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最後的結果
“我、我不知道。”朱莉看着辯方律師,這個問題令她無地自容,她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只好就這樣矇混過去。
“證人,請你用是或者不是來回答剛才我提出的問題。”“你叫我怎麼回答?”“是或者不是。”辯方律師再次說明。
“是。”朱莉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辯方律師接着提問:“據我所知,當時是周末,而且當時恰巧監控又壞了,你明明有機會可以正大光明的看我當事人的電腦,可你為什麼偏偏就放棄了這麼一個大好機會?”
這時控方律師站起,“我反對,我反對辯方律師故意在誘導證人犯罪。”辯方律師擺出充足的理由:“我沒有誘導證人犯罪,我只是擺明當時可能會出現的所有狀況。”
法官宣佈:“反對無效,請辯方律師繼續盤問證人。”
辯方律師繼續提問:“請問證人朱莉小姐,在這樣便利的條件下,你心中真的沒有這種打算?”
“沒有。”朱莉雖然心平氣和,可目光卻有些躲閃,很明顯是在說謊。辯方律師並沒有點破,仍接着問:“你說你對我當事人電腦上的文件沒有興趣,那為什麼我當事人電腦桌上會有一塊不屬於我當事人的晶片?”
當辯方律師提出這個問題后,就連被告席上的湯妍都變了臉色,因為那塊晶片根本就不存在。朱莉更加慌張,慌張到連辯方律師話中的真假都不知分辯。她說:“那塊晶片根本就不是我的。”
控方律師暗自搖頭,他竟沒想到辯方律師會有這麼一招,更沒想到證人會被辯方律師利用。
辯方律師詭異一笑,他故意說:“我只是說我看到我當事人桌上有塊晶片,我又沒說那塊晶片是誰的。既然證人沒有偷看我當事人的電腦,那塊晶片自然不是證人的,那麼證人為什麼要急着撇清呢?
原因很簡單,因為證人根本就在說謊。那塊晶片是我在故意試探證人,目的是使她露出破綻。”辯方律師從中取出一張磁盤叫人插入電腦,邊放邊說:“這是當日門衛處設計部的監控錄像,裏面很清楚的記錄朱莉小姐在我當事人上洗手間的這段時期的所做所為。”
湯妍吁了一口氣,她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她轉頭看向身旁的空位,在心裏對自己說:“柳總裁你知道嗎,我終於可以洗清我的嫌疑了。”
安麗的心緒難以平靜,總覺得柳行風會有意外發生。她對旁邊的何漫說:“你幫我留心宣判結果,我要出去看看小風的情況,我擔心他會撐不下去。”“好。”何漫對她點頭:“你快去吧。”
安麗站起來,她面向法官鞠了一個躬,推門跑出去,乘電梯下樓,跑進為他準備的臨時病房,裏面沒有一個人。她出門跑向停車場,就連來時的車也一併開走。
她就那樣獃獃的站着,精神恍惚,過了好久她才發瘋般的跑上馬路,邊跑邊叫着他的名字。
車上
他仍躺在原來的地方,幾個護士正圍在他身邊進行急救。他身上插滿管子,有兩根管子從他鼻孔插進,另一端與呼吸機相連。一個護士坐在他床邊,用棉簽蘸着酒精在病人額上擦拭,為他物理降溫。
車快速行駛,不久便返回醫院。將他抬進搶救室,開始進行手術治療。護士觀察着他的臉色,突然說:“病人十分痛苦,能不能先暫時撤掉呼吸機?病人能夠自主呼吸,這反而會影響病人的自主呼吸能力。”
“先撤除,等會兒看情況再定。”拔下管子后,“病人的呼吸異常”,她又觀察了一下心電圖,“不好,病人的心臟驟停。”“電擊急救。”巨輻的電流一下下衝擊着病人的心臟,心電圖漸漸有了起色。
此時安麗的電話突然響起,她按下接聽鍵:“喂,你好。”主治醫生告訴她病人的心臟驟停,需要立即手術,叫她過去簽字。她攔車趕去醫院,在同意書上籤下她的名字。
她沒有通知阿鋒和阿輝,一個人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待,直到手術完成,已是第二天凌晨三點。手術室的燈滅了,主治醫生走了出來。
見他出來,安麗奔上前詢問:“醫生,我男友他怎樣了?”主治醫生舒口氣:“手術順利,他的身體雖說好了些,但還是比常人差上太多。出院后多休息,避免做劇烈的運動。他的身體還要多觀察幾天,你去辦住院手續。”
安麗去辦住院手續,然後請假在醫院陪他。
法院
證人仍在狡辯:“就算你們看見我偷看第二被告湯妍的電腦,只能說明我知道了整個遊戲的概念。除此之外,誰能證明這份遊戲草圖是我泄露出去的?誰又能證明我不是被第一被告和第二被告指使的?”
