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噩夢
“天,回來吧!我們需要你。”
黑暗的夜空中,伸手不見五指,只見虛空中兩道隱約的人影並立。霎時,一團雷鳴電光狂閃,將這幽靜地黑暗照亮了大半。
一個金髮男子頭髮倒豎,身着黑色小背心,結實的肌肉完美有形,絲毫不會懷疑從他肌肉里傳出的爆發力。手捏成拳,刺眼的電光圍繞在他的拳頭上,猶如千隻電鳥霹靂扒拉響個不停。
旁邊一個魁梧漢子,眼神誠懇,雙手環抱於胸。**着上身,下穿白色柔道褲,腳拖木屐。雙手突然發力,虛空一擊,黑暗的空間漸漸的扭曲起來。
“天,我們懇求你回來。人類需要你,世界需要你。”
“嘭!”黑暗中爆出一記震耳欲聾的響聲。橘紅色的火光衝天而起,歡呼雀躍的燃燒着。奇怪的是並沒有四散蔓延,而是似有靈性一般組織排列,一個橘火人形緩緩浮現。
“滾!我已經是一個廢人,你們是來取笑我的嗎?”
“不,天!你不是廢人,請你振作。”魁梧漢子迫切的說道:“你只是被T.S組織抽取了格鬥精神元素,變成一個沒有格鬥術的普通人。但是你完美的血統還在沸騰,只需要血統蘇醒,你就還是以前那個戰無不勝的格鬥之王。”
秦天彷佛一個幽靈飄浮在虛空,靜靜地聽着這三個怪人的對話。只是相貌太模糊,看不真切。而他們好像也把自己當成空氣,明明近在眼前,卻視而不見。
“天,你儘管放心,我們一定會幫助你蘇醒血統。只是過程比較艱難,但我們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到。一定會恢復那個桀驁不遜,囂張猖狂的格鬥之王。”金髮男子的聲音冷如電鳴,聽着使人刺麻不已。
橘紅色火光熊熊燃燒,將黑暗全部吞噬,沸騰的火焰中肆虐着暴怒,狂吼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們管!我回不去了,永遠也回不去。”
火光的照耀,秦天這次看得相當清楚,“天啦!這不是拳皇格鬥中草薙京那一組的兩個隊員嗎?那個橘色火人必然就是草薙京,他們三人之間奇怪的對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們為什麼要稱呼草薙京為‘天’呢?”
“哈哈……你們滾吧!”一陣狂傲震天的笑聲從火人口中發出,一條兇猛的炎炎火龍怒吼着盤旋而出,將另外兩人身體燒盡成灰。
“天,我們一定會幫你的。因為,我們真的非常需要你的歸隊。哪怕,我們將為此付出的代價,會是生命。”二人身影在火龍中漸漸消失,聲音由近至遠,迴音盤旋蕩蕩。
燃燒的火人在大笑聲中緩緩地轉過身體,火焰漸漸暗淡,突然對着秦天方向撕牙咧嘴的恐怖一笑。
秦天心臟突然狂震幾下,瞳孔急劇放大,眼神中充滿驚恐。
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他的模樣,他的臉……
他的臉,居然……
居然是自己的這張臉。
“哈哈……明白了嗎?我回不去了,因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將擁有我的一切,也因此背負着我未完成的使命。”
“不是!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你認錯人了,我只是一個賣臭豆腐的。”
“嘀嘀嘀……”秦天躺在床上驚恐的大吼大叫,雙手不停的搖擺,全身都是冷汗,用力從床上彈做起來。待呼吸平靜后,秦天看了一眼四周,熟悉的環境射入眼帘,這就是自己住了幾年的狗窩。
把刺耳的鬧鐘關掉后,秦天這才長舒口氣后,擦了一把冷汗,猛灌幾口清水,怒罵道:“我靠,又做這樣的怪夢,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奇怪。”
秦天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一看鬧鐘已經到下午五點。急急忙忙穿好衣褲,邊嘀咕着:“又晚了,又晚了。一會華風大學的學生們都該跑光了,我這臭豆腐賣給誰?不發霉才怪。”
一陣神速的行動后,秦天推着賣臭豆腐的板車出了這個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間。
一路上,臭豆腐的香味迎風飄散。街上的行人紛紛斜眼,掩鼻奔走,好臭啊!但有的人深深一嗅,閉眼仰天,露出了欲死欲仙的表情。真香啊!
“喂,賣臭豆腐的,多少錢一碗。”有個裝扮風騷時尚,魅力無限的美少婦叫住了秦天。
“一碗一塊,兩碗一塊五,買四送一,多買多送。”見生意上門,秦天利索的報出了價格。心想道,這才叫真正懂品味的時尚女性,哪像那些冷眼相視的人,庸俗不堪。殊不知,臭豆腐聞着臭,吃着香。做人也是一個道理,不能看表面,還得看心靈。
美少婦沉吟片刻,說道:“給我來八碗,你要送我兩碗噢。”
“好咧。”秦天高興的答應着,真是出門遇貴人。一邊給美少婦打包,一邊閑聊道:“大姐,你買這麼多,一個人吃的完嗎?”
