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通西域商路受阻

隨着關中商業的繁榮，商業發展迅速，越來越多的商人積累了財富，關中已經不能滿足他們對財富的追求，他們把目光投向西域。西域人需要絲綢瓷器等關中的物品，而他們的寶石玉器在內地也有很大的市場，商人可以通過賺取兩頭的利益，獲利極大。絲綢之路是一條黃金商路，巨大的利益驅使商人走上這條商路。

在始建國二年七月，幾大商人就走上了這條黃金商路，在別的商人還在關中爭奪那部分利益時，他們就把目光投向了西域。不得不說他們的目光的確長遠，看着關中商業發展的趨勢，關中必定會成為商業中心，輻射關東與西域。通往關東的商路有無數大家族把持，商人難以插入，通往西域則不同，西域諸國林立，不可能由一家或幾家把持，商人還有大量機會。

當這些商人帶着貨物出了關中，進入西川河西之後，他們的道路很難走。關中經過商業改革后，稅率雖然得到提高，但關卡數量大大減少，關卡也不是用來收稅，是用來檢測商人是否攜帶違禁品，是否有商品偷稅漏稅。

到了西川之後，關卡數量大增，並且對商人進行層層盤剝，一層層的稅收壓得商人喘不過氣。他們在關中經商之時，商路通暢，並沒有受到官府的剝削，只要交稅，就會得到經商憑證，他們擁有憑證的貨物就可以在關中無阻礙的流通。而在西川，他們的憑證得不到承認，雖然他們已經交了稅，但他們低估當地豪強的貪婪，無數年來絲綢之路經過這裏，商人就受到剝削。

終於，經過一個月的時間，他們走出了西川，跨過了河西，但那層層的賦稅已經讓他們沒有什麼利潤。漢朝時代的絲綢之路興盛，當地官員對商人的剝削不是太重，但這也給他們足夠的利益。到漢末這些年，政治**，土地兼并，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商業發展倒退，絲綢之路也不再興旺，當地豪強也不能從商人身上獲取利益。現在，又有商人走上這條商路，他們當然要狠狠的剝削，殺雞取卵的行為在他們看來是如此正常。

當這些商人發現沒有獲利的可能之後，他們只能回到關中，把他們的不公平待遇向朝廷傾訴。當這些商人走上絲綢之路之後，王莽就知道他們要碰壁，這就給了自己理由，把西川河西掌握在手中的理由。在這一個月內立國將軍孫建已經厲兵秣馬，準備出征了。王莽也命人給孫建準備了充足的糧草，王莽已經下定決心收復西川河西，保證商路的通暢。

當商人們在西川河西兩地的不公平待遇在關中傳開之後，商人們迫切要求這兩地聽從朝廷的命令，取消各種各樣的稅收。商人的遭遇讓百姓都受到損失，商路的不通暢讓許多商品的價格大降，可以說收復河西西川是百姓的意願。

於是王莽決定遵從百姓的意願，以兩地不服從中央政府的管轄，無視政府頒佈的法令，企圖自立一國，對抗中央政府為由討伐西川河西。雖然這些理由聽起來是那麼的冠冕堂皇，但這不重要，只要能夠把這些地方掌握在政府手中，這些理由就足夠了。

在百姓的讚揚聲中，皇帝王莽任命孫建為征西大將軍，征討西川隗家，河西竇家，共有大軍五萬，八月初六齣征。

西川隗家是漢朝大族，長期盤踞在西川，可以說是一方霸主，在歷史上就曾經反抗新朝，自立為王。隗家擁有私兵數千，西川軍隊也被隗家滲透，並且西川官員也只知道隗家而不知道朝廷，對朝廷的政策也是陽奉陰違，是必須剷除的對象。

河西竇家實力更大，作為前朝外戚，在外戚專權的時代把河西經營的固若金湯，又是山高皇帝遠，處於帝國最西部，特殊的地理位置讓政府只能安撫，委曲求全。

現在王莽要打掉這兩家，徹底控制住這兩個地方，重新開啟絲綢之路，讓這條商路如同關中一般，為國家創造財富。

在大軍出征之後，王莽雖然時時關注大軍戰況，但是並不擔心，孫建即使不是個名將，但作為歷史上露過臉的將領，對付幾個地方豪強還是可以的。王莽已經準備派遣官員進入河西西川，在那裏開展土地改革，商業改革，有關中的經驗，可以少走不少彎路，儘快完成改革。

現在向西通商受到阻礙，雖然商人還可以走過西川河西，但所得與所付出的不成比例，商人開始在關中進行各種商業活動。隨着關中商業的快速發展，商人的發展受到資金的困擾，許多商人只能緩慢的積累財富，擴大生產。

