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目擊證人
張堯和陸威衝進了二樓書房,依靠着門檻,掏出了槍,已經做好了戰鬥裝備。
但是,當二人看到房間內沒有其它動靜,只有肖晨一個人站在那,沒有發現任何歹徒的影子。
“怎麼回事?你喊什麼呢?”張堯喝斥了一聲。
“有兇犯嗎?”陸威喊了一句詢問。
肖晨目光盯着那件青銅人頭像,剛從一剎那,真的跟看到死人頭一樣逼真、恐怖。
“沒有兇犯,只是發現了一個人頭像。”
“人頭像?”二人走過來,順着肖晨的目光看過去,也發現了那尊怪異面孔的青銅像,他眉毛濃密且豎立,鼻子又大又寬,嘴巴大而扁平,雲雷紋豎耳,而且在耳垂上穿孔,用以掛戴耳環耳飾。
“這是青銅像,又不是真的人頭,你大驚小怪什麼呀!”張堯嘟囔一句,剛從聽到房間的喊聲,還以為發現了線索或是嫌疑犯藏匿呢。
肖晨發現這二人似乎對這人頭像視覺反應平平,沒有像他剛從那樣產生錯覺,有些鬱悶,不過,他也能理解,自己的第六感強烈,神經敏感,特別是經過了上次案件的反覆使用[steal-dream]設備后,有時候,會有一些疑神疑鬼。
他不知是否哪些殘存記憶保留在他的腦海,還是設備使用后的副作用,總之,以後要注意了。
“這時古董嗎?”陸威走過去觀察,自言自語問。
肖晨心中想着,青銅人頭像,在考古界內,也並不多見,這東西為何會收藏在這裏,誰收購的,會不會有些邪煞之氣,影響房子裏的人?
張堯在書房內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有助於破案的線索,情緒不高,對着肖晨說道:“你發現什麼沒?”
“還沒有什麼有用線索。”肖晨搖頭,暫時一籌莫展。
張堯擺擺手,轉身離開,一邊說:“那就繼續吧,20分鐘后,我們就要收隊,回警局了。”
肖晨點點頭,問道:“張哥,這裏的書籍和箱子,我能翻看嗎?”
張堯掃了一眼,說道:“如果你認為有助於破案,當然可以,但要帶上手套,別留下指紋痕迹,別破壞這裏的佈局,要帶走的東西,需要打報告,警方要跟家屬協商備案,才能帶走。”
“明白了。”肖晨雖然在警校學過現場偵查的相關步驟,但是在每個警局,規定多少有點出入,具體如何操作,要按着各自局裏的要求來辦。課本上的規矩,都是教條的,而且有滯后性,多是幾年前的要求了。
肖晨等二人走之後,他開啟了一台電腦,同時拉開抽屜,檢查這裏的備忘錄文案、稿紙、日記本等,想通過女主人的日常生活和記錄中,分析女主人的生活狀態,最近是否有異常。
通常愛好文學的女青年,往往多愁善感,更容易發現身邊許多細節,對於危險、生命、感情方面的預感徵兆。
電腦打開了,並沒有設置開機密碼,很順利地進入電腦畫面。
四個硬盤分區,從C到F盤,分別是系統、工具、工作文檔、生活儲備四個名稱。
肖晨點開了生活儲備盤,裏面有相冊、孩子成長、生活紀錄片等。
他隨便打開幾個文件夾,都是女主人羅媛的遊玩、生活照片,還有兩個孩子的相冊,從出生到八九歲都有,滿滿對孩子的愛。
肖晨沒有發現什麼重要線索,退回F盤,點擊E盤,但是工作文檔,卻設置了密碼,他進不去;而C盤和D盤,卻很正常,幾乎任何電腦里數據都差不多。
關掉電腦,肖晨翻開抽屜里的一些日記本,有的是記載了女主人寫下的散文和詩歌,有的記載孩子成長中的一些有趣事,還有一個本子,是日記。
肖晨翻開第一頁,上面寫着這樣的一句話:生活是一件華麗的旗袍,裏面長滿了虱子!
這是張愛玲最有名的一句,不得不說,她是民國世界的臨水照花人,一個很有傳奇的女性,在她筆下,能精準地道出芸芸眾生的女性的生存狀況,有很多是掙扎在心獄的生活的女人,被她栩栩如生,直入心靈。
張愛玲系出名門,祖母李菊耦是慈禧心腹中堂李鴻章之女。不過她的童年是黑暗的,生母流浪歐洲,剩下她和弟弟在父親和後娘的監管中成長,她的一生,其實並不夠幸運、幸福,諸多矛盾,後來孤老一生。有一種悲愴感。
許多當代女性,愛看張愛玲的書,也都被她的文學所強烈感染。
肖晨翻開日記,這一本首篇,是從2015年3月,幾個月前開始記的,這肯定不是第一本了,但很適合研究她最近幾個月的生活狀態。
前十幾篇,都是寫她的心情,文字中流露着淡淡憂愁感,但沒有特殊的地方。
………
直到有一篇,她這樣寫道:“我懷疑這棟房子裏有鬼!”
看到這句,肖晨感覺渾身瞬間就起了雞皮疙瘩,讓他神經繃緊起來。
“不知道為何,我始終懷疑,別墅里存在幽靈,我看不見她,卻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半夜裏,我聽到走廊會有腳步聲,還有女人的哭泣聲,一絲絲,鑽入我的耳朵里,我初始是懷疑的,可是昨晚,我壯着膽子,開門來到走廊,那哭聲的來源消失后,但是我卻發現書房有動靜,當我貼近房門,聽到了裏面有翻書的聲音,還有一點微弱的燭光,可是當面猛地推開門,打開了燈,卻沒有發現任何鬼影,但是,桌上的書,卻不是我睡覺前整理過的樣子,是幽靈在看書嗎?”
肖晨看完這一篇日記的時候,身上從裏向外散發著一股涼意,甚至感覺脖頸子後面,好像站着一個人,在朝他吹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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