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有一次試探

“對了，陛下，差點忘了，臣今日來是向你告狀來了。”

“漢王殿下身為太子王叔，品行不端，強搶民女。不僅如此，他還利用太子殿下對他的信任，將妖童稱心送予太子殿下，妖童稱心迷惑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與其同吃同睡，宛如夫妻，荒唐至極。”

“臣身為太子少師，監察太子失職，請求陛下責罰。但漢王與太子之則也不能推辭，臣懇請陛下降下懲罰，以示懲戒。”

陳曉雖然答應太子，不將此事告知陛下，但計劃趕不上變化，陳曉為了脫身只能再坑太子一把。

而且他已經將過錯盡量的推給了漢王，雖然說將稱心說成是妖童有點扯，但唐朝還是比較迷信的，這種話也能說的過去。

就像後來的楊貴妃和之前的褒姒，都是一樣的道理，上位者好色，不是他們的錯，而是那個被好的色的錯。

這樣說的話李世民並不會怎麼懲罰李承乾，大概率是將稱心賜死了。頂多是李承乾的名聲稍微有些毀損，但問題不大，威脅不到他太子的地位。

至於稱心，他想要攛掇太子造反是事實，不管他是逼的還是自願的，這個結果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就算陳曉不在這個時候提這個稱心，他也是活不下去的，不說李世民，就連李承乾就不會放過他。

陳曉救不了他也不會去救，要是稱心真的成功攛掇李承乾造反了，死的人只會更多。

太子府的所有官員，包括他這個太子少師，所有與太子相關的人員輕則流放，重則賜死。

這並不是無稽之談，也許他能夠因為之前的一些功勞，免於一死，但罷免流放是免不了的。

歷史上便是這樣，太子李承乾謀反失敗之後，賜死了無數東宮官員，就連已經死了的魏徵，名義上的太子太師，其實並沒有教過李承乾一天，依舊還被李世民推倒了墓碑。

這樣一個可能會導致嚴重後果的人，陳曉還沒有那個好心去解救他。

儘管陳曉知道，他只是一顆沒有自由的棋子，權力的一個犧牲品而已。

“另外，稱心是吐蕃人，但臣並沒有查到吐蕃與漢王之間的聯繫，因此不確定漢王謀反與吐蕃是否有關係。”

李世民已經被今天的漢王與一個大將軍一齊意圖謀反的消息驚到了，因此聽到漢王似乎與吐蕃有所勾結的時候，已經沒什麼驚訝的情緒了。

吐蕃能夠賄賂那麼多大唐的官員，賄賂一個漢王似乎也不是一個讓人驚訝的消息。

“哼，朕估計不只是漢王，大唐的這些皇親貴族收了吐蕃的錢的估計不在少數。”

“倒也無妨，他們也沒什麼權利，無非就是能憑着身份來勸朕兩句罷了，收了就收了吧。”

李世民是世家出身，高祖李淵也屬實是個風流人物，因此陛下的皇親國戚並不少，前幾年大唐比較窮，因此這些皇親國戚得到的錢財也不多。

而李世民又是難得一見的勤儉持家，愛民如子的好皇帝，他們連搜刮民脂民膏都做不到，日子過得也是比較簡樸。

如今有了吐蕃的賄賂，心裏想着就是說幾句話而已，反正李世民也不聽，還能白得吐蕃的錢，因此收下的人還確實不老少。

陳曉並沒有怎麼查過他們，因為賄賂他們的價值屬實不大，他只查了一些在李世民跟前有一些話語權的人。

但聽李世民的意思，他估計是查出來很多收了賄賂的皇親國戚，但他是不準備管的。

皇帝再怎麼說他也是雙標的，像那些賄賂的小官們也沒什麼話語權，但陛下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陳曉與李世民兩人在殿中密謀了一個時辰，最終是帶着人帶着旨意，一臉意氣風發的出來的。

他去了漢王府邸硬生生等着漢王回來之後，頒佈了陛下的旨意。

雖然漢王作為王爺被陛下懲罰只是罰俸祿加禁足，以及口頭上的批評。

但陳曉面對漢王時還是有些得意，似乎是在記之前被攔住威脅之仇。

漢王倒是好性，一點兒都沒生氣，也沒覺得陛下罰他難過，似乎不痛不癢，臉上的表情自然帶笑，口中也是大義凜然，裝模作樣。

陳曉似乎因為漢王的滿不在乎，而有些惱怒，雖極力忍住了，但語氣中還是帶了一些出來。

“漢王殿下，這次雖然不痛不癢，但下官會繼續查下去的，而且下官也有了些眉目了，你等着被陛下再下旨罰你吧！”

漢王眼神閃爍，語氣也有些琢磨不透。

“哦？不知道滕國公查到什麼眉目了？”

陳曉似乎不太想說，但又被漢王一臉不相信的表情激起來了，惡狠狠的說道：“那個稱心是個吐蕃人，漢王殿下與吐蕃人有所勾結，雖然我還沒找到證據，但王爺別得意，我一定會找到的。”

陳曉很自然地盯緊了漢王的表情變化，看着樣子像是在耍狠。

也是因為他緊緊盯着，才隱隱感受到漢王在陳曉說了與吐蕃勾結的事情之後，不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似的。

漢王表情變化並不明顯，只是嘴角輕輕勾起，無奈的說了一句：“本王與滕國公沒有深仇大恨，國公又何必追着本王不放？”

“王爺言重了，下官並沒有追着殿下不放。下官身為太子的老師，做的都是該做的分內之事，下官告辭！”

陳曉看起來頗為油鹽不進，很符合一貫老師的樣子，漢王看起來並沒有起疑。

漢王輕嘆一聲，似乎對陳曉的嘴硬而感到更加無奈了。

陳曉不再與漢王多說什麼，徑直站起身來向外走去，漢王也並沒有再叫住陳曉了。

其實陳曉最後的這個舉動是有些張狂的，畢竟漢王的品階比他高，但這樣的話會顯得他更加真實一些，一個人在年紀不大的時候就獲得了不菲的成就，自傲一些反而更正常一點。

陳曉後面說的與吐蕃勾結的事兒，其實也是一個試探，試探這漢王造反是否與吐蕃有關。

得到的結果是這漢王應該與吐蕃關係不大，極有可能是最近才搭上線，因此漢王並不太怕這個事情抖了出來。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許多與吐蕃有金錢上的交流的官員被李世民拽了出來，因為人數眾多，現如今這個小小罪名，已經是雷聲大雨點小了，漢王也不害怕再被發現了。

現在陳曉只要查清楚與漢王勾結的那個將軍到底是誰就可以了。

而陳曉也相信只要事情做過就會露出馬腳的，那個將軍在暗，他也在暗，總能查清楚那個奇葩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