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這又是什麼?

第二百二十章 這又是什麼?

姬一昂低頭,伸出雙手接過十塊能源水晶。

然後,他迅速從腰間摸出了隨身攜帶的獸皮口袋,這是用蛇皮做成的口袋。

他從口袋裏面摸出了以往的二十枚能源水晶,然後連忙低下頭,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上神,我已經湊齊三十枚能源水晶了,我想,我想贖回我妹妹。”

“呵……這麼上趕着……”

監工不屑的看了姬一昂一眼,冷漠的道:“隨我來!”

“是!”

監工帶着姬一昂走出了礦洞,他對着另外一個監工招了招手:“這個人類湊齊了三十塊能源水晶,你帶他上去吧。”

“呵呵……這麼小就湊齊了?”

“鬼知道呢?”

“你就不發發善心扣除他的能源水晶么?”

“人類而已,對人類發善心?你不需要填飽肚子了么?”

“總歸,人類跟我們四大族的外形是最像的……”

“快去,別啰嗦了,早上才送去了一個老的,要是趕不到一起處理,岳洋指不定怎麼罵你!”

“行!”

“人類,隨我來!”

那個監工朝着上山的路走去。

姬一昂卻愣住了。

他從剛才這兩位上神的對話中,聽出了些不好的東西。

也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上,一隻白鴉飛了過來,它落在姬一昂的旁邊,突兀的呱呱呱的叫了起來。

“白色?”監工好奇的看了一眼。

鴉全是黑色的,這居然有白色的……

白鴉呱呱呱的胡亂叫着。

“聒噪!”

監工冷喝一聲,猛然揮手。

那白鴉在剎那間四分五裂,鮮血噴濺了姬一昂一臉。

他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痛。

但他卻不敢有絲毫異動,他害怕,害怕他也像這隻白鴉一樣,被四分五裂。

漆黑昏暗的屋子。

能聽見雨點敲打在房頂的滴答滴答聲。

姬一昂慢慢的睜開了雙眼,他疑惑的看着眼前這些完全陌生的東西。

木床,竹筒做的枕頭,帶着潮味兒和騷味兒的羊皮被子,破爛不堪的木頭屋子……

“少主,你終於醒了。”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撲了過來,趴在了姬一昂的胸前。

她眼眶紅彤彤的,臉上淚痕密佈。

“少主,我們不要封地了,我們這就回棋淵去!”小姑娘喊着喊着,眼淚止不住的留了下來。

少主?

封地?

棋淵?

Cosplay?

而且還是在拍攝劇情?

姬一昂滿臉疑惑。

他在想現在是不是cosplay的劇情關鍵點,如果是劇情關鍵點的話,他是可以配合這些cosplay愛好者拍攝完成這個劇情的。

他一向是個很和善的人,他一直懂得什麼叫成人之美。

但如果是惡作劇的話……

正在這個時候,他腦子裏面恍惚了一下,一連串不屬於他的記憶泛起。

他呆在了原地。

眼眶通紅的小姑娘嚇傻了:“少主,你沒事吧?”

“少主!”

“少主……嗚……哇。”

對於身邊小姑娘的嚎叫,姬一昂根本就沒注意。

此時此刻,他心底的驚駭無以復加。

他……似乎是穿越了。

而且,是穿越到了一個很是遠古的時代。

按照腦海裏面那一串莫名其妙的記憶來看,這是一個封國與部落共存的世界,只是一個有着怪物有着超能力的世界。

而他現在躺着的地方,就是這個名為玄荒的世界中,四大帝國之一的大商帝國的首都朝歌的城郊破屋……

他此行,是來受封封地的。

他的父兄全都在一個月前與北邊鬼方部落的戰爭中戰死,父兄的軍功便由他來繼承。

父兄的軍功在按照大商帝國的律令降檔之後,還能夠得上子爵這一檔次。

而子爵,是能獲得一片方圓五十里的土地作為封地的!

但是,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

他進了王宮,商帝沒有接見他,他出了王宮,立馬就被一群刺客追殺。

刺客的短刃刺進了他的右胸,刺穿了他的肺葉。

於是,前身死了。

21世紀的他,頂替了上來……

姬一昂回過神來,看向哭得稀里嘩啦的小女孩兒。

按照前身的記憶,這小女孩兒叫黃月新,是老周家最後一個家臣。

老秦家只剩下一個少主,一個家臣。

或者說,只剩下了一個十四歲的小少年與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兒?

這……未免也太慘不忍睹了吧?

