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渾身是血的男子
由於車上有着杜葉錫恩的緣故,馬安妮並沒有辦法對白宇詢問許多自己想要知道的內容。
不過哪怕只是一些閑言碎語卻也讓她知道了白宇的基本情況。
聽到馬安妮詢問自己家庭情況,白宇就知道自己需要提前想出個可以用來答覆對方的理由。
那就是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高等法院內被裝了竊聽器。
這時白宇就希望對方不會聯想到自己就是那個使用彈弓的人,不然還要解釋自己怎麼知道包袋中有炸彈,到時候自己可就怎麼也說不清楚了。
畢竟像那種情況自己怎麼回答都會有明顯的漏洞出現。
誰都知道撒一個謊就需要用無數其他的謊言去填補這個謊言遺留下的漏洞,但填補這個漏洞就如同補窟窿一樣在沒有多餘材料的情況下只能拆東牆補西牆。
可世上只有千日做賊那裏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時間久了終究會露出馬腳。
就在白宇想着該如何回答對方之後的種種提問時,車子突然停了下來。
馬安妮和杜葉錫恩兩人全部走下汽車,而停車也使得白宇中斷了思考。
白宇透過車窗向外看去,在兩人下車后旁邊的一輛麵包車也同時停了下來,麵包車的車門打開後走下了七個拿着相機的記者。
他們下車后朝着杜葉錫恩點了點頭,隨後便在杜葉錫恩的示意下向著道路前方走去。
“轟轟、轟轟轟~”
坐在車裏的白宇聽到持續不斷的摩托車聲響起,便透過前擋風玻璃向著自己的正前方看去。
不過卻只看到四輛警車橫堵在路上,把白宇的視線全部遮擋住。
同時警車前還站了5名警員,其中一個瘦高個還在吸着煙。
杜葉錫恩帶着記者走到這群警察面前。“我是葉錫恩議員,我收到有人投訴警察打人,是不是!”
隨着杜葉錫恩的開口記者們紛紛用相機對準警員以及警員身後的地面拍起照來。
並且有記者對着其中警銜最高的那名警長問道:“你們是不是濫用私行!”
而這名警長則沒有正面回應。
“沒什麼好照的,走、走、走。”
說著的同時還用手朝着記者擺了擺,示意記者離開。
記者聽后並沒有離開,因為他們中的一人從警員們漏出了縫隙中看到了一名倒在地上的男子。
“你們是哪一區的,你們的上司是誰?”
當即一名帶着眼鏡的記者對着警員質問。
聽到記者的質問警員們沒有一人對着記者說出自己屬於那個警署上司是誰。
同時警車後走出一個一身綠色襯衫脖子戴金鏈形象像流氓的男子走了出來。
“我上司是你ma,管得着嗎。”
而那名警長則對着記者們叫囂道:“快點走再不走把你們全部抓起來。”
杜葉錫恩聽後有些憤怒她面向那名警長,同時伸出右手指向對方。
“不要以為你們警察最大,我警告你,香港是講法治的地方,有新聞自由。”
這群警員敢對普通記者耍橫,但面對杜葉錫恩這名英國籍議員則根本不敢顯露自己的“強硬”。
聽到杜葉錫恩的話后,警員們沒有辦法再阻攔記者只好駕車從現場離開。
而沒有了警員的阻攔,記者們都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男子。
記者們瘋狂的用相機對着男子拍照,他們知道本來就已經非常憤怒的香江市民在明早知道這件事情后究竟會有多憤怒。
就連明天早報的標題他們都已經想好了,就叫“震驚香江警員中不僅有流氓的存在還趁天黑毆打無辜市民,竟因為此事。”
而此時的馬安妮和早已等在一邊的盧金水來到了倒地男子身邊。
馬安妮示意盧金水把滿臉是血的男子抱到車裏,她自己則對着記者答覆了幾句才轉身離開。
這時的她自然沒有心思去詢問白宇任何問題。
她來到杜葉錫恩身邊對着對方說道:“這次真是麻煩您了葉錫恩議員。”
杜葉錫恩聽到馬安妮的話再想到這些警員的行為心中就止不住的憤怒。
“幫助市民是我們議員的義務,沒想到這些傢伙在現在這種時候還敢做出如此囂張的行為,明天我就要寫材料舉報他們。”
平常時間警員囂張一點她也是知道的,但她沒想到對方竟然在葛柏出逃還沒超過一個月就敢如此高調的進行此等行為。
他們這是根本沒有把香江法律以及港督政府放在眼裏。
就在兩人交談的過程中,在車上的白宇看到車窗外盧金水抱着一個穿着花格襯衫滿臉鮮血的男人上了一輛賓士。
或許因為男人滿臉是血的緣故白宇並沒有認出男人那令人“熟悉”的面容。
在兩人坐上賓士后沒多久馬安妮和杜葉錫恩便向著車的方向走來,不過馬安妮卻並沒有坐上白宇在的這輛車,而是坐上了那輛賓士。
上車的杜葉錫恩對着白宇說道:“孩子我現在就送你回去吧,這麼晚了想來你的家人該着急了。”
“麻煩您了。”白宇聽后對着杜葉錫恩答道。
隨後汽車就在司機的駕駛下向著白宇家所在方向駛去。
在車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白宇對着杜葉錫恩問道:“葉錫恩女士不知道剛剛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宇雖然通過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事件大致的發展,不過自己畢竟沒有下車沒有看到被警車遮擋住的詳細情況。
聽到白宇的詢問杜葉錫恩想了想要該如何回答白宇的詢問。
在想了一會後杜葉錫恩並沒有回答白宇反而對着白宇問道。
“孩子不知道以後長大了你想做什麼?”
