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又一位客人
何小瑤秒懂。
她沒好氣道：“你在想屁吃！一看你就一夜沒睡，打算死在櫃枱上給客人一個驚喜啊。”
韓山：“……”
這妮子嘴毒起來也是挺行的。
何小瑤：“我幫你看會兒店，你趕緊去睡會兒。”
韓山笑了笑：“昂！”
便利店後面就有一個小小的房間，那是庫房，裏面擺着一張單人床和簡單的生活用品。忙活累了韓山就進去躺一會兒。
何小瑤見朝裏面瞥了眼，就挺心疼。
韓山進了小倉庫，沾着枕頭就睡著了。
等再醒過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他洗漱一把後來到店裏。
櫃枱里何小瑤穿着圍裙在那兒結賬，認真的模樣真好看。
等客人走了她注意到韓山，於是笑道：“醒了啊，餓不餓？”
韓山：“有點，你想吃啥？”
何小瑤轉身在櫃枱上忙碌起來：“我點了毛子家的牛肉湯和脆餅，脆餅在烤箱裏烘着，牛肉湯熱一下就行了。”
不多會兒，
一份熱氣騰騰的牛肉湯出爐。
奶白色的濃湯上飄着兩片薄切牛肉和一些香菜，濃郁的香味勾得韓山嘴裏津液直涌。
他詫異了：“你管這叫外賣？”
何小瑤得意道：“雖然我不會做飯，但我很會點外賣的。快吃吧。”
韓山不客氣，大快朵頤起來。
毛子牛肉湯是一家小店，但他們家的湯麵實在一絕。
奶白的濃湯入口甘甜香濃，一口下去就彷彿一股暖流順着食道胃袋涌遍全身，讓人有種泡在溫泉里的感覺。他們家的烤脆餅也是濃香四溢，酥脆可口，一口要下去脆餅唰唰掉渣，餅本身的麥香和灑在上面的芝麻香味相得益彰，格外爽口。
之後再吸溜上一口濃湯……
絕了！
等把最後一口牛肉湯喝完，韓山忍不住發出愜意的嘆息。
呼——
爽。
他扭頭看向何小瑤，店裏燈光明亮溫暖，灑在她的身上有種溫婉賢淑的氣質。
韓山心臟不爭氣的撞了撞。
但很快被他按捺下去……
山雞怎麼能配得上鳳凰呢，想都不能想的。
過了會兒何小瑤解下圍裙：“在你這站一天了快，我要回去了。”
韓山從冰櫃裏拿出一瓶最貴的飲料扔過去：“辛苦辛苦。”
何小瑤：“那我走了。”
韓山回到櫃枱里套上圍裙，重新變成便利店營業員。他透過玻璃門望着何小瑤遠去的背影，傍晚的紅霞鋪染了整片天空……人在景中，像一幅畫。
他想到何小瑤難過的模樣，
腦海里不由得飄出一段話：
那時我們有夢，關於文學，關於愛情……
如今我們深夜飲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夢碎的聲音。
……
韓山繼續看店，
便利店到了晚上還有一波客流高峰，住在附近的夜貓族開始出門活動。
類似香煙，飲料，甚至安全計生用品銷量都挺好。
等到午夜，
便利店門口傳來叮咚鈴聲。
韓山抬頭望向門口，然後他又愣住了……
這回來的客人，
看着也不像正常人啊。
這回來的客人是位少女，她身材高挑模樣標緻，有着一頭燦爛的金髮和碧綠的眼眸，乍看像老外，但五官柔和古典，看着又像華人。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姑娘穿着一身修身挺拔的銀色戰甲，看着像許多影視作品裏的中世紀女騎士，戰甲古舊，上面甚至還能看到刀劍划痕。背後還背着一柄雙手大劍。
這架勢，
跟青霄一個來路？
門口女生滿眼詫異地的打量着便利店，然後面向韓山撫胸行禮道：“您好。”
韓山笑了，
還怪客氣。
他嘗試性問道：“你哪裏人？”
這是個模稜兩可的問題，如果對方只是個玩cos的，那會自動理解為問她是哪裏人；如果不是地球人，那對方會說出自己的來歷。
有效避免自己社死！
銀甲妹子聽完卻嬌軀一震——他看出我的來歷了？也是，他是這裏的主人當然能看穿我的來歷。
於是迪妮莎恭敬道：“我是斯堪的「大劍」迪妮莎。”
韓山好奇道：“大劍？”
銀甲妹子解釋道：“是專門斬殺邪種的戰士。”
韓山若有所思的望向妹子的手臂：“你手臂受傷了？”
那裏縈繞着一股“異常旋動”的氣息。