姬一昂皺了皺眉頭,他開始快速思考起來。

穿越成了史上最仁厚愛民的皇帝宋仁宗姬一昂。

朕為仁宗,那麼,大宋絕對不會再懦弱下去,君子再不可以欺之以方!

當然,更重要的是,老子要努力生個兒子!

可不能把大好江山讓趙宗實那賤人給糟蹋了。

穿越成姬一昂,與權相呂夷簡拉扯爭奪,肅清皇宮,建立影衛軍(類似錦衣衛),鼓勵農商,藉助一起穿越而來的土豆囤積糧食,但大宋階級固定,很難大刀闊斧的改,范仲淹此時也還太嫩,難當大任,高築牆廣積糧。

修木軌(鐵軌),提高大軍移動速度,開啟銀行,徹底擴大交子的作用。

重視火器,創立火器監,研發火器。

建立格物學院,與太學並重,聘用百家之人教學。

寶元二年,西夏犯境,趁機啟用范仲淹等人,壓服西夏,而後變法圖強,輪換禁軍,保證禁軍戰鬥力。

慶曆七年,趁着耶律宗真敗於西夏李元昊之手,聯合耶律宗真剿滅西夏,而後南征儂智高,大理,百越,集聚力量,於皇佑三年以狄青為帥,北伐契丹,皇佑五年,西征吐蕃。

而後,重建西域都護府。

而後往西域修建木軌,藉助初代火槍,打退東正教,橫掃歐洲非洲,建立大船,與瑪雅建交,佔領澳大利亞。

最終,大宋徹底統治全球,徹底進入資本主義時代。

陽光,樹影,清風微拂。

靜靜的坐在院子裏。

這是農村老家的院子,院子有三百平,整個房子不低於五百平,三隻狗趴在腳邊,七隻貓在院牆上嬉戲。

姬一昂就坐在樹蔭下看着書。

看的書叫做《如果這是宋史》,他剛好看到仁宗駕崩的那一段以及趙宗實被韓琦拉着登基的那一幕。

不識賤人真面目!

當真是不識賤人真面目!

想當初姬一昂還以為要是趙曙趙宗實不早死的話,這位英宗陛下大概真能做出點有益大宋的好事。

可如今一看,高俅為何能以一奴僕之身成為太尉?

怪趙佶嗎?

不,要怪趙曙!

在北宋英宗以前,但凡宰執要員,非不可是在地方上有過政績之人才能擔任,那樣,有過地方官首官的經歷的他們,更能勝任宰執之能。

而擔任地方官也是近距離接觸百姓的時候,近距離的感受過民間的官員,在成為宰執之後,才會真正知道萬民需要什麼。

那樣造就出來的歷代相公們,就算是小人如呂夷簡這種奸相,關鍵時刻,心中也尚有家國忠義!

可趙曙繼任之後,卻是肆意親小人遠賢臣!

從趙曙開始,政府要員,便大多是按照皇帝自己的喜好來任命,不再管顧那些要員是不是真的去體會過民間疾苦,是不是真的能力能夠勝任。

終於到了徽宗年間,趙曙開啟的制度徹底爆發,誕生了六奸。

從此開始,大宋宰執官員,心中再無家國,只知魚肉百姓,中飽私囊!

再者,趙宗實這畜生居然不忠不孝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不說仁宗發喪當日他不現身,讓曹太后一個女眷孤零零的送葬,就說仁宗死後立馬就把仁宗的女兒們趕出皇宮,名義是要騰出屋子來給他的女兒兒子們住……

可實際上,皇宮空房子很多,並不是真的住不下他的幾個兒子女兒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賤人啊!

可恨!

甚至從北宋的一百多年歷史來說,太宗一脈,無論太宗、真宗、仁宗都是極為優秀的人物,他們縱然會犯錯,可他們卻有着一脈相承的秉性,那就是懸崖勒馬!

太宗北伐懸崖勒馬,真宗澶淵之盟,死活不願親征,可在最關鍵時刻,懸崖勒馬,親征!

仁宗之時,三川口之敗,劉平被陷害投降,仁宗都已經憤怒到準備誅殺劉平九族,可卻關鍵時刻懸崖勒馬,派出文彥博前往延州查探,終究搞清楚三川口之戰的細節,從而為劉平平反!

而到了趙宗實這一脈,從趙宗實本人開始,後面的神宗、哲宗、徽宗、欽宗、高宗,這些傢伙可真是各有各的乖張!

