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漫漫修行路
夫子是怎麼運作的，宋越並不清楚，反正最後那四株真仙大葯他又帶回來，還給了宋越，同時帶回來的，還有一大堆頂級的仙器、戰甲、戰衣、元神戰甲，以及海量分神層級，大量從脫殼到渡劫層級的大葯，各種佈置法陣的極品材料等等等等。
當然，最重要的還有儒釋道三門的最高通行令牌和法訣，憑此可以隨時進入佛門、道門跟儒家最高聖地的古老藏經閣進行參閱。
裏面的典籍不可以帶走，但隨便看，不限時！
“真仙層級的大葯，是可以培養的，它們的確可以跟你共同進步，是相輔相成的最佳夥伴！”
“實際上很多修行者自身並不懂，有誤區存在，並不是只有修士向大葯無度索取，自身沒有或很少有頓悟能力的植物系精怪，如果能夠停留在頂級修行者身邊，每日聽經，這對它們的境界提升有着極大好處！”
“時間長了，可進化為仙王級，甚至是更高級！”
“所以別看仙王級的葯肉很厲害，可以造就出無數真仙級強者，甚至可以讓道尊前輩那種大能有機會踏足仙王領域……但從根本上來說，還是一株活的、有靈性的真仙級大葯，更有價值一些。”
“這些東西你都收好，該讓小溫柔去煉丹的就讓她去煉丹，有了這些丹藥，你的班底未來不會再有資源上的顧慮；溫柔那孩子的境界提升，也會超出你想像中的快！”
“接下來我先教你符籙、法陣，儒釋道的各種法門，你雖然是以武道為主，但你的天賦，完全不接觸這些，也是一種浪費。”
“並且，將這些修行好以後，你對五部至高經文的理解，也會更上一個台階。”
“等這些你都學會，我會帶你去儒釋道三家最古老的藏經閣共同參悟他們收集的所有經文。”
“想要形成自己的獨特體系，博覽天下群書，是其中基礎。”
宋越很振奮。
從小就在夫子身邊長大，拜師也已有數年，但還真從來沒系統的跟師父學過修行方面知識。
只是他有點好奇，從仙王級大葯身上切下來的那塊葯肉，真有那麼厲害？
不懂就問，也是宋越的風格。
“師父，我有點搞不懂，在我看來，只要能進大羅天，獲取真仙大葯，乃至仙王級的大葯，雖然不容易，但對那些驚才絕艷的強大前輩來說，似乎也不是什麼太大的難題，為什麼這麼多年……感覺就沒什麼人成功呢？”
夫子看了眼宋越，有些無語的道：“你真當大羅天誰都能進去？當代道尊前輩，前後多次進行嘗試，但只有第一次成功進入過！”
“那一次，他也只帶回來一株真仙大葯，憑此成功踏足仙道領域，往後數次，都以失敗告終。”
“佛門當代佛主，同樣也只成功過一次！”
“儒家當代真人，也是如此。”
夫子道：“大羅天，雖然看似就在我們這個世界的某一處，實際卻是擁有着獨立法則的更高層級世界，那個世界要更加的危險，同時規則也很怪，對有緣人來說，隨隨便便就能進去，這在上古世代也是如此。”
“但對無緣者來說，卻是絞盡腦汁，窮盡手段，也無法踏入那門檻。”
宋越又問道：“既然如此，有沒有人能在那世界停留不出，就在那裏面修行，豈不是可以更加容易的修行到更高層級？”
夫子給出肯定的答覆：“當然有！不然你以為上古時代那些仙帝、至尊、至聖又是如何出現的？”
宋越眼中露出幾分嚮往之色，至聖……大概就是三界四海八荒宇宙無敵武道大聖君了吧？
夫子太了解宋越，看他表情便知他心中所想，隨手潑了盆冷水過來：“現在就別想那麼多了，至尊、至聖，只在上古仙佛那個時代存在過，理論上那已經是神仙的終極，是盡頭！可現在他們在哪？”
“在哪？”宋越下意識問了句。
“在自封。”夫子嘆息道：“不然你覺得憑什麼九關世界的結界那麼堅固？可以維持幾十億年都不破？”
“還有……”
看着迅速成長起來的徒弟，夫子不再如過去那般保守，決定多透露一些東西給他。
“跟上古那些大能共同被封印的，還有魔族的無上大能！”
宋越：！！！
這消息太驚人，簡直不可思議！
他當年在天尊地宮看到的那一幕，是神仙紛紛隕落，血染八關大地。
甚至在第五關時，他還曾親眼見過真仙隕落之後形成的巨大血湖，只剩下一絲殘存執念，當時還曾幹掉不少魔族的年輕天驕……
夫子道：“那個時代的諸天仙佛，無上大能們，都是真正有血性有擔當的偉人！他們當得起這個稱號！”
“當九關結界破碎，當這場戰鬥接近尾聲時，無論誰輸誰贏，我們那些偉大的先祖們，以及魔族那邊的先祖們，都會從封印中衝出，進行最後一戰！”
宋越感覺自己瞬間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接着，一身熱血瞬間沸騰起來。
