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裂痕
布萊恩正坐在休息室壁爐旁柔軟的扶手椅里，寫着魔法史課的作業。達芙妮坐在他旁邊，偶爾詢問他幾個問題。
斯萊特林休息室內很安靜，大多數人都出去玩了。馬爾福搞來了一大捆費力拔煙火，為即將到來的比賽鼓舞士氣，很多人都出去觀看了。
達芙妮嫌天氣太冷，沒有跟着一起出去。
“對了，你之前說的那件事，你想到辦法了嗎？”她主動提起了這件事。
“沒有，那還早着呢，你不必為此煩惱。”布萊恩輕聲說著，目光柔和而清澈。
“你最近有些奇怪……”達芙妮踢了踢腳，小聲道，“我看不清你了，像是戴着面具。”
布萊恩怔了怔，從練習大腦封閉術的空靈狀態中醒來，看了達芙妮一眼。
“唔，這樣就好多了。”她的聲音輕快起來。
布萊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這才發現自己最近練習大腦封閉術都快走火入魔了，整個人像是分成了兩部分，表面始終溫和親切，內里卻冷漠地旁觀着一切。
“抱歉，之前在想些事情。謝謝你提醒我。”沒想到達芙妮如此敏銳。
“沒什麼，我也不太喜歡變得怪怪的你。”達芙妮心直口快道。
……
魁地奇比賽如期而至。
布萊恩捧着一本書靜靜坐在看台上。
斯內普教授坐得離他很近，眼睛空洞而漠然地看着比賽場地，表情沒有什麼波動，看不出他對魁地奇有什麼興趣。
或許他只是為斯萊特林來站個場，畢竟作為院長，他在這種場合也不好不出席。布萊恩猜測着。
布萊恩也無法讓自己喜歡上魁地奇這種運動，雖然他在飛行課上的表現很不錯。事實證明，是否能讓飛天掃帚聽話地跳到你的手中與飛行天賦關係不大，更多要看你心中是否堅決和自信。
他的飛行越來越嫻熟和得心應手，現在的水平與馬爾福幾乎不相上下。
當然，事實證明赫敏的確不擅長飛行，她飛得中規中矩，像是初次開車上路的女司機。
但魁地奇這種奇奇怪怪的比賽，像是小孩子的遊戲一樣，實在有些無聊。
或許他缺少那種熱血。
布萊恩安靜坐在嘈雜的看台上，兀自翻着手中的《魔咒理論》，與周圍熱鬧的氛圍格格不入。
在布萊恩和斯內普身邊，感覺狂熱的氛圍都冷了下來。
馬爾福受不了這種冷空氣，他帶着克拉布和高爾換了個地方，在那邊咋咋呼呼地喝彩或起鬨。
布萊恩看着課本，時而抬起頭來看看飛在空中的哈利波特，他像是放歸自由的小鳥，自在地在空中穿行。
布萊恩目光微微暗下來，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久，他再度低下頭，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
只是不知道，在他接觸過奇洛之後，奇洛還會不會像原著一樣試圖把哈利掀下來。
比賽進行了許久，布萊恩聽到周圍響起驚呼聲。他抬頭一看，果不其然，哈利在空中不停地翻騰打滾、不自然地扭動着，他的飛天掃帚像一匹暴躁的野馬，竭力地想把他甩下來。
布萊恩看了眼奇洛的方向，他正一臉訝然地死死盯着哈利，嘴中念念有詞。但因為他平時一直是這樣神經質的樣子，所以很不惹人懷疑。
他又看了眼斯內普，他眼神陰冷地盯着哈利，口中同樣是念念有詞，正念着反咒想要救人。但很顯然，這形象極為可疑。
布萊恩默默旁觀着這一幕，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事情很快結束了，他看到赫敏匆匆跑了過來，沿途撞翻了奇洛教授，他看到奇洛的後腦勺重重地磕在了椅背上。
赫敏把魔杖藏在袍子底下，對着斯內普念了個咒語，而後又匆匆跑了過去。
看來即使他干擾了一點劇情，赫敏還是與哈利二人成為了好朋友。
再回頭看去，哈利的掃帚已經恢復了平穩，他向地面俯衝而去，摳出了口中的金色飛賊。
【見證魁地奇比賽事件，見證點+0.5】
布萊恩只得感嘆不愧是救世主參與的劇情，連見證點都給得更多。
布萊恩一手合上書本，離開了場地。
在後來的一個月裏，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大事件，霍格沃茨的生活很是平靜。
轉眼間，聖誕節快要到了。
布萊恩的貓頭鷹貝卡送來了赫敏的一封信，上面寫着一些學習問題的交流。
