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意外文昌又遭兵
人們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
龐彪將現場事宜安排妥當之後,來到李秀娥身旁,請示是否追擊寧國的潰兵,還是返回騰國迎戰西路寧軍。
李秀娥反問他。
“適才西邊潰逃的寧軍去了哪個方向?”
“西方。”
“糟了!”
西方100餘里就是文昌縣城,他們從那裏來的,縣城的守軍不足5000人,還全是寧國的降卒。逃往西方的寧軍,不下5萬人,雖說他們只帶了兵器,沒有攻城的裝備,可若是一心想攻城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文昌危急!速速派兵前去增援!急行軍一個多時辰便能到達。也許現在寧軍已經開始攻城了,我擔心那些降卒守不住。”
已經來不及多想了,李秀娥讓龐彪帶人馬火速增援,還不能少帶,五萬兵卒,包括了剛剛接手的一萬降軍。剩下一萬人在此留守,把住這兩個路口,防止馮高寵帶領潰軍從這裏西進。
小雷霆在一旁聽得清楚,見母后着急,便說道:
“孩兒先行一步,去擾亂寧軍,阻止他們攻城,如若攻進城去,也要攪他個天翻地覆!”
說罷,一撥馬頭拎着他那一對巨型金錘便向西奔去。
李秀娥本不想讓他隻身冒險,見他的馬都已經跑了,只得在後面喊了一聲。
“小哪吒,你要小心呀!”
“母後放心,小哪吒定會安然無恙!”也幸虧他嗓門大,李秀娥才聽得清楚。說話的同時,他那馬已經跑出150米之外。
隨後龐彪點齊5萬人馬,即刻出發。他們可不是輕裝前進,李秀娥讓他帶了40門小型火炮。那巨炮實在是笨重,帶了它們必然影響行軍的速度。
其實,在離開文昌縣城的時候,龐彪給陳喬兵和楚飛雄留了四門火炮,那意思是一面城牆上有一門,可以震懾來犯之敵。可現在寧軍有5萬人,那四門小炮難以抵擋,所以李秀娥才讓龐彪多帶了些。
留下1萬軍卒在這裏駐守,是很有必要的。除了防止躲進山裏的潰軍再次捲土重來,還要看守繳獲的眾多物資,其中兵器就有3萬件,以及大量的糧草。這些若是重新回到寧軍手中,對滕軍將是非常不利的。
李秀娥也要去文昌縣城,臨行前,千叮嚀萬囑咐王清秀等人務必守好路口,她才帶領小翠以及女子別動隊去追趕前面的大軍了。
騎在馬上,她還在想。
西路寧軍還有10天的行程才會趕到滕國邊境,那裏有胡水把守,應該能夠守得住。攻擊山口的寧軍吃過一次大虧了,不知這次有何高招。無論他用何計策,十天八天也難破關隘。
所以當前並不着急往回趕,她倒是希望西路寧軍在山口與滕軍僵持對峙,這樣可以牽制寧軍的兵力,待她討伐東部之後,再去解圍不遲。
還有,馮高寵的潰軍逃進了深山老林,那裏面沒有道路肯定不好行走,後面沒有追兵他們絕對不會走向大山深處,充其量就在峽谷附近躲藏,自然會窺探滕軍的動向,或是趁機向東方逃去。向東再折向北不到200里,便是水昌縣城。到了那裏,他們自然便有了兵器馬匹和糧食,完全可以重新發兵。
他們沒有馬匹,先要聚到一起,這需要時間,到達水昌最起碼也要走上一天,若回來那也得兩天之後了。
還有一種可能。大批的滕軍離開此地,或許他們會在夜間偷營,仗着人多搶奪兵器馬匹和糧草。一旦成功,今夜有可能就到達文昌縣城了。
李秀娥多少有些焦慮,她惦記着王清秀那1萬人馬的安全,更擔心文昌縣城是否已經易手。
她的擔心不無道理。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所有的軍卒都沒吃午飯,恐怕難以堅持到達文昌縣城。
而事實上被巨炮嚇跑的5萬寧軍他們現在也沒有吃上午飯。逃離巨炮的射擊範圍之後,有人問主將魏景濤,何去何從?奔向何方?
魏景濤的肚子裏咕咕直響,他才意識到餓了,已然看到滕軍的炮火轉而轟向了東方。那是在攻擊馮高寵部,又見滕軍殺了過去。猜也猜得到,馮高寵必然是敗了,即便是他們繞道回到那裏,營盤早就失守,糧草自然也就沒了,更何況繞道回去也是晚上了。
魏景濤向西一指,“我們去文昌縣城吃飯!”
