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結果
第一百八十八章結果
西行大軍已經走了十天了，雖然每天都有消息送過來，但王大官人的內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不時的依着欄杆向西眺望，腦中幻想着那邊已經發生的還有將要發生的一切……
“陛下……雖說立春了，但這三月的天氣還是有些寒的，陛下還是回屋裏吧！”王承恩陪伴在一旁，見王維出神的樣子，忍不住勸道。雖然他不知道王維的心中在想什麼，但他還是希望為王維分憂……
王維笑了笑，說道“沒事兒，朕還沒那麼脆弱……”
王承恩侍立一旁，恭敬的說道“陛下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若是有什麼心事，不妨說出來，讓奴才幫您分憂……”
“唉……朕能有什麼心事，不過是……不說了！承恩！你喚人把酈海瑞叫過來，朕有事要問他！”王維忽然想起上元節遇刺一事還沒有着落，便想向酈海瑞詢問一下，那件事查的如何了。如今這些日子由於操心軍事，王維將這件事拋到腦後，今天才想起來。
……
御藥房偏廳，酈海瑞行過大禮，恭敬的站立一旁……
王維看到酈海瑞有些憔悴的臉色，知道錦衣衛這些天由於調兵遣將、傳遞消息事務繁忙，他身上的擔子大，不禁溫和的說道“坐下吧！朕有些事要問問你……”
酈海瑞知道王維的脾氣，依令坐了下來，身形依舊恭謹。這些天為了呈報川蜀的戰況，他每天都要來不少次，自然不會拘謹……
王維道“上元節刺客一案查的怎麼樣了？”
酈海瑞聞言，不禁一怔，本來他以為王維又是要詢問戰況，沒想到王維說的卻是這件事，王維不提此事他還真給忘了，而這些天因為兵事錦衣衛需要處理的消息量過大，他將這件事交給了手下去辦，並囑咐他們一天一報，但由於最近兩天忙過頭了，忘了將此事上報……
雖然這兩天沒有在意刺客之事，但前些日子已經查的差不多了，酈海瑞稍稍在腦中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說道“刺客一案已經查探清楚了，臣本來就要稟報陛下的，沒想到陛下早有預見，召臣覲見……”酈海瑞含蓄的拍了拍王大官人的馬屁。
聽到酈海瑞的馬屁，王維咧開嘴十分無恥的笑了笑道“嗯嗯……說說結果！”
酈海瑞吁了口氣道“微臣已經確定，上元節刺客行刺一案確是韃子所為！”
王維有些嚴肅的說道“為什麼這麼看？”
“微臣依照那幾個刺客的身份查到了幾個山西商人的頭上，但是那幾個山西商人早就變賣了南京城的店面、家產，逃離了南京城。隨後，臣順藤摸瓜派人清查了與這幾個山西商人交往密切的人，最終發現數個韃子的諜報據點，拷問了被捉的韃子密探，最終他們承認了這件事是他們所為，並承認撫寧侯府給了他們很大的幫助。撫寧侯府以為那幾個山西商人走了，就沒有辦法查到他們了，卻沒有想到我們早就已經對他們有所懷疑。與此同時，臣一面派人暗查撫寧侯府，再次確認撫寧侯本人確實與韃子有勾結后，立刻派人查抄了撫寧侯府，捉住了撫寧侯本人及其家小、僕人。經過審訊，臣肯定這一次上元節刺客行刺一案確是韃子所為！
審訊結果表明，他們這一次的行刺行動，是奉韃子和碩親王代善之命，是為了響應清軍突襲川蜀的計策。清軍突襲川蜀就是為了攻我大明腹地，製造混亂，使我大明腹背受敵。當然若是行刺成功，我大明必然陷入混亂，防守必然露出破綻，給了他們機會，他們也就不用費大力繞遠道來攻我大明了……”
聽了酈海瑞的話，王維忍不住吸了口冷氣，太毒了，搞半天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注意，幸好行刺之事未成。“那行刺一事是否與寇白門和艾儒略那幫神父有關？”
“回陛下，錦衣衛早就確定那幫西洋神父與此案無關，早在上元節后的第三天就將他們全部放了回去……”
“那個寇白門呢？”王維又問道。
