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煥然一新的梨溪園
原本像個小炮仗的女生一看到門口站定的人,迅速收了身上的刺,“嚶嚶嚶”地躥了過去一把將那人摟住。
“我好害怕啊他耍流氓,還罵人罵的可難聽了,他還想打我!”
導購:“……”
也不知道現在站都站不穩的是誰。
不過那男的確實活該。
幾個離得近的導購心裏默默點頭。
這事兒要是擱到他們身上,他們大抵也是要動手的。
這難道不是妥妥的x騷擾嗎?
哦對了,還有人身攻擊。
一個大男人,嘴比碎紙機還碎,罵什麼不行罵過世的人,要說挨這點兒揍都算輕的了。
本來扶住蕭瑾的某導購小姐姐猛地鬆了手。
蕭瑾一時不察,本來就是靠借力站穩的,這下“嘭”的一聲又砸在了地板上。
他嗎的!
人倒霉了喝涼水都塞牙!
蕭瑾冷眼看着緩緩走來的兩人,掙扎着勉強站了起來,裝作渾不在意的樣子抖了抖肩膀,緩緩開了口。
“這不是我家好哥哥嗎?哪來的風把你吹來了?”
蕭執甚至不屑於給他一個眼神,而是輕輕撫了撫江蕪微紅的眼,柔聲問,“手疼不疼,腿疼嗎?他都做什麼了?”
“他要給我付錢,我沒理,然後他就扯我衣服還讓我離開你跟了他,還出言不遜罵你和伯母!”江蕪毫不客氣,把他的“罪狀”悉數列舉了出來,“嚶嚶嚶,我好害怕,嚇死我了!”
導購們吞了吞口水,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蕭執微閉了眼睛,再次睜開時,便是一派冷漠,落在蕭瑾身上更是冷如冰刃,似要用眼神弄死他。
他輕啟薄唇,說出來的話像是惡鬼索命般涼薄,“蕭瑾,你是不是最近過得太安穩了?是上次在根亞勉強得逞了給你的膽子,還是這些天你爸能在董事會上說些話了?”
“還是說,你僅剩的兩個小公司也不想要了?”
蕭瑾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他眼睜睜地看着蕭執別開眼神,對着後面的人發號施令。
“把他扔出去,免得髒了我的地方。以後凡是仁京蕭家的人全數不接待。”
身後的幾個黑衣墨鏡男迅速沖了上來。
蕭瑾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三個男人架了起來抬出了門,一路無數人看着他動彈不得,直到最後被扔出了領一國際的大門。
臉都丟到太平洋了這下。
那幾個男人絲毫沒客氣,扔他的時候砸得地板“啪啦”一聲。
還有一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拿出手機拍照。
蕭瑾乘了互聯網迅速發展的時代便利,在熱搜榜上一騎絕塵,直直地躥向了第一名,把圈內某個頂流特地買的復出熱搜都擠下去了。
托蕭執的福,他在熱搜榜一待了整整一天一夜,任他想盡任何辦法都沒法花錢撤下來。
***
“混蛋!”
蕭瑾狠狠地把一沓文件摔在地上,煩躁無比地罵了出來,“他蕭執真要把我逼上絕路啊!”
“怎麼了這是?”雲戚推門而入,面上帶着溫婉的淺笑。
蕭瑾一臉惱意,手指輕托着腦袋,一點想說話的意思都沒。
雲戚渾不在意地把地上的紙片撿起來,整理好放到了蕭瑾眼前,“蕭總身體要緊,咱們工作室還要靠您呢。”
“你說,我想跟他爭,結果老爺子什麼都偏心他,路給他鋪好,臨了了還把股份給他,就因為我是小三生的嗎?”他不理會雲戚的話,像是自言自語般說著。
“就連女人,以我的魅力都不能從他身邊搶走,還以為那江蕪是個好哄的,沒想到性子這麼野。”
“呵,怎麼能小看江蕪呢。”雲戚嘲了聲,“蕭總被人欺辱至此,真的甘心嗎?”
“你被江蕪一個新人搞成現在這樣,你甘心嗎?”蕭瑾抬眼,不無諷刺地看了雲戚一眼。
雲戚沉默。
這天兒沒法聊了。
蕭瑾重重地嘆了口氣。
“那小娘們勾也勾不走,來強的,她又武力值驚人,根本無從下手,本來以為蕭執找了個軟肋,沒想到這是找了個鎧甲啊!”
雲戚默默白了他一眼,想到江蕪時,她也腦瓜子嗡嗡的。
這女人太邪門,自打她踏進娛樂圈,熱度高到離譜,在她的影響之下,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那能有什麼辦法,現在您這邊唯一能與江蕪對上的,有價值的人只有我,就看蕭總肯不肯捧了。”思來想去,雲戚還是率先擺明了自己的價值。
“我入圈早,粉絲是她的兩倍,之前的黑料確實對我有影響,但是圈子裏誰沒有黑料,現在黑紅也是紅,我沒什麼大礙,況且今年的金櫻獎,我有信心,到時候連帶着我們工作室都會再上一層樓。”
“當真嗎?”蕭瑾眼前亮了幾分。
捧雲戚,真拿獎了,那他們工作室也能水漲船高了。
到時候看到他的價值了,家裏的老傢伙總該捨得把股份給他了吧?
