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五行獵殺案（第二個故事）

夜幕如墨，天穹慘淡，如一塊黑布罩住了世界，半點星光也沒有。

秋風吹着綠蔭道兩旁蒼勁的樹木，落葉紛紛，愁殺過往人。

一輛保時捷穿過郊區的安楊大道，拐入了一座山腳下的莊園別墅區，道旁的山林樹木更加繁茂了，無人修剪的樹枝如人的長臂板彎曲下來，直垂向地面，被風一吹，像是幽靈在招手。

保時捷駛入一座舊式洋房別墅院內，這種別墅在金源市有一段歷史淵源，建於民國北伐期間，經歷了戰爭、革命的洗禮，但是它除了老舊之外，還依然堅挺屹立。

古老而又黑色的屋頂，有點像法式建築中的蒙莎式房頂構造，坡度陡峭，加上有些發烏髮沉的牆壁色澤，隱隱散發著一些隱晦暗霾的感覺，好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渾身透着衰亡的氣息。

從保時捷車上，下來一位年輕的女子，一身米色職業套裝，容貌不俗，步履如蓮，搖曳生姿，顯露着女子舉手投足的自信。

的確，能開着保時捷，並住在這種大別墅的人，肯定不是平凡家的女子。

當她掏出鑰匙進門之後，裏面傳來孩子的歡笑聲，此處住的是一家人。

午夜來臨，風高肅殺，別墅內忽然傳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血腥的畫面充斥在烏色房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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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金源的秋季是多雨的，特別是在雨夜，細雨如絲，淅淅瀝瀝，纏纏綿綿，午夜寂靜時候，彷彿讓你聯想到是誰在窗外的低吟哭泣。

經過上一次荒宅凶殺案中，肖晨的發揮作用，在特案組開始了實習警探的日子。

洛雨晴是心理學碩士，處於寫畢業論文的階段，她被導師推薦，又通過刑警科的考試，加入了刑警隊的公務員隊伍，崗位類似犯罪心理分析師，不過也在實習階段，暫時可能會幹一些檔案員工作，以及輔助肖晨使用特殊手段來查破真相。

兩個人過於有些誤會，雖然肖晨記不起她是哪位，何時見過了，但洛雨晴仍把那個出醜的記憶烙在腦海，不時想起來時，就會對肖晨有些看法，當然，也只是鬥鬥嘴而已，工作關係倒是漸漸融洽了。

實習期間，肖晨一直跟隨老刑警張堯，學習刑偵經驗，已經掌握公安系統的工作流程等，安張堯的話來說，刑事偵查方法有很多，主要以犯罪現場調查、物證搜、技術鑒定集為主，但是也不排除部分案件需要從犯罪人的心理方面去考究等。

張堯在市公安局刑警樓內，也算是資深刑警，經他手破獲的兇殺大案、要案很多，刑偵經驗豐富，由於三年前在一次抓捕兇犯中受過傷，傷過腰椎，體質變差了一些，所以，漸漸從一線外勤刑警隊伍中退下來，作為刑警科室老帶新的師傅，在辦公室負責卷宗分析，或是現場調查等，而抓捕任務，很少直接參与。

一個月下來，肖晨與同組辦公室的唐立志、李戰龍、陸威、柴小喬等人，相處融洽，也清楚知道每個人的特長和性格等，由於他是剛來的後生晚輩，人又勤快謙虛，性格陽光，所以大夥對他頗為照顧。

漸漸地，肖晨融入了警局的生活，身上的學生氣息正在一點點褪去。

當然，真正考驗他的，還是接踵而來的離奇案件。

“枕風宿雪多年，我與虎謀早餐，拎着釣叟的魚弦，問卧龍幾兩錢……”

一大早，肖晨的手機在床頭柜上響起來，他從夢中醒來，伸出手抓到了手機，按了接通鍵。

“喂，你好，我是肖晨！”

“肖晨，我是張堯，棲霞郊區有人命案發生，別墅內一家四口，全部被殺了，我正好要趕過去，順便到你樓下，接你過去現場勘察，實習鍛煉。”

肖晨一聽，心情有些沉重，滅門殺人案發生，算是大案子了。

二十分鐘后，張堯開車來到肖晨的校區外，肖晨拿着麵包和背包，鑽入車內。

做刑警的，風餐露宿，三餐很少有吃及時的，大家也都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了。

不到四十分鐘，車子開到了棲霞郊外的老別墅區。

由於市政府這十年大力發展城東沿海新區，西部的投入不夠，尤其是老別墅一帶的環境，環衛和公共設施建設都相對滯后，來往的車輛很少，路燈破損，道旁的樹林茂密，缺少剪裁維護。

當張堯警官開車子下了安楊大道，進入通往別墅的道路，這裏的環境更加幽暗陰森，樹葉搖擺，雨已經停了，但霧氣濃重，聚而不散。

肖晨看着窗外迷霧繚繞的一棟棟舊式黑房子，忽然想到了克里斯多夫·甘斯執導的一部恐怖電影《寂靜嶺》，那個充滿迷霧的小鎮吞噬活人的身影，再也無法真正離開，彷彿活在另一個世界。

別墅門口外，停了六七輛車，有分局的警員，也有市警局的刑偵大隊的人。

通常殺人案件，多數在哪個區發生，就由那一片分局警隊進行立案偵查，然後彙報給市局大隊的領導，但是，如果由分局、市局同時來參與，往往案件就大了，至少也是滿門被殺的特大謀殺重案了。

張堯停車后，二人走下來，別墅門口已經拉上了警戒線，由兩名分局的警員看守，禁制記者媒體、閑雜人員入內。

“這是我的工作證件，這是我帶的徒弟，新警員！”張亮出刑警證件，打了招呼，然後暢通無阻地進入了別墅內。

院子裏有幾名警員在對別墅房子拍照，並尋找可疑人的腳步痕迹，以及其它線索等等。

“張堯，你們來了。”特案組長潘志勇看到張堯二人的身影，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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