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慢慢走路的魚
無數螢火蟲般的光亮終於定格於我的身前，化成一道光牆，許多數據在光牆內飛舞。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頭腦仍是一陣暈旋。幾分鐘前我還在辦公室里喝着咖啡，轉眼間就被小白以及雪瞳他們幾個塞進了員工特製遊戲倉，在遊戲連接前，只聽雪瞳說了句要我建個人物好儘快開始工作，便立刻步入了這虛幻空間。
我無奈地吐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雖然不知道這個所謂非正常事件處理中心究竟是什麼樣的工作性質，但好歹隸屬於被稱為全球遊戲大哥大的天狼財團，如果將這次實習機會把握住，讓自己成為天狼正式員工的話，大學那幾個哥們不羨慕死才怪。
“歡迎進入天狼空間。”忽然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傳出。
我知道這是系統的聲音，忙打起精神，迅速從自己的大腦中調動所有遊戲經驗，準備好好創建個人物。
“這是天狼公司員工入口，首先請你準備接受掃描，將根據你的DNA狀況生成員工獨有資料。”那個聲音又響起。
員工資料！？
我愣了愣，看來以遊戲公司員工身份登陸遊戲，與普通玩家的登陸還是有區別的。雖然天狼這個遊戲推出時，我正在忙着我的畢業論文，所以錯過了內測與公測，但依我多年的遊戲經驗，以及我那幾個瘋狂的遊戲室友，我對它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掃描開始！”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時，一束光將我包圍。
當光亮消失時，我忽然發覺自己已經站在一個奇怪的房間。房間無門無窗，牆壁、地板以及天花板均是小白一片，一個全身火紅色的女孩站在房間中央，冷冰冰地望着我。
“這裏是？”我望着那火紅的女孩，已經分不清她是虛擬生命還是真實人物。
女孩冷冷回答：“我是天狼公司員工操作監督員慢慢走路的魚，你可以叫我魚魚。”
女孩的聲音讓我不由打了個寒戰，我實在疑惑，穿得如此火熱的一個女孩，為什麼聲音會讓人直接聯想到冰河期。
“昨天聽叢闕、雪瞳說起過你，你的實習部門是非正常事件處理中心。雖然我對這個部門裏的每個人都沒什麼好感，但因為你這是第一次來員工登陸區，職責所在，我就問一句，需要我向你簡單介紹一下天狼的信息嗎？”魚魚繼續用她那低至冰點的聲音說著。
聽叢闕、雪瞳說？哈，看來她不是虛擬生命，而是我的同事！
多搜集點信息沒壞處，雖然她的語氣很冷淡，但心地似乎不錯。既然她這麼熱心，我當然不會拒絕她的講解。
“天狼共分九大屬性，其中五明四暗。”魚魚見我點頭，立刻介紹道：“五大明屬性分別為體力、力量、防禦、敏捷、精神。體力決定HP與耐力，力量決定攻擊力與負重，防禦按所選職業分為物理防禦力與魔法防禦力，敏捷決定命中與閃躲，精神決定MP與魔法傷害力。四種暗屬性分別是幸運、靈巧、智慧與悟性。幸運決定運氣，靈巧決定感知力，智慧決定學習能力，悟性決定領悟力與所得經驗。在你分配自由點之前，我想先告訴你，由於你現在是實習員工，必須通過資格認證才能轉為正式員工。所以……”
“資格認證？”我有些疑惑地問。
魚魚皺了皺眉頭，問：“難道雪瞳他們沒有告訴你嗎？你必須在現實時間70天內完成試煉任務，才能通過怨恨屋的資格認證，從實習員工轉為正式員工。如果在期限內沒有完成，則會立刻失去繼續在天狼工作的機會。”
一滴冷汗從我的額頭滴落，這麼重要的事情，那幾個非人類居然對我隻字不提。
“請問，試煉任務是？”我有些緊張地問，畢竟這個莫名其妙的任務直接關繫着我的飯碗。
魚魚望了望我，回答：“在期限時間內，在遊戲中賺取100萬金幣！”
“什麼？”我睜大眼睛，嘴巴也似乎能塞進一個拳頭，不可置信地望着魚魚。
魚魚無視我的瞠目結舌，繼續向我解說：“天狼的遊戲幣兌換公式是1金幣=100銀幣、1銀幣=100銅幣，而天狼幣與現實幣的兌換公式則是1金幣=1現實幣，也就是說這個試煉任務即是要求你在70天內賺到一百萬現實幣。”
“如果我兩個多月真能賺到一百萬現實幣，那我可以自己開公司了，還來這打什麼工……”我不由發出一陣呻吟。
魚魚饒有興味地注視着我的表情變化，冷笑地說：“看來你需要補的課還有很多啊！作為天狼員工，特別是怨恨屋成員，將來會接手各種任務，而且每個任務都會帶來大量金錢，但這些金錢不會歸屬於你們，而是全都被系統回收，但你們所取得的金錢數目會按比例分成，變成你們的獎金。而為了方便你們在遊戲中更好地完成任務以及保證遊戲的平衡性，所有公司員工與普通玩家相比，將受到系統的特殊對待。”