這消息給人的感覺，氣勢雄渾而又悲壯無比。
一場綿延萬古的戰爭，最終一戰，將會是一種怎樣的場面？
夫子看着宋越：“所以千萬不要驕傲自滿，也別覺得自己有多麼特殊跟了不得，雖然在我跟你師娘眼中，你就是這世上最好的孩子，沒有之一！但你想想，這條路走到現在，實際你也才走了一半都不到！”
“後面還有更加漫長的道路等着你。”
“如今你可能就已感覺到，身邊漸漸變得孤獨起來。”
“哪怕你和他們聚在一起，雙方也都會感覺到那種差距在不斷增大！”
“而這……才只是開始。”
“越往後，你會發現自己越孤獨。”
“或許要不了多久，你便會發現，即便是我跟你師娘這些人，甚至……即便是道尊那種前輩大能，也都開始跟不上你的步伐。”
“那時候，你就將成為一名徹底的孤獨旅者。”
宋越沒有被嚇到，因為他骨子裏就不是一個會被現實擊垮的人。
他看着夫子：“真到那時候，我是不是就可以一人一刀，隻身屹立在第九關頭，一個人抗擊整個魔族了？”
夫子笑起來，聲音溫和的道：“那邊，也有同樣層級的人物。天道是公平的，我們總說這世界有陰陽兩面，陽極生陰，陰極生陽，卻總是期望着世上只有自己一個是極致，那不可能的。”
宋越愣了愣，他也去過第五關，對那邊的信息頗有了解，卻從來沒聽過如他這般驚艷，短短几十年就崛起，然後橫空出世的修行天才。
怎麼眼前的師父就能如此肯定這件事情的存在？
夫子明白宋越想知道什麼，沉默了一會，道：“你不是挺好奇你姐究竟去了哪，為什麼我跟你師娘從不關心她么？她其實已經去過那邊很多年，這當中，我們想要傳遞信息非常困難，嚴格的說，是她傳遞信息給我們，尤其最近這些年，更是如此，她開始位高權重，想要隨意離開，已經不可能……”
宋越眼睛瞪得越來越大，到最後嘴巴都微微張開。
他幼時曾見過幾面的那位漂亮姐姐……居然去了前八關！
她……又是怎麼過去的？
夫子道：“她和你一樣，得到的通天碑，名為太上通天碑！”
玉虛、太上、太乙！
又是一塊帶字的通天碑。
但問題是，師姐是人……哎，不對，師姐身體中流淌着師娘的妖族血脈！
可這還是有問題呀！
宋越看着夫子，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師姐她……怎麼打入到敵人內部的？”
夫子幽幽一嘆：“她在那邊，自己煉製了一顆頂級魔種，成功種在自身，並徹底煉化……”
宋越吃驚的道：“所以師姐現在已經是……”
夫子點點頭。
他跟凰女唯一的親生女兒，如今在血脈上，已經是一個純血魔族！
“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取信於那邊，才能將各種各樣的信息通過只有我跟你師娘才知道的方式傳遞迴來。”
“她傳遞迴的信息都很高端，是這邊在正常情況下，幾乎永遠都無法獲取的。”
宋越沉默了。
他當初來到九關世界，看到的只是一群相對“普通”的修士在奮力抗爭，而那些古教，那些大人物，卻在忙着建國，忙着爭權奪利，忙着做帶路黨……如今想來，還是自己有些狹隘了。
為這世界在拚命的，又何止自己一人？
想想都覺得痛！
就像夏明月說的那樣，陣營可以轉換，但血脈卻死都不想改變！
而有人卻為了這個世界，甘願改變祖宗給的血脈。
從本質上來說，這是背叛了祖宗，卻是在為整個世界付出。
人間長大的他，見到的更多是那種精緻的利己主義者，為了自己，無所不用其極，還美其名曰：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即便這句話的本意不是那個意思，但在如今這世道，的的確確變成了人不為自己牟利，天誅地滅。
“還有辦法改變回來嗎？”宋越聲音有些沉悶的問道。
“這件事……沒有那麼重要！”夫子一臉認真，看着宋越。
“我跟你師娘也曾難過了很久，但最終還是想通了。”
“要滅掉我們這個世界所有種族的，是自稱神族的魔族，無論這場大戰的原因是什麼，這個出發點，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但這並不說明那個種族裏面所有生靈都是邪惡的。”
“為了勝利，總要有犧牲的。”
夫子最後這句話，讓宋越徹底沉默下來，但體內的血，卻愈發滾燙。
是的，為了勝利，總要有犧牲的！