其餘的幾十位將領自然明白他的意圖,那是要重新奪迴文昌城,他們也好有個落腳之地,有可食之米,便紛紛響應,忍着飢餓奔向文昌。
話說文昌城內。
午後的太陽比較暖和,現在是初冬時節,晒晒太陽總覺得很舒服。一位守城兵丁顯得有些懶洋洋的,戳着一桿大槍,站在城頭上,眯着雙眼似乎在打盹兒。
忽然聽到腳步聲。在這個時候,既沒有人來換崗,也沒有百姓到城頭觀風景,更何況這入冬的時節,那城外也沒有什麼好看的。此時在城頭上行走的,也就只有那巡視的軍官。
這位軍卒立刻睜開了雙眼,馬上就精神起來,看來是一個老兵油子,守城站崗很有經驗。
可他看到的並非是身披盔甲的將士,倒是一位與自己年齡相仿,30歲左右的男子。這天氣雖然不算太冷,外出的人基本上都會穿件棉袍。這位男子卻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倒是挽了髮髻,有些凌亂。
“幹什麼的?不要在此逗留!”
這位守軍一聲喝問,那位青年立刻便停下腳步,滿臉堆笑。
“呵呵呵!軍爺您辛苦!我就是想到城上來看看。這上面光線好,晒晒太陽也暖和,看看城外的風景,這初冬的景色與那秋色截然不同啊!”
說話同時,他倒是向城外望了一眼。
那守軍說道:
“我天天在此值班站崗,城外的風景,不管是春夏秋冬早已看慣,也看厭了。其實不管怎麼變化,不過是草木枯榮,黃了綠,綠了黃,有了沒,沒了有,換了一茬又一茬,僅此而已。”
他倒發起感慨來。
“哈哈哈哈!”
那青年哈哈一笑,“沒想到軍爺還滿有情調,就這景色在軍爺的口中一說,蠻富有詩意呢!哈哈哈!”
“唉!小時候讀過兩年私塾而已,識得幾個字罷了,後來當了兵,扛起了長矛,那些字早就丟到腦後去了,充其量會說上幾句。”
青年上下打量了打量,又問道:“你當兵時是當的寧國的兵,還是當的滕國的兵?”
那守軍又是嘆息一聲,“唉!那時肯定是當的寧國的兵了,現在是滕兵,不過是衣服不同而已。”
說到這,他下意識地抻了抻自己的衣服。他忽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個青年男子所穿的那件白襯衣,與自己裏面套着的一模一樣,他知道這是寧軍配發的。
再看他的下身,那條淺灰色的褲子自己也有一條,腳上的鞋子更是熟悉。這個人與自己一樣,曾經是寧國的軍卒,為何他現在不穿滕國的軍服?
“姦細!”
他一順長槍,想要逼住那青年人,可他未料到,這位青年的動作比他要迅速,一閃身躲過槍頭,欺身而上,在左手抓住他槍桿的同時,右手狠狠的劈在了他的頸部,這位守軍沒吭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而這個青年人扒了他的軍衣,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又戴了他的頭盔,提着長槍奔向城門樓上。
城門樓那裏有兩名守軍,見他提着槍過來,還認當是來換崗的。
“還沒到時間吧,來的夠早的。”
可這位青年只是微笑點了下頭,趁其不備,一槍一個,將兩人捅死了。
他放下槍,搖動轆轤,將東門的弔橋放了下去,隨後他迅速跑下城去,一個人拉開了那城門栓。
緊接着便是一陣喊殺聲從城外傳來,埋伏在東城一里之外的寧軍潮水一般涌將過來。
鐘鼓樓上的鐘聲敲響,已有守軍在示警。
其他的守軍聽到了喊殺聲和鐘聲,這才注意到有寧軍要攻城,發現弔橋已經落了下來,知道混進了細作。
一隊軍卒急忙向東門樓跑來,想要將弔橋重新搖起,可他們發現那纜繩已被砍斷了。
城門已開,即便是這幾個人再去關也來不及了,跑得快的寧軍已踏上了弔橋。僅靠他們五六個人是根本就頂不住這城門的。
這幾個人一邊高喊有敵軍攻城,一邊向城內跑去。
寧軍蜂擁而至,見到滕軍大開殺戒,儘管是有人高喊,“兄弟別殺我,我也曾經是寧軍啊!”
但那有什麼用?
“可你已降了滕軍,我們就是敵人!”
那寧軍一邊高喊,已經將長矛扎進了這位曾經是同一個國軍卒的胸膛。
5萬寧軍一下子不可能全部進入城來,有人圍城而轉,奔向了北門南門西門。這時,另三個城門也開了!
留守文昌縣城的陳喬兵,午飯之後小憩了一會兒,他便披掛整齊,到城上例行巡察,剛好看到寧軍殺來。他急忙跑到那門火炮旁,兩名軍卒正在慌裏慌張地填炮彈。
這小型火炮龐彪給他們留下了4門之後,他只是跟幾位操炮手講解一番如何使用,現在敵軍殺來了,卻還沒有開過炮。
看他們慌張,陳喬兵便親自上手,開了第一炮。
那炮彈落在城外正在如馬蜂般湧來的寧軍群里,頓時轟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