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震懾人心

回到自己的院子，沈落滿意的打量了下四周的佈置。柳氏雖然向來都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但是在住的上面卻沒有做文章。不過，從腦海中的記憶來看，沈落也有幾分明白柳氏的心態。

說到底，還是為了維持表面上那可怕的面子。

“活得這麼累，也不怕短命。”沈落略有所指的輕嘆一聲。

跟在後面的柔枝不知覺的握緊五指，默然的跟了上去。

沈落按照腦海中的記憶，朝着自己的閨房行去，一邊慢悠悠道：“柔枝，將所有的丫鬟集結在一起。”

柔枝小心翼翼的道：“小姐可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要不您吩咐下來，奴婢替你去安排。”

沈落停下腳步，目光微涼，淡淡道：“我剛才的話就是命令，懂嗎？”

柔枝一顫，連忙福身道；“奴婢馬上去辦。”說罷，便不敢再有片刻的停留。

盯着柔枝慌不擇路的步伐，沈落冷哼一聲。有些人，你越是依着她，她不但不會記在心裏，反而還會順着杆子往上爬，越發的得寸進尺。要是以前的沈落，鐵定會被柔枝的三言兩語迷惑。

也許是沈落這兩天的手段太過凌厲，柔枝不在像以前那樣，糊弄人似的拖拖拉拉，很快就將所有的丫鬟聚集在主院。

但是這些丫鬟顯然沒把沈落當主子看，站得零零散散也就算了，還在一邊若無其事的嗑瓜子聊天。看到沈落來，也是沒精打採的喊了一聲“大小姐”，甚至有幾個還高傲的當作沒看見她。

沈落也不生氣，只是平靜的看着她們越聊越歡。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群丫鬟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終於拿正眼看了沈落一眼，不由的面面相覷。

這要是以前，以大小姐的脾性，早就安耐不住動手，大罵了起來。

當然，能夠在這個院子裏面伺候，她們也不可能真的任由大小姐打罵。

事情演變到最後，無非就變成了大小姐哭着鬧着去找夫人，至於夫人頂多就是在大小姐的面前做做樣子，不輕不重的打罵她們幾下。

時間一長，這些丫鬟也明白，夫人可不是真的“寵”大小姐。所以也就導致了她們越來越無法無天。

“怎麼不繼續說了。”沈落看向剛才聲音最大的幾個丫鬟，慢悠悠道：“你們幾個，剛才聊得不是挺歡的么，怎麼停下來了，可是口渴了，需不需要我讓人為你們準備茶水。”

“大小姐若是願意，我們當然也接受。”其中一名長相俏麗的丫鬟立馬開口道。

“你們也需要？”

“那是當然。”

沈落唇角微勾，“是嗎？”轉而看向一邊杵着不動的柔枝道：“柔枝，你沒聽到，這幾位姑娘要喝茶，你還不趕快去沏壺好茶來。”

柔枝目露詫異，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話，但是看那幾名丫鬟一副本應如此，等着她去沏茶的模樣，柔枝的眼底掠過一抹憤怒。

別人不知情，但是這兩天她過得是生不如死，她們憑什麼還等着她的茶水。真以為自己是大小姐不成。

雖然心裏是這麼想的，但是柔枝表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福了福身，果真轉身去準備茶水。

這下換其她的丫鬟愣住了，沒想到柔枝居然變得這麼聽話。要是以前，柔枝怎麼著，也得磨蹭半天，才肯去辦大小姐交代的事。

不過片刻的時間，柔枝就端來了托盤，上面放着一個茶壺，四個茶杯，正好對應了剛才叫囂的幾個丫鬟。

沈落勾唇一笑，上前親自將四個茶杯分別斟滿茶水，轉身悠悠道：“想要喝茶的請站到最前面來。”

剛才開口要喝茶的幾名丫鬟，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還是自覺的站了出來。

“很好！”沈落滿意的點頭，端起其中一杯茶水。

柔枝心中湧起不太好的預感，下意識的提醒道：“小姐，有些燙。”

沈落勾唇一笑，“我知道。”

茶杯傳來的溫度清楚的告訴她，茶水溫度不宜入口，但那又怎樣，難不成她真的像一個脾氣好得會請你喝茶的人。

沈落最先走向了那名俏麗的丫鬟，剛才還一副傲慢的丫鬟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下意識的後退兩步，“大小姐，你想幹什麼？”

沈落微微一笑，“你不是想喝茶嗎？”

丫鬟盯着沈落手中的茶杯，心中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頻頻搖頭，“我…我不想喝了，大小姐還是給別人吧。”說罷，丫鬟轉身就想逃離沈落的視線。

沈落輕哼一聲，“這可由不得你。”

話音未落，只見沈落腿根一個橫掃，丫鬟雙腿一軟，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下一瞬間，沈落果斷的扣住丫鬟的下頷，一杯茶水強迫性的灌進丫鬟的嘴裏……

“啊——”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瞬間劃破天際。

“天啦——”

“大小姐這是瘋了嗎……”

驚呼聲交織成一片，驚恐的，詫異的，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敢置信的停留在沈落的身上，膽子小的都忍不住躲到人群後面去。

在去緣生寺之前，大小姐不可理喻，毆打下人的事也不是沒做過，但是像這麼囂張殘忍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

已經空了的茶杯在沈落的手中打了個轉，落在她的手心中，那名長相俏麗的丫鬟，也因這杯茶水灌下去，燙傷了整個口腔，疼得在地上不停的打滾，慘叫聲不絕於耳。

沈落揚了揚手中的茶杯，笑容可掬的道：“下一位，誰來！”

話音一落，所有的丫鬟有志一同的後退一步，沈落瞥了眼最前面撒腿就跑的三名丫鬟，手中的茶杯擲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分別打向三名丫鬟的腿根部。

“啊——”三名丫鬟幾乎同時倒地。

“不是要喝茶嗎，跑什麼。”沈落慢悠悠的踱到三名丫鬟的面前，居高臨下的道。

其中一名丫鬟眼露驚恐，語無倫次的道：“大小姐，我們是夫人身邊的人，你不能這樣……”

柳氏？！

沈落的眼中掠過一抹陰鬱，淡淡道：“柔枝，她們既然想喝茶，那麼就一個別落下。”

“小姐，奴婢……”

聞言，柔枝戰戰兢兢的不敢上前，沈落的意思很明顯了，她怎麼會不明白。

沈落淡淡道：“怎麼，你想替她們求情，還是打算犧牲自身，代替她們。”

“奴婢不敢。”

“那麼，動手吧！”沈落冷哼一聲。

盯着一步步靠近的柔枝，丫鬟大叫一聲，“柔枝，你不要命了嗎，你幫着大小姐為虎作倀，夫人那邊……”

話音未落，柔枝率先拿起手中的茶杯，將她的頭髮往後面一扯，將整個頭顱揚起，像是撒氣般的將茶水灌進丫鬟的嘴裏……

剩下的兩名丫鬟，柔枝同樣不含糊，即使對方牙關緊閉，她也想盡辦法撬開，然後將茶水一一灌進她們嘴裏。

一時之間，整個主院充斥着慘絕人寰的慘叫聲，沒有遭此橫禍的丫鬟嚇得目瞪口呆，只感覺一陣陣寒意從腳底升起，即使很想快點離開這個修羅之地，但是雙腳卻像是灌了鉛似的，怎麼也移不開一步。

尤其是大小姐那平靜的雙目，一眼看去，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凍住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