如果選擇合作，選擇“聖人不仁”就可以活的很好，可以一直活到宇宙破滅那天，並成功從“節點”離開的上古無上大能們，最終的選擇卻是犧牲自己，封印自身，封印魔族，鑄成九關結界，堅守數十億年光陰，只為出現一個他這樣的五行均衡體，從而有機會徹底打破平衡，拯救這個世界。
如果胸中沒有那種大愛，完全可以憑藉聰明的頭腦、強大的實力以及可以任意穿梭九關世界的太上通天碑活得很好的師姐，同樣選擇了犧牲自己，寧可改變血脈，跳入深淵……也要為這個世界貢獻自己的一份力。
“好了，咱們開始學習吧！”
夫子看着宋越：“剛剛那些，是我教你的第一課！”
“你師娘因為你師姐的事情，更希望你能自私一點，先保全自身，再談論其他。”
“但為師要告訴你的是，如果你身邊所有同族都被滅殺，只剩你一人，便是可以通過節點活到下一個宇宙誕生，又有什麼意義？”
“我們活在這世上的意義，是有人能夠證明我們存在過，而不是說一直痛苦的活着。”
宋越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師父，我會儘快成為武道大聖君！”
隨後這段日子，宋越開始跟夫子系統的學習各種知識，煉丹、煉器、符籙、法陣……各種駁雜的知識，他都開始認真去了解。
在這過程中，小七和小孟，凌小涵那些人，都被顏玉真親自接到這邊。
來不及過多相聚，便開始投入到緊張有序的境界提升當中。
九關結界最重要的漫長邊境線上，佛門、道門跟儒家中的無上、真仙層級大能，最近這段時間集體閉關！
所有人都在努力！
造仙運動還在繼續當中。
同時跟宋越一起聽夫子講經傳法的，還有錢芊雪、溫柔以及後來的凌小涵這些人。
甚至包括顏玉真！
只是他們都沒有像宋越這樣，從始至終，“一堂課”都沒有落下過。
人力有時窮，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宋越這樣，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總有一些各自完全無法領悟，學多了甚至會影響到自身修行路的東西存在。
就這樣，幾個月悄然過去。
宋越已經學差不多了，眼看着錢芊雪這群人又再度開始閉關，他跟隨着夫子，先是去了道門最古老的藏經閣。
在這裏，宋越一呆就是一年半！
從最初的細細感悟，到後面速度越來越快。
夫子只呆了幾個月就出去了，中間和道子來過幾次，夫子倒是沒說什麼，但看見宋越狀態的道子，卻多少有些自閉。
最近一次過來，終於忍不住跟夫子小聲嘟囔：“你跟我說這小傢伙是個武道修行者？是個武夫？”
夫子點點頭。
道子撇撇嘴，一臉無語。
他感覺如果自己跟這小子如果生活在同一時代，同處道門的話，當代道子肯定落不到他頭上來。
一個武夫……簡直見鬼了！
一年半后，宋越從道門藏經閣離開，整個人看上去似乎沒有多少變化，要非說有的話，就還是那麼帥。
來到玉鼎宗駐地，跟眾人相聚一次，大家開懷暢飲。
跟小孟和小七談及人間這幾年的一些變化，眾人都唏噓不已，有種恍若隔世感。
相聚總是短暫的，一夜暢飲之後，宋越跟夫子一起，前往儒家。
說是在一起，實際上相距很遠！
三大頂級人族陣營守護的是一條相當長的“邊境線”。
需要通過大型傳送陣。
數日後，宋越來到儒家，在這裏，他受到了熱烈歡迎！
這邊的一群大能，給予了極高規格的待遇，連跟道尊同輩同級的當代儒家真人，都親自出來見他一面。
態度很溫和，予以勉勵。
同時也表達了崇高的謝意！
宋越能感覺到，這邊的人對他都保持着極高的敬意。
他知道這大概率是那些仙王級葯肉的功勞。
即便夫子從這邊換走了大量頂級的寶貝，這裏的人依然非常感激。
如果沒有晉級的機會，空守着那些寶物一點意義都沒有。
宋越在這裏也沒多做耽擱，跟夫子一起，進了儒家最古老的藏經閣。
這一次，又是一年零幾個月！
徹底趁機在各種上古經文的海洋中，認真研讀、感悟，將其吸收成屬於自己的“養分”。
也是在這過程中，宋越才真正系統的了解了那些上古大能的所思所想所悟，智慧文明的偉大之處在於它永無止盡的積累，後人可以通過這些積累，沐浴在前人的智慧之光里。
所謂江河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就是這個道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得是能夠領悟。
此生有涯而道無涯，是人都有自身的極限。
有人的天花板很低，觸手可及，終其一生，也只能吸收智慧長河中的一滴水；有人天花板就很高，可以在智慧長河中肆意徜徉。
