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任務開始
山村的好處就是地方大,尤其是舒青荷的家裏,堪比皇宮的御花園,此時二十一和晴柔已經擺好了碗筷,就等着他們大家吃飯。
今日的飯桌不同往日,多了許多靜默和不安的氣氛。
晴柔一邊幫忙布菜,一邊坐下悄悄踢了踢二十一,二十一向來大大咧咧,一點兒也不細心,整張桌子,也就只有他是真的來吃飯的了,還吃的最香。
“你倒是說句話啊,爹和娘到底怎麼了?怎麼總感覺這個氣氛不對勁兒啊。”
二十一相當習以為常的說:“你習慣就好了,他們兩個經常這樣,就是閑的。“
他的聲音落在了在場幾人的耳朵里,沈墨初眯了眯眼睛,威脅的看了他一眼,二十一憨憨傻傻,笑了笑埋頭繼續吃飯,他看着像個悶葫蘆,可是活得最暢快,是大智若愚的那種人。
司南心裏一直挂念着京中之事,本該昨日就歸,可是愣是拖到了現在,他也沒有什麼心思吃飯,他幾次盯着舒青荷欲言又止,想催又不能催,因為她向來行事我行我素,萬一逼急了,她不給人留餘地,就再也沒有回天之力了。
沈墨初也不時看一眼舒青荷,被她抓了個正着,掩飾的給她夾菜,“娘子,這個胡蘿蔔做的不錯,你嘗嘗。”
她一個人吃飯,三個人都看着。
舒青荷實在吃不下去,沒有胃口了,放下碗筷,裏面的粥幾乎就只動了兩三口,她自然知曉大家心中的小九九,她本不打算這麼早說的,可看他們一個個這麼抓耳撓腮還偏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她看着都替他們累。
“罷了,正式通知你們,這是我在家吃的最後一頓飯,吃完飯後,我就要動身,隨司南兄一起去長安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大驚。
“娘子?你——這是何意?”
“青荷?你想清楚了?”
“娘,你這又是鬧哪出?是飯不好吃了,還是爹不聽話了?”難得連二十一也由此疑問。
沈墨初一頭黑線,忍不住拿筷子敲了敲這個沒心沒肺的兒子一下,忍不住想,那兩個孩子莫非也是這樣天然呆嗎?
他不知道,那兩個不但不天然呆,而是一個比一個狠。
“國將不國,家也不再是家,我想通了,身為國家的一員,我有義務為它做些什麼。我決定,將我產下的所有糧食都盡數捐給國庫,讓他們用來賑災,我分文不取。”
“分文不取?”
司南更是跌破了眼睛,不是他不相信,而是舒青荷歷來的作風就是敢愛敢恨,錙銖必較,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她不可能那麼好心,莫非這其中有什麼不可說的東西?
不過這也不過是一個念頭,聽到舒青荷的話,司南懸在心中的石頭,終於能夠放下了。
“可是娘子,你捐糧就捐糧,為何還要動身呢?”沈墨初不解道。
二十一也跟着點頭,他不捨得娘親離開,晴柔也很是不舍,她才嫁過來沒多久,雖然只在沈家呆了一段時間,可早就喜歡上自己的公公婆婆了。
“自然是有我的道理。”舒青荷說,然後警告的看了沈墨初一眼提醒道:“夫君,別忘了你早上答應了我什麼。”
沈墨初長嘆一聲,妥協道:“都聽娘子的,只是可惜了這個宅院,我們一同設計的,還沒住多久,又要離開了。”
舒青荷不理睬,對她來說,出了血脈其他都是身外之物。
一刻鐘后,幾人就吃完了飯,桌上留有大半剩飯,份量並不多,可他們都沒胃口。
二十一拉着晴柔的手,一直追着舒青荷和沈墨初的馬車,有些落淚的衝動,一直嚷嚷着:“爹,娘,你們保重,一定要記得回來,孩兒就留在這裏看家,等你們回來!”
舒青荷微笑了一笑,揮了揮手讓他回去。
晴柔也紅了眼睛,拿着袖子不時的抹眼淚,對自己的新婚夫君說:“雖然我不知道爹娘到底去長安那麼遠那麼亂的地方做什麼,可我總覺得他們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你說,他們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二十一本來抹眼淚的手一下就改為拍自家妻子的肩膀,安慰的說:“你放心吧,在這個世界,就算是任何人有危險,咱爹和咱娘都不會出事,可是依着他們的性子,我就怕他們樂不思蜀不回來了。”
“怎麼會?你可是他們的兒子,他們不回來怎麼養老?”
二十一有些憋笑,暫時又不能告訴她實情,這個問題還是留着讓她慢慢發現吧,不然一下子肯定能把她嚇壞了,再嚇出個好歹來就糟糕了,尤其是爹娘還不在家。
“對,對,對,娘子說的都對,唉,我們進去吧。”二十一從始至終都沒有說挽留的話,因為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爹娘,其實都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只要他們做了什麼決定,旁的人不管是誰,都干涉不了。
“你們兩個都去,要知道長安離這裏還是很遠的,尤其我們坐着馬車,一來一回少說也要兩個月,再加上萬一有什麼事情逗留,恐怕半年回不來,你們放心留二十一一個人在家嗎?”馬車走了許久,司南才開口道。
舒青荷抬眸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方才你怎麼不說?這都走遠了才勸說,你是在試探我嗎?”
司南不知如何解釋,但只得搖頭。
“娘子,你這真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都不事先通知為夫,我們這麼急的收拾好包裹,還有很多東西沒帶呢。”
舒青荷一聽,本來魂有九天的心思也歇菜了,一臉黑線的刷的一下掀開了車簾,指着後面跟着的一輛馬車,那車輪子都把土地給弄出重重的印子了。
舒青荷很不給面子的說:“那後面的東西都是誰收拾的?連鍋碗瓢盆都帶了,如此的引人注目,又拖累牲畜,恐怕我們還沒到長安城,就被一路上的土匪搶了個精光。”
沈墨初自認理虧,也不辯解。
司南又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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