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修)
江妙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某個人:
“按合同來說,這房建成售出后,只要房屋沒有質量問題,我們江氏大可不必負責。
只是,諸位業主都說,在我們江氏遇到了怪事,說我們江氏賣鬼屋。
好,我們江氏退房。但,一個要求,從此以後江氏名下所有房產恕不接待諸位。”
為首的那人眼中閃過一次得逞,很是囂張:
“不接待就不接待,都是拿錢買房,就你江氏高貴?”
江妙輕笑:
“好,爸讓蘇叔叔來吧。”
江海南:……
“咱們怎麼賠……”
江妙給了江海南一個安心的眼神:
“不是什麼大事,能解決。”
江海南一時有些後悔自己之前並不曾了解女兒,也不知道她有什麼本事,只是看着女兒那般自信的模樣,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沉默的讓特助過來了。
蘇理是江海南一手提拔起來的特助,和江海南他身上的儒雅氣質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只不過蘇理帶着一幅具有精英范兒的金絲眼鏡,看上去更顯得文質彬彬。
蘇理向來辦事負責,什麼事都處理極為周全,只不過昨天才剛幫江妙解決福利院那邊幾個小孩子的安頓,這會兒又被江海南叫到了“憶綿思南”,也是納悶不已。
大概是江海南跟着,而江妙也自帶鎮定強大的氣場讓不少業主都冷靜下來等着簽退房合同,還有不少人聯繫江氏大樓下示威的人趕緊過來。
等蘇理拿着被江海南吩咐了擬好的三百份退款合同過來的時候,差點被人群圍的進不來。
“董事長,真退房啊?咱們賬上……”
江海南目光沉沉的看着那邊抱着溫笑,找個凳子坐着和一期業主說話的江妙:
“我相信小妙。”
蘇理:……
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董事長是個女兒奴呢?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得了,蘇叔叔來了,這是我爸身邊的特助,大家應該能認識。蘇叔叔把合同拿來吧。”
蘇理雖然覺得荒唐,但還是將手中的合同交給了江妙,厚厚一沓,江妙卻拿的很是輕鬆。
“其實吧,我覺得你們遇到的那些怪事根本不是事,等我們這改好了,這可一個個都是風水寶地,以後想買都買不到了,你們可要慎重考慮。”
江妙還是勸了一句,垂眸低低說著,有人因為遇到怪事倒是對江妙這話有些遲疑:
“真,真有大師來?”
“你聽她一個黃毛丫頭說什麼?要是真有辦法,江氏能拖這麼久?退,我要退房!”
江妙抬眼看去,正是剛才那個為首之人,江妙抽了一份退款合同給他:
“行,簽吧。合同簽訂後退款會在一月之內打到你的賬上,還有誰想要退房,都來我這裏拿一份合同。”
意動的人終究是少數,大部分人都過來從江妙手裏拿了一份合同,別說這以後會是什麼風水寶地,只是眼前他們是吃不消了。
“我退,我退!”
“我也退!在這兒買一套房的錢能在別的地方買兩套,要不是之前聽着江氏牌子大,誰在這買?!”
……
等人群散去后,蘇理這才臉色沉凝:
“大小姐,你不該剛才許下一月之內給他們打款的承諾,江氏如今的財務現狀根本賠不起。”
“蘇叔叔,你信不信,半個月內,“憶綿思南”一定起死回生。”
蘇理當然不信。
“你一個小孩子,摻合大人的事做什麼!董事長你也縱着大小姐胡鬧?”
江海南深吸一口氣:
“小妙有辦法我當然相信,自己的女兒我都不信,我還有誰能信得過?”
蘇理語結,江妙看了一眼蘇理:
“蘇叔叔現在也別管其他的,有時間還是查查剛才那個叫周立強的人最近是跟誰接觸過,想要搞我們江氏。”
“你是說,這次的事是有人刻意為之?”
“嘖,我爸這些年夠低調了吧,竟然還能有人一眼就能認出他,還在人群里煽風點火,要是沒有貓膩誰信啊?”
更何況,那人手上並不幹凈,否則他們怎麼能正面接觸到那些怪事。
“現在,我要去拜會那位了,爸你和蘇叔叔……”
“我跟你一起去。”江海南說。
“我也去!”
蘇理也忙不迭道,他倒要看看以往不聲不響的大小姐,這一次究竟有什麼底牌能讓董事長跟下降頭似的同意了她所說的那麼荒唐的事。
“也行,爸和蘇叔叔都為人正派,不會有事。”
“大小姐是說,這屋子裏住的人都是因為他們人品有問題?”
