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采草藥
再睡肯定要到日上三竿,她只是想去找找藥材,真不想耽誤溪田正事兒的。
起來后,洗漱好,兩人收拾好弓箭、乾糧便出發了。
昨天已經和大哥二哥說好,今天下午才教他們提取純露,混合花露水的方法。
而且他們今天上午還要去縣裏的藥鋪買藥材,游蕊也不擔心今天上午家人會去找她。
越往山裏面走,小路便越是狹窄,兩邊的植被也越發茂盛,不大會兒,游蕊便找到一種外面沒有的帶着淡淡清香味的藤蘿。
她記住這個地方,打算出山的時候再挖。
前方時不時便會竄過去一隻野兔,溪田只要看見就不放過,倒是有些太小的或是母兔,他手裏的弓箭才不會放出來。
走到陽光都穿透茂密的林間樹葉時,溪田停下腳步,對旁邊的游蕊道:“快中午了,停下來歇會兒,吃點東西就回去。”
他牽着游蕊的手找到一個小溪,烤了只野兔吃過,兩人才開始返程。
返回的路上,游蕊挖草、挖花不亦樂乎,溪田偶爾幫一幫,手上的弓箭一時沒停,等到了進山的地方,游蕊背上的竹簍已經裝滿花花草草,而溪田腰間掛着幾隻野雞、背後的竹簍也裝着不少野兔。
因為帶着游蕊,大型的動物溪田都沒敢獵。
“山裏的野物很多啊。”
正在這一片徘徊的游二柱看到溪田那一簍子的野兔,野雞中還有一隻彩色的錦雞,一臉的熱切都要化為實質。
考慮到自家媳婦是村裡人,本不想理會的溪田嗯了聲。
游蕊拉住他的手腕,她有些猜到游二柱想幹什麼,之前她還沒出嫁的時候,游二柱和他那兩個兒子就沒日沒夜地做工,說是要給游歡意攢一份豐厚的嫁妝。
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是想去深山裏冒險。
但深山中野獸遍佈,她進去了才知道,這座山裡真的有狼有老虎的,不止一次聽到虎嘯聲,游二柱要是去深山打獵出了什麼事,他們那一家別再賴到自己和溪田身上。
而且筱娜不是說了嗎,在這本書里,游二柱會在游歡意出嫁之前去世的,她不知道女主角的養父是怎麼死的,也不想管這個閑事。
“山裡也很危險”,游蕊說道。
游二柱怎麼可能不知道深山危險,他之前已經試探着走進去過一里地的樣子,聽到遠處傳來一聲狼嚎就被嚇回來了。
但是在這外面,半天都逮不到一隻兔子,歡姐兒年後就要嫁到陳家,陳二郎那個老娘本來便看不起歡姐兒,日後陳二郎若是考上舉人,歡姐兒再帶着寒酸的嫁妝過去,豈不是要被那老婆子欺負得抬不起頭來?
正要跟溪田說兩句好話,請他下次進山的時候捎上自家人,大不了他們把打到的獵物分給他一半。
游二柱抬頭,才發現溪田已經被游二山那閨女拉走了。
“真是跟二山那媳婦一樣,自私自利不招人待見”,回到家后,游二柱不滿地這麼跟家人抱怨。
游歡意說道:“爹,不用給我準備什麼嫁妝的。”
游二柱佈滿風霜的臉上一陣嚴肅,“不行,女孩兒家出門不帶嫁妝是要被人嘲笑的。”
游歡意眼中閃爍着點點淚光,低下頭來默默吃飯。
有這樣寵愛她的父兄,她真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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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游蕊把整個盤子裏的兔肉塊兒扔到冒煙的油鍋里,就在噼噼啪啪的油花迸濺聲中跑出來。
正在水池邊洗菜的溪田大步過來,迎面把她撈在懷裏,聽到廚房傳來的滋啦聲,好笑地看着她道:“說了待會兒我來炒。”
根本沒做過什麼大菜,嫁給溪田這一個月也是盡量糊弄着煮些簡單飯菜的游蕊,不好意思仰頭看着他:“我這不是想要學一學嗎?”
在她紅撲撲的臉上親了一下,溪田挽着袖子走向廚房,“你不用學。去把水池邊的菜再清洗一遍,拿來。”
游蕊答應一聲,很快端着青翠欲滴的菜回來。
鍋里的兔肉塊兒已經在溪田的翻炒下變成金黃的顏色,游蕊趕緊把昨天趕會時買的一罐雪花糖,也就是白糖,拿出來。
“我聽說放這個,可以讓肉的顏色紅亮好看。”
這一罐白糖有兩斤,花了八十文,是昨天買的東西中的一個大宗。
溪田先把已經煎的金黃冒油的兔肉盛出來,才舀一勺糖放到鍋里。
游蕊站在一旁,用心地記着步驟。
“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走。”溪田繞過游蕊,給灶眼裏加了一根竹節。
“學學就會了”。
游蕊知道他是在說自己不會做飯,但心裏又有些奇怪,上次他走的時候還說回來要買個會做飯的婆子,這次也沒提,還很不放心的樣子。
難道是事情太多忘了?
當然了,她不想支持牙婆的事業,溪田不提買人的事,她自然不會主動提起。
有些事,無力改變,至少還能抵制。
她雖然現在看起來做飯菜雞,那不是以前沒有做過嗎?這一個月不也學會了煮疙瘩湯蒸饅頭。
溪田側頭看她一眼,當下什麼都沒說。
飯後午休時,青紗的鴛鴦帳子內,溪田的手在游蕊肩頭摩挲了會兒,突然道:“蕊兒,我不打算再回京城做工了。”
雖然心底那個必須回去的念頭很強烈,但是卻壓不過對她的不舍和不放心。
溪田擔心,萬一這次回去后,下次找不回來怎麼辦?或者不會再想起這個地方來怎麼辦?
他不僅不捨得走、不放心走,也是不敢走了。
游蕊側身,趴在他身上,捏着他佈滿大鬍子的下巴打量一瞬,問道:“不會是因為我做飯不好吃擔心我自己把自己餓到吧?”
“沒有”,溪田雙手擱在她因為姿勢凹下去的腰上,到底沒敢說實話,“我覺得只靠着打獵,也能讓你過上好日子。”
“如果你喜歡走鏢,就不要因為我而放棄你的職業”,游蕊在他鬍子上繞着圈。
其實在鏢局做事,是個具有一定危險性的行業,之前的一個月裏,她心裏偶爾便會冒出幾分擔心。
但是哪個男人沒有一顆事業心,她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就把他捆在家裏。
溪田看出來她的想法,笑道:“只是為了生存而已,沒有什麼喜歡不喜歡。要說喜歡地,也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光。”
游蕊道:“那你這不是英雄氣短嗎?”
溪田猛然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在紅潤潤的嬌唇上吻了下,又吻了下,“為了你,我也得氣長一點兒。”
等獵幾隻大型的獵物,到京城賣了毛皮,他可以用這點本錢做些別的,再掙到足夠多的錢,在縣城給她開個醫館,讓她直接坐堂。
游蕊按住胸口不讓他繼續往下親,“一會兒大哥二哥可能都會來。”
溪田已經有些忍不住了,卻也不捨得放開她,同樣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靠在溪田懷裏,游蕊不知不覺便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外面就傳來游母的叫門聲。
溪田同樣剛被吵醒。
兩人因為是緊緊抱着入睡的,都捂出一身熱汗。
“我去開門”,溪田赤着精壯的上身下床,拿到衣架上的一件外衣披上,三兩下就系好紐扣,“你換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