她在信中告訴布萊恩她將要回家過聖誕節，並且講了一些自己在麻瓜世界經歷過的趣事。
在信件的末尾，她提了一句尼可·勒梅，並詢問他是否知道這個名字。
“她應該是在一個月前就知道了這個名字，但是現在才寫信問我……而且似乎只是無意中提及一樣。”布萊恩垂下眼帘。“她開始防備我了？是出於謹慎，還是因為我露了什麼馬腳？”
布萊恩沒做徒勞的猜測，而是思考着是否要告訴她。但他隨即想到讓他們提前知道魔法石的事並不影響劇情發展。
他展開一卷羊皮紙，用工整好看的字體寫道：
“赫敏，很高興收到你的來信，我認為消炎魔葯應該這樣配置……”
“聖誕節我打算留在霍格沃茨，我很期待一個與往常不一樣的聖誕節。”
“在家裏的聖誕節總是太過拘束，你知道，我的母親是一個很精緻嚴謹的人，她甚至對衣服的褶皺都要整理得左右對稱……”
“當然，也祝你聖誕節過得愉快。我為你留了一個有意思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至於尼可·勒梅先生，我恰好知道一些他的信息，他是一個傳奇人物。”
“尼可·勒梅是當今世界最偉大的鍊金術師，最出名的成就是煉製出了魔法石，他也是現存的唯一一塊魔法石的擁有者。魔法石能夠點石成金並且製作出使人長生不老的魔葯。據說勒梅先生現在已經六百六十多歲了。”
“以及，尼可·勒梅是鄧布利多的朋友。”
“……”
布萊恩將信件交給貓頭鷹貝卡，摸了摸貝卡的羽毛。
貝卡是一隻年輕的草梟，她有一身蓬鬆的棕褐色羽毛，是送信的好手。
在開學之前，布萊恩在自家的貓頭鷹棚里挑出了她。
弗利莊園有自己的貓頭鷹棚，裏面住着很多品種的貓頭鷹，平時由家養小精靈餵養它們。據弗利先生所說，他的朋友們實在太多，以至於他需要很多的貓頭鷹來作為信使。
貝卡輕輕啄了一下布萊恩的手指，撲稜稜飛走了。
布萊恩則是翻出他的工具，開始練習調配魔葯。
……
“哈利，我知道尼可·勒梅是誰了！”赫敏晃着手中的信件道。
“是誰？”哈利急忙問道。
赫敏看着手中的信，把勒梅的情況讀了一遍，又道：“哦，我怎麼沒想到呢？那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明明有寫的……”
“是誰告訴你的？”羅恩試圖看清赫敏手中信件的署名，但很快被赫敏捂住了。
“魔法石！”哈利突然道，“活板門底下藏的一定是魔法石，斯內普想通過它長生不老！”
“好吧，但不一定是斯內普教授不是嗎？”赫敏反駁道。
“你究竟問了誰？你知道這事不能隨便讓別人知道！”羅恩不依不饒道。
“我沒有透露出去，好吧，我只是問了布萊恩是否知道這個名字……”赫敏扯了扯頭髮道。
“布萊恩·弗利？天哪，赫敏你一定是瘋了！”哈利捂着額頭，他莫名感覺自己的傷疤在幻痛。“我跟你說過，他很可疑！那晚說不定是他故意帶我們到那條走廊里去的。說不定他也在打魔法石的主意！”
“你應該少跟他來往，他們家可不是好惹的。”羅恩點頭贊同道。
“好了，別說了，其實我最近也覺得他有些讓人毛毛的。”赫敏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把它弄得更亂了。“但我發誓我只是跟他討論學習知識，不會透露其他的情況。”
“你發現了他做了什麼可疑的事情？”哈利盯着赫敏道。
“不是的，只是他有些……有些奇怪，我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赫敏斟酌着用詞道。
“記得那天魁地奇比賽嗎？哈利你差點摔下去那次。我過去放火燒了斯內普教授的袍子，布萊恩就坐在他旁邊。那時我看到了他的表情……”
“怎麼樣？”哈利和羅恩豎起耳朵聽着。
“他的表情太平靜了。”赫敏煩躁道，“沒有驚訝，沒有擔心，沒有得意，也沒有任何其他情緒，像是早就知道會這樣，又像是根本漠不關心……我形容不出那種感覺。”
“我就說，他一定知道這回事！說不定這就是他跟斯內普商量好的！”羅恩肯定道，“而且說不定他就是斯內普的幫凶，他在試圖幫斯內普得到魔法石！”
“這確實解釋的通。”哈利贊同道。
赫敏抿了抿嘴唇，有些氣呼呼地嘟起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