“哦？”我的眼睛亮了，“系統對我們的特殊對待？是給我們神器嗎？或者是直接給我高等級？”我一邊猜測着特殊對待的內容，一邊設想着這些猜測用於賺錢的可能性。
“普通玩家共有四十點初始自由分配點數，之後實力綜合值每達到一個層次，就會隨機擁有1~6點自由分配點數，沒有上限，而暗屬性初始期會依照屬性色子隨機在1~3之間變動，之後只有靠觸發特殊任務或者其他類奇遇才有可能繼續增長，最高為10點。作為實習員工，系統給你的特殊對待便是將剝奪你的四分之三明屬性點，並強製取消你暗屬性的所有隨機點數。”魚魚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了戲謔的味道。
暈，這就是特殊對待？40點自由分配點我只剩下了10點，而本有隨機點數的暗屬性我更是以0點包攬。雖然之前，我沒有在天狼遊戲過，但我的遊戲經驗告訴我，如果初始點將被這麼分配，那麼在進入遊戲前，我就早已遠遠落後於其他玩家了。我在心中鬱悶地咒罵著系統，咒罵著天狼遊戲公司的這種狗屁設定。我不由開始懷疑是不是那個羅經理不好駁我大伯的面子，先將我留下實習一段時間，然後再隨便找個借口讓我滾蛋。
“請分配你的自由點數！”魚魚開始催促。
怎麼分配呢？我無所適從。恍惚中，我只好可憐兮兮地問魚魚：“你有什麼建議嗎？”
“為了保證遊戲中不會遇見不必要的麻煩，體力與四個暗屬性點至少要分得一點。”魚魚回答。
“暗屬性有什麼用啊，為0又怎樣？”我不由思考這個問題，幸運彷彿是我的天敵，否則我也不會在畢業三個月後，愣是一份工作也找不到，不要也罷；我自己已經很靈巧了，與那幾個色鬼室友搶高倍望遠鏡，哪次不是我最先享受女生宿舍的誘人風景，不用加了；至於智慧，則更是與我徹底無緣，否則我也不會###理論連續補考三次，還沒考過，後來還是在酒桌上將授課老師灌醉后才過的關……
正當我亂七八糟地胡思亂想着，魚魚卻已經看出了我迷惘，接着講解道：“體力為0，你無法出生，因為你根本不具有生命。幸運為0，你從事採集將採集不到任何有用的原材料，鑄造武器將不停失敗，殺怪不會得到任何戰利品……”
看着我要崩潰的樣子，魚魚不再繼續舉例，跳過幸運，繼續說起來：“靈巧為0，你將沒有任何感知力，換句話說，你將以一個聾啞盲人的形態出生於遊戲。至於智慧，如果為0，你出生於遊戲中將如同白痴，不能學習到任何技能。”
我打了個冷戰，現實中我已經夠不幸了，可不能在遊戲裏還這麼凄慘。
“而悟性為0，你的實力與技能便將永遠無法得到提升。”魚魚終於拋完了最後一枚炸彈。
暈！我還能說什麼呢。我無奈地將體力、幸運、靈巧、智慧以及悟性各自加了一點，轉眼間我只剩下五個自由點數了。
最後五個自由點我應該怎麼分配呢？我的眉頭又開始緊鎖。
“我可以友情提示一下，由於你被剝奪了所有暗屬性隨機點，你才擁有了自由分配隨機點的權利。你應該抓住機會，一舉讓某項暗屬性達到6。”魚魚循循善誘地說著，只是她的聲音卻不由讓我想起失樂園裏的那條蛇。
“暗屬性達到6，有什麼好處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我剛才就說過，明屬性可以無限增長，但是暗屬性最高為10。”魚魚有些不耐煩地回答。
我的心登地一下亮了起來，魚魚的言外之意似乎是說暗屬性很難增長。我開始仔細考慮起加什麼暗屬性好些，但我忽然發現了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
“如果我將剩下的自由點數全部加了暗屬性，那我不是防禦、力量、敏捷、精神全部為0，我豈不成了垃圾人。”我驚恐地說道。
“你已經是垃圾了！”魚魚的回答讓我氣極無聲。
不知道最近是不是真的厄運纏身，寢室那幾個哥們早就已經上班了，惟獨我仍在四處遊盪。無奈之下，我才去大伯那求他幫忙，他好不容易想起他以前有個同學正在天狼公司當經理，並翻箱倒櫃找了半天，才將羅經理的名片找出來，交給了我。本來應聘時我並沒有抱多大希望，因為天狼公司畢竟是全球數一數二的大公司。沒想到，羅經理居然同意讓我留下，雖然從目前局勢看來，他很可能只是為了應付大伯的面子暫時將我留下。
想到這裏，我一咬牙，對魚魚說：“剩下的點數，全部幫我加到幸運上。”說完，我立刻向從未真正保佑過我的上帝祈禱，只希望在遊戲中，我的運氣將會好轉，希望能讓我在規定時間內順利賺足100萬金幣，雖然我知道這十有**是天方夜譚。
“點數分配完畢，請確定ID名與種族。”魚魚的雙手在空氣中迅速游弋，我知道她正在操控着她的專屬設備。
“銀色拷拉！人類！”我大聲回答，雖然魚魚還沒有向我介紹天狼到底有哪些種族，但我從她那冷酷的表情看出來，如果我繼續問個沒完，或許她會直接讓我從豬肚子裏出來。
“玩家資料生成完畢，銀色拷拉即將進入遊戲出生點，系統開始連接。”迷迷糊糊中有股睡意向我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