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陳曦

改變之風吹遍松霧城

當烈日西沉時，薄暮降臨在南部地區的松霧城。

陳曦第一千次推開門，走進張總店。

張總店只是松霧城內一家普通的中型零售店，銷售自產的護身符相關產品以維持生計。

銷售最多的商品是一級護身符和二級護身符。這是張店生存的基礎。雖然它的生意不怎麼好，但它得益於少量但穩定的收入流，幾乎無法在松霧城立足。

“符紙、符筆、墨跡，沒有這三種材料是不可能製作護身符的。這看起來很簡單，但實際上卻極其複雜。從今天起，你們將學習如何區分護身符紙、護身符毛筆的使用以及墨水的組成。一旦你有了堅實的基礎，我會指導你做護身符。

直到現在，陳曦才意識到，這家店又一次招收了七八個面容稚嫩的符藝學徒。老闆張大勇乾癟的聲音在總店內回蕩。

“我會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過了一個月你的技術還不能讓我滿意，那就回家在泥地里玩吧。你們一定要記住，如果你想成為一個合格的護身符大師，勤奮學習和刻苦訓練是唯一的方法，因為沒有人能夠輕易成功！”

新招收的符藝徒弟們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心中充滿着興奮和渴望，他們渴望着去體驗一下法器製作。

“嗯，陳曦，你來了。”張大勇回頭看了看陳曦，臉上帶着微笑和他打招呼。

“張大叔，這是今天的30件火龍雲護身符。”陳曦掏出一疊青色的護身符遞給他。

張大勇揮手辭退。“不用着急。既然你來了，那就幫我教這些小孩子。這些工資將分開計算。嗯，我每小時付給你3塊靈石怎麼樣？”

陳曦沉思片刻後點了點頭。“好吧！”

30個火焰雲護身符可以賣到10個靈石，但是需要花費他5個小時的時間來製作，因此，如果按這種方式計算，每小時3個靈石確實是慷慨的。

張大勇笑了笑，轉過身去看新招募的符藝徒弟，神情嚴肅地低聲說道：“符藝之道博大精深，為了更好地幫助你們學得入門，你的師兄陳曦將示範一級火龍雲護身符的製作方法。我不敢說任何其他的話，但是如果我要說一個人在護身符製作過程中的堅實基礎，那麼整個城市的人都不會比陳曦更了不起。在這方面，連我都為自己的自卑感到羞恥。你們應該仔細觀察，好好學習，千萬不要錯過這個機會。”

呼！

七八個目光齊刷刷地盯着陳曦，但當他們注意到他只是一個年輕人，面色憔悴蒼白，年齡也不比他們大多少時，他們的眼睛裏就產生了懷疑。這傢伙真的像張叔叔說的那麼可怕嗎？

陳曦沒有驚慌失措，似乎沒有注意到周圍氣氛的微妙變化，他向前走，來到了護身符製作桌前。在這裏，他從側面撿起淡藍色的護身符紙，平放在桌子上，然後舉起畫筆，輕輕地將它浸入墨水中。他揮舞着手中的畫筆，動作流暢而嫻熟，彷彿在不需要反省的情況下移動着手中的畫筆。

年輕人注意到這一幕，趕緊把陳曦團團圍住。

手握護身符，陳曦的性情似乎隨着目光的集中和平靜而改變。他的手腕像蛇一樣搖曳着，筆尖靈巧優美，動的時候沙沙作響……精緻優雅的黑紅色線條自然流暢地在護身符紙上爬行，彷彿是一縷自然裊裊而生的煙。

新招來的符藝徒弟沒有眨眼，瞪大了眼睛盯着陳曦的手腕、護身符刷子，以及淡藍色護身符紙上慢慢形成的符紋。當他們注視着的時候，一種震驚的感覺在他們心中慢慢升起。

護身符分為九個等級。一級火焰雲護身符只是最基本的護身符之一，因此它自然也是最低級的護身符之一。年輕人起初並不把比他們大不了多少的陳曦當回事。陳曦的動作是有限的和重複的，但充滿了優美活潑的審美和精確的控制。儘管他的動作並不宏大，但當年輕人親眼目睹陳曦打造護身符時，他們的心立刻被他征服了。

陳曦表情凝重，對周圍發生的事情完全不在意，沒有注意到周圍人目光的變化。一旦他開始製作護身符，陳曦就會沉浸在一種深邃而寧靜的狀態中，他的眼睛裏只會留下精緻而複雜的護身符印記。

張大勇看到青年們驚愕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更不用說這些新人了，就連他自己也忍不住，每當他親眼看到時，心裏都會有一種震撼的感覺。正如他所說，陳曦在基本護身符方面的造詣確實達到了非同尋常的水平。

陳曦把毛筆的筆尖控制得圓點、彈、鉤、划、旋，力度銳利而精準。隨着陳曦的護身符畫筆的移動，在薄薄的淡藍色松紋符紙上慢慢形成了一個精緻而複雜的圖案。

燒一根香的時間過去了。

呼！

護身符紙突然發出光芒，似乎在恢復正常前呼氣吸氣。

放下護身符時，陳曦全身酸痛難受，好像快要崩潰了，他那憔悴英俊的臉色蒼白得幾乎像是半透明的。

在來到總店之前，陳曦已經製作了30件一級火龍雲護身符，不僅真諦瀕臨枯竭，連精神能量都消耗殆盡。因此，完成這個護身符完全耗盡了他的真諦，他的精神能量也消瘦了。

不過，新招募的護身符製作學徒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當他們看到陳曦完成了一個如此流動的護身符，頓時嘩然。