美少婦鄙視了秦天一眼,道:“你還是賣臭豆腐的,連精髓都不懂?臭豆腐就是要放得越臭才越好吃,不臭不發霉的,我還不喜歡呢。”
“呵呵,頭第一次聽說可以這樣吃。”秦天打着哈哈,賠笑道:“大姐說的在理,很精闢啊。”
“賣臭豆腐的,快走!別杵在我店門口,生意都被你給熏走了。”小超市內,走出一個體態臃腫的肥大娘,一手捏鼻,一手提着掃帚,眼中怒意極盛。似乎秦天反口,就要立即動武。
“哎,就走就走。”秦天卑謙的笑着,“我給這位大姐包好就走。”
“不行,立刻走。”肥大娘見秦天似乎比較軟弱好欺,氣勢大漲,音量也提高了幾分。口腥沫子飛出大嘴,還用掃帚敲了敲秦天的板車。
美少婦見秦天不敢支聲,打抱不平道:“你這人怎麼這樣低級沒素質?人家不是說馬上就走么?至於這樣欺負人嗎?”
肥大娘瞪眼一恨,罵道:“你不低級,你有素質。裝得還像個人,怎麼就不吃人的東西呢?”
美少婦氣的直喘粗氣,高挺的胸部劇烈起伏,立刻與肥大娘當街吵了起來。路過的行人見這邊有熱鬧可看,紛紛圍觀。
這時,幾個穿制服的人手提鋼管,像一群流氓,氣勢洶洶的穿過車流如水的公路,對着秦天這邊沖了過來。
秦天一看,臉色大變,一言不發推着板車飛速開跑。
那幾個穿制服的人憤怒的扒開人群,窮追不捨的追着秦天板車,整整一條街沒追上,這才停止追擊。
“臭小子,跑的比兔子還快,看來是經常在鍛煉。”
“以後別被老子抓住,不然非把他的爛板車下成零件。”
“走走走,哥幾個,上別處晃悠去。看能不能再砸幾個小攤小販,一天不砸上十個八個的,我手癢。”
秦天飛奔了四五條街,仍然是面不紅心不跳,呼吸均勻。見後面沒人追后,這才停下腳步,狠罵道:“***幾個龜兒子,追老子像是在追親爹一樣,至於么?老子還不是為了生活。還好老子天天鍛煉推板車百米加速,不然板車就得去車管所申請報廢了。”
走到華風大學門口時,剛好放學。大門處已是人來車往,熱鬧非凡。
氣質漂亮的女大學生笑得花枝招展,走着貓步上了停靠在路邊的豪華轎車。幾個猥瑣的男大學生勾肩搭背的小聲低語,目光不時的朝性感女學生的超短裙下面瞄。一臉自豪的眼鏡男學生手牽嬌小可人的眼鏡女學生壓馬路,用粗糙的大手喂着身旁的小可人喝酸奶,小可人微閉雙眼,長滿青春豆的河馬臉盡顯陶醉。
秦天在平時經常擺攤的位置上拉起了架子,將板車固定原處,開始加熱臭豆腐。香氣四溢,圍着秦天買臭豆腐的學生越來越多。
秦天滿臉堆笑,忙得個不亦樂乎,恨不得再生出兩隻手,去收下學生們遞過來的豆腐錢。
“秦天,給我來一份。”在學生中間一個清如銀鈴的聲音響起。
秦天身體一僵,抬頭看去。一個相貌清純,鳳眼櫻唇的美女脆生生的站在板車前,俏臉含笑,宛如三月春風,暖意襲身。
“白露放學啦?餓了么,我馬上給你弄一份。”
白露正是華風大學的學生,不僅人出類拔萃,心腸也好,成績也是名列前茅。自從秦天來華風大學擺攤,幾乎每天都來照顧生意。並不是她喜歡吃臭豆腐,而是知道秦天生活不易,用簡單的方式來付出自己的愛心。
其實在秦天心目中,早已對這個美麗溫柔的女孩動了心,只是太過自卑。她到那裏都是焦點,就宛如下界到紅塵的仙女,而自己只是一個賣臭豆腐的,怎麼配得上?
“嘿,我們先來的,錢都付了,看見美女就起色心了?”其他學生帶着情緒紛紛抗議不滿。
白露輕柔一笑,道:“我不餓,你先給他們,我等等沒關係。”
秦天用力的點點頭,白露的話彷佛聖旨。
“喲呵!瞧你那衰樣,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
一個光膀赤膊,紋着騰龍圖案的光頭抬腳猛踢秦天的板車,後面跟幾個弔兒郎當的小混混,光着上身,露出尖銳的排骨。下穿牛仔褲,布皮帶上勒着雪亮的西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