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叢林決鬥
“本來是……但或許他已經離開了。”夜傾塵說道。
他雖然沒看到什麼特別的動靜,可是這三分鐘以來也一直沒有大動靜,但人不可能沒動……
“這一箭完全沒有反應啊!”凌羽說道。
圈裏此時已經又安靜下來。
“應該是試探,但對手沒上當。”夜傾塵分析說道。
“那他自己不是反而暴露了?”凌羽說道。
這個道理很簡單,照着手電筒找人的傢伙,首先就先把自己給暴露了。
“我覺得未必。”夜傾塵說道。
“為什麼?”凌羽問道。
“因為我都沒找出人的蹤跡。”
聽起來挺自大的一句話,其實自有其道理在。
事實上無論是場內的對決者,或是夜傾塵他們這種觀戰者,大家所看所聽到的都一樣。
更自由更無拘束的觀戰者都無發現,更何況身在局中,率先要保證隱藏自己,有諸多拘束的對決者。
“如果是我,該怎麼做?”所有人大概都不由自主地會想到這個問題,凌羽想了想后,不由地又問了下夜傾塵。
“跳出來,引對方現身,然後過去砍死。”夜傾塵說道。
這種屬於自身太過強大,完全不把對手放在眼裏的非人類答案,凌羽只好無視了。
勢均力敵的雙方,小心翼翼地試探,尋找漏洞,或許這就是最好的辦法了。
而這兩個傢伙就是在這麼做。凌羽如是認為。
於是自那一箭之後,又過去了快兩分鐘,其間又有兩箭放出,但是,依然全無動靜,觀眾們連放箭的是不是同一人都完全不清楚。
“規定時間是多少?他們說了嗎?”夜傾塵問凌羽。
他記憶里對方說了句“規矩不用說了”后就開始了,不是說要約定時間嗎,為什麼沒約定?
“沒說過,難道這兩人常打,約定成俗了?”凌羽猜測。
如果有一個統一時間規範的話,珂珂剛才就會告訴他了。
夜傾塵只好暗自嘀咕:“這要打到什麼時候去?”一邊嘀咕一邊朝那邊的秋木擇掃了眼。
夜傾塵時不時還關注着這傢伙的舉動,但秋木擇也就像個平常觀眾一樣平淡無奇,沒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
至於凌羽,這時都忘了這事了,一心觀看決鬥。
很顯然,凌羽並不是對任務很熱心的人,任務只是他用來提升自己的手段。
而眼前這種少見的決鬥方式,更是對於他提升自己的戰鬥經驗很有幫助,凌羽對此的興趣超過對日常任務的關注。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宣佈開戰的裁判的傢伙,突然揚聲大喊:“最後十秒!!!”
“十、九、八……”圍觀所有人突然在此時一起開始了倒計時的吶喊,氣氛突然變得熱烈起來。
夜傾塵和凌羽都有些莫名其妙,就這樣結束了?
難道勝負已分?
難道兩人真的太過於門外漢,啥門道都沒看出來?
“六、五、四、三!”
