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命懸一線,欲與敵同歸於盡
司徒玹玉倒沒有那般歡呼雀躍,他抬頭看了看頭頂鋪着鐵皮的遮雨棚,又看向體育館外面,若有所思的樣子。
“班長,你在想什麼呢?”字國立也在雀躍着,一偏頭看到司徒玹玉低眉沉思,不由得問道,然而卻沒有得到司徒的回答“喂,司徒大哥!”
“幹什麼?”司徒玹玉一把抓住在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的手腕,看向字國立。
“說說下一步的計劃吧,這些傢伙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字國立說道。
“我們先往後退一點!”司徒玹玉命令道“一人舉一個沙袋,退後幾步!”
戰士們包括字國立在內雖然有些不解,但他們按照司徒玹玉的命令先是倖存下來,又打退了一次進攻,所以還是照做了,所有人舉起沙袋退到後面,蹲下,將沙袋嚴絲合縫地拼在一起,遠遠看去彷彿列了一個陣。
他們剛把“陣”列好,體育館外就傳來數聲悶響,隨即“咻咻咻”的聲音不絕於耳,然後體育館裏各處傳來震耳欲聾的巨響,以及那騰起的煙雲幾乎將他們頭頂的視線全部遮蔽,頭頂上的遮雨棚也落了幾枚炮彈,還好有鐵皮遮擋才沒讓炮彈落下來,要不然他們幾個就算是用沙袋綁滿全身都救不了命。
一切塵埃落定,司徒玹玉當機立斷:“回去,放好沙袋,清掃陣地,準備迎接下一波攻擊!”
戰士們立刻執行司徒玹玉的命令,拎着沙袋跑回陣地,重新鋪好,然後將掉下來的廢鐵皮以及其他的東西清開,將陣地佈置好,機槍架好(這機槍居然從那輪炮擊中倖存下來,這質量,國產無疑了),準備再次迎戰。
此時,明安市內槍炮聲此起彼伏,原本已經漆黑的夜晚被各個方向傳來的火光照亮,可見,其他的陣地也遭到了襲擊。
“這些人真是夠了,不想着幫我們清剿喪屍,反而把槍口對準了我們自己人!不知道我們這樣打最終會讓喪屍漁翁得利嗎?”字國立看着明安市裏的動靜,滿腹牢騷。
“看來,我不是杞人憂天啊,話音剛落,襲擊就來了。”司徒玹玉說道。
“欸?班長,他們怎麼還不進來,我肩膀都酸了!”舉着火箭筒的戰士苦着臉說道。
“他們經過前面一次攻擊也是傷亡慘重,定然不敢再輕舉妄動,但看他們襲擊的規模,還會有援軍來的。”司徒玹玉分析道。
“怎麼會有這樣窮凶極惡的人!”一個士兵說道。
司徒玹玉轉過頭去看,是那個抬火箭筒的士兵發問,映入司徒玹玉眼帘的,是一張稚嫩的臉,司徒玹玉不由得問道:“小兄弟,你今年幾歲了?”
“我才十五呢。”這個士兵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也是造孽啊,這個世道,居然把你這麼小的孩子也逼來前線了。”司徒玹玉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班長,我看你的年紀撐死也就十八歲吧,我能有多小啊。”抬火箭筒的士兵笑道。
“你叫什麼名字?”字國立問道。
“報告副班長,我叫劉根生。”劉根生立刻立正站好回道。
“農村來的孩子啊,不錯,到市裡來,是念高中吧?”司徒玹玉問道。
“是啊,我在明安市一中讀高中,那是以前了,現在……我都不知道我爹我娘怎麼樣了。”劉根生說著說著有些哀傷。
“小劉,你要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你相信他們沒事,他們就會真的沒事。”司徒玹玉安慰道。
“真的嗎,班長,你是說我的爹娘真的會沒事嗎?”劉根生一臉充滿了希望看向司徒玹玉。
“那是當然,也許等我們打完了喪屍,你就可以回家,你的爹娘會在家裏迎接你呢。”司徒玹玉說道,心裏卻打着鼓,因為被劉根生一說,自己也擔心起自己的爸爸媽媽了。
劉根生緊緊握着火箭筒,似乎是找到了自己的作戰的目標。司徒玹玉雖然心裏有些難受,但他知道,他是班長,此時此刻,要穩定住軍心:“不只是小劉,還有我們所有人,我們一定要堅持住,打完仗,我們就可以回家,就可以和我們的爸媽相聚了!”
“是,班長!”所有人鏗鏘有力地答道。
此時,外面的襲擊者們又開始行動了,他們不知道從那裏弄來那麼多的灰,一袋一袋地拋進來,一落地就炸開,弄得體育場裏塵土飛揚,能見度被大大降低。
“架好槍,準備迎戰!”司徒玹玉見狀立刻喊道。
機槍手迅速就位,劉根生也給火箭筒裝填好,其他士兵都把槍架在沙袋上,整個身體躲在沙袋後面,隨時準備着開槍。
皮卡的引擎聲再度響了起來,伴隨着雜亂的腳步聲,快速地向陣地這邊移動着,司徒玹玉他們和襲擊者們互相都看不見彼此,所以司徒玹玉讓所有士兵都別出聲,仔細地聽着,而襲擊者這邊聽不見陣地上任何聲音,所以無法判斷情況,只能向前先推進而不胡亂開槍。
“打!”司徒玹玉聽着聲音,判斷他們大概已經進來一段距離了,立刻下令開火,劉根生扣動扳機,一枚火箭彈竄了出去,在灰塵中炸出一片火光,還有一片痛嚎聲,重機槍也噴出了致命的火舌,打在皮卡上火花四濺,打在襲擊者們身上,被擊中的身上都是一個個大血洞,幾支95突擊步槍也不甘示弱,一槍槍地打出,奏響死亡的交響樂。
“宰了他們!”襲擊者那邊畢竟人多,雖然又倒下不少人,但人數上還是碾壓司徒玹玉這邊的,很快,幾輛皮卡上的車載機槍也向陣地射擊着,一排排AK47組成了密集的火力網,打向陣地。
三個士兵在這火力網中,頭上的鋼盔都被擊穿了,躺倒在地上,劉根生躍到前面,一枚火箭彈又炸掉一輛皮卡,對面也一枚火箭彈打了過來,將劉根生炸得飛了出去。
“都趴下,誰都不許露頭!”司徒玹玉一把丟開打空了子彈的槍,將字國立拉了趴下同時大喊道。
機槍手已經打紅了眼,依舊在那瘋狂掃射着,很快就被集火打成了篩子,又一個士兵被子彈擊穿腦殼,此時,陣地上就只剩司徒玹玉和字國立兩人了。
一枚火箭彈打了過來,重機槍也被炸壞了,而密集的子彈還持續打在沙袋上,字國立崩潰了,大哭起來:“班長,我不想死啊!”
司徒玹玉一把揪住字國立的領子:“你給我像個男人一樣堅強點,既然已經無法逃脫死亡,那就要多拉幾個墊背的!”
“是!”字國立一把抹掉眼淚,大聲地回應道。
此時襲擊者們已經全部圍了上來,眼看着就要越過沙袋了,司徒玹玉抓過一枚手榴彈,拔出保險銷,眼睛一閉,準備往地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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