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她只是喝醉了
夜北霖看着門口像受驚小鹿般無措站在那裏的蘇碗,他有點懊惱,又有點心疼她,他不想讓她知道這是他費了很多心思佈置的,只為了讓他們的新婚夜特別一點,能留下多一點美好,可是夜北霖不知道該怎麼去對蘇碗獻殷勤,只能狀似不經意的扯開椅子努力讓聲音如常。
“還不過來坐。”
這是叫她的?蘇碗左右看了下,好像站着的只有她,她並沒找到其他人,甚至連小提琴師都沒見到,難道是音響里播放的?
蘇碗察覺夜北霖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耐,她急忙過去,卻不敢坐他拉開的椅子,她很自覺的走到對面拉開椅子坐下,卻發現對面男人的臉色冷了幾分,她忐忑起來,難道坐錯了?
餐桌上的食物很豐盛精美,又不會油膩,蘇碗食指大動,目光落在眼前的高腳杯里,裏面嫣紅的酒液散發著醇香,她能喝酒嗎?
夜北霖順着蘇碗的目光,也落在了酒杯上,剛要出聲提醒她身體還虛弱不能喝酒,腦海里立即浮現了三個字:交杯酒!夜北霖立即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目光加深多了期待,嗯,交杯酒,他的唇角微微上揚一個魅惑的弧度,那味道定是極好!
酒杯上映出對面俊美無雙的身影來,蘇碗也察覺到了夜北霖的目光,她有點緊張,這或許是個機會呢,她也需要喝點酒來給自己勇氣和壯膽,蘇碗抬手端起酒杯舉高,她努力讓臉上的笑容明媚起來,剛剛她可是對着鏡子練習了好久。
“剛剛撞撒了你的湯藥,這杯算是我道歉的。”
蘇碗說完,仰頭將杯子裏的酒喝下去,因為有點急,她嗆得咳嗽了幾聲,眼淚都差點出來。
而對面端起酒杯正要探身過來的男人落了個空,他看着蘇碗被嗆的不舒服,急忙拿了餐巾遞給她,這樣不會喝酒的小女人還要敬酒,不知道她是他老婆,該是他疼她,替她擋酒的。
“吃點東西壓下去,就會好點。”
夜北霖夾了菜放到蘇碗的碗裏,抬頭看着燭光里小臉嫣紅的蘇碗,她雙眼裏水潤潤的,彷彿會說話般看着他,飽滿的唇瓣沾了酒液,微微張開,彷彿在邀請着去品嘗,夜北霖只覺得有股火猛地竄起,隨後又生生壓了下去,她身體還很虛弱,在沒養好前,他不能碰她,更何況他要的不只是她的人……
蘇碗有點尷尬,越發的緊張,酒勁上來,眼前的夜北霖似乎生氣了,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吞了她,蘇碗不知道怎麼開口,低頭吃着東西,藉此躲避開那存在感太強烈的視線。
“這個對你身體也好。”
隨着低沉的嗓音,一雙筷子夾了牛肉放到她的碗裏,接着是肉丸……很快蘇碗眼前的食物就堆成了小山,而她對面那雙筷子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的節奏,或許是剛才的那杯酒給了蘇碗勇氣和膽量,她不再保持沉默。
“夠了,我吃不完的。”
蘇碗抬頭小聲的抗議,這是要把她喂成豬的模式啊,結果她的話只惹來對面男人一個你還敢反抗的眼神,她立即噤聲生怕惹他生氣,低頭再吃東西時,就沒了剛才的美味,只覺得是在嚼蠟,果然吃什麼不重要,和誰吃才是重點。
不過對面的夜北霖倒是也沒在給她夾菜,而是自己麵條斯里的吃着東西,偶爾品一口酒,優雅而紳士,帶着幾分愜意,和如坐針氈的蘇碗完全是兩個極端。
其實蘇碗從小家教很好,她父母完全是將她照着名媛去培養的,可是自從八年前發生的那件事兒,他們就=不再對蘇碗嚴厲要求,不過也很注意言行的教育,蘇碗吃飯很文雅,哪裏是現在小心謹慎的模樣。即使耳邊悠揚的小提琴聲都沒能緩解了她緊繃的神經。
夜北霖哪裏會察覺不出來,他劍眉一收,抬手對着某個方向揮了揮。
小提琴聲消失,周圍安靜下來,蘇碗還在嚼蠟的吃着碗裏的菜,如果不把這些吃完,她不知道夜北霖會不會發脾氣,那哥哥的事兒怕是真的沒希望了。
突然一隻大手從對面伸過來,將她的碗拿走,蘇碗順着看過去,目光對上夜北霖那雙如同浩瀚夜空的眸子,蘇碗心頭一顫,直覺的想站起,卻看見夜北霖已經神情如常的夾起她碗裏的菜放進口中。
那是她吃剩下的……
蘇碗覺得哪裏不對勁,嗓子眼裏被什麼堵了住,上不去,下不來的,她琢磨不透眼前的男人,全身僵硬的坐在那裏,看着夜北霖一口一口吃着她碗裏的菜。
眼前的男人不只是危險,殘暴,喜怒無常,還是個……蘇碗搜尋了大腦里所有的詞,只找到一個:奇葩!!!
將碗裏的飯菜吃完,夜北霖將空碗放回到蘇碗面前,聲音淡定:“不喜歡吃,下次就別虐待你的胃,想吃什麼自己動手。”
他其實知道她的喜好,資料上有,桌子上所有的食物兼顧了她身體的同時,也都是她喜歡的,不過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尤其是女人的性子,說變就變啊,所以夜北霖也琢磨不好現在蘇碗還喜歡不喜歡之前的食物。
他希望她改變,那就意味着她可能也會改變喜歡的人,夜北霖抬頭,眸光鎖定在蘇碗的臉上,她今晚很美,美的讓他想珍藏,不給任何男人看到。
魏行海讓小提琴家貓腰離開,沒有弄出一點聲響,又叮囑了一遍所有的保安,今晚誰要是破壞了大少爺和大少奶奶的燭光晚餐,他就把誰丟沙漠裏數沙粒去。
整個別墅都陷入了安靜里,那些保鏢連呼吸都放到最輕,只要保證最基本的需要就好。
蘇碗有點渴,整個人有點飄乎乎的感覺,她看着酒瓶又看看夜北霖面前裝着紅酒的杯子,她的舌尖舔了下唇角,剛剛喝的太快,她還沒怎麼品嘗酒的味道,只覺得不錯。
在家裏,蘇母是限制蘇碗碰酒的,就連度數低的果酒都不能多喝,蘇碗這個時候很想喝多一點,她才能有膽子說出後面的話,將所有的一切都拋到腦海,她催眠着自己不要怕眼前的男人,不要怕,她看着酒杯的目光越發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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