就在眾人齊聲喊到三的一瞬,突然場中發出一連串像是什麼機關跳動的聲音,連續、急促,以場子中央飛核心,不知什麼東西隨着聲響就朝四周散射開來。
“這什麼?”凌羽驚訝地叫着,已經有東西飛至他們身前。
“快躲!!”情急之下,夜傾塵採用狼狽的方式,一推凌羽兩人飛撲在地。
“這是什麼?”耳邊一片驚呼聲。
無人擁有夜傾塵這等反應和身手,凡是被這射出的玩藝盯上的人悉數中招。
除了一人,秋木擇。
果然有兩下子。
夜傾塵在撲出后的瞬間,沒有放過這個觀察秋木擇的機會。
他看到秋木擇敏銳地一個側身便把這射來的東西躲過。
如果不是為了撲救凌羽,夜傾塵大概選擇的躲閃方式也會和他沒什麼兩樣。
而與此同時,秋木擇的目光同樣也落向了他二人。
雖狼狽倒地,但對秋木擇來說這二人也是場中除了他以外唯一兩個沒有被這攻擊擊中的人。
“兩位不用驚慌,這攻擊沒什麼殺傷力。”這時樹叢中一人緩緩直起了身上,望着夜傾塵和凌羽說道。
雖然亂七八糟的花臉讓人無法讀出他的表情,但只從口氣上,人人聽得出他的輕鬆。
可以想像此時他臉上一定是那種親切和煦的笑容,或者說是,裝B的笑容……
孫卓。
他和李飛的說話嗓音有着明顯的區別,一聽便知是他。
而這攻擊的殺傷力也正如他所說,輕微得如此瘙癢,被擊中的人都已經抹去驚慌,而倒地的夜傾塵和凌羽則被看作是過度驚慌的象徵,好多人投來了鄙夷的眼神。
只有秋木擇,望向二人的眼神此時比向前有些不同了。
“李飛,還不出來嗎?”孫卓繼續輕鬆的語調,呼喊着。
倒計時的數秒因這攻擊而中止,但三秒早已經過去,決鬥已經結束。
無人中陷阱的話,該是清點誰身上中箭多的時候了。
而這幾乎已經沒有多大的懸念,整場決鬥中一共只飛出過三箭,箭箭落空是人人看在眼裏的。
孫卓肯定沒有中箭,而最後這一波奇怪的攻擊顯然是孫卓放出的。
外圈圍觀的觀眾都無法閃過,更不用提圈內距離更近的李飛了。
果不其然。
李飛在呼喊聲中默默站起,一言不發。
這時候如果能欣賞對手的表情,無疑是個很享受的時刻。
遺憾的是這化妝成了很好的保護色。
孫卓無法享受到這一樂趣,估計也覺得有點不夠高潮的感覺,最終話也不多,只是簡單說了一句:“一山還有一山高,好自為之。”
李飛繼續着沉默,顯然這一輸挺讓他灰心喪氣,而他的那些小弟兄們,此時也像被霜打了一樣,個個埋頭不語。
“等等!”令所有人,包括夜傾塵感到意外的是,凌羽突然在此時開口。
孫卓回頭,看是凌羽,臉部抽了一下,估計是在笑。
但此時看着就像抽筋,抽完后客氣地道:“這位兄弟剛才沒傷着吧……不好意思了。”
“你剛才那是什麼法術?”凌羽問道。
“這個,好像不勞向你交待吧?”孫卓不以為然。
像這種陌生的法術,法師通常有兩種心態。
一種是炫耀,把法術強大的效果昭告天下,引起其他人的羨慕和膜拜;
而另一種就是藏私,雖然會用,但並不希望別人太過去了解自己的法術,所以不會透露法術的效果等。
孫卓此時的態度,儼然就是後者。
而凌羽是老法師,理因很了解這些。
碰到第一種人,就是不問他自己也會吹;
碰到第二種人,就是問了他也不會說。
所以說凌羽是問了一個本不該由他這種老江湖問出的問題。
看此時孫卓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個不懂事的新人一樣。
“過多的我不想打聽,但起碼,你這法術應該是個陷阱吧?”凌羽說道。
“這也不需向你交待吧?”孫卓說道。
“不是向我交待,是向這場決鬥交待。如果是陷阱法術的話,那麼請問你是怎麼把它發動的?能不能當眾給大家演示一下?”凌羽說道。
孫卓陷入沉默。
“是不是你自己踩中了陷阱,引發了它的機關?”凌羽咄咄逼人地追問。
嘩然一片。
連李飛都猛然醒覺,望着孫卓說:“你作弊?”
