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章 大結局（上）
太涬浩然長嘆。
最終還是迎來了自己的死亡時刻。
他面向陳旭，放棄了抵抗，淡淡地道：“你殺了我，但還有一個我，在下界。”
陳旭道：“你是衛央，真正的你在黑洞裏，這我知道。”
太涬道：“所以殺我沒什麼可怕的，你殺吧，總有一天我會回來。”
陳旭笑道：“你以為我會放過你的真身？別傻了，你看好。”
他伸出一隻手，向著太涬當面一點。
“轟隆”一下，太涬神思飛越，竟然穿透上下兩界之隔，飛到了下界，回到了自己的黑洞。
他的真身正在打坐。
隨即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他的咽喉，一邊抓緊，一邊控制他的神魂，不令其飛散。
太涬的真身只不過堅持了一刻鐘，便雙足一蹬，死於非命。
倏忽一下，神思回到上界，依舊是陳旭和太涬。
太涬臉色煞白，失聲道：“你把我怎麼了？”
“死了，”陳旭道，“所以這個你也去死吧。”
他單手一扣，太涬直直躺了下去，衛央的臉孔最後一晃，然後長嘆一口氣，就此死亡。
太涬一命嗚呼，陳旭彷彿做了兩件微不足道的事，拍拍手，就此走開。
那三百個天無境圓滿望着他，眼中充滿絕望。
陳旭道：“你們想死還是想活？”
一人叫道：“你殺了我們！我們是不會投降的！”
“如你所願。”陳旭向他彈彈手指，他頃刻間爆成一團血霧。
“想活！我們想活！”餘下的人連忙大叫。
“那好，你們去一個地方，不要反抗。”陳旭打開氣海宇宙，將他們收入其中。
回到黑曜宇宙，陳旭將他們放出來，和陽罡、聖斯圖、尚如濤、尚如夜、尚如玉一同關押，孤零零一顆星球，所有人都被限制了經脈，無法動用武力，讓他們在上面自生自滅。
至於玄滅，陳旭將他一拳打死，不為別的，只為這小子殺人太多。
而異仁和晨曦，陳旭對他們並無惡感，便放了二人，讓他們自行闖蕩，莫念散人聯盟。
又將原裳也一掌殺了，跟蹤儀幽到下界，殺了黑洞中的主身，如此一來，再無要事。
一切太平，眾人等來了最想過的生活。
陳旭陪兩位夫人一個月後，等來了黑子的消息，它已平定三塊大陸。
陳旭在自家宇宙和妖光大陸之間開通傳送陣，從此可以自由通行。
然後，陳旭便要閉關了。
他準備不到永境不出關，因此這次閉關時間會很久。
久得出乎意料。
……
……
六十年過去。
陳旭閉關，已足足過了一甲子。
眾人勤修苦練，實力大進，與六十年前判若兩人。
天恆境圓滿如今有四人，正是黑子、墨夜、朱顏和漫寧，他們已站在這個宇宙的最上層。
天恆境後期有八人，是娑、寒月、泣冰、魂殤、艾娉、北超雲、夢笙、竹夢青，無一例外都是女子。
天恆境中期人數較多，有商陌、元綽、素念九、殷黛嬈、風雨樓、扶疏、浮生、劉相北、雪舒儀、林珀、印覽月、池無缺、秋默揚、牧空、鐵蛋、鐵果、鐵朵、鐵蠶、席問之。
天恆境初期人就更多了，有寧妖嬈、木綿、貝巧兒、駱輕憐、煙迷離、漣若、劉語櫻、玉明歆、雲沫、鐵鹿、蕭蕭雪、黑豹、芒淺霜、望海鯤、浮京憐、師以柔、琴可吟、燕尋、浮一憾、浮十悒、浮百惆、寧優優、喬芊芊、破天、火菱、金憐、烏息息息、浮千恨、方清歌、江楓眠、桑小炊。
天無境圓滿有太多，包括皇柯、漣若、黎焚、碧涵、星落羽、殤、彤瑤等等，均成功晉陞。至於天無境後期，但凡跟陳旭一起上來的下界人士，年輕的幾乎都晉陞天無境後期，只有寥寥幾個沒有晉陞。
黑曜宇宙也被稱之為最強宇宙，實力遠勝隔壁的幽光宇宙。
這天，妖光大陸傳來消息：
陳旭坐關處，出現神光。
陳旭並不在黑曜宇宙閉關，而是選擇了妖光大陸之後的虛空，那裏離幽光宇宙最遠，發生動靜誰也不知。
黑子、墨夜、朱顏、漫寧四人來到妖光大陸邊緣，仰望前方。
朱顏嘆道：“終於，他修成了永境。”
墨夜道：“我們的路，也走到了盡頭。”
漫寧扁扁嘴，沒有說話。
陳旭修至永境，意味着她們要死了。
誰規定的？
不知道。
在女神依光的法旨中，就是這樣安排的。
