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章：送銀子
柳如山父子離開了。
康熙拳頭點在桌面，情緒並沒有多好轉。
梁九功在邊上安慰一句：“萬歲爺何故為他們生氣？寵妾滅妻這種事情時有發生，柳家也不稀罕，”
“罷了，”康熙擺擺手，又問了一句，柳菀在浣衣局過得如何？
“先前綠瓶才過去了，應該就快回來了，”梁九功剛準備說話，就見外頭太監傳話，綠瓶求見。
康熙說了聲“宣。”
綠瓶進來后就磕了個頭。
上頭梁九功問她：“你跟綠姝說了些什麼？”
綠瓶訕訕的，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說話呀，啞巴啦。”梁九功的聲音響起。
綠瓶就趕緊巴拉巴拉把柳菀交代的說了出來。
綠瓶：“綠姝說她想出宮一趟，想讓奴婢來問問萬歲爺准不准許。”
她說話的時候，汗水都出了出來。
梁九功更是聽了一頓，恨不得將綠姝打一頓。
這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萬歲野遞的杆子。
不知道說兩句軟話就出來了，還得去惹萬歲爺。
果然萬歲爺十分惱怒，冷冰冰的道：“不允。”
綠瓶想哭，最後只好又加了一句：“綠姝的意思，是想出宮給萬歲買點禮物，”
她這話一說，根本沒想過萬歲爺會同意的。
卻不想這個時候，萬歲爺聽到她的話后，直接手一頓，連批閱奏摺的狼嚎都沒動了，抬頭看了一眼。
“宮外有什麼好東西？需要她去。”
不過最後還是將話轉了一個方向：“梁九功派個人跟她去。”
綠瓶被震的目瞪口呆，卻不想下一秒，又有人來稟報，說綠姝昏迷了。
梁九功和綠瓶都驚訝，綠姝出了啥事？
兩人只覺眼前不過一陣風聲，轉眼萬歲爺就起身，說了聲起駕去浣衣局。
綠瓶梁九功：……？
*
柳菀昏迷的消息，柳如山知道的還要早一些。
因此去到浣衣局的時候，比康熙去的要早。
不過看到有人來了，糰子就將柳菀踢出了空間。
柳如山去看的時候，見柳菀已經醒來了。
這個時候還在板著臉，跟她交代：“怎麼好好的忽然昏迷了？”
“你這次犯的錯這麼大，還連累你哥的侍衛都沒得做了，萬歲爺還將我們都罵一通，丟了出來。”
柳菀醒來看着她爹，愣了兩秒后，才反應過來她渣爹的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心口還是悶悶的痛，她爹偏心不是一天兩天了。
男人居然沒讓她哥當御前侍衛。
這點超出柳菀的預料之外，這點讓柳菀該死的爽。
其實這個御前侍衛，還是她使了好大的功，最後這個功勞給了她渣哥。
卻不想最後還是沒成，她左右看了一眼，沒看到她哥。
估摸去看女主了。
作為女主的頭號鐵杆粉絲，她渣哥充分解釋了，如何利用自己妹妹，用他妹妹的血和肉，去表達忠心做女主舔狗的新姿勢。
柳菀心底的小人差點歡呼。
康熙別的事情都不得她心，這點倒是非常得她心意。
一個背叛了她的哥，她不要了。
反正也不是親的，果然是反骨，以前所有的好，不過都是裝的，利用她獲得家族的認可。
至於她家族裏的重男輕女，女孩子就應該為家裏的男丁創造什麼條件啥的。
可去他的吧。
她不稀罕！
“做不成就做不成，他一個大男人，難不成還不能自己建功立業？”
柳如山一瞪，就發現他女兒忽然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以前乖巧的小棉襖去哪了？
“那是你哥你忘記啦，你以後出嫁還需要他幫襯你，現在你幫他建功立業，那也是為自己以後投資。”
“那也要靠得上才是靠山，”柳菀不以為意。
“你怎麼如此說話呢，以前你不是最聽你哥的話嗎？”
柳菀不說話了，這簡直是自打臉。
“阿瑪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先離開吧，這裏也是後宮，阿瑪不適合長待。”
“阿瑪心裏，你們和你們額娘，才是阿瑪最看重的，只是，”
柳菀懶得聽他廢話，直接開始趕人。
要不是她媽死前拉着她的手交代，她才懶得理那一家子極品。
*
不過她家裏到底還有弟弟妹妹，年紀還小。
她現在帶不走，也不能夠把她渣爹得罪太狠了。
只好道：“阿瑪你們也要動腦子，你們剛才被萬歲爺發了火，你若是再被萬歲也逮到出了點什麼事情，那誰能救得了你們呢？現在我又在這裏出了事。”
這話一說，她渣爹倒是一愣：“你還說，你以前不是跟萬歲爺都相處的好好的嗎？怎麼會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還有我聽說萬歲爺讓你留了，沒有讓吃避子湯是不是真的？”
她渣爹說著眼前一亮。
柳菀氣到心梗。