“作弊?作什麼弊?誰規定了不許踩自己的陷阱?”孫卓出言反駁。
“你承認了?這麼說來等於你先中了陷阱,輸得是你!!”李飛突然精神起來。
“切,我踩的是自己的陷阱,又不是你的,你神氣什麼?”孫卓說道。
“規定只說先踩中陷阱就算輸,又沒說是誰的。”李飛說道。
“廢話,這是因為根本不用說,誰會去踩自己下的陷阱,腦袋有包啊?”孫卓大聲道。
樹林突然一片安靜。
半晌后,爆出一大片笑聲,尤其是李飛一伙人笑得尤其響亮。
而孫卓一伙人很是尷尬。
孫卓只是想表達“踩自己陷阱不算數,這是根本不用規定,大家都明白的公理”,結果太過着急,一時口誤把自己給兜進去了。
凌羽卻沒有笑,他望着孫卓,繼續說道:“照你的這種意思,踩自己陷阱不算數,那是建立在誰也不會踩自己陷阱的前提下,那麼你偏偏踩了自己陷阱,一樣是違規。”
“哼,輸了的人總是有很多借口。”孫卓不屑道。
“輸的人是你吧!”李飛喊道。
“看你的樣子很不服啊,不服就再來一場啊,這麼多廢話幹什麼?”孫卓鄙視道。
“來就來,我怕你啊!”李飛聲音大得很。
一旁的夜傾塵只有扶額的份。
年輕人啊年輕人,真是涉世未深,連這麼簡單的激將法都會中。
孫卓雖然嘴上不承認,但勝負自在人心,大家自己明白即可。
像孫卓這樣耍詐被戳穿還能厚着臉皮狡辯的主,一看就是死豬屬性,是不怕開水燙的。
就算公正贏了他,他也會有一千萬個理由對付你。
像讓這種人口服心服是有超高難度的事,更何況剛才那些決鬥。
孫卓固然耍詐,但李飛也沒見有什麼強悍的獲勝手段,就此冒失地答應孫卓再來一場,典型的不用大腦思考型。
“算了。”夜傾塵出面,拉出了準備再度下場的李飛。
“嗯?怕了?”孫卓嗤笑。
“別攔我,這種傢伙,我一定要讓他輸得心服口服。”李飛上火。
“這種話,有實力的人說說才像話,誠實點,你有百分之百勝他的把握嗎?”夜傾塵說道。
李飛沉默。
如果他有這把握,剛才就已經獲勝,哪裏還會給孫卓在最後三秒耍詐的機會。
“連這種把握都沒有,你憑什麼讓人心服口服?”夜傾塵問李飛。
李飛沉默。
“行了,過去吧!”夜傾塵示意李飛回到他的夥伴當中。
李飛愣愣地走着,似乎還在思考着夜傾塵的話。
結果他身後的夜傾塵已經挽起袖子對孫卓說:“來吧,由我來讓你輸個心服口服!!”
“靠!!”全場噓聲一片。
所有人大聲起鬨,連凌羽都覺得這夜傾塵也忒無恥了些。
孫卓更是狂笑:“小子,你很狂妄啊!”
夜傾塵微笑:“打完你就知道這不是狂妄,只是事實。”
夜傾塵說完解開迷彩服,裝進法則空間,然後又掏出了“天痕劍”,結果聽到身後有人沉聲喝道:“夠了!”
所有人順聲望去,而這個方向只有一個人,秋木擇。
“這種決鬥,根本沒有意義。”秋木擇說道。
“怎麼會沒有意義?提高個人戰鬥水平嘛!”孫卓說道。
“這樣的水平有什麼用?戰場上,不會有人給你挪出這麼大一片空地任你發揮;戰場上,你不會只有這麼一個敵人;戰場上,每一寸土地都可能潛藏的危機;你們這所謂的決
斗,根本就是些無聊的遊戲,如果你們想在以後的城戰中獲勝,最好多想想如何在混亂的情況下,發揮個人能力,贏取整體的勝利。個人排位這種東西,對城戰有什麼幫助嗎?”