英宗趙宗實四年即死,真正在位的唯一半年時間,就只是瞎**搞了一通。

神宗的熙寧變法更是虎頭蛇尾,一方面要王安石變法,一方面又提拔頑固派的人,真特么是又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

哲宗,好不容易親征,死了。

徽宗,這傢伙倒是沒斷送自己的性命,卻是斷送了整個大好江山!

至於高宗,明明有機會收復舊土,卻因私慾斬岳飛!

甚至連孝宗北伐,都被高宗這狗幣當太上皇的時候限制,等到高宗死去,孝宗也沒了雄心壯志,反而效仿趙構當起了太上皇。

太上皇,那個多麼完美的位置啊。

可以享受到皇帝的權力,卻不需要承擔絲毫責任啊!

憤懣之際,姬一昂不禁想到,要是仁宗沒有選擇趙宗實繼位,要是仁宗有兒子,大宋會不會永遠沒有南北之分呢?

以太宗一脈的傳統,那個懸崖勒馬的傳統來看,大宋縱然無法在他們手中變法富強,可也絕不至於會被奸佞把持朝政啊!

若無奸佞把持朝政,以大宋有史以來忠勇之輩最多的情況來看,無論金國女真或是後來的忽必烈,何人能下中原?!

更可恨的是韓琦,在仁宗快駕崩之前,仁宗十八次詔書讓趙宗實進宮,趙宗實都裝瘋賣傻拒絕了。

仁宗當時說,他不來,便重選一人。

可韓琦為了得到那份擁立之功,愣是堅持要趙宗實繼位,而後,韓琦跑去告訴趙宗實,你再拒絕,皇位就真跟你沒關係了……

匪夷所思的是,之前拒絕得那麼厲害的趙宗實,聽到韓琦這話之後,立馬就帶着四五箱子的書進宮了。

而後的事實更是證明,就連那四五箱子書都是裝點門面的,丫的壓根就不怎麼看書!

這是司馬光在後來趙曙跟曹太后鬧矛盾,甚至這個矛盾主要是趙曙挑起的之後,司馬光去教導趙曙,也就是趙宗實關於忠孝問題的時候發現的。

這貨,不看書!

如果……

如果始終只是如果了。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真是難受啊!

姬一昂滿臉不爽的抬起頭來。

恰在此時,貓咪竄了過來。

姬一昂一把抓起貓咪,就想給它扔開,農村的寵物可從來不像城市裏的寵物那麼嬌貴。

在農村,貓狗都只是畜生,縱然愛它,愛得卻不是那麼濃烈,不是那麼愛之如命。

拎起一扔。

貓咪張開爪子本能的朝着姬一昂抓了過來。

刺痛傳來,手臂上被貓爪子劃破的地方迅速滲出鮮血。

姬一昂無語,心中怒火更甚。

人生在世,萬事皆不如意,現實不如意,歷史不如意,未來不可期,現在就連個貓也要抓老子!

曹你大爺嗎的!

迅速起身。

他卻沒有注意到,一滴鮮血落在了書頁上面,恰好落在了書上的一句話上面,並迅速潤濕,浸透下去,將那句話染得鮮紅至極。

那一句話是這一段文章的標題,總共五個字——唯此一仁宗。

姬一昂感覺腦子有些暈眩。

他迅速伸出右手,去給左手把脈。

他跟着老中醫學過一些中醫醫術,雖然不是很厲害,但應急是可以的。

脈搏正常,

查不出病症!

恍惚的感覺越發劇烈起來,眼前的一切都在迅速變化着,他趴在了桌子上,一把按在了桌子上剛切好準備曬土豆乾的盆子裏。

然而下一刻,恍惚夢境轉換,他的右手以把脈的姿勢,按在了一隻枯瘦冰冷且皺紋遍佈的手臂上。

“陛下,太后薨了!”

“陛下,節哀順變!”

“陛下,太后已薨,當撤簾,請陛下親政!”

“陛下……”

姬一昂只覺得腦子裏面亂鬨哄的一片,彷彿有無數只蒼蠅在耳邊嗡鳴起來。

“都他媽閉嘴!”姬一昂怒吼。

“不好,快傳太醫,陛下怕不是失心瘋了!”有個威嚴而蒼老的聲音響起。

“等等,陛下手裏面這個盤子,是哪兒來的?”

“回稟相公,不知!”一個尖銳至極的嗓音響徹起來。

姬一昂抬眼看去。

映入眼中的,已經不再是老家熟悉的院子,而是一個明顯是古代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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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去到三千年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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