辯護律師鼓掌:“哈哈,我不由的為你拍手叫好,你分析的完全正確,這份錄像帶的確不能洗清我當事人的嫌疑。不過你不要忘了,百密必有一疏。”陳律師再次從中拿出一支筆,在朱莉眼前晃了晃。
朱莉看見這筆竟笑出了聲,控方律師也不由得宛爾一笑。朱莉笑道:“哈哈,辯方律師沒找到證物就隨便拿支筆來糊弄人,真是太好笑了。”
辯方律師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他將筆舉起在陪審團和法官面前轉了一圈,接着對證人說:“看仔細了,別說我隨便拿支筆糊弄你。”他將開關打開,放出當日朱莉和他老公的通話內容。
朱莉的心突然一驚,她慌忙站起來準備上前搶奪錄音筆。兩名女警過來將她按住,強迫她坐下。辯方律師笑道:“怎麼,抓住你的尾巴,想毀滅證據了是嗎?”
朱莉強自鎮定,她撇嘴:“哼,隨便你怎麼想,反正你什麼也查不出來。”“呵,是嗎?”他關上錄音筆,說:“你別以為在坐的都是傻子,什麼都聽不出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圍繞着那份圖紙,分明是要將這些東西出賣給別人。”
“那又怎樣?就算你們知道了我的通話內容,也別想從我口中得知與我通話的那人是誰。”“哦,我是準備問你的,不過”,陳律師再次拿出一樣能使朱莉見了瞬間崩潰的東西,繼續說:“現在不需要了。
不過你最好考慮清楚,我再給你最後一次說出事實真相的機會。你有權不說,但你所說的一切將會做為呈堂證供。”
朱莉突然認罪:“抓我吧,竊取商業機密都是我一個人所為,與任何人無關,因為我本來是RP的一個小職員,因為在一次活動中我得罪了董事長,他將我開除后我懷恨在心,所以我回來報復。
我先以新身份再次回到RP,得到董事長的信任后,我利用他和鄒時鈞談條件,用高價收購RP的這款遊戲,然後告RP抄襲侵權,再把柳行風這個拌腳石拉下台,然後我就可以在幕後操控整個RP了。”
說完,她放聲大笑。“你在錄音里不是這麼說的。”陳律師從她的話中找出破綻,分析:“你把罪責全攬在自己身上,其實是想保護一個人,一個對你來說非常重要的人,是你愛人對吧?”
陳律師打開聲音提取器,聽到這個聲音朱莉再也笑不出來。湯妍聽得真切,這個聲音分明就是RP的董事長柳行雲。“原來在背後策劃的真的是他,他為什麼要陷害自己的弟弟?”她怎樣也想不明白,柳行雲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法官陳述:“聽了控辯雙方兩位律師的陳述,以及陪審團的一至裁決,本庭宣佈第一被告柳行風和第二被告湯妍抄襲侵權案不成立。由於證人朱莉小姐,不管她出於何種原因將一切罪名攬下,她已是本案的最大嫌疑人,本席有權將她逮捕歸案。”
柳行雲在席上看着她雙手被銬上冰冷的手銬,被兩名女警押走。她回頭注視着他,對他露出坦然的笑。轉頭的那一刻,她的淚水不自覺的滑落,一切都結束了,我再也不欠你什麼了。
離開法院,何漫撥通安麗的手機號碼,電話一直響,卻始終沒有人接,她不知道安麗怎麼了。
第二天,何漫突然接到安麗的電話,她告訴何漫自己要請幾天假。何漫問:“小麗你還好嗎?昨天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安麗回答:“小漫對不起,昨天我在忙,沒有聽見,你找我有事嗎?”
“也沒什麼,你不是叫我留心宣判結果嗎?你男友沒事了,他洗脫嫌疑了。”安麗哦了一聲,像是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似的回答:“那就好。”
何漫聽出了安麗的不對勁,她問:“小麗你怎麼了?是不是你男友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安麗一下哭了,她哭着說:“本來醫生說他的手術很成功,可突然他的傷口開始大出血,現在還沒度過危險期。”
“你先不要慌,不要老往壞的方面想,多往好的方面想,或許經過這次手術,他的身體能夠好起來呢?”“嗯。”
醫生推開手術室的門出來,安麗掛了電話。“醫生,我男友怎樣?”主治醫生擦了一把額上的汗,說:“他的血止住了,現在沒有生命危險。只要他平安度過感染期,就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