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男人，就是信不得
眼前這灰頭土臉、滿面滄桑的人，不是姜氏還能是誰？
想起昔日她一臉囂張的模樣，又與現在一對比，全然沒有形象可言。
若不是秦雨多見過這人幾次，也斷然認不出是姜氏來。
只不過，為何她會變得狼狽如此？
而且，看這神色，似乎……還瘋瘋癲癲的。
思索了片刻，莫名沒有頭緒，只得回到了墨九殤的身旁。
“主上。”
墨九殤自然是瞧見了姜氏那模樣，心中也有些許驚然。
正想走上前一探究竟，卻又忽而聽見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猛的轉過頭去，果然瞧見了白楚汐緩步走到的身影。
墨九殤嘴角上揚，不受控制的噙着一抹笑意，朝白楚汐招了招手，“汐兒，過來。”
聞言，白楚汐睨了墨九殤一眼，撇了撇嘴，這小白臉兒的感官還真是敏捷。
明明她已然悄悄而來，刻意放輕了腳步，他卻偏生還能聽見。
正嘀咕着，就已然緩步走到了墨九殤面前。
瞥見姜氏那模樣，愣了稍許，便又漫不經心的問墨九殤，“她怎麼一回事兒？”
墨九殤眼裏不及其他，看着白楚汐淡淡笑了笑，“汐兒何不自己一看？”
白楚汐眉梢一挑，眼角微張，瞥了墨九殤一眼后徑直走向了姜氏。
到姜氏面前仔細一打量，發現她果然是瘋癲了。
緩緩蹲下，盯着姜氏，眼裏忽的一閃，便沉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與白楚汐對視后，姜氏眼裏也發出了一道閃光，微微閃爍了一下。
聽到白楚汐的詢問，便木愣着開口，像是在講一件不關自己的事一般，將其盡數呈現了出來。
“那日回來，得知我的女兒全死了，我去找白澤，可白澤沒有心，他打了我。”
聽罷，白楚汐心裏驟然一緊，全然沒有想過白澤居然還會動手打姜氏。
還未開口，只片刻，又忽的見她面目猙獰，眼裏充斥着恨意。
“白澤她就是一個虛偽至極，道貌岸然的小人！！”
聞言，白楚汐眯了眯秀眸，緊盯着她，“哦？為什麼這麼說？”
姜氏向一旁呸的吐了一口唾沫，“哼！想當初我也是一大戶人家的小姐，錦衣玉食，吃穿不愁，與白楚汐的娘關係也不錯，只不過後來我爹爹他們要離開皇城去做生意，我便跟着離開了，而這一走便是許多年。”
“幾年後又一次回到皇城，卻意外與白澤見面時，他是一個將軍，立過不少戰功，我頓時被他身上的陽剛之氣所吸引，加之他從來沒有提過他已有婚配，我便多次主動製造與他見面的機會，明裡暗裏的提示他。”
“後來他也與我好過一段時間，可當白楚汐的娘許氏約我見面時，我才知道白澤已經有了婚配，而且這人便是許氏！”
“我惦記着於許氏的交情，也沒有戳穿白澤，但心裏卻是恨極了他。”
“我也想過，與他就此了斷，可後來偏生他又主動找到了我，也怪我年少無知，沒多久便被他的甜言蜜語給迷惑了去，又聽聞姜氏心臟患有重疾，便繼續和他保持着這見不得人的關係。”
“期間，我也曾和許氏見過面，心裏還是會懷有些許愧疚之意，但沒過多久，卻傳來了她已有身孕的消息！”
“我氣急了，當初白澤哄她說會想法子與姜氏斷了，可這麼快的時間內，許氏便懷了孕，我便紅着眼去找白澤，可他卻只輕描淡寫的給我來了一句：許氏現在懷有身孕，不能與她分開！”
“我懷着滿腔的恨意離開了他，那時我想一定是許氏的主意，她一定早就知道了我跟白澤的事，故意要讓我難堪！”
“可不久，我卻發現自己也懷孕了，於是我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奪走她的一切，讓我肚中的孩兒有個完整的家。”
“於是我忍辱負重，又去找了白澤，白澤聽說懷了他的孩子，也十分高興，但他又害怕出什麼簍子，不敢把我接去府上，就把我養在了外面，我當時也傻，居然就傻傻的等了他幾年。”
“等到許氏病危之際，我就故意讓她知道我跟白澤已經有了一個孩子，而且肚子裏又懷了一個。”
“看見當時她極近崩潰的模樣，我心中大快，她拖着病殃殃的身子去找白澤，與當時懷了孕卻仍然亮人的我相比，更為遜色，白澤也漸漸對她不耐煩的起來，直接環住了我，冷聲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許氏一臉崩潰的看着我們，臉色越發蒼白，呼吸漸漸急促，便直接倒在了我們面前。”
姜氏又說：“她死後，我便帶着女兒進了將軍府，我的好日子來了。”
“一日，我偶然聽到他跟一個人的對話，發現許氏的疾病加重，並非偶然！白澤原本是想利用她來提升自己的地位，卻不料皇后一點也看不起他，他覺得跟許氏在一起很是屈辱，便找人專門製作了一種慢性葯，加快許氏的病情……”
“可萬沒有想到，我的女兒居然都死了，我找白澤，可他就像一個懦夫一樣，我氣急了，說要告訴白楚汐這一切，他卻把我關在這屋裏，我受盡了折磨，他也不讓別人把我放出來…”
聽罷，眾人大驚，而白楚汐聽到這兒，漆黑的眸子也漸深了去……
她本以為是姜氏上位逼死了原主的母親，可現在才知曉原來是白澤的一場陰謀，這白澤原來是個渣爹！
想到這兒，白楚汐不經有一絲同情姜氏，人到中年女兒卻全死了，還成了這副瘋瘋傻傻的模樣。
更心疼原主跟原主母親許氏，至始至終都沒有得到白澤的偏愛，活於他的一場陰謀之中不說，也丟了性命。
稍微思索了些許，白楚汐輕撇了一下眉頭，輕嘖了一聲。
這兩人都識人不清才落的如今這番下場，果然，男人，就是信不得。
這麼一想，連帶着看墨九殤的眼神也變化了，帶着些許鄙夷嫌棄之意。
而墨九殤抬眼看見了她這神色，也微怔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