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玄冥二老下殺手，葉少言幡然醒悟
桃花島上除了郭靖夫婦，還有柯鎮惡，郭芙以及大小武居住在其他帳篷。
剛才打鬥的動靜傳到他們耳中，遂急忙出來探問。
黃蓉告知他們當時情形，又見郭靖無礙，他們這才稍安。
“你們回去休息吧，不要空耗心力。”柯鎮惡讓小輩退下，自己留在郭靖身邊。
“玄冥二老今夜雖退，但必有后招，你打算如何？”
“此二人掌握物資，不可怠慢，否則有損眾人之利，且讓我謹慎處理，您老幫我照看小輩就好。”
柯鎮惡一聲嘆息，在這困苦之地，他又不能視物，全靠郭靖奉養，心中鬱結頗多。
他暗道郭靖深為自己和家庭所累，如今在法外之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退出帳篷，須臾，察覺郭芙和大小武在他帳篷外等候。
郭芙哭訴道：“柯爺爺，壞人這麼囂張，我怕。”
柯鎮惡寵溺郭芙已久，兼之大小武兄弟也今日之事不忿，他沉吟起來。
“我眼睛雖瞎，心卻明白着，若是讓郭靖一味容忍下去，玄冥二老必圖謀到這些小輩身上……”
一股使命感涌了上來，那副垂老之軀，猛地立直。
“芙兒放心，萬事有我。”
待到天明，雖是霧氣蒙蒙，各方求生之人卻要趕早到新成的垃圾山處尋找物資，以免好東西被他人搶先。
葉少言雖然對這樣的生活已經厭惡得不行，但還是不得不參與其中。
郭靖守着點，一見葉少言的身影，便急切地跟了上來，以晚輩之禮相迎。
這一點也不讓葉少言感到意外。
系統開放了新的細節。
【郭靖】
【類型：俠】
【忠誠度：90】
【境界：先天】
“為什麼等我？”
郭靖詳談昨晚之事。“……我料他們是為葉兄而來，所以放心不下。”
葉少言心念一動——
自己不過稍有冒犯，不至於讓玄冥二老如此，此事必有隱情。
“離開這裏的方法，可能只有血刀老祖能夠告訴我，他們既然搞事，那我正好藉機拿他們問出血刀老祖的下落。”
想罷，葉少言冷笑，郭靖看得驚奇。
“葉兄為什麼笑？”
“我去找他們。”
“不可！”郭靖急道：“急於找其理論，恐怕事態惡化。”
“你別跟來。”葉少言不多說什麼。
郭靖哪能不跟，一路勸說少言。
“方圓百里之內的活人，都靠與他們交易生存，不能因為我們私怨而拖累旁人。”
葉少言不搭理，加快了腳步，甩郭靖十米開外。
郭靖越發心驚，他只道自己功力突飛猛進，沒想到輕功卻被葉少言超過？
他，究竟有多強？
此時回收站沒有別人，兩人很快便到，與玄冥二老對峙。
“你們昨晚為什麼要去桃花島？”葉少言問道。
鹿杖客昨晚和鶴筆翁吃癟，見郭靖和葉少言同至，臉唰地一變。
鶴筆翁走上前，厲聲道：“郭靖，你想找我們報復不成？”
“不是這樣……”郭靖生怕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葉少言喝退郭靖。
“欺我者，必還之。”
“小輩！”鹿杖客額冒青筋，他昨晚被郭靖所傷，此刻臉色青白可怖。
“若不是郭靖在，我一掌就可以拍死你。”
“我不需要郭靖幫，你也拍不死我。”葉少言冷笑。
此言一出，郭靖慚愧地退了一步。
身後突然傳來大笑之聲。
“好小子，敢說！”原來是柯鎮惡這時趕到。
“不過郭靖以大局為重，你休得輕視了他。”
他落在葉少言身邊，一手持杖，一手入懷，蓄勢待發。
玄冥二老怒極，顯然沒料到有人真敢對他們亮兵刃。
鶴筆翁立刻有些算計。
他搶在鹿杖客身前沉吟道：“師兄你稍等，我先勸退郭靖，再對付也不遲。”
“好，勸退之後，我們一人一個。”
於是鶴筆翁陰聲說道：“郭靖，你要是不想禍及他人，就快帶他們走，多說無用。”
郭靖眉頭一皺，猶豫間失了分寸，沉默不語。
鶴筆翁又陰笑道：“如果不帶他們退去，就在一邊看着，否則連累別人，就別怪我沒事先告訴你了。”
“這……”
“下三濫，納命來！”柯鎮惡性情剛烈，兩枚蝙蝠鏢先聲奪人而出。
葉少言暗道痛快，也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身而出，只慢暗器一籌。
玄冥二老早料想到這一出，施展身法各自橫向一閃躲過躲過，隨即兩人各自隔空揮出寒冰掌風！
葉少言從容接下掌風，去勢不減——
反觀柯鎮惡，一口老血噴出，不能再近。
郭靖這才知道勢不可違，趕忙上前。
他先接過柯鎮惡，渡氣為其驅除寒毒。
鶴筆翁暗道一聲好機會，桀桀怪笑着沖向郭靖。
