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牛皮不錯(雛苗求收藏)
莫非這就是神力?
韋光正心中一震,已然明白了方才古怪儀式的究竟,那些令牌之中蘊含的必定是三年來各路神仙攢下的功德,而且玉牌的顏色必定和功德多寡大有關係,自己的功德最薄,但依然獲得了如斯神力,想來其餘神仙,更是獲益匪淺吧。
韋光正想瞄一眼眾人的反應,看看獲得的神力有沒有多到側漏的地步。
一念及此,韋光正正待細瞧,卻是已然發現身陷一片突如其來的道別聲中。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高老頭就此別過了。”
“別過別過,來年再會...”
這就散了?韋光正有些不知所措,隨即大廳之內幾道光芒亮起,方才還稽首道別的眾人竟然已經不見了去向。
“別走...”韋光正看着心裏着急,可是話說到一半,大廳里已經是空空蕩蕩的,只剩下了一個郡土地。
郡土地至始至終沒有拿出令牌,想來應該要在更高級的土地大會上,才會上繳功德換取神力。
韋光正方要上前拜見,雖然郡土地明顯是個老謀深算的角色,智商遠非是中二可比,但只要有一線希望,韋光正也要把他的老君令牌忽悠過來,讓自己學會幾門仙術。
不過還沒待韋光正開口,郡土地卻是悠然說了一句,“牛皮不錯。”
“啊?”韋光正還沒反應過來,一道黃光又是一閃,連郡土地也是憑空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牛皮不錯?這是誇我的禮物送得好嗎?韋光正咀嚼着府土地話里的意思,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太對味。
喵了個咪的!這土地大會怎麼就這麼亂啊,自己除了吃了一個蹄髈,似乎好處一樣沒得,還惹下了一堆麻煩。都是這個馬蚤,怎麼就沒把個中的因由,給自己交代一個清楚呢,害得自己一個仙術沒有學到不說,還丟人現眼了一回。回去定要給這個馬蚤年一點顏色看看。
“韋兄,想不到你竟然送了一張牛皮,真的是別出心裁,不,應該說是量身定做才對啊。”
韋光正一個人正自琢磨着怎麼折磨馬蚤,忽然背後卻是響起一個討厭的聲音,連忙轉身一看,卻是發現自己背後竟然還立着一人,此人留着三撇鬍子,搖着鵝毛扇子,還帶了一頂高帽,一副運籌帷幄的軍師模樣。
韋光正認得此人,他也是眾位山神土地中的一個,還且就是方才當自己拿出令牌時,唯一露出譏誚之意的那個。
韋光正心裏有氣,轉眼就想發作,但是腦中卻是閃過一道靈光,此人身上不也有老君令牌嗎?存了忽悠結交的心思,韋光正只好把火放在一旁,擠出幾分笑容道:“過獎過獎,平頂山裡窮山惡水,沒有什麼天地靈物,拿得出手的也只有一張牛皮了。”
“恩?”三撇鬍子男臉上訝異之色一閃而過,似乎有些驚訝於韋光正的謙恭的反應,隨即卻是搖着鵝毛扇子道,“哈哈,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韋兄,你可真是變了性了。”
韋光正當然知道這小鬍子話里的意思,大致是之前的韋光正性子比較火爆,現在的自己溫吞許多而已。可是這話聽在耳朵里,怎麼想怎麼彆扭,什麼叫變了性了,你丫的才變了性呢!
三撇鬍子男不待韋光正反應,仰天哈哈一笑,身上也是一道黃光閃起,驀地消失在了韋光正的面前。
嘿!韋光正頓時傻了眼,這廝嘴上佔了自己便宜,跑得還挺快,真是個屬兔子的!
韋光正心裏又是腹誹幾句,卻是再也沒有人出現在大廳之中,自己又沒有那些人憑空遁去的法門,只好灰溜溜地按着原路,連夜向著平頂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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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三萬功德!”馬蚤的臉漲得通紅,一對秋水瞳差點都要從眼眶裏蹦出來,一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的表情,然後扯着喉嚨,嘶聲叫道,“韋哥,你是存了什麼心思,莫不是多了根筋吧?”
嘿!連這馬蚤也敢蹬鼻子上臉,質疑起自己來,不過他還真的沒有說錯,自己還真多了一根筋,十三經。
韋光正擺了擺手,示意馬蚤稍安勿躁,“你小子不要一副塌了天,失了身的樣子,還不是當初我問起山神大會的時候,你交代的不夠清楚?快和我說道說道,這功德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馬蚤捂着跳得歡盛的小心肝道:“韋哥,說起這個功德嘛,就說來話長了。修德有功,性德方顯...”
