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棄大人,保孩子
下午,武司幸沒有去公司,但進了書房之後就沒再出來,半個小時后,他的助理也來了家裏,倆人在書房裏敘話。白笑微這會兒正坐在客廳里和她的閨蜜文雯說話。
“笑微,你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了?結婚的事兒我是接了請柬才知道,你連個電話都不打,這也就算了,婚後總得見見面吧!這可好,你躲在家裏一個月,要不是我找來,我都不知道你孩子都有了。”
話畢,文雯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轉頭不看她了。
換做是以前,白笑微一定會嘻嘻哈哈的給朋友賠罪,但此時她心裏也不痛快,就笑笑說道,“我也是沒辦法,婚期是家裏人定的,我在國外的電影還沒殺青,忙的不可開交,前腳剛回國,馬上就舉行婚禮了,甚至婚前,一眼都沒看過他。”
她說著,緩緩轉頭看二樓,心裏又微微酸痛了下。
的確,如果當初她能見上武司幸一面,也不會把自己搞成現在這個樣子,雖然她愛他,但不等於可以隨便被這麼踐踏。
文雯不知情,拉着手好奇的問,“那現在呢?孩子怎麼這麼快就懷上了?”她嘻嘻的笑,朝二樓的方向努了努嘴,“你家那位可夠強的,那方面一定很厲害吧!”
白笑微咂了咂唇,沒說話。
這時,二樓的門一開,助理走了出來。
“夫人。”他站在門口微微欠身,“武總要兩杯咖啡,能不能讓傭人準備一下。”
“知道了。”
書房的門一合,白笑微轉頭朝了小廚房,而後她茫然了一下。
她這才想起來剛剛傭人跟她打過招呼,說是去附近的超市,還沒有回來。
白笑微剛要起身,卻被文雯拉住了手臂,“你要幹嘛去呀?”
“傭人沒在家,我給送兩杯咖啡。”
文雯暗瞪了她一眼,“坐下坐下,你現在剛懷孕可精貴的很,這麼點小事我幫你做吧。”
白笑微想了一下,咖啡都是之前磨好的,沖一下也不麻煩,就讓文雯去了。
文雯端了兩杯咖啡去了書房,不多時抱着個空托盤出來,臉上有些神色不定。
白笑微緊忙起身迎過去問她,“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家那個說話重了?”
她知道武司幸的脾氣,沒準的事。
不料,文雯放下托盤一下子握住了她的雙手,“笑微……”她欲言又止的,“笑微你的孩子有問題嗎?”
原來,他在書房裏正和助理說自己的事情,所以文雯聽到了什麼。
白笑微這才把臉一沉,點了點頭。
“他說什麼了?”
文雯揉搓着她的手,滿目都是心疼,她越這樣,白笑微就越覺得那個人一定是說了讓她無法接受的話。
雙眼一閉,白笑微心裏告訴自己她現在已經無所謂了,“說吧,沒事。”
“我也沒聽到什麼,就聽你老公說……如果有危險,棄大人,保孩子。”
白笑微快速的一仰頭,把眼淚憋回了眼眶中,但文雯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好像徹底的碎了。
文雯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沒再多打擾就先離開了,沒多時二樓的門開,助理也走了。
武司幸走出書房的時候,正看見坐在餐桌前發獃的白笑微。
他慢步踱下樓梯,冷漠的問道,“在幹嘛?”
白笑微收回思緒,轉頭看他,好像新婚以來,她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他。
武司幸是偉岸的,身材挺拔腿部修長,卻不瘦弱,總是周身散發著男人獨有的力量,上天又給了他一副可以亂神的皮囊,人們都說如果他不是武總,也會是武大明星,有這麼一張臉,做什麼都會出人頭地的,他這張臉,不知道迷惑了多少女人,也包括白笑微。
所以他說,他們錯過的三年裏有了別的女人,白笑微相信。
抽回目光,她發現心不疼了。
“沒幹什麼?”
武司幸走到樓梯的中央,停下了腳步,他交代道:“今天太晚了,明天準備一下,跟我去醫院。”
“做什麼去?”
“打胎。”
白笑微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打胎?你別說你心疼我的身體,不用我生孩子了。”
“調理后再生。”
果然啊!
白笑微有那麼一秒鐘的希望,武司幸會心疼她,但男人此話一出她頓時就想明白了,武司幸怎麼會擔心她?他大概是怕醫生說的那五五分的危險,怕他的孩子不健康或者生產時候沒了。
咬緊牙根,身體卻抖成篩。
白笑微聲音提了幾個度說道,“這孩子,我不會打的。”
“這事兒由不得你。”
她氣憤的起身,面朝了樓梯上的男人,“武司幸你不要太過分了!難道我捨得自己的命,你還捨不得一個孩子?無論死了哪個你不都是賺的?死了孩子會再生,死了我,一切都陪給你了,還不夠嗎?”
說罷,白笑微掃落了餐桌上的花瓶。
一聲破碎在空曠的客廳響起,也引起了一聲尖叫。
是出門的傭人回來,看到剛剛一幕被嚇到了,她緊忙跑到白笑微的身邊,扶住了她的手,“太太,你這是幹嘛?你剛剛懷孕不能這樣的。”
但白笑微只盯着那個人,盯到他垂下了目光。
武司幸偏了偏頭,終於服軟,“如果你非得要生,那就隨你好了。”說完他轉離開,再次把自己關進了書房裏。
白笑微的倔強,換來了她幾個月的太平。
那天後,武司幸沒再管她的事情,也幾乎在沒踏進過卧室的門。
他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床頭壓了一張離婚協議,白笑微收起來了。
孩子八個月大的時候,白笑微終於感覺到了危險,因為她開始不規律的出血,人也經常會有短暫的休克,怕是等不了了。
某一天的上午,她趁着武司幸不在出了門,和傭人說是去醫院拿安胎的葯,但是卻去了另一個地方。
一棟寫字樓里,空蕩蕩的沒有旁人,只有整齊的工位和逆光站在落地窗邊的男人。
男人說,“這事兒我可不敢管,我沒長那熊心豹子膽,也不想和你這個傲慢的女人做生意,你該不會是忘了三年前是怎麼拒絕我的吧。”
白笑微知道自己當年剛出道時候的那個臭脾氣,得罪的何止是眼前人。
“那你想怎麼樣?”
男人一笑,“白大小姐,不不,武太太,我敢對你怎麼樣啊,我怎麼都不敢,所以你走吧,就當今天我們沒有見過面。”
他話音剛落,白笑微托着八個月大的肚子跪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
許久,四處靜悄悄的沒有聲音。
男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道,“你想好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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