“??”聽到杜葉錫恩的問話白宇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看着一臉疑惑的白宇杜葉錫恩繼續說道。
“孩子,我害怕我對你講了今天發生的事情會對你今後成長產生影響,所以我才要問你長大后想要做什麼?”
“我?我想當一個警員一個厲害的警員。”白宇聽后語氣堅定的說道。
聽着白宇說出的這句自己似乎聽到過的回答,她便看向白宇。
“孩子咱們是不是之前見過。”
白宇聽后對其答道:“您前段時間來過我們學校進行演講。”
那麼多學生,再加之自己的回答並沒有什麼特色,白宇自然知道對方這是沒有記住自己。
杜葉錫恩點了點頭。
“哦,有一點印象。那麼你對香江警員有什麼看法嗎?又為什麼想當警員?”
白宇的回答並沒有很直接的形容香江警察,而是用了漂亮國燈塔警員做了一個比較。
“我想當警員是因為我的阿爸就是一名警員,至於對香江警員的印象感覺和漂亮國的警員差不了多少吧,不對或許是和南美警員差不多。”
杜葉錫恩在白宇說著的時候就在腦中回想,白天時自己和杜學魁以及戴中看過關於白宇一家的情況。
白宇的父親作為一名警長級別上與探長相當,當然權利和金錢上是沒有任何可比性的。如果他被人舉報或者投訴過的話杜葉錫恩相信自己肯定會有所印象。
所以在自己腦子裏想了一遍也沒有發現自己對對方有什麼印象后,杜葉錫恩才點了點頭。
這不由得讓人感覺可笑,一個不能夠被記住認識的警員才是差不多還算勉強正直的警員。
本來該以職業為榮的職業竟然到達如此境地,足見此時的無奈。
不過在聽到白宇把此時的香江警員與漂亮國以及南美的警員作比較,杜葉錫恩既感覺到一絲瞭然又感覺到不少疑惑。
瞭然的是不管是漂亮國的燈塔警員還是南美的警員,在世界上都有着足夠“好”的名聲。
當然漂亮國的“好名聲”只能證明他們足夠護短,但對於本國的少數族裔他們可是把醜陋這個詞展現的淋漓盡致。
漂亮國對於土著印第安人那猶如養豬一樣的行為,以及對亞裔拉丁裔的瘋狂歧視與壓制,並在歧視非裔的同時引導非裔敵視亞裔等等,簡直讓身為“後世人”的白宇無法升起對這個國家任何好感。
而警員作為最為龐大的對內力量,就是在後續執行惡行最有利的“保障”。
南美警員與之不同的則是他們就是單純與黑惡勢力勾結,通過這種方式賺錢賺更多的錢然後離開這個混亂的地方。
至於欺壓市民,收取“黑錢”只不過是他們用來“賺錢”的途徑而已。
這點上倒是與香江警員目前的情況有些許類似的地方,他們只是被從上至下給干擾了而已,不然也不會最後還能夠“調頭”。
如同《無間道》中梁朝偉和劉德華的對話一樣。
“給我一個機會,我以前沒得選,現在我想做個好人。”
“好啊,跟法官講啊,看他讓不讓你做好人。”
“那就是要我死?”
“對不起,我是警察。”
最後的結局呢,屠龍者用死證明了自己沒有變成惡龍,而惡龍竟然穿上了屠龍者的外衣存活了下去。
後續只要他不在露出惡龍的尾巴,沒人會去把這隻曾經的惡龍給從外衣中揪出來。
由於本來就在九龍所以很快就到了白宇家所在的那條街道,而見此杜葉錫恩也就沒有對着白宇問出自己還沒想好的問題。
不過她卻把自己的名片交給了白宇,並告知白宇有事的話可以給自己打電話。
隨後才在白宇下車后,坐車向著自己家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