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黑山七虎
第四十七章黑山七虎
信,己經送到,但雨還沒有停。
也沒風,只有雨,就算有風,也是那駿馬奔騰所帶動的風。林曉凡不能再按原路返回,恐再有埋伏,他選擇走另一條路。
從宗玄王的駐軍之地出來,開始往皇城趕去,二十里地,也需要半天,可是二十萬大軍,要集結,要準備,至少得二天才能抵達皇城謹王。
皇城裏至少是場好戲,林曉凡怎麼能錯過呢!一般人想錯過的好戲,但不一般的人通常都不願放過。
有七個人,站在雨中。
沒有特別高的,也沒有特別矮的,看上去沒有胖子,更沒有瘦子。都很勻稱,可他們手中的兵器就不一樣了。
第一個,扛着一把鏟子,活像一個挖墓的。對,死在他鏟子的人,他都用鏟子挖過墓給他。這樣他看起來並不太壞。至少讓人死了還有一個去處。
第二人他叫常吹牛,這個名字或許好笑,但笑他名字的人,都死在了他手中的牛鞭了。聽人說其還可以用牛鞭捲起一隻壯牛,然後將牛甩出去。
第三個人,看不到他的面目,他戴着面具,演戲的那種面具,也許他愛看戲,更喜歡那戲女吧!
其他四人,都是使得刀劍,雙劍雙開,雙刀雙怒。雙劍,雙開,雙刀,雙劍,就是四人的名字。
可他們七人怎麼都不像老虎,為什麼叫黑山七虎呢!
林曉凡勒住了馬韁,雨水打在他臉上,他也全然不顧。他將頭髮紮成了馬尾,那樣才不礙事。
“你們是誰的人?”他問道。
“恭親王。”拿鞭子的常吹牛說道。
林曉凡不知道恭親王是誰,問道:“恭親王是誰?”
常吹牛回道:“聖上的第八個兒子李時浩。”
“那你們又是誰?”林曉凡又問道。只因他想摸清對方的底細。
“黑山七虎,難道沒聽過嗎?”
林曉凡回道:“沒有,你們叫黑山七虎,只因你們殺人時像猛虎一樣嗎?可是你們害怕。”
拿鏟子的倒開口道:“害怕,害怕什麼?”那沉悶的聲音從面具里傳來。
“帶着面具的,說明你害怕見人,你們將名頭說出來,證明你們害怕別人不知道你們的名號,所以我才沒有聽過你們。”
“就算你說對了,現在我該問你了。”常吹牛也冒着大雨說道。
“請問”
“你很厲害嗎?”常吹牛問道。
“並不算太厲害,只是常取人性命。”林曉凡回道。
常吹牛說道:“所以你一個人見到我們七個人都沒有逃。證明你有戰勝我們的勇氣,至少你夠自信,可你知道我們殺這樣的多如牛毛了嗎?”
林曉凡譏笑道:“我也殺你們這樣的多如這世界的牛了。”
黑山七虎自始自終都沒有太多變化,太小氣了,因為他不想給他們要殺的人更多的表情,那樣他們會覺得浪費。
雨水濺到葉上,樹枝上,再滑到了人身上。一連穿的水珠。
起身,腳尖輕踏馬鞍,也激起了一連串的漣漪。
動作很慢,很輕,千尋步。千里尋梅,巧而輕靈,宛如一切都踏在雪中。
黑山七虎,動作並不像猛虎一樣,動如脫兔。快,兩種動作,看上去都很快。相對的也很慢。慢到雨珠還沒有落,就交擊了一下。
別以為幻影刀能將一把由寒鐵所鑄的鐵鏟削掉。
“好鏟。”林曉凡喝道。
“好刀。”對方也不忘回禮,只因他不想欠別人什麼東西。
兩把刀,兩把劍連攻而來。
身一躍,躲過這一招。可是他錯了,還有一條鞭子在等他。揮直的時候,如一把鋒利的寶劍,可也隨時能軟如牛毛。能屈能伸,似乎挺強大的。
身子甩出一圈水花,牛鞭堪堪在腰間穿過。擊破數個水珠。
可那牛鞭就像一條聽話的蛇,轉而纏住了對方的腰間。這讓對方躲也躲不了,逃脫就更別想了。
幻影刀斬去,可是牛鞭是軟的,以柔克剛。柔得像蛇一樣,劍再鋒,也斬不斷最柔軟的東西。林曉凡記起了師傅的話,所以他沒有再徒勞。
反手抓住牛鞭。身體在空中打轉,欲將十米的牛鞭卷在身體上。
可是那帶面具的像一尊佛像一動不動的在那裏等着,似乎他們早己經料到了,
一拳,看上去十分瘦小的拳頭,卻可以一拳打死一頭牛,大水牛,大大的水牛。
林曉凡的拳頭夠硬,他不禁想起了寒,可以算是他的朋友。他從小就拳打樹皮,可以將一塊大石頭擊到碎裂。現在林曉凡同樣可以做到。
可他錯了,帶面具的人拳頭更加的猛,拳頭所到之處,水全被迫開了,一陣氣波從他的拳頭一直傳到對方的手臂上。
