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談賭石 一千一百萬大漲
京吳笑道：“郭兄弟說的這個我知道，那是賭石，翡翠行里的東西。一刀窮、一刀富、一刀披麻布。那是賭博，不是古玩行，明天我就跟兄弟出去見識一下。”
郭靖苦笑一聲，自己沒事跟他說這個幹嘛，要是有這個公子哥跟着，還怎麼撿漏，不被人明目張胆的提價就已經不錯了。“京兄，我現在還是一個小白，今天是運氣好，撿到兩個鼻煙壺，短時間內不缺錢用，我就打算買些書學習一下，有時間還要上故宮博物院找那位研究員參觀一下故宮中的藏寶。”
京吳心知郭靖說的也是實話，也就不再這個事情上糾纏，道：“郭兄弟，古玩行里的學問太深，那麼今天我們就不談他了。反正時間還早，我們現在去潘家園的翡翠行玩玩吧，我們也賭一把，運氣好的話還能大賺一筆。”
郭靖道：“京兄還懂賭石嗎？我對這個可是一點不懂，去張張見識也好。”
京吳大笑道：“兄弟，我雖然不懂，但是哥哥卻認識不少這方面的高手，我們不會找他們幫忙嗎。走吧，就這點小錢，賠了就賠了。要是能夠切出翡翠來，我們可就發了。而且憑你的無敵運氣，想要解出高翠來還不是很簡單的事。到那別客氣，今天不管賣多少塊，哥哥請客。”
郭靖大笑道：“反正我手中的錢也是哥哥支援的，那小弟可就不客氣了，到時候哥哥可不要看着嫉妒啊！”
京吳道：“憑我的家世，真要是羨慕這點小錢才叫怪呢。真要是解出好翠來，兄弟記得賣給我就行。我爺爺的大壽就要到了，到時要是有好翠正可以調出一件好東西送給爺爺當壽禮。”
三人下樓，上了京吳的車，陳彪開車，直接向潘家園開去。不多時就到了潘家園外，下了車，步行到一個名叫翡翠閣的店鋪門前停了下來。
“呦，這不是京少爺陳少爺嗎，什麼時候到的北京？”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好像是店老闆的樣子看到京吳，趕忙迎了出來。
京吳看樣子真的跟這位老闆挺熟的，聞言笑道：“今天剛到，來看看我郭靖兄弟。李老闆，店中有好貨嗎？”
這個翡翠閣的老闆叫李奇，性格也是相當豪爽，大笑道：“你們今天可是來着了，我店裏剛剛進了一批毛料。你也知道賭石行的規矩，除了是在公盤上，基本上都是在暗室之中看毛料。而我這呢一般白天都是做我的玉石加工生意，都是天黑之後才開始看毛料，你們是今天第一個來看毛料的客人。快裏面請！”
京吳笑道：“那我們可是佔了好大的便宜了，說不得到時候得多挑兩塊。”
就在京吳和老闆李奇說著話的時候，大門口的一塊大石頭進入了郭靖的神識之中，石頭中那一團亮綠色寶光吸住了郭靖的腳步。“李老闆，這塊石頭也是翡翠毛料嗎？怎麼賣？”這塊毛料有點像個大西瓜，三四十公分寬窄，表皮坑坑窪窪的，看起來挺丑。可是誰能想到裏面卻有一大半都是鮮艷的翠綠。
“這塊啊，這是我挑出來表現不怎麼好的，放在外面當招牌的，出翠的可能性可不大。郭兄弟想要的話還是到裏面挑挑吧！後院裏的毛料比較多，也更好一些。”老闆倒是個實誠人，說著就要把郭靖三人往裏面讓。
“老闆，我就看上這塊了，就當是練練手了。您說個價吧。”郭靖既然看到了其中的翡翠又怎麼可能放過這塊毛料舍給別人。
老闆看他執意要買，無奈道：“郭兄弟，這塊毛料的表現很差，你要是實在想要的話，給個進價吧，5000塊錢。”
郭靖二話不說，刷卡付賬，那塊毛料就屬於他了。
老闆做成了生意，也算是開門紅，自然也高興的很。“郭兄弟，既然你想要練手，你這塊毛料要在我這兒解開嗎？”
“李大哥，你這裏有解石機？那實在是太好了，就請李大哥幫忙解開，看看毛料中的情況，也看看我的運氣到底怎麼樣！”郭靖對李奇印象還不錯，他也很想馬上就將毛料解開，看看裏面是不是真的有翡翠，是不是和他看到的一樣。
“當然沒問題，後院就有解石機，正好這會兒沒什麼人，我們到後面去解石。”老闆雖然不看好這塊毛料，但是賭石這回事誰也說不準不是。京吳兩人也是大笑着要看郭靖買的毛料情況，陳彪更是一把就把毛料搬了起來。
就在四人要往後院去的時候，門外進來幾個人。