秋木擇說道。
“哼,我們走!”對於秋木擇說的話孫卓未置可否,引着自己一隊夥伴扭身離開。
而李飛一伙人,卻對秋木擇表現得較為恭敬。
對於被攪黃了的一場架,夜傾塵竟然未覺得遺憾。
從兩伙人對秋木擇的態度上,他覺得有一些有趣的東西存在。
“看到了嗎?”望着秋木擇離開的身影,夜傾塵對凌羽說道。
“你指什麼?”凌羽問道。
“孫卓那幫傢伙,似乎對秋木擇挺不以為然的。”夜傾塵說道。
“嗯……”這些凌羽當然看在眼裏,“秋木擇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方式我不怎麼認同。就算是行會會長,說話也沒有這麼強硬的。大家應該是朋友,是兄弟,完全平起平坐,
他這態度,倒真像是老闆訓員工了呢!”
“不過像這樣強勢的行會會長,好像也不少呢!”夜傾塵說道。
“以德服人,以理服眾。只要話說的對,事行得正,就算口氣重,會認同的人也是很多的。我只是說我自己不太喜歡這種方式而已。”凌羽說道。
“不喜歡的人,當然也不只你一個,你看孫卓他們就很不喜歡。”夜傾塵說道。
“嗯,看起來是的……”凌羽說道。
“那你看星河的性格,會是哪種會長?”夜傾塵問道。
“當然是我說的那種。”凌羽說道。
“物以類聚,星河是這種領導者,那麼他所聚起的行會成員,當然大多數都是認同他這種領導方式的人,但突然這時有一個風格完全不同的領導者介入,進行強勢地指揮,你
說大家是不是會覺得很不爽?”夜傾塵說道。
“你……到底要說什麼?”凌羽突然覺得有點驚恐。
“你怎麼會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夜傾塵反問。
“我明白,你的意思,秋木擇進入行會以這種態度行事,就是想故意破壞星河行會裏的合諧氣氛是吧?”凌羽說道。
“對啊,你怎麼看?”夜傾塵說道。
“我的看法……”凌羽含糊了一下后,還是說了出來,“你的心理會不會太陰暗……不需要搞這麼多事出來吧?”
“不不不。”夜傾塵搖頭,堅持着他的看法,“你的想法太陳舊。之前和珂珂聊天時她就已經提到了,有許多專項的生意,商會之類的甚至尋求專門的人才來做。”
“然後呢?”凌羽點頭。
“商會的活躍可以看出這其中所存在的利益。你抱存的還是那種在修鍊界裏只圖開心的正常法師的娛樂心態,但如果有人是進來尋求利益的話,那就沒有什麼事都做不出來了
,你可別忘了,這個世界裏,沒有法律。”夜傾塵說道。
“越說越玄乎了。”凌羽說道。
“一起拭目以待吧!現在已經開始出現苗頭了,我感覺,最終最強的行會不會是以前你們那樣拉杆大旗抓幾個兄弟拼起來的組織,一定是有商會之類的利益團體支撐,靠利益
來收籠人心的團隊。”夜傾塵說道。
“什麼利益收籠人心?”凌羽有些迷糊了。
“發錢啊大哥!”夜傾塵說道。
“發錢……你是說,以後所有的行會都這樣……”凌羽說道。
“不是所有的人都這樣,但最強的,我認為會是這樣。”夜傾塵說道。
凌羽思考中,他都有些搞不清楚夜傾塵的思想是太小白,還是太新潮。
“樊華,流沙!!”這時李飛他們幾個過來招呼二人了。
“剛才多謝謝你們了。”李飛說道。
凌羽和夜傾塵剛才前後出馬,說起來也都是站在李飛他們這邊的,這點是人都看得出來,李飛過來特意表示了一下謝意。
“呵呵,沒什麼。”二人說道。
“你倆不是陷阱師?”李飛說道。
估計已經暗中鑒定過,問一下是出於禮貌。
“影系。”
“火系。”
二人分別介紹自己。
“孫卓那傢伙,下次再給他好看。”李飛說著,之前的一場比斗,總得有點枱面上的交待。
“都是自己兄弟,何必呢,玩玩就行了。”凌羽真是夠兄弟,當間諜還幫星河維護行會和諧。
李飛等人也未置可否,沉默半晌后換了話題,向夜傾塵和凌羽介紹了他們這組的每一個人。
除了夜傾塵和凌羽,六人清一色的陷阱師,也果然是一直一起打架泡妞狩獵的好友。
