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報應
下人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訴了杜清歡。
杜清歡聞言后,頓時豁然開朗。
她笑了起來,“這都是她的報應,當初要什麼沒什麼,憑什麼跟霄爺在一起?享受了好幾年的榮華富貴,現在也該還了。”
杜清歡知道了內情,心裏也就有了數,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對付季蔓了。
她鬆一口氣,幽幽道,“好了,沒你事了,以後查這種事的時候手腳謹慎點,別讓人抓到什麼把柄。”
在霍家人眼裏,杜清歡一直扮演着溫柔大方的角色,可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功虧一簣。
掛斷電話,杜清歡轉頭正要去洗澡,卻看見床邊的沙發上,坐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杜清歡嚇了一跳,臉色都白了。
霍霄什麼時候進來的?
剛才的對話他有沒有聽見?
隨後她看着面前的玻璃門,又心存僥倖:隔着玻璃,又距離遠,應該沒聽見吧?
儘管如此,杜清歡還是忍不住心虛,她強壓下心虛,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
“忙完啦,累嗎?”
霍霄正在抽煙,聞聲看向杜清歡。
他的五官很凌厲,特別是那雙眼,讓人害怕又忍不住臣服。
杜清歡情不自禁的跪在了他面前,如小貓般溫軟。
霍霄掐着她的下巴抬起來,輕薄好聞的煙霧,在她臉上散開。
杜清歡光是感覺到他的溫度。
這麼多年,霍霄從未碰過她。
她想得蝕骨。
可霍霄眼裏沒有情慾,能看見的只有深不見底的冷漠。
“季蔓的那篇報道,你插手了?”
絲絲的冷意,漸漸剝奪了杜清歡的幻想。
她心裏羞恥的想法頓時無影無蹤,訕笑道,“老公,你在說什麼呀?”
霍霄也沒兜圈子,把煙摁滅在真皮沙發上,“別在我面前裝傻。”
杜清歡瞬間就焉了。
但杜清歡打死不會承認是自己做的,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霍霄,咬着嘴唇佯裝可憐,“你怪我,是因為傷害到季小姐了是嗎?你心疼她了?”
霍霄嘴角勾起冷笑。
他鬆了手,淡淡的問,“揣測我?”
杜清歡眼淚懸挂在睫毛上,被問得渾身一顫。
她何止是想揣測,恨不得把他的骨肉都看清楚。
她也看得出來,霍霄對季蔓已經沒有感情了,不然出這麼大的事,他真心疼的話,早就出手解決了。
然而這幅態度的霍霄,杜清歡也知道他不喜歡自己。
兩人訂婚,不過是從利益出發,因為杜家是唯一一個在江城可以跟霍家並列的家族。
兩者聯姻,收益龐大。
五年前季蔓出事之後,她銷聲匿跡,杜清歡立即出現在霍霄的生活里,他最陰暗的時候,全是杜清歡陪着他。
杜清歡的業務能力也很強。
霍霄消極時,杜清歡在公司獨當一面,替他力挽狂瀾,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這麼努力,也不過換來霍霄看一眼,如果換做別人早就跑了。
但杜清歡跟着了魔一樣非霍霄不可,這幾年的付出她心甘情願,甚至以後的幾十年她都做好了如一日的準備。
只要能跟霍霄在一起。
冠上霍霄的姓,跟他掛上鉤,這種成就感,是榮華富貴不能比擬的。
杜清歡抽抽鼻子,在他懷裏撒嬌,“我錯了嘛,當時我太生氣了,就直接把季小姐給曝光了,我發誓,當時我真的不知道是她,如果知道是她,我肯定會留一份情面的,畢竟……”
“我沒怪你,緊張什麼。”霍霄不願意再聽,眉間有幾分不耐。
杜清歡不敢再說,就繞到霍霄身後,給他按摩肩膀,說道,“說到季小姐,剛才我哥哥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季小姐出事了,是真的嗎老公?”
霍霄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杜庭風的手腳倒是挺快。”
杜清歡笑了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哥很早之前就喜歡……”
說到這,杜清歡佯裝一副說錯話的樣子,慌張道,“對不起老公,我,我不該亂說的。”
曾經季蔓跟霍霄在一起的時候,杜庭風對季蔓就格外的照顧。
關於他們倆,早就有流言蜚語。
那時候霍霄護犢子,杜庭風一出現就必然要藏起季蔓。
現在杜清歡故意提起,霍霄就只是面無表情的說,“道什麼歉,跟我又沒關係。”
頓了頓他又雲淡風輕的說,“以後叫我的名字,我聽不慣那種稱呼。”
杜清歡眼眸里閃過一絲陰暗。
曾經他跟季蔓在一起的時候,哪怕在外人面前,都會逼着季蔓叫老公,宣告自己的主權。
反倒是季蔓很不樂意。
但很快,杜清歡又挑起話題,“阿霄,季小姐出什麼事了呀,嚴重嗎?”
霍霄眉頭一捻,“你很喜歡她?”
杜清歡被他看得心裏一震,莫名的害怕起來,結巴了一下,“沒有呀,只是我覺得季小姐很可憐。”
“以後別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
他眼裏的厭惡,明明白白。
杜清歡乖巧的點頭,在看不見的地方,輕輕的勾起嘴角。
……
季蔓躺了兩天才醒來。
她硬忍着疼起床,去辦理出院手續。
霍霄並沒有給她繳費,清單上駭人的醫療費用讓季蔓脫不了身。
她哀求主治醫生,“寬限我幾天吧,最多一周,我就把錢給你送來。”
主治醫生無奈道,“這我做不了主,你去找院長吧。”
季蔓哆嗦着把單子收起來,又去找院長辦公室在哪裏。
在去的路上,她遇到了杜清歡。
一條長長的走廊,人不多,杜清歡跟她面對面,一眼就看了對方。
季蔓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腳下跟灌了鉛一樣無法行動。
“季小姐。”杜清歡笑着走過來。
她穿着雪白色的貂皮大衣,小巧的臉像盛開在綠葉里的花,美得驚心動魄。
反觀季蔓,瘦得皮包骨頭,寡淡發黃,如同一片搖搖欲墜的枯葉,毫無美感可言。
額頭還被撞得破了皮,半邊臉腫得變形。
杜清歡關心道,“你怎麼就穿病號服呀?不冷嗎?”
季蔓一看到她,所有的仇恨都冒了出來。
當年事發,全是這個女人的陰謀。
她冷着臉問,“有屁就放。”
杜清歡彷彿被嚇到了一般,委屈道,“季小姐,我是好心呀,你為什麼這麼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