或許對這個世界有很多留戀，但是這就是天意。
天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
……
核心，陳旭吸一口氣，結束閉關。
他已修至永境。
這個世界上，他是第二個修到永境的人。
再看這世界，只覺一切都是那麼渺小。
即使如離洛大陸，也十分不堪，如今的他僅僅是吹一口氣，就能令它消失。
永境，極其強大！
陳旭閉上眼，一瞬間，他明白了一切。
是的，一切的一切，都在他腦中回放。
原來，他真的練到過如今這個地步。
曾幾何時，他修到了永境。
難怪他修鍊如此輕鬆，根本沒有瓶頸，因為這本就是重頭再來。
思緒往前，越回溯、越感到不可思議。
在上個紀元，宇宙創世之初，能量分為光明和黑暗兩大部分，其中明能量孕育了“光之神”，暗能量孕育了“幽之神”。
宇宙中九成以上是暗能量，剩下一成是明能量。熱和火結合，正如宇宙星辰，在無盡暗空中發光發熱，於是有了“星宇巨人”；水和寒結合，凝結成冰雪，數量比光熱龐大得多，孕育的生命也巨大無比，正是“冰雪巨人”。
這個冰雪巨人，正是陳旭保存了九千多個的冰雪古巨人。
一個宇宙只有一個光之神、和一個幽之神，億萬星辰只等於他們身上的細胞微粒，他們奇大無比，也極為強大，是這個宇宙的天花板。
光之神就是依光。
而幽之神，正是陳旭。
陳旭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重要，成為了兩大創世神之一，與依光並列。
上個紀元，冰雪巨人太過逆天，被星宇巨人聯合各族消滅，依光正要撫慰陳旭，他卻就此消失。
原來陳旭對人世間的爭鬥已厭煩，就此自我流放，在底層宇宙四處飄蕩。
這個紀元，他投生到地球，成為一個叫“陳旭”的男孩。
但是，他最終還是被依光找到了。
由於他刻意遺忘，不記得自己的前世，依光安排他進入苡泰秘境，在時光里奔跑了五億年，並在最後讓他降臨承天星。
因此有了一段傳奇，陳旭從下界殺到上界，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原來，最親近的人是依光。
他永遠的伴侶，叫依光。
……
……
陳旭睜開眼，發現眼前的一切已改變。
自己坐在一片空地上，四周是幽暗的光線，和無窮無盡的能量。
換作以前，陳旭根本無法在此立足，因為能量會把他撕碎、吞噬。
但現在，練成永境的他，已無懼這些。
眼前出現一個女人。
她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動人，一雙如水的眼波掠過陳旭，在他心頭沾起絲絲漣漪。
她是這麼熟悉，又是這麼陌生，熟悉得彷彿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又陌生得隔了一個紀元……
“依光。”陳旭道。
她笑了：“你終於認出我了。”
“原來你一直都在。”陳旭道。
“我一直都在，看你的成長比什麼都重要。”依光道。
“請原諒我的任性，當初不該離你而去。”陳旭道。
“沒有你的離去，也不會有新紀元。”依光道。
“新紀元是什麼樣的？”陳旭道。
“在上個紀元，宇宙很無趣，只有我們開創的一切。但是在這個紀元，宇宙很豐富多彩，有無數個宇宙並存，我的宇宙只是其中之一。”依光道。
“先告訴我，你準備怎麼處置墨夜和朱顏？”陳旭道。
依光深深看着他，道：“在我原先的設定中，她們倆都要死。”
陳旭道：“為什麼？”
依光道：“墨夜、朱顏、漫寧，她們都是我。”
陳旭訝道：“都是你？”
依光道：“她們是我用三縷魂魄所化。當初你進入苡泰秘境，在另一時空奔跑，而現時空又空無一人，因此我用魂魄化出三名女子，並且讓她們以後可以幫到你。我因為練就永境，不適合出現在秘境，所以你看見的只是我的虛像。”
陳旭道：“三縷魂魄所化？這麼說來，她們都不完整？”
依光道：“每個人的生活環境不同，隨着後來的經歷增長，她們都有了完整的性格。因此她們可以算作完整的人，和其他人沒有區別。”
