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 六人寢

“世界樹”結界依舊在，結界名為世界樹，便是象徵著連接着其他的世界，由此也將一部分生命體從這個結界中排除，地球上多數的生命體，定義為人類的便是在排除的名單中，對於人類而言，這個結界是不存在的。

不過，無止的這個“世界樹”結界是不完整，具有限制的結界，在這個結界中，只有擁有無止身份的虛無方才能夠見到，而前提是，該虛無動用了能力，否則縱然擁有無止身份，但也是無法見到，同事所構成的結界，也見不到，摸不到在結界中的虛無同類。

對於地球上的人類而言，這個結界，並不屬於他們所生存的空間中，實則不然。

虛無是個特殊的生命體，縱然是兩個虛無“成婚生子”，誕生的孩子也未必是虛無。

可若是誕生的孩子是虛無，按照無止為放養虛無定下的規則，這個孩子只能進入孤兒院，或者……光墓塵的自生自滅，還是具有一定特殊性質的保護，其他的，便也不好說什麼了。

而這些其他的，若是沒有一定足夠本的機緣，這輩子都不知道，自己不是個“人類”，就算知道了，無止也一定會出現在，這些“孩子”的面前，光墓塵便是個活生生的例子，被刻意逼出來的例子。

光墓塵原地坐下，此刻的他就算是回到寢室，收拾完東西，等待結界消散，先前理完的一切，都會變回收拾前的原樣，這就是時間線上的關聯，而對於虛無而言，時間毫無意義，再者說，時間本就是人為製造出來的一種方便記憶的物理量。

無止是以保鏢公司起家，專有特製的手錶盒子上的“無止”兩字，是狂放草書的形式，將盒子打開的那一刻，屬於無止的虛無力量迎面撲來，隨後消散，看着盒中滿是灰塵，還帶有一張初代種的標籤，光墓塵明白了，無止在借自己的手，幫他們清倉。

無止初代種手錶帶在了光墓塵的手腕上，看着不勞而獲的手錶，光墓塵聯想到了即將到來的高考，也逐步的聯想到了無止，既然無止在地球的中國這些年，如今更是晉陞了國企的位置，很顯然，身為虛無的光墓塵，無法拒絕，更無法反抗。

如今，光墓塵的確藉助虛無本質的能力，縱然是在虛無面前，都能夠掩藏的和地球人類一模一樣，不過任何未記錄虛無只要被無止看中，都會以強制性的強硬手段，無論何時何地都會出現。

一旦未記錄虛無將覺醒的種族覆蓋在自身，只要其不主動暴露，就會在將來的某一天，造成無法補救的歷史事件。

這便是虛無的恐怖之處。

無論什麼時候，好壞中立，這三者，誰說自己能夠永遠的保持在，一者之中。

在這個結界中，外界的聲音對於結界內並非絕緣，文綜衝刺的喧嘩聲在光墓塵儘可能清除無止手錶的過程中打斷，仔細想來，這個結界包裹在了整個崇光中學，群雲瓊與徐翔並非是這所中學走出的學生，不過確實因為這個中學，光墓塵方才與之相識。

當然，這一切都是套路。

衝擊文綜的留堂班級中，有一位也註定是光墓塵意難平的女性，初中時期的光墓塵方才與老爺子相遇，群雲瓊這位年長自己的哥哥由此接近了自己，所謂群雲瓊述說的師兄弟，便來源於此。

而在高中的三年，縱然有兩門低谷，也鮮有人對將光墓塵這個異類當著面指着，就算是背後偶然，光墓塵聽聞他人提及自己的時候，也不會有人說針對那兩門對光墓塵進行攻擊，而這並非是什麼校風淳樸，只是因為一個人。

一個曾公開表白光墓塵的女孩。

這個女孩還為了光墓塵，放棄了洗浴與園職伸出的枝條，國外的全額資助更不用說了，而這樣一位全世界的名流大學隨便選，都不用參加任何條條框框的程序，便可直接跨過高考，挑錄取通知書的女孩，就這樣的被光墓塵以“睡過頭”，放鴿子的形式，完美的躲開了。

事後陳諾，放出了十年不再戀的話語。

所有男生的心都涼了，光墓塵也成為了整個光海島上男性中的名人，以及眾心歸一的光海島暗殺名單的頭冠。

被他人稱之為異類，先要在自身尋找為什麼，人性再怎麼複雜，也總不會一直都找抽玩，除非這個異類，自己不要臉，找抽耍。

文綜理教室的時間比理綜長的恨，因為整個崇光中學選擇理綜的，還湊不到一個班的人數，而且他們根本不理，尤其是光墓塵，到了這個時間點，他一般都在放飛自我，這是他在這個中學中，最為享受的時刻。

一批一批的男女，整齊的走下台階，臨近九點的黑夜也並非是他們在今夜的終點，當然他們今日最終的目的地只會是宿舍，都這個點了，基本都是選擇住在這個校園中，說到底放假三天，其實真正放開身心的時間段，其實地球上的二十四小時，都未必能夠由一個人湊起來。

最後的時分，只為三天的拼搏。

熬過去，就是六十分萬歲的天下。

人群之中，結界之內，光墓塵就坐在地上，一個一個人直接從他的身上穿透而過，無人能夠見到或是感知到光墓塵的存在，可這些人群便是阻礙光墓塵視野的存在，光墓塵索性直接躺在了地上，沒有閉眼。

