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荒宅凶殺案
夜幕籠罩着大地,彷彿用墨汁潑灑在蒼穹上,遮擋住了星光和月光。
荒郊野外,山風吹來,樹林嘩啦啦地輕響,仲夏的昆蟲,夜鳥在林子間交疊重奏着。
五個大學生來到郊外一個傳聞鬧鬼的別墅里,進行野外探險。最近十年,探險社團在大學校園裏也開始盛行起來,一些年輕人對未知的好奇,過來有危險的地方,尋找感官刺激,滿足心理獵奇。
此刻,三男二女在荒廢別墅內的大堂,圍坐在一起,中間是篝火,有一些木柴在燃燒。
一個染了半頭黃髮的男生張鳴超說道:“這次咱學校的野外探險社只來了我們五個人,他們對這個鬧鬼的別墅不感興趣,真是掃興。”
另一位身體魁梧的學生名叫楊剛,對着張鳴超吐槽說:“的確沒有啥意思,你的消息可不可靠,就這麼一個荒廢的別墅,能有什麼值得探險的,還鬧鬼呢,這快十一點了,一個鬼影也沒有見到,一點異常都沒有。”
穿着時尚的女孩名叫鄒曉曉,她忽然來了興緻說:“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吧,比如筆仙,在這種荒郊野外,傳說鬧鬼的地方,可能玩起來更刺激。”
吳芳拉了她一把:“曉曉,你的口味這麼重啊,在這種鬧鬼的地方,你還要玩筆仙,是嫌恐怖氣氛不夠嗎?”
鄒曉曉不以為然說:“切,都是騙人啊,哪有什麼鬼,什麼筆仙,都是電影演的,我們玩過兩次,什麼怪事都沒發生。”
馮喆摟了一下鄒曉曉的肩膀:“先別急,快到午夜了,也許真有點什麼異常動靜,被我們抓拍到,我們這次探險就有意義了,回去讓社長他們瞧瞧。”
張鳴超在一旁起鬨:“就是就是,別著急嘛!我可是聽我一個遠房表姐說的,她家住在這片郊區鎮上,聽說這個別墅因為鬧鬼,還死過人。所以,開發商不敢繼續開發了,別墅就被荒廢下來,據說當地派出所都介入了,也沒有查出個所以然,如果沒有事情,這麼大的別墅和土地,誰能捨得荒廢啊!”
鄒曉曉依靠在馮喆身邊,又換了個話題:“待着無聊,不如大家輪着講鬼故事啊?”
吳芳埋怨道:“曉曉,你的口味就不能輕一些啊”
鄒曉曉聳聳肩,笑嘻嘻說:“這不是待着沒事嘛,上眼皮打着下眼皮,都快睡著了。”
楊剛大大咧咧的性子,膽子最大,說道::我先來講個故事吧。一個醫生值夜班,過了午夜時候,處理了一名急救病人後坐電梯從六樓往下,到了三樓時候進來一個執勤護士跟他打招呼,然後兩個人都要去一樓,但是,電梯到了一樓卻沒有停下,直接過了B1/B2/B3,電梯最後在地下三樓停下來。電梯的門緩緩打開了,一股陰冷之氣撲面而來。這時候,一個女孩子出現在電梯外,臉色蒼白,渾身帶着冷氣,她要搭電梯。但是醫生嚇得面無人色,趕緊把電梯的門關上了。護士問醫生為什麼不讓那個女孩子進來,醫生驚嚇地說:“你沒有看見那個女孩子的手上繫着一個紅帶子嗎,地下三層是醫院的太平間,每個屍體都會在手上系一條紅帶子示別的!醫生嚇得不停喘粗氣,不斷按着一樓按鈕,可是電梯就是不動,護士卻慢慢地把手伸到醫生面前說:是不是這樣的紅帶子.......”
吳芳聽完,嚇得驚叫了一聲。
楊剛看到有人害怕了,得意一笑,對自己的故事表示滿意。
鄒曉曉白了正得意的楊剛一眼:“這也沒啥嚇人的啊!”
張鳴超點頭道:”就是啊,一點都不嚇人,我說吳芳,就你這個膽子,怎麼也加入學校的探險社了。”
吳芳小心翼翼道:“我從山裏的村子長大,那裏深山老林講究多,以前村裡老人總講一些邪乎事嚇人,所以我除了有點怕鬼,其它都不怕,去其它探險都不怕。”
張鳴超:“切,世上哪有什麼鬼,都是唬人的!”
隨後,他站起身打個哈欠道:“出去方便一下,水喝多了,有點憋。”
張鳴超走到別墅院子裏,外面都是荒郊野外,沒有院牆,他站在一片林匆邊在放水,嘴裏吹着口哨。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接近,掄起了斧頭從側面砍下去。
噗!
