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遺忘咒
“吉德羅·洛哈特就是個草包！”
第一節黑魔法防禦術課下課後，德拉科憤憤不平地道：“他跟波特一個德行，愛出風頭，自戀自大。”
這節課上，他們先是被要求填寫一份三頁紙的問卷，上面的問題都是諸如：
“吉德羅·洛哈特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麼？”
“吉德羅·洛哈特的秘密抱負是什麼？”
“吉德羅·洛哈特的生日是那一天？”
這樣的問題。
德拉科拿着這份問卷像是看到了一大碗鼻子牛兒，噁心地拉下了臉。
布萊恩看着手中的題目，無奈地發現自己竟然知道其中的大多數。
不論如何，雖然洛哈特是個騙子，但是他的書確實寫得很有趣，而且都是真實事件，其中的很多知識都很有用處。暑假時布萊恩津津有味地把它們讀完了。
他無奈地答出了其中的三分之二，剩下的題目則是胡編亂造，比如洛哈特理想的生日禮物，他寫的是：把自己的大頭照片貼滿全世界。
德拉科連書都懶得翻，字跡潦草地抄寫布萊恩的答案，布萊恩看到他把“消除邪惡”寫成了“消除證據”。
在收回試卷之後，洛哈特便開始大段大段地念自己書上的內容給他們聽，他還叫了高爾上去扮演巨怪，向大家演示自己是如何制服巨怪的。
聽說他在給格蘭芬多上的那節課上帶了一籠子康沃爾郡小精靈，然後它們把洛哈特搞得狼狽不堪，最終不得不倉皇逃離。這節課他顯然放棄弄其他東西了，轉而變成了講故事。
高爾在講台前獃獃站着，洛哈特伸出手臂架住他的胳膊，展示着浮誇的動作，高爾動了下手臂，差點把洛哈特摔了個馬趴。
“我真不敢相信，這一年接下來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會都是這樣？”德拉科不敢置信地道。
達芙妮一臉信仰崩塌的表情道：“我本來很期待他的課，誰想到……”
“達芙妮，這樣很不錯，他很帥氣！”潘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洛哈特，臉頰緋紅。
“好吧，如果這就是你的判斷標準的話。”達芙妮抱着肩膀道。
待到下課後，小巫師們離開了教室，布萊恩則是在洛哈特面前停了下來。
“洛哈特教授。”布萊恩微笑道。
“哦，你是想要我的簽名嗎？當然，我願意為你效勞。”洛哈特從長袍里取出一隻五顏六色的鮮艷羽毛筆，笑得露出白得耀眼的牙齒。
“不是，我是布萊恩·弗利，爸爸跟我說起你。”布萊恩保持着禮貌的微笑道。
“哦，是他。”洛哈特的笑容垮下來了，“他……他跟你說過多少關於我的事？”
“所有，洛哈特教授。”布萊恩道。
“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找我有什麼事？”洛哈特揉了揉眉心道。
“是這樣的，我想跟您請教一下遺忘咒的問題。”布萊恩禮貌地道，“我在練習遺忘咒的時候，總是進步緩慢，抓不到要領……”
“你現在就在練習這個咒語？”洛哈特皺眉打量他一眼，“你還太小了，魔力不夠。”
“不，我的魔力已經足夠了。”布萊恩道，“我想知道怎樣能更快地掌握它。”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洛哈特胡亂摞起講桌上的書，隨口道，“別跟我說你會揭穿我。”
“當然不，但我可以告訴你一件關於你未來的大事。”布萊恩平靜道，“等價交換，如何？”
“關於我未來的大事？”洛哈特直直地看着他，嬉笑道，“我自己的事，你會知道？”
“當然，我父親了解你，我自然也能從他那裏了解一些東西。”布萊恩保持微笑，黑色的眼睛與他對視着。
洛哈特有些不自然地晃動了下身子，有些不耐地道：“好吧，你先用一下我看看。”
“一忘皆空。”布萊恩用魔杖指着空處，魔杖尖射出淺淡的白光。
“你一定沒有用活物練習過。”洛哈特道，“先找一些動物練習一下，這會好的多。”
“好吧，雖然你父親是個混蛋，但他確實幫我擺平了很多事情。”他又拍了拍腦袋，翻出一本書道：“這個拿去，照着這個練總沒錯。”
布萊恩接過這本有些舊的書，封面有些破損，看起來很古老了，書名是《遺忘密記》。