因為夜傾塵和凌羽之前決鬥中仗義執言,他們明確表露了不介意二人也融入他們團體的意思。
“呵呵,你們多親近親近,我就先走了。”夜傾塵對眾人說道。
“走哪去?”李飛他們詫異。
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他們正準備帶着這新加入的兩個成員,磨練叢林作戰的技巧和配合。
“回家了,還得打坐修鍊呢!”夜傾塵朝大家擺了擺手,走了。
李飛等人目送,像在看着一個怪物。
大家都要修鍊,但因為修鍊就沒有過多的空閑時間和大家一起玩樂了,這麼早就回去的人,還真是極少見的。
“你們倆是朋友嗎?”李飛等人問凌羽。
“是……”凌羽回答。
“他每天什麼時候來?”眾人問道。
凌羽都不好意思回答,夜傾塵每天出門的時間,對於他們這一族來說簡直是個恥辱。
“我先走了,你留着和他們套套關係,有機會就探聽探聽那個秋木擇的情況。”夜傾塵給凌羽消息。
“嗯。”凌羽向來是不多話的。
離去的夜傾塵自然再無人理會,李飛迅速開始教導凌羽如何和他們這個團隊配合。
“先和你說一下我們幾個的法術情況。”李飛對凌羽說,“我們六個,都配有延長陷阱效果時間,增加威力以及數量的專用法器,六人共計陷阱數二十二個,他們五個就是四
階巔峰的‘花藤陷阱’,我可以放兩個帶殺傷力的‘荊棘陷阱’。”
“什麼陷阱?”凌羽沒聽過。
“荊棘。”李飛一邊說著,一邊在地上寫了兩個字出來。
“除了增強殺傷力,還有什麼特別效果沒有?”凌羽問道。
“可以降低對方行動速度。”李飛介紹。
“很強悍啊!比冰系法術的冰凍效果強多了。”凌羽說道。
“但只是降低行動,出手方面沒有任何影響。”李飛說道。
“嗯,我明白。”凌羽點頭。
“來,大家都起來,布一個我們最常見的陷阱陣,給沙沙看一下。”李飛指揮其他五人動起來。
“沙沙……”凌羽差點沒抱着樹吐出來,這幫小鬼,不要隨便給人起昵稱啊!
六人隨即一起忙活起來,在各處佈置着陷阱。
李飛率先佈置完后就回到了凌羽身邊,開始向他講解,這個陷阱陣範圍有多大,控制着哪邊區域,其中哪些區域是空白,哪些地方又是陷阱重重,而他們這時又會隱藏在哪,
從何處發動攻擊,如何進行下步調整等等。
凌羽聽着連連點頭,這是他完全沒有涉及到的技巧層面。
“那麼我該做些什麼?”凌羽不由地已經真有些融入了。
“你現在當然已經知道在這一片陷阱陣中在哪些地方站位是安全的,但是,安全並不意味着你就可以隨便站你知道嗎?”李飛說道。
“知道,我的站位也必須配合你們在圈外的站位,不能影響你們的視線和攻擊視角。”凌羽的悟性當然沒得說,引得李飛大讚凌羽的意識。
“陷阱陣的擺法雖然變化很多,但就像現在設置的這套,我們是有一些即定的方案並做了編號,現在這套,我們稱為一版,聽到一版,就應該知道每個陷阱的落位。但是在外
圍埋伏的我們,卻會因為每次地形或是局勢的不同選擇不同的落位,這種選位,並不只我們要學,你也需要掌握。因為你每次能收到的,也只能是落位后的夥伴提供的地址,需要
你自己用眼光來判斷在這個地點區域中,夥伴真正會藏身在哪棵樹下,還是某個草叢中,這需要對成員的習慣有一定的了解,才能迅速做出準確判斷,這樣我們才能成為最有默契
的團隊。”李飛說道。
“很有道理啊……”凌羽稍有點驚訝,因為這一番言論實在不像是這個可以被人輕易激上鉤的小鬼所能說出的。
“呵呵,都是老秋教我們的。”李飛說道。
“說起來,老秋做神箭手,真有些浪費,我覺得他的陷阱意識和技術,恐怕就是星河會長也比不上。”六人當中的一人說道。
“是啊!這些陷阱陣我們都是玩了很久才編排出來的,不過老秋隨便做的一些調整,讓威力變得更大不說,尤其是他親自編排出來的一二三這大中小型三套,真是……我沒有
言語來形容了。”又一人說道。
“牛,絕對牛!”