韋光正毫不留情地打斷了馬蚤,“別給我拽文!”
馬蚤一副委屈的小媳婦樣,噘着嘴道:“功就是功勞,徳就是德行,天庭品評一方神仙操行,靠的就是功德二字,所轄之地生靈立的功勞越大,積的德行越多,此地神仙的品評就越高。”
韋光正點了點頭,果然和自己想的差不多,“那這功勞和德行怎麼算呢?”
“功勞嘛,凡是生靈付出心力之事,無不是立功之舉,而德行嘛,大致用行善積德四個字可以概括。”
韋光正怔了一下,道:“這太玄乎了吧,凡是動了腦筋,用了力氣的都算是功勞,凡是做的善事,修的道德,都算是德行,這要如何統計啊?難道我還要跟着每個人的屁股後面,拿着紙筆去記不成?而且這功勞大小,德行高低,哪能說得清楚啊?夫妻之事也挺耗力氣的,算功勞多少啊?”
“囈——”馬蚤的嫩臉頓時羞得通紅,砸吧了一下櫻桃小嘴道:“韋哥,你怎麼這麼沒個正形啊,凈說些沒正經的話。”
韋光正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把手一揮道:“止住,當我沒說。你先把這如何計算功德一事說了再說。”
“要算清這功德啊,有好比一說,那就和數天上的星星一般。”
“怎麼說?”
“那就是怎麼也算不清。”
韋光正聞言真有把馬蚤就地正法的衝動,當下臉色發青地道:“要不要我先在你身上做一場功德?”
馬蚤渾身一個激顫,連連搖頭,馬上給出了韋光正想要的答案,“其實計算功德無須神仙動手,凡是所轄生靈獲得的功德,且心裏存着對天庭敬意的,自然都會歸攏到山神令牌上。只要功德越大,山神令牌的顏色就會不同,一望便可知曉。”
“這麼神奇?”韋光正暗道果然如此,當下將懷裏的令牌掏了出來,道,“那現在這令牌是玉色的,代表裏面存了多少功德啊?”
“韋哥,功德越大,顏色越深,紅橙黃綠青藍紫,紅色差不多就是功德三千,顏色每變化一次,功德就需要翻上一番,功德大到極處,就會變成紫色了。”馬蚤說到這裏發覺韋光正臉色有些難看,心中忐忑,卻是也不敢停下嘴來,頓了一下繼續道,“每次土地大會本來就是一方土地召集所轄的土地山神,歸攏往年各自的功德,分派來年每人任務的集會,所以早前三年的功德都被天庭收了去,老君令牌也自然變成了初始的玉色了。所以玉色代表的就是沒有功德。”
韋光正總算明白,為什麼當自己掏出幾近沒有顏色的令牌時,眾人會露出那種古怪的神色了,也明白了為什麼小李子的令牌是紅色的,臉上會有赫然之色,感情除了自己這個幾乎沒有積下功德的主,他就是那墊底的了。
若是按照馬蚤說的那樣,功德每番一倍,顏色才能變化一次,那麼功德數最多的就是那個高老頭了,綠色,也就是紅色再翻三次,也就是差不多兩萬四千功德,而自己這個排行榜上的副班長,竟然還斗膽攬下了三萬功德的任務。怪不得郡土地要對着自己說一句,‘牛皮不錯了’。
嘶——韋光正想到這裏,已然是冷氣連連,心裏猶自還抱着一絲僥倖道,“若是這攬下的功德之數沒有完成,應該沒什麼懲罰吧?”
“怎麼沒有!”馬蚤毫不留情地撕碎了韋光正最後的希望,“若是完不成攬下的功德之數,就會在三年一次的考評上留下一個‘下’的評價。”
韋光正暗忖自己又不是幼兒園,還在乎什麼考評不成。不待韋光正鬆口氣,馬蚤的話又讓韋光正把心提了起來,“若是連續三次都是‘下’評,那麼就會被削去仙祿,剝奪神籍,到時候這平頂山,韋哥你可就呆不下去了。”
啊!韋光正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由連忙問道:“那我們上一個三年的評價是什麼?”
“上一個三年倒不是‘下’評。”
韋光正聞言剛想舒一口氣,耳邊又是聽到一個晴天霹靂,上一個三年的品評是‘下下’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