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爺,我是相思病
“爺,您小心台階。”
“爺,這裏路好走,奴才幫您提着燈。”
“爺冷了吧?奴才這裏有手爐。”
“爺若是餓,奴才這裏還有點心,熱着呢。”
“等等,等等,奴才幫您開門。”
溫酒一路圍着四爺嘰嘰喳喳,一番操作直接看呆了身邊伺候的奴才。
……還能這樣?
進了屋子,溫酒也沒閑着,即刻端了一盞茶捧到四爺手邊,一張小臉笑的跟花兒似的。
“爺,喝茶…”
四爺揮了揮手,將周圍的奴才全部趕了出去。
而後,輕輕俯身,靠近溫酒,凜冽鳳眸眯成了一條縫,仔仔細細的看她。
看着面前的俊臉越來越近,溫酒緊張捏緊小手,臉上的笑越發的真誠:“爺...”
下一秒,茶盞摔的粉碎,她的下巴被四爺扣住。
四爺粗糲的指腹在溫酒紅潤的唇上磨砂:“這樣漂亮的小嘴,為什麼總是騙人呢?”
溫酒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卻是被那雙溫熱的大手整個制住,不能移動分毫。
“爺...”
四爺冷冷勾唇:“溫酒,爺跟你說過騙爺的後果。”
溫酒縮成一團,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說:“爺,我說沒騙你,你信嗎?”
四爺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呵,你是想說太醫看的不準?還是要告訴爺,你害怕看大夫,有別的緣由?”
四爺的手順着她的下巴慢慢的移動到她的脖子上。
輕輕扣住:“溫酒,你還有什麼遺言嗎?爺許你說。”
溫酒愣了下,被捏斷脖子的那一段糟心回憶又冒了出來。
咬了咬牙,她直接硬着頭皮撲到四爺懷裏去。
“爺,我是相思病,沒有爺,我活不下去了。”
溫香軟玉猛地入懷,四爺也免不得愣了下。
低頭看去,嬌弱的女子緊緊的抱住他的腰。
這個視角,可以看到她細嫩白凈的脖頸。
似乎怕的很的,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
四爺有些出神,仔細想想,似乎從來沒有女子這般用力的抱着他。
身在皇家,即便是再親近的,都帶了幾分小心翼翼。
而她,手臂緊的彷彿他就是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四爺嘗試的將她的手扯開,卻愣是一下子沒扯動。
懷裏的人似乎越發不安,手抱的更緊了。
“爺是不是不信我說的?”
“我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心去爬床的。”
“我在爺的身邊侍奉了十年,如何不曉得爺的性子,我知我自己必死無疑,卻心甘情願!”
“是。”
“我是沒有病。”
“可我也想死的體面一點,說是病死的,總是比被爺賜死強的多...”
四爺眯着眼睛看溫酒,似乎是在判斷她的話有幾分可信。
“你喜歡爺什麼?”許久之後,四爺輕輕呢喃:
“爺的親生父母都不喜爺,你又喜歡什麼呢?”
溫酒腦袋裏頭不由得出現德妃和四爺那彆扭的相處模樣。
輕輕靠在他肩膀上說:“爺本就值得被人喜歡,哪有理由呀?”
她沒想到,四爺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以為,他是天之驕子,該是理所應當覺得會有很多人喜歡他的呢。
莫名的,溫酒忽然覺得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有點可憐巴巴的。
正想安慰一句,脖子就又被扣住了。
四爺眸子緊緊的盯着溫酒:“好,爺知道了,你的遺言說完了,爺送你上路。”
溫酒:“!!!”
剛剛她一定是瘋了!
竟然覺得書裏頭將親人逼殺殆盡的四爺可憐!
這個未來帝王,心臟強大到能將所有攔他路的人全乾掉。如今即便是少年,也輪不到自己可憐啊!
“沒,還沒說完呢!”
察覺窒息,溫酒吼了一嗓子。
四爺略鬆開了手,眯着眼睛看她。
溫酒大喘了好幾口氣:“爺,我還有一個小小的遺願。”
四爺:“溫酒,爺讓你最後說句話已是仁慈,別得寸進尺。”
溫酒:“爺,我就想吃個烤紅薯...”
四爺:“做夢!”
溫酒:“您看在我伺候您十年的份上,別讓我死不瞑目成嗎?求求,求求了。”
...
一刻鐘后。
上好的銀絲炭上頭架了鐵網,溫酒擦了把汗,拿着夾子時不時的翻滾鐵網上頭的肉和菜。
“你到底烤好了沒有!”四爺不耐煩的催促。
“馬上馬上,”溫酒夾了塊烤的滋滋流油的炙羊肉,滿臉帶笑的送到四爺跟前:“爺快嘗嘗看,味道絕了。”
看着溫酒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樣子,四爺嫌棄的躲開了些。
“放到盤子裏,爺自己會吃!”
溫酒“哦”了聲,聽話的給放到盤子裏,繼續烤肉去了。
四爺一整天都沒好好吃東西了,今兒個是除夕,為了防止麻煩,晨起自然用的不多。額娘那裏一肚子氣,別提吃東西了。
後來跟着康熙爺忙碌,也沒個用膳的時候。肚子早就咕嚕咕嚕叫了。
這吃食新鮮,四爺端起盤子忍不住細細看去,剛剛他就見溫酒用些料給腌制起來,烤的時候,還特意要了蜜刷上去。
如今焦黃油亮,很有食慾。
“筷子呢?”
四爺皺眉問,回過頭,便見溫酒那白嫩嫩的手指捏着羊肉往嘴裏送呢。
“嘖,你臟不臟?”
因為有點燙,溫酒吸了好幾口氣才咽下去,這才說:“着急想要嘗嘗味道,這就去給您取筷子哈。”
說話間,立即跑到桌子那邊去取兩雙筷子回來。
遞給四爺后,她眼睛亮晶晶的又盯着炭火看。
四爺頗為嫌棄的看了一眼溫酒遞過來的筷子,記得不錯的話,那女人剛剛還在吮手指。
在身上翻找了半天,找了個帕子,將筷子反覆擦了幾遍,這才將羊肉送進了嘴裏。
一口吃罷,四爺也點了點頭。
味道確實不錯,這羊肉火候正好,不膩不膻,外焦里嫩,分外可口。
下意識的,四爺就往溫酒那頭看,眉頭頓時皺起來了。
面前鐵絲網上,竟然已經空空如也。
而那女人盤子裏頭,堆的跟小山似的。
她正美滋滋的大塊朵頤,燙的一直大口大口往嘴裏吸風。
四爺眼睛一咪:“住口!”
溫酒咽下羊肉,傻獃獃的看着四爺:“...怎麼了?”
該不會這貨忽然凶性大發,要捏死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