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凶名
他當然不會不把這個男人的威脅放在心上。
懲罰者弗萊克的大名，在自己還沒有成為人類時就已經在地獄裏聽說過了。
特別時最近，在自己上來之前的那幾天。
每天都有好多身上帶着窟窿的靈魂被這個男人送入地獄。
人死後的靈魂一般帶有死相，但那是在人間。
實際上，只要靈魂進入了地獄，或者其他什麼神的神國，靈魂都會恢復到原本的樣貌。
對於神國而言，讓靈魂帶着死相，是對神信仰的不敬。
而在地獄，一個靈魂帶着死相，則讓這個靈魂的價值大打折扣，因為一般無法恢復即意味着靈魂上纏繞有其他維度的力量。
對於生活在地獄裏的生物來說，清除靈魂上的異種能量，就和人類清除錢幣上沾滿的油漆一樣，令人感到厭惡。
尤其這個男人送到地獄的靈魂上沾染的居然是涅墨西斯的復仇力量。
雖然只有那麼微小到不能再微小的那麼一點點兒。
但作為連大名鼎鼎的墨菲斯托都不敢招惹的無法找形態，無法獲悉存在的大神的力量。
即使是一丁點兒，都不是那些普通地獄生物能夠清除得了的。
杜比感慨的看着面前的這個冷峻的男人。
傳說中的狗屎靈魂製造者，居然見到活人了，不可思議。
杜比向弗蘭克做出了一個請用的手勢，嘴裏說道。
“你可以拷問你想知道的一切，但最後請留他一口氣，我還有用。”
弗蘭克抬頭看了看那個“女孩”一眼，當初當兵執行任務時，他也見過一些奇特的事情，所以對杜比的話也表示理解。
青年在兩人友好的協商之後被分配的明明白白，之後他就被弗蘭克一刀劃開了手指。
……
杜比發現弗蘭克不愧為一個強悍的老兵。
青年的十個手指已經被他全部刨解開，卻沒有流太多的血，這個手藝即使擱在地獄，也能讓一大堆地獄生物嘆服。
看着他已經把刀移到了青年的腳上，似乎還想再來一遍，杜比忍不住提醒。
“我想你可能忘了他嘴裏還塞了襪子，說不出話。”
“我知道。”
弗蘭克露出猙獰的笑容。
“但不經歷一些痛苦，他又怎麼會願意說實話呢。”
很快青年的十個腳趾也變成了“藝術品”，等他們把塞在他嘴裏的襪子拿出來，才發現這個傢伙已經暈了過去。
杜比有些頭疼，畢竟他手裏也沒有水，本身也不會治療技能。
但弗蘭克很快解決了這個問題，他用一把刀，又讓青年清醒了過來。
杜比嘆服。
【長期任務：重建教堂，收攏人才，讓教堂重現並超越往日的輝煌。失敗無懲罰，獎勵視任務完成度在過程中發放。】
看着經歷了一系列手段，痛快的把老爸底褲都交待的一清二楚的青年，杜比越發覺得弗萊克，就是自己需要招攬的人才。
每個教堂都有一個懺悔室，一個木製的小房子，中間用格柵隔着，用來讓神父聆聽信徒的懺悔。
這個教堂沒被燒毀之前也應該有一個這樣的懺悔室。
但如果有了弗蘭克，豈不是就可以省下這筆重修懺悔室的錢！
而且杜比相信經過弗蘭克的“聆聽”，信眾們一定會懺悔得更虔誠。
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恢復以往的輝煌還不是指日可待！
“弗蘭克！”
弗蘭克正坐在那消化整理從青年那裏拷問得來的情報。
聽到杜比在叫他，轉過頭，就看到杜比眼含“深情”的看着他。
“弗蘭克，來和我一起做神父吧！我們一起把教堂做大做強！”
弗蘭克：“……？”
作為一個老派的軍人和一個新派的復仇者，他很欣賞杜比這種嫉惡如仇的性子，雖然這孩子可能是個傻子。
……
杜比很快從弗蘭克嚴詞拒絕中從新振作起來，他還沒忘記正事，弗蘭克可以以後再招攬，但他腦袋頂上的地獄馬桶之劍可得趕緊解決掉。
讓弗蘭克把青年放在用蠟燭擺好的法陣中。
並請他在儘可能延長青年的性命的同時，讓青年流出更多的血液。
最後，杜比把沾染着“女孩”氣息的內衣扔進了法陣中。
做完這一切，即使是弗蘭克也感覺到一股陰暗又灼熱的氣息從那堆被擺成666圖案的法陣中傳來。
甚至，隨着鮮血不斷湧出。
肉眼可見的地獄烈火，伴隨着一道捲風在青年身上浮現。
很快，青年的靈魂被卷着烈焰的地獄風暴吸出，然後被扯碎燃燒。
閣樓上的“女孩”也發出痛苦的嘶吼。
它扒着閣樓的邊緣，不斷地用頭敲擊着地板，漸漸從女子的聲音變成野獸的聲音，最後歸於安靜。
女孩無力的跌下閣樓，被站在下面的弗蘭克跳起接住。
他在空中發力，把女孩用巧勁平甩出去，自己在地上一滾，卸去了下墜的力量。
杜比走到女孩身邊，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發現原本侵附在女孩身體裏的東西已經離開，這才放心。
【任務1.為被惡靈附身的可憐女孩驅魔。（完成！）
給予獎勵：獎勵點一點。】
杜比把這個獎勵點加在了生命上面，現在他的力量和生命就又持平了。
“你的手怎麼了？”
耳邊傳來弗蘭克的聲音。
低下頭，杜比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不用承受任何代價使用法術，即使是一個代價已經被降到最低的地獄邪惡生物召喚法陣。
“沒什麼！刀借我用一下。”
杜比接過弗蘭克遞過來的軍刀，劃開手掌中心隆起的肉球，用刀尖挑出一隻正在啃咬血肉的黑甲蟲。
用力扯下已經快要長在肉里的甲蟲，一大片血肉和肌膚，被一起拽下。
杜比朝着弗蘭克呲牙咧嘴笑了一下，示意他沒事。
“都結束了，我們把這個可憐的姑娘送到醫院去吧。”
“我不認為已經結束了。”
杜比看到弗萊克端起了M4A1瞄向他的身後，而一個充滿了惡意的聲音已從那裏傳來。
“你毀了一切！蹩腳的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