“我就是靠這本書自學的遺忘咒，是在我外出遊歷時偶然得到的。”洛哈特嘆了口氣，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我可沒那個閑工夫去指導你。我還要忙着給粉絲回信，她們總是那麼討人喜歡。”
布萊恩目光閃了閃，輕聲道：“好的，謝謝您，教授。”
“快走吧，練會了後記得還給我，然後告訴我那件蠢兮兮的大事是什麼東西！”洛哈特黑着臉道。
“我可以先跟您說一件事，洛哈特教授。”布萊恩道，“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職位似乎受到過詛咒，很多年來，沒有一位教授能在這個職位上待超過一年的時間。”
“什麼意思？”
“每一位教授都會因各種不幸而無法在第二年繼續任教。”布萊恩輕聲道，“只是一年後離職的還好，但有很多教授都是遭受了不可抗力。比如你的前一任，他死了。”
洛哈特的臉頰變得一片慘白，像是套了一層假面具。
布萊恩極有風度地微微鞠躬，而後轉身離開了教室，洛哈特慌慌張張地向著校長室方向跑去了。
在上完一天的課之後，布萊恩回到公共休息室，坐在柔軟的扶手椅上寫完作業，便再次來到了有求必應屋。
他翻開洛哈特給他的書，裏面記載着一個巫師對於遺忘咒的針對性研究，十分詳盡。遺忘咒不僅能清除一段時間的記憶，還能偽造一段虛假的記憶。
布萊恩看完書後，閉上眼睛思考了一會，取出了一隻小白鼠，把它放在桌子上。
“一忘皆空！”
布萊恩的魔杖尖噴出一縷白光，正在桌子上胡亂轉着想要逃跑的小白鼠僵在了桌子上，呆呆傻傻地抬頭看着他。
“這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布萊恩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一揮魔杖，把另一邊的椅子變形成了一隻有些獃滯的貓。顯然這次的變形術有些失敗。
小白鼠看見貓后，又驚恐地在桌子上亂竄起來。
“一忘皆空！”布萊恩試圖讓這隻小白鼠認為貓是它的朋友。
小白鼠再度呆呆傻傻地愣在桌子上，但看見貓時還是顯得有些慌張。
“看來還需要多練習。”布萊恩抿了抿嘴。
……
“湯姆，聽說黑魔法防禦術課被人詛咒了，每一任教授都不能在這個職位上待超過一年的時間，你知道這件事嗎？”
第二節黑魔法防禦術課上，洛哈特信誓旦旦地宣佈自己將會破除這個詛咒，拍着胸脯保證自己絕不會被一個小小的詛咒打倒，在眾多小女巫崇拜的目光中洋洋自得。
“洛哈特不會真以為自己能是個例外吧。就他那半吊子的水平，是誰給他的勇氣？”布萊恩輕輕搖了搖頭，暗想鄧布利多忽悠人的功力還是很強的。
“我並不知道這回事。”湯姆的字跡寫道，“我上學時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一直是梅樂思教授。”
“那真不錯，現在這一科的教授一年一換，結果就是我們什麼都沒學到。”布萊恩在日記本上寫道。
隨後，他合上日記本，卻是皺起眉頭。
不管他怎麼引導，湯姆都沒有向他提起任何關於密室的消息，甚至都沒有表現出要凈化學校的意圖。
“看來，要換一種方法了。”布萊恩沉吟道。
……
“布萊恩，銀麟蛇破殼了！”一天早晨，德拉科頗為興奮地道。
“哦？”布萊恩也很有興趣地看向角落裏那個玻璃箱。它在那裏呆了差不多有半年了。
雪白的蛋殼已經破開，一條小拇指粗的漂亮銀色小蛇在箱子裏靈活地遊動着，紅色的小眼睛像是兩顆鮮艷的紅寶石，正歪頭直直地盯着他。
“還不錯。”布萊恩點了點頭，拿出魔杖道，“我先試着來馴服它。”
“一忘皆空！”
這些天來，他的遺忘咒水準突飛猛進，他成功地讓一隻小白鼠認為自己是一隻貓，這幾天它跟達芙妮那隻蠢蠢的白貓黛西相處得很不錯。
布萊恩為銀麟蛇虛構了服從主人命令的意志，並且讓它不要亂咬人，除非誰要對它不利。
當布萊恩停下咒語后，他隔着玻璃看着那條蛇，它顯得有些獃獃的，歪着頭看他。
“成功了嗎？”德拉科好奇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布萊恩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