“調查寇白門的時候，臣命人控制了寇白門的婢女，經過審問，現實寇白門並不知道撫寧侯勾結韃子一事，婢女與撫寧侯府的聯繫是因為撫寧侯給了她好處，讓她勸慰寇白門與撫寧侯重歸於好。為求穩妥，臣沒有貿然放人，在控制撫寧侯府後，拷問了與婢女聯繫的管家，確認了寇白門與本案確實無關……”酈海瑞道。
“哦，既然如此，寇白門應該已經放了吧！”王維道。
酈海瑞尷尬一笑，道“還……還沒放……”
“額？為什麼？”王維奇怪的問道。
“臣最近忙於錦衣衛和川地的消息傳遞，把這事兒給忘了……”酈海瑞有些不好意思道。
“還沒有……小強子！派人到錦衣衛，叫他們把寇白門帶來！”王維聽到是這個原因，不禁有些好笑，轉過頭對門外的小強子吩咐道。
小強子領命去了，王維又詢問了有關川蜀的戰況，得知目前川地守軍已經和清軍大大小小打了數十仗，現在還能應付得了，足以支撐到援軍的到達，便安下了心……
“陛下！寇白門帶到……”門外傳來了小強子尖細的聲音。
“帶她進來吧！”
在來時的路上，小強子已經向寇白門教授了一些規矩，免得她面見王維的時候不知所措“……”規規矩矩的行過大禮，寇白門被王維叫了起來。
“錦衣衛已經證明了，你跟此案無關……”王維看着寇白門說道。
由於被關在單獨到院子裏，近兩個月沒有見太陽，寇白門的臉色有些蒼白，卻愈發的顯得柔弱，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呵護。由於知道了王維的身份，寇白門明顯有些局促，“多謝陛下還妾身一個清白……”
看着有些局促的寇白門，王維笑了笑，想要安撫一下，卻沒有想到自己的笑容在別人的眼中並不是多麼和善，寇白門的心裏忍不住的在想王維到底再打什麼壞主意……
“嗯……朕早有承諾，若是你是清白的，朕就消去你寇家的樂籍。如今，既然已經證明你與本案無關，朕自然會遵守承諾，從今以後，你們寇家就是普通百姓人家了……”
“謝主隆恩……”雖然聽到了王維的話，寇白門卻還是有些不大相信，偷偷地掐了自己一下，才發現這不是夢，忍不住流下淚來……
看着流淚的寇白門，王維忍不住有些沉默，樂籍制度始於北魏，是將罪民、戰俘等群體的妻女及其後代籍入專門的賤民名冊，迫使之世代從樂，倍受社會歧視和壓制。作為中國傳統社會的女性專業樂人，其身份普遍卑賤，其中許多甚至類似奴隸、幾與物品等同，是聲色娛人的群體。
樂籍屬於賤籍，賤籍就是不屬士、農、工、商的“賤民”，是古代社會等級的一種，賤籍世代相傳，不得改變。屬賤籍的賤民不能讀書科舉，也不能做官。
這種賤民主要有浙江惰民、陝西樂籍、北京樂戶、廣東疍（dàn）戶等。在紹興的“惰民”，相傳是宋、元罪人後代。他們男的從事捕蛙、賣湯等；女的做媒婆、賣珠等活計，兼帶**。在人們看來，這些人“丑穢不堪，辱賤已極”，人皆賤之。
在陝西，明燕王朱棣起兵推翻其侄建文帝政權后，將堅決擁護建文帝的官員的妻女，罰入教坊司，充當官妓，身陷火坑，陪酒**，受盡凌辱。安徽的伴當、世仆，其地位比樂戶、惰民更為悲慘。如果村裏有兩姓，此姓全都是彼姓的伴當、世仆，有如奴隸，稍有不合，人人都可加以捶楚。廣東沿海、沿江一代，有疍戶，以船為家，捕魚為業，生活漂泊不定，不得上岸居住。江蘇蘇州府有丐戶，也為賤民。
脫離賤籍，也是他們畢生的心愿，寇白門此次在有些人看來可謂是因禍得福了。
“刺客一案，你受了冤屈，朕赦免你寇家的樂籍算是補償，如果你還覺得不滿意，可以提出來，朕可以酌情再做補償……”
聽聞此言，酈海瑞忍不住看了看王維，在他看來，這已經是天大的仁慈了，沒想到王維竟然對寇白門如此另眼相看，甚至於他在想，皇上是不是看上了寇白門……
王大官人自然還沒有濫情到這種地步，只是他感覺到應該有所補償，在現代若是警察錯關了人幾個月都要賠禮道歉呢！
“民女沒有其他的要求……”寇白門心中已是非常滿足，那裏還會有其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