迪妮莎卻笑道：“不是的，那是大劍們獨有的力量。我們把邪種的血肉種殖在體內，以此獲得對抗邪種的力量。”
韓山：“……”
他搓着下巴倒吸涼氣：“這是邪道啊！你們不怕變成那什麼邪種嗎？”
少女眼神登時黯然，輕聲道：“怕，但總要有人去做。”
那些惡墮邪種不知從何而來，所過之處生靈塗炭，為了光復家園，他們甘願植入邪種血肉，獲得抗衡邪種的力量。
通過和迪妮莎的聊天，
韓山大概明白他們面臨的處境了。
因為異常旋動的寄生特性，他們的無法殲滅異常旋動，也就是所謂的惡墮邪種。
但他們發現，
一些被寄生的人保持理智時居然可以對惡墮邪種造成殺傷。
於是各方勢力開始大批量製造像迪妮莎這樣的“大劍”。
這也是無奈之舉。
異常旋動是近乎概念的污染，尋常手段很難滅殺。
韓山想了想說道：“我可以幫你把侵蝕拔除。”
迪妮莎登時瞳孔猛縮，
心動！
無比心動！
邪種血肉在給予他們力量的同時，邪惡的囈語和扭曲的尖嘯也在時刻迴響，在不斷侵蝕扭曲他們的心智。
但迪妮莎回絕了：“感謝您的好意，但……”
韓山笑道：“我還可以給你殲滅邪種的力量。”
迪妮莎霍然抬頭：“果真嗎！”
韓山點點頭：“你能來到這裏，是靠什麼東西來的吧。”
迪妮莎從身上翻出一塊令牌：“您說的是這個？”
這是她從一處古代遺迹的神台上找到的，當時不知道它有什麼作用，只是本能感覺有些神異，所以帶在身上了。
韓山見了心底確定。
目前能到這裏的異界來客果然都是機緣巧合獲得議庭成員信物才和據點聯繫上的。
韓山接過令牌，腦海里果然又響起了敘因熔爐的聲音：
“檢測到大量異常旋動，正在汲取異常旋動。”
敘因熔爐再次轟隆運轉，
大量異常旋動被吸收，分解，變成熔爐的燃料。
這次比上次的輕車熟路許多，韓山也習慣了全身被壓制的異常感覺。
等汲取完畢，
韓山輕吐氣息：“我先幫你拔除侵蝕，手給我。”
迪妮莎伸出手，解開護腕露出被侵蝕的小臂——見到小臂韓山登時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怎樣一副光景啊……
少女護具下的胳膊彷彿被嚴重燙傷了，肌膚紅腫潰爛，長滿水皰，這些水皰好像有着自己的意識一樣呼吸漲縮着，一個又一個水皰間還有着一道道肉縫，肉縫裏則有奇怪的眼球在翻動。
太特么邪性了。
韓山頭皮直接麻了！
這是在胳膊里養了只克總？
迪妮莎見韓山面色凝重，擔憂道：“拔除不了？”
韓山：“能！”
他調動敘因熔爐，轟！
熔爐驟然運轉，虛空裏隱約有轟鳴傳出，迪妮莎異變潰爛的手臂上飄散出絲絲縷縷的紅光。
這些紅光被熔爐捕捉，吞噬。
並在熔爐內部被分解，重塑。
最終變成最原始的敘因元素在熔爐里翻湧激蕩。
呼——
韓山鬆開少女的胳膊：“好了。”
少女驚奇的看着自己的胳膊，好了……真的好了！
原本潰爛且有着邪異活性的血肉失去了活性，變成了大片暗紅醜陋的血痂。雖然依舊猙獰可怕，像是被剝了皮，源自邪種的惡墮邪異真的消失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輕鬆充盈全身，
讓迪妮莎每一次呼吸都帶來舒爽的酥麻！
“哈~~”
迪妮莎爽得大腿都夾緊了。
等終於習慣現在的狀態，迪妮莎又驚奇的握了握拳，她發現源自邪種血肉的力量雖然弱了不少但還在！
這應該跟注射疫苗一個原理。
韓山又從敘因熔爐里凝結出排險者的「逆變印記」給迪妮莎烙印上：“有這個印記在，往後你就能把斬殺的邪種封印在令牌里，等多了可以直接拿來給我，我幫你們銷毀。”
迪妮莎鄭重鞠躬：“感激不盡！”
對面這位大人不僅幫助自己拔除了邪種的侵蝕，
還給了自己克敵制勝的辦法！
這恩情大了！
所以迪妮莎想都沒想，從腰間拿出一個皮袋子雙手捧給韓山：“小小心意，請您務必手下！”
皮袋裏是統御魔戒及其附屬的魔戒。
它曾是天災暴君的寶物，十分強大。
當然，
對眼前這位來說，估計也就是有趣點的玩具吧。
韓山也不客氣，收下皮袋隨手放在一邊。
迪妮莎見狀鬆了口氣，然後繼續道：“另外大人……您這有食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