有意無意的，身着短袖長褲運動鞋，扎着馬尾辮的素顏女孩在人群之中跨過光墓塵的身軀，過程中一腳踩在了光墓塵下體最為脆弱，與對於男性足以斷性的關鍵器官的所在。

當然對於陳諾而言只是正常的走路，對於本能彈跳起來的光墓塵而言，就算沒有實際性的打擊，也足以令他對此的心理防線，土崩瓦解。

男性，應該都承受過，大大小小程度上，“斷子絕孫”的痛苦。

這等心理，索性讓光墓塵站了起來，放在胸口上還未拆開的信封朝着一側隨便一甩，連同葬泯一塊，從結界中消失不見，這是所有虛無的慣有能力，至於這個能力能夠在日後開發成怎樣的境界，得看虛無。

不過，通用的是一個名為世界的能力，一個屬於虛無自己的世界，只不過虛無自己，進不去，一個屬於自己，但除了自己，都能夠進入的虛無世界。

光墓塵站在人群中，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反正下一位無止的某個人也一定能夠找到自己的位置，光墓塵索性隨意的加入這批回宿舍的隊伍中，沒有任何阻攔的光墓塵，行動速度自然超越了“人擠人”，在大晚上高談闊論的傢伙們。

光墓塵現在就想先回到宿舍樓那邊，這樣一來早點結束，也好趁着無人的時候，向以前被無止騷擾，亦或者被其他生命所驚嚇等等一驚一乍，在沒有世界樹結界手段的光墓塵身上，他們的六人寢的宿舍中，光墓塵就是整個寢室公認的活寶。

可惜，說出去，也只有陳諾那極端少數的人，會相信這個異類匯聚的寢室傳開的“事實”。

光墓塵也不知道是學校有意為之，還是無止的潛在插入，總之光墓塵的這個六人寢的所有成員，都在崇光中學有着無與倫比的異類名號，光墓塵這五位相比，就算是在光墓塵自己的認知中，也相對於難分伯仲。

異類之間的相互吸引，或許已然在這個社會上，成為常態，因為只有常人眼中的異類，才能夠看懂彼此。

“如果我會老，會死，我不會拒絕你了。”

光墓塵走在人群中，放空自己是常態，不過追上了陳諾的背影，就算周圍有着等待機會施展虛無能力的無止眾人，光墓塵與恰好轉頭的陳諾四眼相對，不在乎那位無止還是那些無止會不會聽見，總之，光墓塵將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陳諾沒有聽見，也不可能有誰能夠聽見，或許是這樣。

光墓塵沒有阻礙，也沒喲談話對象，走的很快，離開了文綜走出的學子任何人的視野，頓時間，明明沒有達到一個小時的無止的世界樹結界，再度泛起一圈圈的漣漪，這是退去的一幕，也如此，光墓塵此刻，再度身處在屬於地球的世界之中，不過趁着結界尚未完全散去，在地球暴露虛無身份的他，依舊還能夠合法的動用虛無的能力。

光墓塵將虛無世界中的那封沒有署名，沒有郵票與郵編，一切信息都沒有的白花花的信封取出，朝着四樓的404寢室，一步跨兩階的進行奔跑衝擊，光墓塵要趁着寢室中的其他三人還未有回來的功夫，先瞞過與自己同樣選擇理綜道路的小夥伴。

當然，光墓塵也在想，無止的下一步，究竟會在什麼時候，那位今日沒有現身的無止會出現，又或者說，那位無止為何放棄了上面下達的任務，是自己不配了，還是又被誰盯上了。

這一幕，在自己知曉了自己不單單隻擁有人類這個身份之後的日子，也算不上稀奇的一幕，見到這一幕，光墓塵還覺得挺高興，至少在今天，少了件麻煩，而且日後也未必會繼續昔日未完成之事。

六人寢的宿舍。

控分魔頭夜勝，從小學到初中到高中，從來沒有低於六十分，或是高於六十分的學科成績，為此能夠影響學校平均分數線的傢伙，成為了全校師生都會特殊照顧的對象。

照顧的方式的簡稱為，餓不傷。

當然體育這門三十分中考成績，是他這位控分天才，無法成為大師的絕對因素，因為歷史的記憶，是殘酷的。

為此，夜勝這傢伙一到了關鍵性考試，就不控分了，為了讓眾人不再提及三十分的中考體育成績。

可，悠悠眾口，怎樣撼動。

這個傢伙，對於細節的控制能力是具有超絕的天賦能力，若不是群雲瓊還有徐翔的前後調查，光墓塵怎麼也不會相信，夜勝這傢伙，只擁有地球人類這一個種族，當然光墓塵也沒有鬆懈這個懷疑。

茫茫的生命體質中，或許虛無這類生命體，只是這類中底層的存在，也說不準，不然語文和英語，這兩門要寫作文的學科，怎能還次次穩定在六十分。

要知道，六十分，可是光墓塵對於這兩門學科，認真了也無法達到的高度。

另一位，是整個崇光中學貨真價實的希望之光，這傢伙不像光墓塵與夜勝兩人，一個是真廢物，一個愛搞事情的兩個奇葩。

當然這位希望之光，在這個寢室中也當然是個奇葩，這傢伙一到熄燈，就會從寢室中消失，你若想要找到他，去上個廁所就行，也不會擔心被嚇到，燈一定亮着，褚懷宇也一定會發出聲音作為提醒，還有站在最為顯目與的位置，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三年下來，整個樓層走這個廁所的男人們，對於褚懷宇這根發聲的柱子，也早已免疫，如果聽不見，到覺得瘮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