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猛砸
“壓制!寢技高手竹中礫,竟然在地面站被壓制了!”
解說大喊道:“他要如何反擊呢!”
……
反擊?
竹中礫當然想反擊了!
面對着如此粗陋的坐立式壓制,他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反制白木承。
但在此之前,竹中礫必須翻越一座大山。
一座名為“眩暈感”的大山!
在沒有受擊準備的情況下,下巴突然遭受外力的重擊,其結果就是瞬間的腦震蕩。
此刻,在竹中礫的眼中,白木承的形象仍舊是模糊的。
在這樣的狀態下,別說是用我流進行反制了,就連用“蝦式”脫困也做不到!
“竹中老兄,我可忍了好久啊!”
白木承猛地吸了一口氣,左手高抬,瞄準竹中礫的臉,猛地砸了下去!
砰!
竹中礫架起雙臂防住了這一拳。
但緊隨其後的,卻是白木承那猶如雨點一般的連續錘擊!
砰!砰!砰!砰……
竹中礫的雙臂肉眼可見地紅腫了起來。
他與白木承之間本就有着一個量級的體重差,再加上白木承本身的肌肉力量遠超普通人,使得每一次錘擊都擁有着鐵鎚一般的威力!
眩暈感……緩不過來!
必須,必須反擊!
竹中礫咬緊牙關,強行讓自己的瞳孔對焦,終於勉強鎖定了白木承錘擊的空隙。
剎那間,竹中礫瞄準白木承的下巴,向上揮出一拳!
唰!
拳頭命中白木承的下巴,但竹中礫的臉色卻更加陰沉。
沒有打中的手感!
白木承揚起下巴,皮膚上還殘留着被拳頭劃過的紅痕。
“竹中老兄,打擊技可不是你的專長啊……”
白木承的眼珠下轉,咧嘴笑了起來。
馭之極——卸勁!
“讓我來教教你吧!”
白木承低吼一聲,左手重拳再度落下。
這一次,竹中礫來不及防禦,正臉結結實實地挨了白木承的一拳!
砰!
那一瞬間,竹中礫只覺得自己的意識似乎飄向了更遠方,眼前朦朦朧朧的。
本就模糊的白木承的身影,此刻更是變得扭曲,好似一頭食人的惡獸,露出獠牙將自己嚼碎吞吃!
“真是不甘心啊!混蛋……”
下一秒,接連不斷的重拳砸向了竹中礫的臉。
砰!砰!砰!砰……
他高舉的手臂漸漸無力,四肢落下,整個人仰面躺倒在了地上。
見狀,裁判立刻上前,一把抱住了正處於極度亢奮狀態的白木承,強行停下了他的動作。
“一本,勝負已分!”
吼聲喚醒了白木承。
他低頭望去,發現竹中礫仍舊是一副興奮的笑臉,但早已失去了意識,無法動彈。
白木承張口喘着粗氣,拍了拍裁判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放手了。
隨後,他站起身來,向全場的觀眾高舉左臂,用緊握的拳頭宣告了這場比賽的結果。
“古賀流,白木承,勝利了!”
解說員高喊道:“毫無疑問,這是一場精彩的比賽!”
“哦哦哦哦!”
觀眾們的呼喊聲淹沒了賽場。
“強大啊,古賀流!”
“精彩!”
“打得漂亮!”
無論是打擊技與寢技的極致攻防,還是竹中礫的我流,以及最後白木承出人意料的勝利,都讓這群渴望見證強者的人們得到了滿足。
待命的醫生上場,為白木承簡單處理了一下脫臼的右臂,同時安排人手將昏迷的竹中礫抬上了擔架。
兩人就此退場。
……
洋館地下,走廊。
侍者提着一打冰鎮過的果汁,敲響了醫務室的門。
咚咚咚……
侍者推門而入,將果汁放好,然後退了出來。
而在房門關閉之後,侍者的雙腿突然開始發軟,緊繃的神經放鬆,冷汗直流。
太可怕了!
那群醫務室里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他們所散發出的氣勢都是“怪物級”的!
……
“話說……”
白木承坐在病床上,望着眼前的一大群人,有些無言以對。
除了有紗之外。
熟悉的,有鈴木真紀、北村辰也、谷城敬真。
不熟的,還有一個穿着白西服、手拿武士刀,在室內還帶着墨鏡的男人,以及一個正跪在他腳邊,做着土下座的胖子。
甚至就連剛剛蘇醒的竹中礫,也靠在自己隔壁的病床上,哼着小曲兒。
“你們這群人過來開大會嗎?這裏可是病房啊……”
白木承瞥了眼那個土下座的胖子,皺了皺眉,“還有,這又是個什麼玩意?”
墨鏡男人笑道:“他叫三木,三木不動產的社長。”
白木承明白了過來,就是這個胖子指示小池綁架了有紗和真紀。
他望向墨鏡男人,“那麼你又是誰?”
“森川不動。”森川自我介紹道:“森川組的組長。”
“哦?大人物啊。”白木承笑了笑,“所以呢,你來找我做什麼?”