蘇理的話,江妙沒有正面回答:
“這世上,最能嚇到自己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一期工程共九棟樓,江妙卻沒在一期停留,而是去了更高的二期。
二期剛剛交工,幸虧樓下的門禁是和一期大門通用的,否則他們還真不一定能上去。
比起一期只有21層,二期卻是足足高了一倍,足足52層。
江妙現在中間的一棟,俯視一期,她笑:
“看來爸當時建一期的時候,還真是費了一番心思了。”
九字,風水中的極數,亦代表風水陽數的終位。
古語有云,盛極而衰,故而這九棟大樓的排列雖是按照九極飛天陣排列,但卻有一灣活水繞之,取水的柔意中合了陣法的剛烈,人若是居住在裏面,必定非常適宜。
只可惜,江妙閉眼回想着整座城市的分佈圖。
陣是好陣,但今年恰是五黃廉貞星飛落正東之時,而“憶綿思南”不但在東邊,大門也是朝東開,可不就擁凶星入懷了。
“可惜了。”
“可惜什麼?”
蘇理問,江妙笑道:
“流年不利呀,不過,有九極飛天在,即便五黃廉貞星是一顆大凶星,也不會讓這麼多業主都遭遇怪事。”
江妙眯着眼打量着第四棟樓,那超乎尋常濃郁的黑氣吸引了她。
“咱們去四號樓看看。”
二期房已經正式投入售賣,所以早已通電,一行人很快就下了樓,朝一期走去。
只是路過還沒有完全收拾好的建築設施時,江妙彎腰順了一個鐵鍬。
蘇理:……
他倒是沒想過自己能見到大小姐單手抱娃,提着鐵鍬的樣子。
“……大小姐,我來吧。”
江妙挑眉,有人幫幹活不要白不要,然後將鐵鍬遞給了蘇理,又帶着他們直接上了四號樓的樓頂。
頂樓天台上,此刻玫瑰花一簇簇的怒放着,紅艷似火,嬌艷欲滴。
江妙一上去便將目光定在了最中間的一塊地面上。
當初江海南並沒有將天台出售,而是將所有的天台上都運來了特製的營養泥土,種滿了玫瑰花。
這會兒正是玫瑰花怒放的時候,江妙順着兩行玫瑰花的間隔走過去,在最中間停了下來。
“果然在這兒。”
江妙正準備動手,但看着懷裏的溫笑眼巴巴看着自己,只是小手把鼻子捂得緊緊的。
小孩真難帶,不過五感這麼厲害倒是個好苗子。
江妙想了想,然後掐了一朵玫瑰花,用手掰了刺,處理光滑瞭然后遞給溫笑:
“來,小孩,給你,聞聞花香,別一會我弄開把你熏暈過去了。”
江海南:???
蘇理:???
什麼叫把小孩熏暈過去了,他們在這裏都只能聞到馥郁的花香啊!
江妙沒有解釋,溫笑飛快的接過了玫瑰花,抵在鼻子下嗅着淡淡的花香,終於將方才聞到的臭味壓了下去。
“蘇叔叔,給我吧。”
然後,江妙將懷中的溫笑塞給了江海南:
“爸,幫我抱一下。”
江海南冷不防被塞了一個軟糰子,頓時渾身都僵了。
自從小妙長大后,他已經不知有多久沒有抱過小孩子,這會兒看着小姑娘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江海南不由想起女兒小時候,心中驀然一軟。
小妙小時候,也是這麼招人疼吧。
溫笑轉移了位置,看着目光一下子柔和下來的江海南倒是乖巧的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眼睛像是粘在了江妙身上,一眨不眨。
蘇理看着江妙細胳膊細腿的模樣:
“還是我來吧,大小姐你在一旁說就行了。”
他倒要看看大小姐能在這裏發現什麼。
“你不行。”
蘇理瞪大眼,然後不知怎的手裏的鐵鍬就到了江妙手裏,江妙讓他們後退幾步,這才將最中間的一株玫瑰花挖倒。
只是玫瑰花挖倒還不算,江妙又向下挖了約莫半米,這才停下動作:
“是這了。”
江妙跳進淺坑,將裏面的東西拔/了出來。
蘇理看着那明顯泛着詭異紅色的鐵釘,眼鏡差點碎了一地。
幸虧剛才他沒動手,這鐵釘被大小姐拿在手裏他都覺得不舒服極了。
“這是百年血煞釘,需要將一根巨釘貫穿足以讓天怒人怨的惡人頭頂,在極陰之地埋藏百年可成,可以激發鬼怪的戾氣,將它限制此地。”
江妙說著又在坑裏摸了一下,取出了一根約莫是民國時期的簪子。
她輕輕敲着敲簪子上的碎玉,像是叩門一樣:
“江氏江妙,前來拜會,請閣下現身。”
“大小姐你既然說是鬼了,人家怎麼能青/天白日大太陽下面出來,你這不是為難……”鬼呢。
蘇理雖然剛才被血煞釘所鎮,但這會兒聽到江妙這不合常理的話還是忍不住糾正。
但下一秒,蘇理的眼鏡徹底碎了,江海南一臉愕然,溫笑攥緊了手中的玫瑰花。
嗚嗚,臭臭!但是姐姐在這裏,笑笑不怕臭。
與此同時,白日炎炎,簪子在風中輕輕振動,似是在昭示着什麼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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