宋越屬於後者。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想過，有朝一日，他竟然可以同時領悟這麼多的智慧結晶。
到最後甚至連夫子都要向他請教一些特備古老且生僻的經文真意。
從儒家離開，宋越再次跟夫子一同來到佛門。
同樣受到高規格的接待，據說佛主正在閉關當中，但還是在這種情況下分出一道神念，凝聚出一具肉身，親自過來，向宋越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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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還表達了想要吸納宋越進入佛門的想法。
“你有大智慧，是真正有慧根的人，一個從未曾修行過佛法之人，竟然能將度人經這種至高經文修行到如此高的境界，當真很了不起，若能放下一切塵緣，專攻佛法，你大概率有機會成為當代佛陀，甚至比肩上古佛祖……也未可知！”
宋越禮貌的感謝當代佛主的讚揚，但表示大可不必。
佛主雖然有些遺憾，卻也沒有強求，陪同宋越吃了一頓素齋之後，便再次徹底沉浸在衝擊仙王境界的修鍊當中。
宋越進了佛門最古老的藏經閣。
跟道門、儒家一樣，這種古老的藏經閣裏面，未必都是高級經文，其中甚至有許多晦澀難懂，被丟棄在角落的經文。
只因為它們足夠古老，加上這些人族的至高陣營都擁有着足夠高的包容性，才沒有徹底將它們遺棄。
正常情況下，在這裏面發現滄海遺珠的概率極低極低，歷代也有很多不信邪的弟子，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在這些經文中試圖感悟出不一樣的前人智慧，最終大多都徹底放棄了。
因為根本不可能成功。
宋越卻是不管那個，他之所以一個地方呆這麼久，就是因為他一本經書都不想放過。
來到佛門這裏，因為有強大佛法加持，他甚至在這裏參悟起之前曾經在第五關斬神谷試煉中得到的魔族各種經文。
隨着理解的魔族經意越來越深，甚至有魔氣不可遏制的從他身體中爆發出來，但在如今的佛門聖地，這些魔氣很快便被鎮壓。
即便暗聖典也跟着共振、共鳴和躁動，同樣無濟於事。
也因此，宋越在這裏一共呆了整整兩年時間。
最終，當他從佛門最古老藏經閣走出時，整個人身上的氣質終於發生巨大變化！
就像當代佛主說的那樣，如今的宋越佛性極強！
就連那些已經成功踏入仙道領域的佛門大修，時隔兩年再次見到宋越，都感到非常震驚。
紛紛表示宋越應該留在佛門，就連當代佛子，也說如果宋越肯留下，他寧願立即將佛子稱號讓給宋越。
宋越微笑着謝過所有好意，然後說道：“我要回去看女朋友了！”
一群佛門大修：“……”
儘管早過了貪嗔痴怒的階段，依舊都很無語。
感覺很是沒天理！
一個六根不凈的年輕人，居然能將佛法修行到這種境地。
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儒釋道這三門當中，除了當代真人、佛主和道尊、道子之外，也無人知曉這年輕人是傳說中的五行均衡體，他們只是震撼於宋越的天賦之強，古來罕有。
並感覺如果人族陣營能多些宋越這樣的年輕人，定然大有希望！
只可惜，天上地下，從古至今，僅此一個。
而這，還是無數上古仙佛苦苦等待了幾十億年才最終出現的。
從佛門離開后，宋越回到道門這裏，找了一間密室，開始閉關。
他要系統性的將這些年所學的一切……歸納整理，結合起來去感悟。
要形成完全屬於自己的“道”！
夫子這些年斷斷續續，陪着宋越也參悟了大量各家經文，也需要閉關一段時間，進行深度解析和感悟。
光陰似箭，轉眼又是五年過去。
這一天，道門突然間爆發出一股難以想像的洪大道運。
高天之上，瑞彩千條，各種規則所化的神禽異獸紛紛呈現出來。
幾乎所有身在道門的人，無論境界高低，都在這一刻有了極大感悟。
不少人甚至當場突破了！
所有人都震驚，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直到這邊有道鐘響起，共九九八十一聲！
道尊，踏入仙王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