“當然是支付賭金了。”
“賭金?”
白木承一愣,“這是你跟鈴木商會的事,似乎跟我沒關係吧。”
“金錢和不動產方面的賭金已經交接完了,但還有一個賭注沒有支付。”
說著,森川將手放在了武士刀的刀柄上,邁步走向三木,感嘆道:“地下真是個好地方啊,就算是見了血,也不會有麻煩的條子來管。”
谷城敬真:“……喂?”
“哦,抱歉抱歉,忘了谷城兄了,但偵巡課可算不上傳統意義的條子。”
森川站定,突然話鋒一轉,對不遠處的有紗說道:“小妹,別看這邊!”
話音未落,真紀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突然上前捂住了有紗的眼睛。
噗嗤!
耳邊傳來了古怪的聲音。
像是刀刃切開了水面。
鮮血噴濺。
緊隨其後的,是三木的慘叫聲。
“哇啊啊啊啊!”
有紗瞪大了眼睛,透過真紀的手指縫望去,看見了三木被砍下來的左手。
“好了,賭金支付完畢。”
森川淡然地擦拭好了自己的武士刀,將其插回了刀鞘,同時踢了踢地上打滾的三木,“喂,醫生還沒走遠呢,快去處理一下吧。”
隨後,幾名森川組成員敲了敲醫務室的門,將三木帶走。
“抱歉啊,髒了鬥技聯盟的地。”森川苦笑道:“不過看在我剛剛賠了那麼多賭金的份兒上,清理費就別讓我出了吧。”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毫不懷疑一件事。
森川不動——這個男人絕對可以面不改色地斬人!
白木承的臉色陰沉,森川卻一臉的無奈。
“喂喂,白木老弟,別這麼看着我啊,這場賭鬥是森川組輸了,而且我也大大方方地支付了賭金,咱們沒必要當敵人吧!”
森川伸出了手,示意白木承,“優秀的格鬥家可不多見,無派系的自由人就更少了,咱們交個朋友,如何?”
聞言,白木承目光微動。
森川說得的確是事實,他和森川組的確沒有直接的恩怨關係。
白木承不是那種立志成為正義警察的人,況且就算是為了有紗,也沒必要跟一個勢力遍佈全日本的極道組織為敵。
至於所謂的“交個朋友”,大概只是客套話罷了。
白木承點了點頭,正打算伸手,卻突然想起自己的右手仍舊處於脫臼狀態。
雖然醫生處理過了,但仍舊需要靜養。
見此情形,不遠處的竹中礫突然興奮了起來,突然上前抓住白木承的右臂,而後只聽“咔嚓”一聲,白木承瞬間倒吸一口冷氣。
疼……
但劇痛過後,卻是一陣輕鬆的感覺。
“我還是很擅長治療這種東西的。”竹中礫摟住白木承的肩膀,“但相比復原的聲音,我還是更喜歡折斷的啦!”
白木承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森川也好,竹中礫也罷,果然身處於里世界的人或多或少都不太正常。
似乎真紀也是?
跟白木承握了手之後,森川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真紀,問道:
“老爺子沒親自來嗎?”
森川說得自然是鈴木商會的會長,也就是真紀的爺爺。
“爺爺他在沖繩度假。”真紀回答道:“不過有些事未必要見面才能談。”
森川遺憾道:“那算了,下次再說。”
不過一陣老人的笑聲卻從真紀的手中傳了出來。
“吼吼,小不動你呀,太老土了!”
眾人尋聲望去,發現聲音是從真紀的手機里傳來的。
一位穿着長袍的老爺子處於屏幕之中,似乎正躺在沙灘上。
視頻電話?!
包括森川在內,所有人都愣住了。
倒是視頻里的老爺子顯得很開心,“有新科技就要用嘛!還有,小不動這次可是輸了很多錢呢!”
“呵呵呵,這點錢對於鈴木會長來說可看不上眼吧。”森川笑道。
“哪裏哪裏,別太奉承老夫了。”老爺子喝了口椰汁,語氣輕鬆,“話說啊,小不動你是想挑戰老夫嗎?”
森川反問道:“不行嗎?”
“當然可以啦!可是好久都沒有人敢對老夫出手了!”老爺子大笑道:“但你可不要對小真紀下手,不然老夫弄死你哦。”
“當然,對女人下手是最沒效率的手段罷了,而且我的目標是鬥技聯盟本身。”森川笑着說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用稀鬆平常的語氣,說得卻是足以震驚日本黑白兩道的大事!
“小不動你打算怎麼做呢?”老爺子問道。
森川回答道:“既然事關鬥技聯盟,當然是按照鬥技聯盟的規則來進行了。”
聞言,真紀似乎都想到了什麼。
“我準備了好大一筆籌碼呢,老爺子,剛才的賭金與其相比連開胃菜都算不上的那種。”
森川咧嘴,森然笑道:“我要以發起人的身份,開啟鬥技聯盟的排位積分賽。”
此時,白木承分明感受到,竹中礫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突然握緊了。
“阿承……”
扭頭望去,竹中礫的表情興奮異常。
“好玩的東西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