陳旭道：“留她們一命，我求求你了。”
依光道：“我拿走她們的命，可以讓我飛快晉陞，你難道不想看看永境之後的新境界嗎？”
陳旭道：“不想，我只想和她們在一起。”
依光道：“不想和我在一起？”
“這個……”陳旭道，“雖然想，但是兩者不一樣，你就行行好，不要拿走她們的命了，她們已經死過一次，能走到現在也不容易。”
依光道：“如果這樣的話，我和你永遠只能在永境徘徊，無法寸進。”
陳旭道：“只要饒過她們，我永遠陪着你，無法寸進又怎樣？照樣是這個宇宙的制高點。”
“不，你還是看低了她們的重要性，”依光輕嘆一聲，道，“如果我放過她們，我的三魂六魄永遠無法完整，也就不能顯身，只有你能看見我。”
“不能顯身是什麼意思？”陳旭道。
“就是人永遠只能在高維空間，無法出現在三維空間，因為我分離出魂魄時已修至永境，境界太高，導致無法往回，這樣世上只有你一個人能看見我。”依光道。
“哈哈！這倒好，像你這麼漂亮，被人看見了還不引起瘋狂？只給我一人看就可以了。”陳旭笑道。
“我可以留下她們的命，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依光道。
“好，你說。”陳旭道。
“這個是你的主身，從此以後，只屬於我。”依光道。
“你的意思是，這個身體再也不回去了？”陳旭道。
“是的，你能做到嗎？”依光道。
“我答應你。”陳旭道。
“從現在開始，連見一面也不行，直接跟我走。”依光道。
陳旭咬咬牙，點頭道：“好。”
依光微笑着張開懷抱，道：“去吧，我的幽。”
陳旭一笑，和她擁抱，道：“來了，我的光。”
從此，這個陳旭沒有再出現在世人面前。
在高維宇宙，他和依光相伴而游。
……
……
墨夜、朱顏、漫寧等了很久很久，依然沒有動靜。
突然，黑子渾身一震，隨後露出恍然之色，道：“不用等了，他已經和女神走了。”
墨夜訝道：“和女神走了？”
黑子點點頭：“他和女神約定，以後都陪着女神，換來你們的不死。”
朱顏渾身一震，道：“他為了我們不死，就做出這樣的犧牲！”
黑子瞪眼道：“什麼叫犧牲？你們三人是女神的魂魄所化，如果沒有她，你們根本不存在！”
漫寧嘻嘻一笑，道：“真好啊，這下咱們一個樣了，你倆以後想他的話，也只有找分身了。”
墨夜和朱顏想到一事，對視一眼，保持沉默。
漫寧揮揮手，道：“我要去見親愛的分身了，再見，兩位姐妹。”
甩下一串銀鈴般的微笑，她的身影轉眼間消失。
黑子道：“你們可以快快樂樂一生無憂了，去吧，大好世界在等着你們。”
墨夜和朱顏向它施了一禮，告辭離去。
只有她們知道，陳旭留下了主身。
晉陞的只是他的分身。
當年閉關之前，陳旭找到兩女，對她們說：“你們給我保密，我決定用分身閉關，主身逃離這個宇宙。”
朱顏奇道：“逃離宇宙？為什麼？”
陳旭道：“我有預感，這次如果主身閉關的話，會導致無法回來，最終和依光困在另一個空間，所以還是用分身閉關，主身隨意切換，到另一個宇宙去玩一把。”
墨夜道：“如果女神要收回我們的命，這豈不是最後一次見面？”
陳旭道：“依光不會要你們的命，因為我會讓她做一個選擇，選完整生命還是選我。我很有把握，她一定會選我。”
“那麼以後我們怎麼聯繫你？”朱顏道。
“等過了三百年，這裏風平浪靜，我就回來，誰也不知我是我。”陳旭道。
“那這三百年，我們只能和你的分身相處？”墨夜道。
“好吧，我同意了，”陳旭沉痛地道，“每人六個，不能再多了。”
朱顏“噗嗤”一笑：“居然有六個？我還以為只有一個呢。”
墨夜笑道：“看在每人六個的份上，就放過你了。”
陳旭擁抱了兩女，道：“這事要無人知曉，你們絕對不能泄露，我走了。”
兩女微笑道：“三百年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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