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卻說在李長生的步步緊逼之下,許嵐山慌亂之中扯出一個莫須有的私生子之謊。
然而不知內情的李長生聽聞此話,直接被許嵐山的謊話震驚到。
甚至連提着盈坤道人的左手都鬆了力道,任由盈坤道人掉在地上。
李長生一臉震驚之色,指着倒在地上的盈坤道人難以置信地問道:
“你是說……他是你的私生子?”
許嵐山沒有想到自己情急之下說出的謊言,對方竟然信以為真。
他害怕事情敗露,招來殺身之禍,只得不動聲色繼續胡編道:
“沒錯!事到如今,在下也不瞞着道友了,只希望道友能夠先容我遣散圍觀之人,再來詳說。”
此時的許嵐山已經決定順着這個謊言編造下去,哄騙李長生放過盈坤道人。
畢竟對方此時已經半信半疑,只要自己稍微加把勁,定然能夠取得對方信任,從中謀求一絲機會。
提出遣散眾人的請求,也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以及賺得一些組織言語的時間。
見許嵐山欲要說出“實情”,李長生立刻來了興趣,笑說道:
“許城主儘管放心言語,此處早已被我設下了隔音結界,不會有第三個人聽見。”
許嵐山心中一驚,暗道這李長生手段果然驚人,竟在自己不知不覺間偷設了結界。
但是想到二人之前的談話並沒有被外人聽到,許嵐山心中也稍微安定了一些。
許嵐山稍微整理了一下言語,佯裝難堪地同李長生扯謊道:
“不怕道友笑話,這盈坤道人乃是在下尚在皇都時留下的一個野種。
在下乃是寧遠國國尊的胞弟,得皇親之便,空許了一個親王的名頭,並無什麼實權。
在下也樂得如此,在皇都寧遠城中花天酒地,也算逍遙快活。
後來有一風塵女子來我府上叩門,稱其懷了在下的骨肉,欲要提些無理要求。
道友也知這種風塵女子是何類之人,在下也只當是個無理取鬧,藉機勒索的騙子趕走了。
誰知那風塵女子竟然將這孩子生下,復來府上與我認親對峙。
在下使了些認親之法,卻沒想到一一應驗,那孩子竟真是在下的骨肉。
礙於皇族的面子,在下也不敢聲張此事。
只得答應了那風塵女子一些要求,給了娘倆一些財物,將其安頓在這臨風城中,並一直暗中給予幫助。
再後來便是數千年前,在下觸怒了我那皇兄,也就是當今國尊。
他一怒之下將我驅出皇城,教我永世不得回歸。
在下也只得賴着臉皮,向我那皇兄討要了臨風城這僻遠城池作為封地,在此苟且餘生。
想着此地畢竟僻遠,我那皇兄念及舊情,定然不會拒絕我。
況且這臨風城中還有我與那風塵女子留下的一絲廟外香火,在此處安家落戶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後面的事情,想必不用在下多說,道友也應該猜到了。
正是在下過於放縱我那不成器的野種兒子,這才有了今日的殺身之禍。
在下懇請道友念在那畜生是我血親骨肉的份上,饒他一條狗命。
只要能夠放過那畜生,道友提出的任何要求,在下都會儘力完成!”
說罷,許嵐山還裝模做樣地擠出了兩滴眼淚,對着李長生躬身一拜,倒真像個愛子心切的慈父。
這戲劇一般的情節直接給李長生聽懵了。
什麼皇親國戚?什麼風塵女子?什麼私生子?
兄弟你是來給我講故事的吧!
李長生一時間有些消化不了許嵐山所講述的一切,愣愣地看着他,不知該說些什麼。
見李長生如此神情,許嵐山還以為李長生並未相信自己的言語。
心急之餘,看見躺在地上的盈坤道人竟一臉震驚之色,許嵐山生怕李長生髮現什麼端倪,連忙順水推舟道:
“說來也都怪我,我雖然一直在暗中幫助盈坤道人娘倆。
但卻一直不讓那風塵女子告訴盈坤道人有關我的事情。
這盈坤道人也只當是其父遭奸人所害,英年早逝,沒有父子相見的緣分。
後來在下謫居臨風城中之後,也只是暗中庇護這盈坤道人,並未知會此間諸事。”
聽聞許嵐山談及盈坤道人,李長生下意識地瞥了一眼。
發現盈坤道人確如許嵐山所說的那般毫不知情,一臉迷茫震驚之色。
李長生不由得對許嵐山的言辭相信了幾分。
為了徹底確認許嵐山之語的真假,李長生緩緩問道:
“許城主,既然你說這盈坤道人乃是你與一風塵女子所生。
那麼你口中的那個風塵女子,現在何處?”
許嵐山平靜答道:
“不瞞道友說,那風塵女子並不如何有修鍊天賦,修為止有金丹境界,活了約莫三四百個年頭,便歸墟而去了。”
李長生繼續問道:
“你和你那國尊皇兄又是因為何事而不睦?”
許嵐山長嘆一聲,苦澀道:
“幾千年前,我那國尊皇兄想要整肅寧遠國中的修真勢力,以便於皇族管理。
對於這個想法,我倒是沒有什麼不滿。
只是他那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一刀切行為,我不是很贊同。
我二人便是因為這件事情鬧翻,他也一怒之下將我逐出了皇城。”
李長生聽罷,不禁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許城主,有些不對吧……你先前不是說你並無實權,也不關心這些事情么?
怎麼會因為這件事情和你那皇兄鬧翻呢?
你這般前後不一,莫非是誆騙在下不成?”
聽聞此話,許嵐山心中咯噔一下,慌忙之中編撰出的謊言果然還是有了漏洞。
好在這漏洞算不上什麼大問題,許嵐山平靜解釋道:
“道友誤會了,在下哪裏敢誆騙道友?只是此中緣由說來有些羞人。
那時在下曾有一個相好的,是寧遠城中一個一流宗門的宗主。
她不想完全歸附於皇族,於是便請求我與我那皇兄說說情。
我與我那皇兄商議不成,一時氣上心頭,話趕話說了些忤逆之語,惹惱了我那皇兄,於是便被逐出了皇城。
而我那相好的,也因為我沒有保住她的宗門,與我斷了來往。
落得這般人財兩空的境地,也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許嵐山這番解釋還算合理,又消除了一些李長生心中的疑惑。
李長生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盈坤道人,又看了看眼前的許嵐山,不禁調笑道:
“你二人都喜歡拈花惹草,看來這盈坤道人還真是遺傳了你的脾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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