林曉凡整個手都一麻,翻了一個跟頭,後退了三步。
他己經知道遇到高手了,黑山七虎配合無間,以一人之人,終究弱上幾分。
雨還在下,早己經全身都濕了,己分不清汗珠是否從人的皮膚中的小孔流出。
在雨中,根本不可以幻形,幻影。跟藍鈴的觀氣有同一個弱點。否則黑山七虎早己經命喪九幽黃泉。
吁,又來了八騎,長長的槍桿。厚重的盔甲,整個馬都被盔甲包圍住了,這是宗玄王帳下的八鐵騎部的八騎。
從雨幕中來,動作始終一致,看上去像一個人。一匹馬。
八人手中的長槍抖下,說不出的威嚴。
“你可以回城複信了。”領頭的騎兵說道,帶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林曉凡卻沒有走,因為走不了,他只得閃到一邊,因為面具人手中抖出了十多根銀針,己將馬擊倒,其他的針都朝着那八騎而去。
滑亮的盔甲,可以聽到清脆的聲音,那些針都打在了盔甲上,叮的聲音,如夏天的蚊子聲音。在雨中根本不值一提。順着雨掉到了地上。
八騎的衝刺便開始了,節奏快,比雨快,比那黑山七虎的動作要慢,但整齊,如書。
雙劍,雙開,雙刀,雙怒,四人的血,己流入了雨中,淡了,淡得如女人臉上的紅妝。
那八桿長槍,就是索命的閻羅,避開了一槍,避不開第二槍,團結力量,八騎比黑山四虎更加團結,所以更加的厲害。
常吹牛,帶面具的,拿鐵鏟的躲到了一邊。他們拿人財錢,替人收命,可現在別人要收了他們的命,那他們的錢可沒地花了。
所以三人準備逃。可是一逃,便泄了底氣。
林曉凡本在一旁,他要報剛才一拳之仇。
血還沒有流到刀尖,就被雨水沖沒了。帶面具的只顧跟着常吹牛和拿鐵鏟的跑,完全忽視了背後的危機。
“窮寇勿追。”鐵騎中傳來一聲。
林曉凡認得這一聲,他剛不久聽到過。
宗玄王,對,不錯,來人便是真的宗玄王,從他眼睛中可以看到他深如井的城府,井的深度,總是有所不同的。在不同的地方,井的深度不同,在十分乾燥的地方,井通常都是深的,十分深,而在比較潮濕的南方,就隨便打入地方几米就有水了。
宗玄王脫去頭盔,臉上帶着笑道:“好武功。”
林曉凡行了禮,道:“宗玄王料事如神,多謝宗玄王相救。”
宗玄王送了又送了匹好馬給林曉凡回皇城,比大皇子李勝的那匹馬更好。但是己經不需要這樣好的馬了,沒有追兵,只有窮寇。
宗玄王帶着他的人折了回去,林曉凡回皇城去了。報告送信的情況。
黑山七虎,死了五虎,只剩下二虎了。一個吹牛的,一個挖墓的,一般這兩種人活得久些,活人常聽到吹牛的聲音,而只有死人需要挖墓的,挖墓的人必須是活的。
雨沒有停,還在下,還是沒有風,所以雨是直的,如針一樣直,但要粗上許多。
就算有風,也是駿馬所帶動的風。
皇城的門沒有關,但刺馬架擺在了城門前。數百軍人守着城門。
這次,他有令牌,不是大皇子給的,是五皇子隨從身上的,守城門的五皇子的人,所以他能飛快通過,沒有會阻攔,除非他不是五皇子的人。
現在看來,五皇子最後的勝算不太大了,只因他還不夠狠。
做帝王的人一定要狠,他要儘快殺了他的兄弟,還有他的父親,只有這樣,他才能儘快掌握大權。
李民染,還在等,等着送信的人。
李勝也在等,他也在等送信的人。
兩個人,只有一個人能等到送信的人。
李勝等到了,林曉凡扎着的馬尾,雨水從中間流下,從身上穿的衣裳流下來了。
“攔殺我的,有兩波人,去的時候,是六皇子的人,回的時候,是八皇子恭親王的,宗玄王還親自護送我了。”林曉凡說道。
李勝此時看着雨。臉上雙頰,可以看到牙齒咬在了起顯出的肌肉。
李勝說道:“雨天,是最後的時機,雨天動手最好了,有雨幕所掩。”
林曉凡問道:“我們那裏來的軍隊,大將軍按兵不動,禁衛軍和護城軍都在五皇子的手中。”
李勝笑道:“隱廷衛卻在我們的手中。這就足夠了。”
林曉凡沒聽過,不解的說道:“隱廷衛?”
李勝臉上更加的自信,手負在背後,彷彿一個老者一樣。肯定道:“對,隱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