“太可怕了！他揮舞畫筆的速度、敏捷和精確真是令人震驚！”

“哇！陳曦師兄一次成功打造出護身符！這樣的成功率只能用完美來形容！”

“以後一定要好好向陳曦師兄請教！我一定要精通那個畫筆技巧！”

...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諷刺的聲音突然在商店裏回蕩。

“哼，打造一個一流的基本護身符有什麼了不起的？如果給你五年的時間，你也可以像陳冠希一樣在基本護身符製作上出類拔萃。你為什麼不去問問陳冠希，他什麼時候能做二等護身符呢？以他的技術水平，他所能做的就是戰勝像你們這樣的新手。”

說這話的人是一個站在雜貨店門口的輕浮的年輕人。他有一張又長又窄的臉，一雙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蔑視的感覺，雙臂交叉在胸前。他到的時候還不知道。

聽到年輕人說的話，讚美的聲音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年輕人最初熾熱的崇敬目光，現在卻帶着一絲懷疑。

他花了五年時間掌握了一年級的基本護身符？多麼糟糕的天賦啊！

面無表情的陳，哈，真是個生動的綽號…。等等，原來是他！

新的護身符手藝徒弟終於能夠回憶起陳曦是誰了，他們的目光一致發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面無表情的陳”這個名字在松霧市家喻戶曉，陳曦是“一號金星”稱號的當之無愧的主人

在他出生的那天，原本被認為是一流宗族的陳氏家族一夜之間就被敵人殲滅了。陳曦的祖父、父親和母親是唯一的倖存者。

他一歲時，祖父因重病卧床不起，最終導致祖父失去了全部修養，成了一個殘廢。他的家人因此被迫搬到松霧市的平民區。

兩歲時，弟弟陳浩出生，母親左秋雪失蹤。有傳言說，她痛恨倒下的陳氏家族，忍受不了如此貧困的生活，於是與一個富裕家庭的年輕英俊的兒子私奔了。

他3歲時，父親陳凌軍離家出走，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四歲時，與他訂婚的南疆蘇族派遣了十餘名金殿界高手前往松霧城。當他們到達的時候，他們站在天空之上，在松霧城的每個人的眼前撕碎了婚姻契約，然後大搖大擺地飛走了。

五年來，陳曦接二連三地遭遇不幸，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激動人心。松霧城並不算大，所以不久，陳曦這個“金星”的名字似乎長出了翅膀，傳遍了整個城市，並為大家所熟知。

陳曦自幼矜持，表情冷淡超然；以前沒人見過他笑。再加上一些好管閑事的人的傳播，“陳面無表情”的綽號響徹松霧城。

“張大叔，我明天再來。”

陳曦能感覺到周圍的奇怪氣氛。也就是說，這幾年，他是在這樣的目光下長大的，早就習慣了。他向張大叔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表情平靜。

“哼！”

陳曦走後沒多久，張大勇狠狠瞪了門口的年輕人一眼，然後罵了他一頓。“雲紅，跟我來！”

年輕人搖搖晃晃。“叔叔，我……”還沒來得及解釋，那個叫雲紅的年輕人注意到他叔叔早就進了後面的房間。他急忙跑過去，憤憤不平地咕噥着：“不明白。我所做的只是陳述一些陳冠希的事實。他為什麼這麼認真？”

就在他們兩人離開后，這群新招募的護身符學徒們忍不住討論他們剛才所看到的一切。

“呵呵，原來那是陳的面無表情。如果我早點知道，我就不會來了。我不知道如果我從他那裏學會了護身符的製作，我會不會被不幸所污染。”

“啊！倒霉！早前陳冠希在製作護身符的時候，我不小心碰到了面無表情的陳冠希……這不行，我得趕緊回家洗個澡。”

“哈哈，看你們都嚇壞了。我父親說陳的死氣沉沉只會給陳家帶來災難，不會影響我們。”

夜空漆黑如墨，星星點點。

在刺骨的寒風中，陳曦默默地鬆開拳頭，拳頭緊握到關節發白的程度，然後緊繃著身上薄薄的衣服，飛快地向家裏走去。

當他正要到家時，他發現門前坐着一個瘦弱的身影。多虧了星光，他才隱約認出那人是弟弟陳浩。

“大哥，你到家了。”年僅12歲的陳浩站起身來，高興地喊了一聲，似乎意識到出了什麼事，讓他趕緊低下頭來。

陳曦走上前去，聲音裏帶着一絲嚴厲：“抬起頭來。”

陳浩就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但他說話很緊張，固執地不肯抬起頭來。“爺爺在等你吃飯。我們進去吧。”

說話后，陳浩轉身想進屋，卻被陳曦從後面抓住。

“你又打架了嗎？”陳曦伸手把陳浩的下巴抬了起來。看到弟弟小臉上紅腫的淤青，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陳浩奮力掙脫陳曦，抬起頭來，他大聲地說：“他們罵我是混蛋，罵我大哥是禍根，罵我們家，說我們遲早會死的。我當然要打敗他們。”

陳曦猛地一跳，然後盯着倔強的弟弟，看着稚嫩小臉上的憤怒和不甘心，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無法形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