一道血花出現。
張鳴超側頭中斧,眼睛瞪大,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來,就倒下了。
過了片刻,楊剛等待不耐煩了,嘟囔:張鳴超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尿有這麼多嗎?屎都拉完了吧。
鄒曉曉白了他一眼哼道:“楊剛,你用詞能文明一些不,這裏還有女生在呢,就不能裝的紳士一些,還大學生呢。”
楊剛性格粗狂,不以為意:“嘁,這裏有沒我女朋友,我裝什麼君子啊,當我跟你家馮喆那樣,也就在你面前,看上去人模狗樣兒,文質彬彬的,背地裏,跟我們一個鳥樣。”
馮喆拿水瓶扔了他一下,帶着警告意味:“別抹黑我形象,誰跟你一個鳥樣。”
吳芳有些擔心,在一旁提議:“要不,你們出去看看,別出什麼事,山上叢林蛇蟲也多,萬一咬到了,昏迷過去,我們還不知道。”
“不錯,出去看看。”楊剛點頭,拿起手電筒站起身,往外走。
馮喆起身道:“我也去,正好也有尿意了。”
鄒曉曉也是如此,拉着馮喆往外走,對着吳芳說:你在這看着東西。
楊剛、馮喆、鄒曉曉出了別墅門,喊着張鳴超的名字,一邊向外找。
鄒曉曉眼尖,用手電照到了一個屍體:“你那是什麼!”
楊剛膽子大,率先走上去,看到了張鳴超的屍體,頭部汩汩流血,已經死了。
三人都是大吃一驚:啊!
就在這時,別墅內忽然傳出了吳芳的尖叫聲。
鄒曉曉驚呼:是吳芳!她有危險了。
“快回去!”楊剛大喊,轉身沖向別墅里。
馮喆和鄒曉曉彼此看了一眼,有些擔憂,也牽手跟了上去。
在荒宅內,一個黑影用繩子勒住吳芳脖子,拖着吳芳身體往一個房間走去,然後揮斧砍下。
一股血光,噴洒而出。
.........
金源市是東南沿海的大都市,處於長江的入海口一帶,算是長江三角洲沖積平原的一部分。一進入秋季,陰雨綿綿,淅淅瀝瀝,尤其是深更半夜的寂靜時候,總讓你腦海中浮現出,有女子在窗外的哭泣的場景。
清晨,霧氣朦朧,外面飄着小雨,使整個天空,灰濛濛一片,壓抑人的精神。
今天這個日子,對於肖晨而言,註定是興奮而又難忘的,因為他從警校畢業了,破格被金源市警隊的重案組錄取,一會兒就有警隊的人過來接他。
從小,肖晨就有當警察的夢想,因為他的父親就是一位老警察,沒少跟他講過刑偵的故事,受父親熏陶,耳濡目染之下,肖晨很小的時候,就對警察充滿了一種神聖的崇拜感。
直到有一天,他的父親被兇手所害,當時他才有九歲,哭了幾天後,心中對警察的一詞,已經不只是崇拜,還帶着一種敬畏和責任。
父親未走完的路,肖晨義無反顧要走下去,如今二十四歲的他,以優異的成績從警校畢業,專業能力突出,加上天生的精神力強大而堅韌,經人介紹,被警局破格錄取。
“嚓嗤!”一輛警車倏然駛來,然後一個快速的剎車和甩頭飄移,導致輪胎與地面摩擦的尖叫聲。
“肖晨?”
“我就是。”肖晨點頭。
“上車吧,我是市局刑警大隊專門派來接你的警員!”那名中年刑警隊員說道。
肖晨背着包,手裏提着檔案袋,下身穿着牛仔褲,上身扎着藍格襯衣,身高一米七八,不胖不瘦,眼神銳利,看上去相當的簡練。
他坐上了車,司機兼警員的中年男子,大約四十歲的樣子,人很壯實,穿着墨綠色警隊制服,注視了肖晨一眼,很隨意地說:“我是刑警隊特案組的張堯,你可以叫我張哥,叫師傅也行,因為接下來的兩個月,由我負責帶你,熟悉現場辦案和刑偵的步驟和細節,以後的工作,由隊長會親自交待給你。”
肖晨點頭說:“明白了,張師傅!”
“張師傅,你當我是司機啊?”張堯呵呵一笑,啟動了車子,一轉方向盤,然後開車揚長而去。
車速越來越快,窗外的樹木飛快地向後倒退,走了十多分鐘,肖晨臉色有些變化,發現路線不對,問道:“張哥,咱們不是直接去警隊嗎?”
“我有說先回警隊嗎?”張堯反問了一句。
肖晨一愣,訕訕道:“那倒沒有,但是我以為你接我,首先要回隊裏報道。”
“西北郊區荒宅有人命案發生,幾名大學士全部被殺了,我正好帶你過去現場勘察,實習一下,爭取早點上手。”
肖晨一聽,頓時有些悸動,因為上班第一天,就遇到了刑事類滅門殺人案,雖說令人有些痛恨兇手,但有這樣的案件讓他參與,也是一種最直接和有效的鍛煉。
張堯開車很快速,不到四十分鐘,已經開到了西北郊外一處半山腰的荒宅別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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