華會的基層建設和安全局一樣,把組織的人派到各個領域,只有用到他們的時候,才會聯繫。
“你是中國人?”
“對,老家延吉。不過現在是韓國人,兩年前組織讓我來到韓國。平時就在一家中國餐館工作。”
“我們現在去什麼地方?”
“仁川。後面有為你準備的衣服,你現在可以換上。”
在車後座放着一個包裹,將包裹打開裏面除了衣服,還有人民幣和各種通關的證件,證件上他已經成了中國丹東人,裏面還有一張從仁川到丹東港口的船票。
對方繼續說:“到了丹東,你打132……這個手機號碼,到時會有人接應你,把你送到該送的地方。”
陳默記下手機號碼,說:“謝謝。”
“不客氣。”
陳默愣了片刻,說:“兄弟,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你說。”
陳默將自己的背包打開,露出兩個骨灰盒,說:“這是我親人。你能不能暫時替我保管一下,等我到了丹東會讓人和你聯繫,在把骨灰取走。”
“這……”對方有些為難。
“拜託了。”
“我需要請示。不然就違反了紀律。”
“可以。”
對方掏出手機打電話請示,在得上面的到同意后,說:“你把骨灰留下吧。”
三個小時后,他們終於到達了仁川的港口,然後又在一個人的安排下,陳默蹬上開往丹東的東方明珠游輪,經過16個多小時的行程,在一個陰雨綿綿的黃昏,他終於到達了丹東港。
陳默按照提供的電話號碼打過去,結果發現讓自己聯繫的人,居然是上次送他到綢緞島的泥鰍。泥鰍讓陳默在港口等他,半個小時后,泥鰍開車一輛破麵包車來到了丹東港。
見到陳默后,他說要到後半夜才能安排他出海,就開車先帶着他去吃晚飯。
晚飯是在丹東有名的小吃街月亮島。啤酒,烤串,還有各種海鮮,當然這些都需要陳默買單。
邊吃飯,泥鰍邊打量陳默,他說:“哥們,你不是高麗棒子啊。”
上次見面,泥鰍一直以為他是朝鮮人,並蔑視的稱呼他是高麗棒子。
“我是朝鮮人。”
泥鰍嘿嘿地笑,說:“老鐵,你別騙我了。我不但知道你是中國人,還知道你是百江人,叫陳三手,化名陳默。”
陳默心頭一動,問:“你怎麼知道的?”
“嘿嘿,被我說中了吧。”泥鰍掏出手機,點了幾下遞給陳默,說:“你看看這個。”
陳默接過手機,手機頁面上是國際刑警下達的3A級通緝令,除了有自己的照片外,還有自己的詳細信息,和相貌特徵,但具體犯了什麼案子,只是籠統說涉及重大經濟案件。
泥鰍用牙籤剔牙,說:“陳老闆,你是有錢人啊。”
陳默冷笑,說:“的確很有錢。”
泥鰍拿回自己的手機,說:“你承認就好,你現在是國際通緝犯,想跑路價格可要漲了。”
“你要多少錢?”
“不多,三十萬。”
“我身上現在沒有那麼多錢。”
“那我不管,反正沒有三十萬,你別想離開。”
“我可以和你上面的人通個電話嗎。”
“現官不如現管。你和誰打電話也沒有用。你現在是國際通緝犯,只要打電話提供線索就可以拿到十萬元的獎勵,所以我要三十萬一點不多。你說是嗎?”
陳默拿出手機想給綢緞島打電話,可又覺得如果自己連這種小事都搞不定,也太無能了。於是,他站起來,說:“我現在就去找錢。”
泥鰍叼着牙籤,說:“可以。”他看了下時間,說:“凌晨一點,東港一號碼頭見。”
“好,到時我們不見不散。”
泥鰍樂呵呵地說:“沒問題,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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