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擔心的慕白凡，可憐的老者
富安激動萬分地想要跪倒在地，膝蓋接觸地面之前，又忽然想起姬無辰之前說過，跪拜就扣工資，連忙止住跪倒趨勢，轉為躬身一禮。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神功煉成，從此天下無敵！”
出關之後，姬無辰身上反而沒有了半分武者氣息，如一個普通人一般，溫潤如玉。
但富安知道，這是返璞歸真的樣子。
老爺真的成為武道宗師了！
慕白凡心中忐忑。也欠身一禮，小臉上多了幾分畏懼。
“見過老爺。”
姬無辰昂天長笑，心中帶着無盡暢快。
“走！老爺請你們吃飯！去最好的酒樓！吃最貴最好的東西！”
他今天正高興，花點錢也願意。
反正，將軍府最不缺的，就是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了。
富安媚笑道：“奴才多謝老爺！”
慕白凡雖然不是一個喜歡口腹之慾的女孩，但也不得不做出高興的樣子，欠身道：“多謝老爺。”
於是，姬無辰滿臉高興，帶着忠心耿耿的狗腿子，和貌美如花的貼身婢女，就打算去“雲煙樓”吃頓好的。
雲煙樓，是京城最大，最奢華的銷金窟。
在那裏，哪怕隨便坐在最末等席位的一個不起眼的年輕人，也有可能是戶部尚書的公子，或是某家王貴子弟。
因為，那裏的一壺茶水，便是普通人家一年都掙不來的價格。
姬無辰身軀的原主人偶爾會去雲煙樓逛一圈，但不是很愛去那裏。
這不是因為他消費不起，而是因為，咳咳，看着那些美若天仙的女子翩翩起舞，媚眼如絲，偏偏自己不能破身……這種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三人行走至門口。
“什麼聲音這麼吵？”
姬無辰聽見門前一陣喧鬧，微微皺眉。
富安連忙道：“奴才去瞧瞧，是哪個不開眼的敢煩到老爺的耳朵！”
說著，他三步做兩步，小跑着走到門口。
還是富安有眼力勁，做什麼，說什麼完全不需要自己提點。
姬無辰滿意的點點頭。
他發現慕白凡臉色很不好看的樣子，便有些奇怪的問道：
“凡凡，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慕白凡身軀一顫，被他的稱呼嚇得倒退了三四步。
“奴……奴婢沒事，多謝老爺關心！”
姬無辰皺眉。
“你怎麼好像很怕我的樣子？我又沒得罪你，碰都沒碰你一下。”
慕白凡有些勉強的笑了笑。
“我……主子身上威壓太強了，奴婢害怕。”
大奸臣狐疑地看着她。
“是嗎？我真有這麼嚇人？但我不是把威壓都收起來了嗎？哦，對了，以後在我面前不要自稱奴婢，聽起來怪怪的。”
慕白凡一介江湖俠女，自稱奴婢，呃，姬無辰不習慣。
“是。奴婢知道了。”
“……算了，你愛怎麼叫怎麼叫吧，這是你的自由。”
慕白凡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小聲問：“那個，老爺，您之前，是不是說過，不會強迫我做違背原則的事情？”
姬無辰奇怪的看着她。
“是啊，怎麼了？哦，原來你還是擔心我侵犯你啊，你放心吧，我是正人君子，正人君子是不會幹這些事情的。況且，不是說了嗎，我成為武道宗師之前——”
說到一半，他忽然反應過來。
“等等！對啊！我成武道宗師了！我成武道宗師了！”
姬無辰興奮地眼睛裏冒綠光，猶如某種喜歡吃小白羊的哺乳動物，看上去真是可怕極了。
慕白凡欲哭無淚，真想轉身就逃，遠離這個危險的男人。
自己是不是提醒了他什麼？
好在，姬無辰興奮一陣子之後，回歸了冷靜。
他重新打量起慕白凡，從頭到腳，一絲一毫細節都不放過。
自家這個便宜婢女，還是很好看的，說是國色天香也不為過。
可惜，我真是正人君子。
“放心吧，我不會強迫你什麼的。”
姬無辰洒脫笑笑，認真道。
他又不是什麼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不至於見到美女就流口水，想着造人吧？
“老爺！我查到了，是一個賤民跑到將軍府鬧事！非說是我們的人搶了他的東西！要不要奴才把他轟出去？”
富安破鑼般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那傢伙快速跑到姬無辰面前，依舊是一臉諂媚。
“鬧事？說我們的人搶了他的東西？”
姬無辰微微皺眉，也不再理會臉還白着的慕白凡，快步向前走去。
“走，去看看。”
富安一邊跟着，一邊解釋道：“多半是誣告，外面總有群混混打着您的名義欺男霸女，他鐵定是誤會了什麼。將軍府的人俸祿又不低，怎麼可能搶他一個乞丐似的人物的東西。”
富安說得有道理，但姬無辰還是想上前看看。
不止是因為他的正直和熱血，更是因為，在這其中他嗅到了某種味道。
這是，正直點的味道。
天策將軍府宏偉的門外，一個年過半百，衣衫破舊的老人坐在地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像是被毆打過。
他眼神惶恐，身軀顫抖着，卻賴在地上不肯離去。
兩個看門的護衛牛高馬大，擼起袖管，正大聲辱罵著。
周圍沒有群眾敢逗留，天策大將軍府面前，誰敢看熱鬧？將軍府那群人，一個個都殺人不眨眼的。
“什麼事？”
老人愈發惶恐，簡直想算了，掉頭離去的時候，將軍府內傳來一道年輕的聲音。
他抬起頭，看見一個俊秀如神仙人物的年輕男子推開兩名護衛，出現在自己面前。
見到他，那兩個窮凶極惡的護衛猶如老鼠見了貌，齊刷刷的換上諂媚到極致的笑臉，跪倒在地，恭敬道：“拜見老爺！”
老爺？
這是天策大將軍姬無辰！？
老頭腦海中嗡的一聲，險些直接暈倒。
頭號奸臣啊！這是天朝最大的奸臣啊！
平日，他也曾和街坊鄰居一起討論過這位，甚至一起唾罵過，揚言自己要是見到了他，一定會拿起刀子，捅他一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為國除害。
可是這個人真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他卻雙膝發軟，絲毫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