“老李啊，聽說毛料到了？我們應該是第一批看到的人吧！”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白胖子，看起來很急的樣子，九月初的天氣本來就熱，此時一直用手帕擦着額頭的汗水。
“哈哈，王胖子，你今天可是晚了一步。我這第一塊毛料可已經賣出去了。”李奇看樣子和這些人很熟，彼此熱絡地打着招呼，“我正要帶郭靖兄弟去解石呢。”
後來的幾人這是都看見李奇旁邊的郭靖三人，和陳彪抱着的那塊毛料。說實在的，這塊毛料的表現實在是不怎麼樣，一看就是外行人才會挑的廢料。幾個人也不在意，跟着李奇往後院去。
“毛料都在屋裏，你們自己挑。老規矩，不開燈，1000塊一斤。”李奇招呼那幾人後，讓陳彪把毛料擺在解石機上，準備幫他們解石。
“郭兄弟，你準備讓我從哪切？想從哪切，就划道線出來。最簡單的就是直接從中間切開。你看呢？”毛料的表現不好，李奇也懶得研究從哪兒開始切，遞給任清一支筆，讓他自己決定。他認為這塊毛料不可能出翡翠，純粹是看在京吳的面子上陪他玩玩。
郭靖仔細的看着毛料，確定那抹翠綠還在，略略平復一下激動的心情，是不是真的能看穿毛料，就看這切開的結果了。他沒有再猶豫，在毛料的一邊劃下一條線，“李大哥，麻煩你就從這個地方切開，謝謝！”
李奇也不廢話，戴上眼鏡，照着那條線切下去。
郭靖一時之間屏住了呼吸，耳中只能聽到切石的聲音，緊張期待着結果。
說實話京吳陳彪二人也不看好郭靖所選的這塊毛料，但是人是他帶來的，怎麼著也得給點面子，也跟着在旁邊看着，沒有去選毛料。
當這一刀切完的時候，毛料分成一大一小的兩塊。看着毛料，李奇輕‘咦’了一聲，“快，郭兄弟，拿點水來。”
郭靖趕忙從邊上的水缸里舀起一瓢水遞給李奇，自己也湊在切面上，想第一眼看見結果。
李奇將水潑在切開的窗面上，頓時露出一小片綠來。
“還真的出綠了啊，看着水頭可是挺足，看這綠……。”李奇大聲道，是說給郭靖聽得，也是說給屋裏面挑毛料的人聽得。果然，京吳陳彪二人首先就圍了上去，旁邊挑選毛料的又有兩個人一聽到出綠了，就來到解石機邊看。
“我看看，種水怎麼樣？”王胖子將身子擠到郭靖邊上。
只見窗口上露出的一小片綠意，水頭十足，晶瑩剔透，鮮艷欲滴。京吳二人看着那一抹綠色簡直就驚呆了，這郭靖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點了吧。今天一千塊買了兩個鼻煙壺就掙了400萬，現在5000塊買一塊毛料竟然又出翠了，天下的好運氣全讓他佔了。
“這，這是冰種啊！蘋果綠，水頭十足，好料子啊！”王胖子大聲的讚歎道。
“什麼？冰種？我看看，我看看。”一聽見切出了冰種的翡翠，屋裏的幾個人也不挑毛料了，都擠過來，圍在解石機邊。
“真的是冰種蘋果綠啊，這麼好的水頭可是很久沒有見過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瘦高中年人輕聲道，眼神中滿是羨慕。
“是啊，這塊毛料可不小，看這成色，只要能掏出來三分之一的翡翠，就是大漲啊！”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並沒有引起郭靖的注意，在看到那一抹翠綠的時候，雖然是早有準備，但是還是讓自己神識的能力驚呆了。想像中的能力和在現實中看到的能力給人的驚訝程度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就像現在，雖然毛料還沒有完全解開，但是從他划的那條線切開后，剛好露出了翡翠，又沒有切掉一點玉肉。這說明他剛剛看到的那抹翠綠是真的存在的。是一個熱普通人，就會為自己擁有的這樣變態的能力驚奇不已。
“小兄弟，你這塊毛料兩萬塊錢賣給我吧！”王胖子忽然想起郭靖來，沖他說道。
“切出來的窗面這樣的表現，兩萬可是低了。小兄弟，我出五萬。”另外一人也出價道。
“六萬。”王胖子緊接着加價，“小兄弟，現在切出來的窗這麼小，這塊毛料還是可能垮的。這個價錢不低了。”