她想也不想就直接懟回去了：“你想萬歲爺，可能會讓我們一個奴婢，留下他的孩子嗎？想要靠我去晉陞，那是不可能的。”
她渣爹訕訕的，“阿瑪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若能為妃是最好的，哪怕是個答應也好，你若進了宮，阿瑪在內務府多少也能幫上忙。”
見她這裏說不通，她渣爹又想了另外的辦法：“那你覺得把家裏那兩個庶妹，再送進宮來如何？”
柳菀白了她渣爹一眼：“不如說，你覺得萬歲爺眼睛是瞎的嗎？後宮這麼多后妃，想要見完誰一面都不容易，該有的心思該歇就歇了，哥都這麼大的人了，按理都已經娶妻生子了，按說早就該走進軍隊裏面去訓練一段時間，該有的官職不就有了，”
“還有阿瑪，你能不能眼睛不要瞎，只在大哥身上，看看二哥呀，”
柳菀這話一說，她渣爹就嗯嗯點着頭。
但是回去，被她那個姨娘耳邊風一吹，估計姓什麼都忘記了。
她都懶得跟他說話，最後只好道：“我弟我妹如何了，我這回出宮要去看看他們，”
“在莊子上都好好的，”
柳菀氣到吐血：“小孩子不在阿瑪身邊，還送去莊子這麼久，那能養得好嗎？”
“那他們身子弱，”她渣爹，有點猶豫。
“那你還有耳根子軟呢，你別姨娘說什麼就是什麼，行不行？我額娘死的時候你怎麼答應她的？”
一說到她額娘，她爹就開始心軟：“知道了，阿瑪回去就把他們接回來，”
“對了，這是你額娘以前給你培養來陪伴你的嬤嬤丫頭們，你看你需要就先用去，就在莊子外面。”
說著她渣爹不知道拿了個什麼玉佩給她，跟着的還有幾個人的名字。
柳菀眼前一亮，她從來沒覺得她渣爹這麼順眼過。
她這個剛還需要人去給她打磨珠子，這就有人給她送枕頭來了。
“謝謝阿瑪，”柳菀這次是真心實意的道謝。
至於她弟弟妹妹，等她力量強一點把她們接出來就是，反正那一家子極品也不利於成長。
到底是她渣爹，好久沒得她這麼謝，臉上都笑得滿面紅光。
他一高興又摸出一夾子銀票給她：“乖，你在宮裏好好打點，不要任性，缺銀子就跟阿瑪說，”
柳菀接過銀子，也不好再跟她渣爹說什麼難聽的話。
雖然她渣爹耳根子軟，但是對她是從小到大都心疼。
當然也是真的偏心，對她兩個弟弟妹妹也是有意見。
“額娘的死，你應該查查別人，而不是應該怪罪在，兩個剛出生的弟弟妹妹身上。”
“知道啦，”
“你也不要老是惹萬歲爺，生氣，萬歲爺是這個天下的萬歲爺，他是聖上，可萬萬不可得罪。否則柳家大大小小上百口人就要死了，你爹跟你哥在宮裏都戰戰兢兢的，你可別把家裏人跟着害死了，”
“行了知道了，快出去吧阿瑪。”
“還有你能緩和跟萬歲爺的關係，就多哄哄他。你想想這個宮裏多少人，多少后妃奴才，包括大臣百官，誰不想哄萬歲爺開心啊。”
“萬歲爺一旦高興了，誰的日子不好過啊？連家族日子都會好過，你不要跟萬歲爺反着來，”
她渣爹看她臉色不太好，最後只好退而求其次道：“即便不能提攜家族，那你至少自己要自保吧，也不要牽連到家族吧，”
“帝王之路伏屍千里啊，不定哪天我們都會被你害沒命了，後頭回去跟萬歲爺好好認錯，哄哄萬歲爺。萬歲爺讓你向東你就向東，讓你向西你千萬別向東，可要把萬歲爺捧起來，抬起來知道不？你不是很會哄人，還要阿瑪教你嗎？”
柳如山長得就是個絕頂小白臉，現在一把年紀了，那張臉也好看。
不然她媽那種長相也不可能看上他。
同時他那張嘴還能說，又是個軟骨頭，耳根子更是軟。
柳菀懶得跟她渣爹說話，結果還被他這麼耳提面命一番，剛推着人到門口就碰到了男人跟梁九功。
兩人就在門口，就這麼直直的看着他們。
柳菀臉色漲得通紅。
她渣爹看她不反駁，還以為他有道理，居然越說越起勁。
還在那裏使勁拍男人的馬屁：“再說你想想萬歲爺是什麼人啊，那是八歲登基，十幾歲就能擒鰲拜，最後十三歲就能夠親政。這種少年天子去哪裏找？你就是把你所有的好話，拿來哄他都不為過，”
“你這是要準備做一個媚主的佞臣嗎？”
“佞臣怎麼了？佞臣能夠哄萬歲爺開心，萬歲爺一開心了，這天下還不被萬歲治理的服服帖帖，四海昇平，天下安樂嗎？”
柳菀：……
梁九功：……
康熙：……
柳菀十分無語。
梁九功憋笑差點沒憋住。
康熙倒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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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爹：菀菀，你要好好哄萬歲爺，叫你往東你千萬不能往西。
柳菀：……
玄燁：……
梁九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