“今天叫你們都死在這裏！”
正當此時，一股猛力拉住鶴筆翁的腳踝。
他驚望下去，是有人以精純內功化為龍爪，牽扯着自己。
“如此精純的內功，是誰？”
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打出此招的正是葉少言。
同時，鹿杖客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
那個被他輕視之人，此刻正以流星趕月之勢欺到他跟前。
反觀他自己，就如木樁一樣杵在原地，根本做不出反應。
一聲悶響，葉少言一掌拍到，旋即在地上輕巧一點，又沖鶴筆翁而去。
“你是哪冒出來的！”鶴筆翁膽戰心驚，轉眼也被葉少言一掌撩倒。
不多時，玄冥二老便敗到在地。
他們被葉少言聚在一起，臉上俱留存駭然神色，渾身僵硬。
少言昂首睥睨二人。
“知道我為什麼留你們不死嗎？”
“為什麼？”鶴筆翁急問。
“因為我要知道，血刀老祖在哪裏。”
“……”玄冥二老眼露詫異。
葉少言眉頭一皺。
玄冥二老這才驚覺他身上隱約一股霸氣吞吐，猶如欲吞宇宙之巨鯤，釋放駭人壓力。
“饒命！”玄冥二老不約而同奮力跪起。
“但凡我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我剛才所問，你們沒聽見？”
“我聽見了，我說！”鹿杖客是識時務的人，滔滔不絕講了起來。
他們雖然為血刀老祖辦事，但對血刀老祖下落並不知情——
原來血刀老祖有意躲藏，且只管與外界聯繫物資，其餘運送物資的工作，則是外界“高等人”在做。
所以他們平時見不着血刀老祖，至於跟血刀老祖的聯繫，只有被動等待老祖傳信這一種方式。
少言又問所謂高等人是些什麼人，怎麼找到他們。
鹿杖客答說高等人便是演化后的人類，身負異能，強如神明，只知道其存在，卻從沒見過蹤跡——
因為廢墟之中的“原始人”太弱，即便“高等人”在他們面前，他們也看不到。
“狗屁不通！”
葉少言聽后暴怒，暗道這老傢伙不老實，肯定沒有說真話。
冷笑着把住鶴筆翁的衣襟，將他凌空提起——
“你要做什麼？”鶴筆翁一驚。
“你閉嘴！”葉少言又猛力將其投擲在地，摔出一聲慘叫。
這是他們威脅在先，此時葉少言手下也沒絲毫仁慈，以牙還牙道：“你不如實說，他命沒了。”
鹿杖客身軀顫抖，只得求饒。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說半句謊話，叫我再也碰不了女人！”
“放屁！”葉少言又對鶴筆翁揮了一掌，登時叫他臂骨粉碎，當即疼暈過去。
鹿杖客急了。
“師弟！葉少言，我是真的不知道！”
這時柯鎮惡已經沒什麼大礙，郭靖便走了過來。
“葉兄，鹿杖客能發那樣的誓，所說的有三分可信。”
葉少言轉念回來。
再看腳邊暈厥的鶴筆翁，氣也出了，自己下手也確實夠重，看來這次真問不出什麼。
“我走了。”少言一聲嘆息，心中百感交集，垂頭而去。
“葉兄。”郭靖跟了過來。
“幹什麼？”
“如果你沒有想去的地方，請來桃花島，我為今日的表現向你請罪。”
“……”葉少言其實心已亂了，忽然覺得郭靖的提議不錯，他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思考。
正做主意時，兩人身後柯鎮惡默不作聲，手又已入懷。
他料郭靖仁慈，葉少言意圖不明，兩人都未意識到潛在的風險。
事已至此，決不能有惻隱之心，否則後患無窮。
玄冥二老，必死。
他們不殺，柯鎮惡可不會坐視不理。
因為他就是為此而來。
旋即兩鏢齊出。
鹿杖客並非無能之輩，令要害避開飛鏢，可鶴筆翁已經昏迷，腦後中鏢，登時斃命！
這讓鹿杖客失了理智，拼了命沖向柯鎮惡！“老匹夫，去死！”
“不好！”郭靖急轉身相救，但怎麼快得過亡命之人？
只見柯鎮惡和鹿杖客拼殺在一處，各出殺招，渾不顧己！
瞬間柯鎮惡天靈中掌斃命，而鹿杖客胸膛被鋼杖刺穿，命不久矣。
“大師傅！”郭靖熱淚盈眶，分開兩人，抱着柯鎮惡屍首懺悔不已。
葉少言見血流滿地，胸腹一陣作嘔，幡然醒悟。
對了，自己所在的廢墟，其實是一個沒有限制的地方。
人類被稱作“原始人”……無論是英雄或是匹夫，已然都和野獸沒有區別。
不適的感覺消失了。
他走到鹿杖客身前。
“臨死前，能跟我說實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