旁邊的人聞言都點點頭，從這塊毛料的表現來看，能切出冰種已經讓他們驚訝了。現在開出來的窗面只有嬰兒手掌大小，靠皮綠的可能還是很大的。王胖子出的價錢不算低了。
李奇見郭靖一直沒有言語，輕輕推了推他道：“郭靖兄弟，你怎麼看？這塊毛料出手嗎？”李奇這會也有點後悔，早知道這塊廢料一樣的毛料一轉眼就翻了十幾倍，還可能切出冰種的翡翠，他自己解開多好啊！
“啊？哦！不好意思，我想先把它全解出來。李大哥，還得麻煩你了。”郭靖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他怎麼可能這會賣掉毛料，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趕緊看看毛料離得翡翠是不是和他看見的一樣。
大家見他要把毛料全解出來，也不再說話，都專註的看李奇解石，那高瘦的中年人還主動給李奇打起來下手。
很快，院子裏就只能聽見“喀拉、喀拉”的切石聲。
“又漲了，又漲了……”
“看樣子這塊翡翠還不小啊！”
一個多小時后，在這些驚嘆聲中，李奇終於把整塊翡翠掏了出來。院子裏沒有一個人說話，都在盯着那塊翡翠。冰種，蘋果綠，最重要的是塊頭還不小，設計的好的話，足足能做十幾副鐲子和許多掛件、戒面什麼的。而且蘋果綠是最近市場上比較流行的顏色，很得小姑娘們的喜歡，價格一直在看漲，一個小小的掛件就得幾萬。
郭靖捧着翡翠，雖然是一臉的平靜，心裏卻已經開了鍋似的。一模一樣啊，一模一樣，跟自己隔着表皮看見的一模一樣。現在的他有一種衝動，要去把這裏的毛料都看一遍，看看是不是還能看穿其他的毛料。
還是李奇先緩過神來，這批毛料的第一塊就解除了冰種蘋果綠，這可是個大大的開門紅啊！看來這批毛料是不愁賣了。
“郭老弟，你這塊料子要出手嗎？你要是出手的話，我出八百萬，你看怎麼樣？”王胖子又搶先出價，連稱呼都改了。
王胖子在京城開了一家首飾店，主打的就是翡翠飾品，以前主要是走中低檔的路線。隨着翡翠的市場看漲，尤其是高檔翡翠市場的飛速上漲，他早就想改變主營方向。但是，一直苦於沒有高端的翡翠貨源，正為這事發愁呢。郭靖這塊翡翠如果他能拿到手，那他就能成功的打入高端翡翠的飾品的市場。所以，他就特別的急切。
“王胖子，這塊翡翠放在市場上，最少也值一千萬啊，上拍賣的話可能更高。你這個出的可是不怎麼實在啊！”高瘦中年人在一邊拆王胖子的台，“郭先生，我是周氏珠寶的採購部長周長敬，您這塊明料我出一千萬。”
“你……”王胖子鼻子都快氣歪了。他的生意雖然不小，身家也有上千萬，但是怎麼也不能和周氏相比啊，那可是國內數得着的珠寶公司。這怎麼爭得過！
聽着他們兩人出價，其他人也動心了。翡翠這東西是越來越少，高品質的翡翠近幾年國內更是少見。這麼大一塊冰種的翡翠，現在值一千萬，在手裏壓一段時間可就不止這個價了。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道：“小兄弟，我能上手看看嗎？”老者的神情有些激動，他接觸賭石已經十來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的料子。
郭靖將翡翠遞給老者，老者雙手接過，將翡翠聚在燈光下。通透的質地，均勻的顏色，在燈光下顯得靈氣十足。這翡翠散發著迷人的光彩，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一千零五十萬。”
“一千零八十萬。”
“一千一百萬。”
……
郭靖算是體會了一把賭石的瘋狂。“各位，不好意思！這塊翡翠我暫時不想賣，如果想出手的話，一定通知各位。”
見郭靖確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幾人紛紛給郭靖留下名片，遺憾的搖頭。然後又以更大的熱情投入到選毛料的工作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