“老秋,就是秋木擇吧?我好像聽說他也是來行會不久的吧?”話題自己就轉移到了秋木擇身上,凌羽真是卻之不恭,不打聽兩句,對不起自己這辛苦的化妝。
“是啊,也沒多久,具體我們也不知道,但比你和樊華肯定是要早一些的。”李飛說道。
“哦哦……這幾天進了行會,聽到最多的議論就是他了。”凌羽說道。
“嗯,就沖他設計的這幾套陷阱陣,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了。”李飛說道。
“這麼厲害的一個人,以前是綠蔭城的人嗎?我怎麼就沒聽說過?”凌羽表示疑惑。
“我也沒聽說過……”大家紛紛疑惑。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老秋大家也都接觸過了,明顯不是喜歡張揚的那種人,你當是孫卓那傻貨。這種人會長能把遇到並拉到會裏來,咱們行會真是太走運了。”李飛說道。
“這次的什麼城戰,肯定沒人會是我們對手。”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
“趁現在還沒開始,咱再多練練,把握也更大。”
“對對對……”
“沙沙,那你現在就迅速熟悉一下我們常用的這幾套陷阱陣吧!”李飛說道。
“必須的。”
整整一夜,凌羽都在樹林中跟着李飛一伙人摸爬滾打。
熟悉陷阱的佈置,注意自己的走位,留意李飛等人的習慣。
雖然聽李飛說的頭頭是道,但經過了這一夜的了解后,凌羽發現他們也不過是停留在說說的層面上。
天衣無縫的配合,絕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練得出來的。
不過這佈置在地上的花藤陷阱陣,卻絕不是浪得虛名。
凌羽因為需要身上其中進行走位,更是深有體會。
“啊……好像已經是早上了……”一夜過去,伸着懶腰的李飛從樹後走出。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經常不分白天黑夜的在外面練習,通宵是常事,別人起床的時間,經常也就是他們回去休息的時間。
凌羽看看時間也覺得差不多該走了。
各人從藏身處現身,打點着一晚上的收穫。
說是練習,當然也不能就是在林子裏擺了花藤陷阱,鑽來鑽去的跑位。
事實上大家也就是在模擬戰鬥,順便在打靈獸的過程中加入了一些複雜的花樣罷了。
對於凌羽這種頂尖高手來說,這一通宵的狩獵效率實在有些普通。
再說了凌羽也不是跑這狩獵來了。
只可惜這一夜秋木擇再沒有露過面。
而李飛這些小鬼的口中,也只能看出他們對秋木擇的推崇。
如此一來,似乎夜傾塵的推斷越發的顯得靠譜,但對於凌羽這個老江湖來說,還是覺得夜傾塵這種前衛的思想有些不可思議。
“沙沙,不走嗎?”李飛一行人都已經收拾完畢,過來招呼凌羽。
“走啊!”