王莽不能忍受商業如同蝸牛般的發展速度，既然資金不足阻礙商人擴大規模，那麼就給他們資金，讓他們發展。藉著走上絲綢之路的商人回到關中的機會，王莽以皇帝的身份，以國家的名義對他們進行補償。國家將給他們提供無償貸款，由國家即將成立一個特殊的機構，為商人提供貸款，就如同銀行一樣。這個機構王莽準備把它掛在戶部的名下，雖然戶部還沒有影子，但先成立下屬機構也是可以的。

很快，這個名為新朝銀行的機構就成立了，它將為商人提供資金，商人用固定財產進行抵押，根據貸款的利率，貸款的時間，將財產轉換成資金貸給商人。如果商人不能按期還款，那麼抵押品將歸銀行所有。

銀行不同於當鋪，它對財產進行評估，給予合適的評價，然後根據評定的價值給予資金。這比當鋪仁慈得多，許多急需資金的商人不再去當鋪把財富抵押，獲得只有財富一半甚至更低的資金。這一機構在為那幾家在西部損失不少的商人提供無息貸款之後，馬上為商人們所認可，成為商人獲取擴大生產資金的主要途徑。

有些商人獲得資金之後，用全部資金走上絲綢之路，他們本來就是小商人，要想獲得巨大財富，就必須冒險。以前他們連冒險的資金都沒有，現在他們可以說是破釜沉舟，成功就獲取暴利，失敗就一無所有。他們走上許多人跡罕至的道路，避過西川河西的重重關卡，他們的行為叫做走私。

王莽並不禁止這種行為，他們只是用捷徑避過不合理的關卡，只要他們不攜帶違禁品，不偷稅漏稅，對他們就睜隻眼閉隻眼，反正以後商路通暢之後，他們發現正常經商與走私一樣，獲利沒有差別。這就得說下新的稅收制度：新的稅收制度是根據商品種類，數量，出發地與目的地進行收稅，至於怎麼到達，隨商人的意了。路上有關卡確定他們在路途中的商品都是有已稅憑證的，沒有的再登記補交就行。

雖然河西西川有戰爭發生，但商人還是在商路上行進，許多商人血本無歸，又不時有商人賺得暴利的消息傳出。這些消息讓許多一無所有的人們瘋狂，許多人前仆後繼走上這條不知道結果的商路。

在宮裏，王莽看着成功的商人與失敗的之間的對比，就知道通往西域的商路仍舊不暢，不能達到預期要求。雖然有一些商人獲得成功，但這其中運氣的成分佔了太多。本來只要走上這條商路，合理經營，就必定會獲利；但現在卻要靠運氣才能獲得成功，這是不合理的。

王莽覺得不僅有西川河西豪強的阻礙使得商路不暢，應該還有別的原因。於是，關於這方面的調查也開始在關中展開。

查來查去，還真查出不少問題。不僅在西部兩地還有不少官員私自設立關卡，剝削商人，就連關中也有不少地方的關卡仍舊對商人收起重稅，無視政府的法令，這些官員的行為讓王莽很不滿，他們是在和政府對抗，必須進行制裁。查到最後，這些關卡的收益進入王莽三兒子王臨手中，王臨也就是當朝太子。

說到王臨就不得不提下王莽是如何對待自己的兒子，那可是讓人難以理解。先是大兒子王獲在王莽免職回封地期間因殺奴獲罪，王莽嚴厲懲罰了王獲，命令他自殺。再者是二兒子王宇因為反對王莽壓制漢平帝母家衛氏的行為，想要通過裝神弄鬼的方式來勸王莽悔改，結果事發被殺。最後是三兒子王安被嚇瘋了，成了傻子

很多人說王莽通過殺兒子來沽名釣譽，王莽在事後還把此事和周公誅管蔡相提並論。不管怎麼說，太子王臨可是害怕的不行，看看幾個親兄弟的下場，恐怕他經常夢中會被嚇醒。

到現在王莽才想起一個問題，歷史上王莽的幾個兒子死的死，傻的傻，唯一一個正常點的也不和王莽一條心。最後王莽也把這個兒子殺死了，因為他要謀反，據說王臨謀反是被王莽逼得，因為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王莽幹掉。

現在，王臨通過絲綢之路上的關卡獲取錢財，置新政於不顧。可見，他對他的父親怨念很深，同時他對他的父親害怕的很，一直想要破除父親的陰影。王莽也通過這件事決定自己培養一個繼承人，一個能夠繼承大業的優秀的繼承人。

王臨的行為阻礙了商業向西的發展，他只是其中一部分阻力，真正的阻力還在西川河西盤踞着，必須擺平這些阻力，使通往西域的商路暢通無阻。

雖然現在通往西域的商路受阻，只要掃平阻礙，商業發展必定跨上新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