加上他在國外的那些產業,把蕭氏國際攥在手裏只是時間問題。
想到這裏,蕭瑾心頭懸着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幾分。
雲戚見他表情有所鬆動,心中更是認定了自己的猜想,“據我所知,您在國外還是有產業的,這些……蕭執總歸動不了吧,不謙虛點說,我們強強聯合,不說能扳倒他,起碼可以分庭抗禮了。”
此話一出,蕭瑾看向雲戚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審視。
“你知道的還挺多,可你別忘了他是憶宣的掌權人,讓我雞蛋碰石頭,你是真為我出主意呢還是他派來整死我的間諜?”
蕭瑾剛放下的心又“噌”一下起來了,越想心情越差,整個人處於見誰懟誰的狀態。
雲戚深呼一口氣,勉強擠了個微笑,“那您接下來的打算如何?”
“什麼如何,當然是苟着了!他讓我丟這麼大人,連帶着公司的股份都跌了,我現在要整什麼么蛾子,沒撐到和蕭執對上我就先涼了。”
蕭瑾握着拳頭,恨得牙痒痒,“你現在別管太多,好好拍你的戲,爭取今年把金櫻獎拿下。”
*
這一邊,江蕪裝好衣服,又在蕭執的陪同下挑了一套珠寶,叮囑小王幫忙送到新漁灣之後,江蕪坐上了蕭執的車。
“你帶我去梨溪園幹嘛?要把果子接到我家玩嗎?上次小乖看到果子的照片可想她了~”江蕪一邊扣安全帶,一邊樂滋滋地說著。
哪裏見得剛剛那副被人欺負的模樣。
蕭執不說話,坐在駕駛座上側着頭,淺笑晏晏地看着她。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我臉上又沒有花。”
江蕪摸了摸剛取下口罩的小臉,狐疑地問道。
“我家的,怎麼看都看不夠。”
貿貿然一句情話,江蕪愣了一下,嬌羞地別過了臉,“就你嘴甜。”
“嗯,那你要不要嘗試一下?”
“嗯?”江蕪偏頭看他,滿眼疑惑。
蕭執探過身子,扣住她的後腦勺,在她唇上印了一個淺淺的吻。
救命他好會。
江蕪一路偷笑,好容易冷靜下來,車子停在了梨溪園門前。
看着煥然一新的梨溪園,江蕪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一會兒看看院子,一會兒看看蕭執。
見她這麼疑惑的樣子,蕭執心下愉悅,先一步下了車之後走到了副駕旁讓江蕪下來。
等江蕪站定,蕭執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個眼罩給她蒙上。
“你這是?”乍一被蒙上眼睛,什麼都看不見,江蕪有點小小的緊張,卻因為身旁的是蕭執,她並不恐慌。
“跟我走。”
蕭執嘴上是這麼說,手上的動作沒停,而是一把將她攔腰抱起,以公主抱的形式抱着她朝院內走去。
江蕪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懷裏還是熟悉的薄荷香,清冽幽香,和他這個人一樣讓人不自覺想要多靠近。
蕭執在一處花架旁站定,花架周圍不知是何時移栽來的薔薇花,明明不是這個季節的,卻開得正漂亮,花架下是一個木質鞦韆。
鞦韆下是一叢叢柔軟的小草,一看就知道光腳踩上去很舒服。
美景在前,江蕪的心不受控制地“噗通噗通”跳了起來。
她上次來時,就是在這個位置隨口一說薔薇花架和鞦韆是絕配,沒想到今日見到了……
然而到後面江蕪才知道,鞦韆只是個小小的開始。
養了一群錦鯉的小魚池、牆邊種的金銀花、貓薄荷,特地開闢出來的一片片小花田,以及陽台上設的貓爬架——每一個都是她說的,而每一個都在這裏實現了。
她自己都不敢保證他還能記得曾經說過的哪些話。
蕭執卻記得了,還佈置得事無巨細。
現在的梨溪園,說是煥然一新都不為過。
兩人的步子最終停在了陽台邊,江蕪終於能下地走路、好好坐在露天椅子上俯瞰樓下的風景。
“蕭執。”
“嗯。”
“謝謝你。”謝謝你這麼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後半句話她沒說出來,但蕭執像是明白她的意思,上前一步擁住了她。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江蕪從蕭執眼裏看到了難耐的情意。
她粲然一笑,調皮地跑開,跳到了小椅子上。
“你來。”
“閉上眼睛。”
蕭執順從地閉上眼睛。
他眉眼慵懶,修長的身影覆在她身前,隨着風吹來,傳入鼻腔里一陣陣薄荷香。
清清冷冷的,勾人極了。
江蕪彎着眼睛,仔細端詳了他好久,才臉頰紅撲撲地啃了上去。
蕭執倏然間睜開了眸子,修長的手攔住女孩的纖腰,拉到自己懷裏。
反客為主。
年輕男女在如畫的風景之下緊緊相擁,難捨難分。
遠處的阿姨手裏扶着掃把,眯着眼睛打量了幾眼之後,迅速紅着老臉碎碎念着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