“衣服收起來,臉不用擦,蒙起來就行,明天還是這樣。”李飛告訴凌羽。
“我知道。”凌羽點頭。
一行人一起出了樹林。
昏暗的林子裏呆了近二十多個小時。
乍一出來,凌羽只覺得陽光格外的刺眼。
再看李飛等人,顯然對這種情況已經習慣,只見他手遮在眼上,旁若無事的繼續閑聊着。
凌羽學着他們的模樣,再四下一打量。
林子邊緣此時可着實熱鬧。
而所有人都是一樣模樣,手搭在眼上,跟悟空一樣趕着路。
對此綠蔭城的法師都已經見怪不怪,但凌羽這個異鄉人卻實在覺得滑稽可笑。
和李飛一行人結伴而行朝法師學院方向而去。
約定了一下今天下午的碰面時間,大家就散開了。
次日清晨。
夜傾塵從火系法師學院出來。
而這個時候凌羽已經又和李飛在林子裏折騰了數個小時了。
平凡的狩獵效率,對凌羽來說毫無意義的默契培養,更重要的是再也得不到什麼有關秋木擇的情報,凌羽過得當然不可能舒心。
但是厚道的凌羽,就是這麼忠實地扮演着自己流沙的角色。
而令他鬱悶的是,扮演樊華的夜傾塵,這傢伙身為一個演員,也不好好思考一下怎麼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而是直接用自己的風格替換掉了角色,這未免也有些太洒脫了。
昨天一天不露面,李飛等人疑心當然不至於,意見卻已經是一大堆了。
在他們看來,這個樊華同志既然不能按時過來練習,就不應該和他們這些能通宵的分到一起,缺少了這麼多的磨合時間,到時候不得拖大家的後腿?
“樊華到底什麼時候來啊?”這問題李飛等人已經反覆問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快了吧!”
“就來了吧?”
“奇怪,怎麼還沒來?”
凌羽就是如此打着哈哈替夜傾塵掩護着。
沒辦法,夜傾塵回到宿舍后,就一直關着千里傳音。
即便是凌羽,也沒法聯繫到夜傾塵。
夜傾塵剛從學院出來,立即千里傳音給凌羽:“怎麼樣,打聽到了什麼沒有?”
“你走了之後,我再沒見過秋木擇。”凌羽無奈地回答。
“哦,那從其他人那裏呢?比如那幾個小鬼。”夜傾塵說道。
“他們對於秋木擇推崇備至,另外秋木擇設計出來的花藤陷阱陣,我也見識過了,的確有兩下子。”凌羽說道。
“那麼,有關今天能不能殺了秋木擇,似乎我們還是沒有答案?”夜傾塵說道。
“這個問題的確還有待進一步的研究。”凌羽回答。
“你和他們在一起也好幾天了吧?這麼長時間都沒研究出來啊?你幹嘛呢?陪那幾個小鬼玩嗎?”夜傾塵說道。
“坦白說……是的,更要命的是,現在我又在陪他們玩!”凌羽痛苦。
“要不你真加入星河的行會算了……”夜傾塵說道。
“行了不開玩笑了。有關秋木擇,從這些人口中我覺得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了,想了解他,只能親自接近他了。”凌羽說道。
“好吧,找到他,跟蹤他,看看他到底在忙些什麼!”夜傾塵說道。
“跟蹤?”凌羽覺得有些猥瑣。
“不然怎麼辦啊?走到他的面前,問:‘喂,兄弟,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啊?’,這樣啊?”夜傾塵說道。
“跟蹤這人,應該有難度吧?他會不會也像你一樣,能感覺到什麼殺氣的?”凌羽說道。
“距離遠一點就沒問題了。”夜傾塵說道。
“要多遠?”凌羽問道。
“十米外應該沒問題了。”夜傾塵說道。
“嗯,那麼還有另外一個問題,現在我們上哪去找到秋木擇?”凌羽說道。
“找你那老友啊!讓她隨便找個由頭,幫着打聽一下。她在行會信息頻道里一聲呼喊,還問不出秋木擇的所在?只要他是和星河行會的人在一起的話。”夜傾塵說道。
於是凌羽立刻千里傳音給珂珂,讓她幫刺探一下秋木擇在哪裏。
“這很容易。”珂珂回話,“說起來,你們也忙了一天了吧?發覺到什麼沒有?”
