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一人換一城(四)
“靈域......”張氏到了嘴邊的話,在看到玄野那探究的眼神時,驟然消失。
“娘,都到這時候了,你也該告訴我了吧?”
玄野掃了眼四周:“上次我爹在,有什麼話你不方便說也就算了,現在就咱們兩個人在,為何讓我女扮男裝,我體內為何會有封印?你又為什麼現在揭露我的性別,應該要我知曉吧?”
張氏掃了眼四周,見沒人後,深深的嘆了口氣:“小野,不是娘不想和你說,只是因為此事牽連到靈域,一旦泄露出去,便會有性命之憂,娘也是不得已。”
“我女扮男裝還和靈域有關?”玄野疑惑。
張氏點了點頭:“多年前,我曾尋國師算過命,國師說我命中無子,孤寡克夫的命。”
玄野皺眉。
張氏低聲道:“我生你姐姐那年,你爹經歷了一場生死劫,要不是有高人暗中相助,只怕你爹那一年就去了。
那位高人很是神秘,我一直想要感謝她,卻一直尋不到人,好像憑空蒸發了一般,從哪裏來的痕迹也被抹去了。
也是那一天,國師和我說,我命有轉機,但能不能把握住,要看我自己。
我知曉或許是那位高人的緣故,可人消失不見了,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就這樣,過了數月後,你爹從邊塞回京,年末,我又一次有了身孕。
也是這一年,並肩王從靈域回來,身受重傷。
王爺說,靈域內有人下了誅魔令,凡是在那一年出生的女子,都會被帶去靈域。”
“帶去靈域?誅魔令?”玄野抓住了重點。
“對,說是這兩年會有毀天滅地的魔女誕生,那些帶去靈域的女嬰,一個都沒有回來的,多數都死在了路上,或是死在了靈域內。”
張氏深深嘆了口氣:“你被封印也是身不由己!”
毀天滅地的魔女誕生?
玄野眼神閃爍。
“那您之前說消息有變,難道是這個?”
“嗯。”
張氏低聲道:“並肩王前往靈域,留下了一封信,誅魔令不僅僅在限制女嬰了,也不再是一年,凡是那兩年內出生的孩子,不論男女,都會被帶走!
小野,娘已經讓你受了這麼多年苦了,不想要在繼續看你這樣下去了。
你應該是被人呵護着的,而不是要自己去扛。
咱們玄家的重任,有玄家男人在呢,用不到你。
小野,你辛苦了。”
玄野淡淡的說道:“沒有誰生來就是要被呵護的,只有自己強大,能扛起一片天,才是真正的強大。依靠別人來保護自己,做一株莬絲花,一旦依靠的人倒下了,那才是真正的萬劫不復。
娘,我不辛苦。”
張氏聽完,心疼不已。
玄野還有一些疑問,但是還沒有問的時候,便有人來告訴玄野:“前去支援川南的三位將軍,被冬忍捉住了。”
冬忍的實力,玄野很清楚。
尋常武者,怕不是對手。
被捉住也是正常。
“如今皇上正召大臣進宮商議此事呢。”
聽着那人的話,玄野轉頭看了眼張氏,狠了下心,將張氏打昏了過去。
而後,走出了牢房。
皇宮。
三位將軍被活捉了。
如今是冬忍用來要挾北玄的俘虜。
再加上那些士兵們,如今冬忍手上掌握着一千多北玄將士們的生命,以及兩座城池了。
“皇上,冬忍乃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妖孽,依老臣之間,還是將玄野交出去吧!”
“皇上萬萬不可!三位將軍就是過於衝動才會中了冬忍的奸計,玄將軍去了這麼久也沒有被捉,足以說明,那冬忍並非不可戰勝!”
“皇上,用玄野一人換取天下百姓的安穩,就算並肩王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的。”
“非也!皇上,老臣以為,拖延下時日,等待並肩王回歸,並肩王知曉這消息后,一定饒不了那冬忍!”
......
大臣們紛紛表達着自己的意見,吵得不可開交。
皇上揉了揉眉心,破有些頭痛。
軒轅宸珩站在皇案前,表情有些冷漠:“皇上,兒臣也認為應當讓玄野去!”
此話一出,大臣們都愣住了。
誰都沒有想到太子殿下,會在此時發言,還是支持將玄野送出去的態度。
尤其是周江。
次輔大人本以為太子殿下雖然脾氣不好,鮮少上朝,但還是宅心仁厚之主,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支持將功臣送出去!
周江眼神中閃過一抹失望。
李明安倒是驚異的看着太子,也有些不理解。
觀點一致的大臣們則笑了。
“皇上,臣附議!”
“皇上,臣贊同殿下所言!”
“臣附議!”
......
就在朝上形勢陡然變幻的時候,周江嘆道:“陛下,殿下,玄野並非尋常人,拋去女子身份和欺君不談,她在將士們的心中乃是功臣。
上次封賞便令軍中有些微詞,此時若將人送出,只怕軍心不穩啊!”
很快,有人站出來附和:“微臣認為周次輔所言甚是。大敵當前,軍心為重!”
“為何要拋開欺君之罪不談?若是玄家沒有犯欺君之罪,我們還要多考量考量,可她犯了大罪!將一個罪人送出去換取兩城百姓人的性命,我認為沒有什麼不妥!”
有人持反對意見。
御史王大人正色道:“玄野雖為女子,卻做了許多男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她能殺了努爾極,救出了邊塞百姓,已經證明了她的價值,遠遠大於兩城百姓!若是就這麼將玄野送出去,只怕會因小失大!
皇上,老臣的意思並非是兩城百姓性命沒有玄野重要,而是覺得此事還有更好的辦法!
沒有到必須將人送出去,才能救百姓們的地步!”
正在這時,外面又傳來消息:“皇上,玄野求見。”
眾位大臣一愣。
玄野求見?
視線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軒轅盛。
軒轅盛也好奇玄野想要見他說什麼,沉思了會兒,命人將玄野帶了上來。
“罪女玄野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玄野恭敬跪拜。
“起身吧。”
軒轅盛靜靜的望着玄野,幾天未見,她變化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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