凌羽覺得這個“你們”刺耳極了,真正忙了一天的只是他而已啊!
夜傾塵去了小組,看了一場持續五分鐘卻什麼也看不到的決鬥。
然後裝了個B后,就飄然而去。
留下他一個人跟着一群人廝混至今。
更要命的是,在回答完珂珂的問題后,凌羽發現自己的廝混真的是一點成果都沒有。
他回答珂珂的,竟然全是昨天夜傾塵的那些推斷。
“這傢伙的想法挺大膽的啊!!”凌羽是老實人,告訴珂珂這些的時候,不忘告訴她,這是夜傾塵目睹了一些秋木擇行為後的推斷。
“呃,然後我和那個叫李飛那組小鬼接觸了一晚,發現他們的確對秋木擇推崇備至。”
凌羽不想承認自己一晚上都是白忙,所以也總結出了點他覺得有意義的玩藝。
但很顯然,他這一晚註定就是悲劇。
珂珂在聽到他的這句話后,回道:“你接觸了一晚,就發現了這個?”
凌羽:“……”
“坦白說一開始我就覺得這事不太適合你……”珂珂說道。
凌羽:“……”
“但那傢伙的推斷有道理。”珂珂說道。
“哦?”
“你現在沒怎麼打理行會,有些行會的事你可能察覺不到。”珂珂說,“就好比,這次即將開始的城戰,最終獲勝的行會,將在城市中有着什麼樣的地位?有些什麼實際的利
益?這些城主府都還沒有宣佈,但有些商會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商會的情況你還不了解嗎?做得比較大的那幾家,哪個不是有點人脈通到城主府的?”珂珂繼續說道。
“以前商會旗下經營個行會,那是當商品,一有機會就轉手賣人。現在他們似乎動了真成立各自行會的念頭,我看就是衝著這次的城戰來的。這次城戰的獲勝者,就算沒有太
大的即得利益,但一定會擁有可持續發展的後續利益。”珂珂說道。
“你……長知識了……”凌羽聽得有些汗。
“我們行會現在是綠蔭城這邊最有實力的,可以說是他們想贏得城戰的最大阻礙。如果是商會在插手搞鬼,使出什麼樣的手段我都不會覺得意外。”珂珂說道。
“你現在的想法也夠激烈,我得消化一下。我看大家再見個面吧,你和傾塵一起談談,你們的看法比較接近。”凌羽說道。
“喂喂,你不是真變這麼遲頓了吧?現在可真不能和從前比了。”珂珂說道。
“我知道,最近我也漸漸這麼覺得,先不說了,你說個地方咱們見面聊。”凌羽說完,又告訴李飛幾人自己有事要離開一下,隨後又通知夜傾塵準備和珂珂碰面。
“怎麼,珂珂有最新指示?”夜傾塵笑道。
本是為了凌羽的任務而來,但現在有點要幫珂珂拔除行會隱患的意味。
“她對於你的推斷很認同。”凌羽說道。
“是嗎?她有什麼看法?”夜傾塵問道。
“一會就知道了。”
城內一間小木屋內。
一女二男相繼鬼祟地潛入,正是珂珂、夜傾塵和凌羽。
這處木屋也是珂珂的私人財產,這樣的地方談事,無疑和千里傳音一樣的安全。
“嗨……”三人相互打着招呼。
“坐的地方也沒有嗎?”夜傾塵四下打量,這屋裏的佈置簡單到了一無所有。
“坐?地上不能坐嗎?”珂珂拿腳點了點地。
夜傾塵當然也不是非坐不可。
只是覺得三個人專程跑到這個地方來,結果,三人都站個三角形,來商量事情,有點滑稽和不自然。
不過看那二人都不以為意,夜傾塵也不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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