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林小小腦子裏一片空白，懵着不知所措，手心裏的東西越發的炙熱發燙。
而被她壓在身下的男人，蹙着眉頭，眉心隱隱顯出＇川＇字來。
就這樣怔忪着，許久，直到硬邦邦的東西開始發軟，她才回過神來，像是握着一個燙手山芋，急急忙忙的鬆開，一個翻身坐在了一旁慢慢的扶着椅子站起身。
＂我……不是故意的。＂她紅着臉，細長的發垂下擋住了半張臉，背對着他不敢去看。
封戾嘴角緊抿，一言不發，撿起浴巾自顧自的系在腰際，進了更衣室。
林小小咬着指甲恨不得時光倒流，怎麼就偏偏抓住了那裏，更讓她尷尬的是他竟然有反應，心裏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彆扭，低下頭看着下滑的衣服扯了扯。
＂砰砰砰！＂
不輕不重的敲門聲緊接着門外傳來了黎振軒的聲音：＂你們好了沒有，測量測這麼久！＂
＂好了，這就出來。＂她抬起手摸了摸發燙的臉，輕輕拍了拍，在鏡子前確認沒有異樣后這才拉開了門。
＂怎麼樣，他身材好還是我身材好？＂黎振軒迫不及待的擠眉弄眼問道，就像是考了試后想知道名次的孩子。
林小小訕訕笑了笑，想起兩人的身材，有些窘迫：＂都好。＂
兩個人風格都不一樣，要說像封戾那種淡漠又高冷的人有着黎振軒的單薄就會像受，黎振軒本來就是輕佻的樣子如果太結實的話就會很奇怪。
順着樓梯下樓，封母看只有她一個人不由問道：＂兒子呢，怎麼還沒出來。＂
＂換衣服呢，阿姨。＂這一來，她改了稱呼聽着舒服了些。
＂好好。＂封母說著抬頭看了眼時間都已經下午三點了，這個時候通常是她下午茶時間，於是道：＂小林，我看時間不早了，不如你陪阿姨喝個下午茶順便留下來用個晚餐怎麼樣？＂
林小小有心拒絕，黎振軒又趕着插了嘴：＂也好順便想想設計圖，我想看看。＂
她臉色微微的發白，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她回頭瞟了一眼，封戾一臉如常並不在看她。
或許只有她一個人覺得不自在，畢竟又不是故意的，如果急急忙忙的離去，反而會覺得慫。
＂好吧，阿姨。＂
她溫和的笑着，看起來一掃職場美艷如同鄰家的小妹妹。
一般，是沒空喝什麼下午茶的，一邊忙着公司的事一邊還要顧及着網店，旺季時候忙的像個旋風陀螺，25歲連個看電影的時間都覺得是奢侈。
美味的糕點，雪慕斯的清涼，坐在竹林間，清風拂來，別有韻味。
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圖紙畫個大概，不知不覺暮色降臨，封母帶着她往餐桌去時候途徑客廳，下意識的抬眼，頭頂上璀璨星河仿若是鑲嵌在吊頂的一幅美不勝收畫卷。
＂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吩咐着廚子隨便做了點，要是不喜歡就直接告訴阿姨，阿姨讓他們重新做。＂封母一邊往長桌的高位落座，一邊說道。
林小小看了眼桌上的霜降牛排水果沙拉和西米露忙擺手：＂阿姨太客氣了。＂
要說不喜歡，那就是坐在對面頂着一張冰山臉的封戾，和身旁撐着腦袋泛着一臉花痴相的黎振軒！
＂喝點小酒，這82年的也只有封家才有私藏哦！＂黎振軒拿起她的高腳杯來倒上一些殷紅的酒，挑着眉，秋波暗送。
＂謝謝。＂林小小接過，窘迫的不知該喝還是該放下，酒這種東西不是她愛好。
餐桌上，除了黎振軒搭話，封母和封戾都安安靜靜的，氣氛凝重的連嘴裏的牛排也如嚼蠟。
時不時的，腦子裏更衣室的場景總是揮之不去，而她每每偷偷的往封戾瞟去，他只切開了牛排往嘴裏送，蠕動着嘴角，吃相文雅。
好不容易一頓飯吃完，她渾身不自在如坐針氈，趕忙道：＂阿姨，時候已經不早了，我差不多該回去了。＂
＂也是，9點了。＂封母若有所思，看了眼收起餐巾的封戾道：＂兒子，我不放心司機送小林回去，你跑一趟。＂
這話說出口，封戾明顯的一愣，視線落在她身上兩秒，有複雜的光。
黎振軒似有話要說，電話恰時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不，不用了不用，阿姨，我能自己回的。＂林小小的臉刷的一下紅的像飲酒過量，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某人赤身裸體的樣子！
她看過的男人又不止他一個，可是偏偏抽風的忘不了！
＂一個女孩子我怎麼放心，聽阿姨的，兒子，去把車開到門口。＂封母態度堅決，不容反駁的語氣，正色的樣子立馬有種富太該有的威嚴。
她想拒絕，可是話到嘴邊，封戾已然一言不發的起身往門外走。
夜，寧靜悠遠。
坐里只有空調的聲音微弱的讓人不易察覺，氛圍沉重的她連挪個姿態都覺得不自在，完全如同一尊木乃伊，上車時候是什麼樣子，到家門口仍舊一層不變。
而開車的人也沒好到哪裏去，板着一張臉，凌厲的面容像是刀刻出的時候順帶上了凝膠，一個表情也沒有！
眼看着就要到小區，她才彆扭的小聲道：＂前面路口左轉的小區就是我家了。＂
＂嗯。＂他從鼻腔發出個音節算是回應，車裏的空氣更加的渾濁到難以呼吸。
＂那個……我……你還疼不疼？＂心裏有個疙瘩總是不舒服，林小小紅着臉，那場意外應該是她的錯，如果不是肩帶，也不至於會滑到，後來也不至於抓到不該抓到的東西……
他唇角抿了抿，車裏燈光暗淡看不清眼色，語氣平淡：＂不疼。＂
得到這樣的回答她並沒有舒心多少，反而更覺得兩人之間明明只有幾十厘米的距離卻像隔着一個天埑。
車穩穩的在公寓樓下挺穩，還不算太晚，門口的小攤販叫賣着不知疲倦，賣羊肉串的飄出一陣陣肉香吸引着年輕人靠近。
＂謝謝。＂她禮貌的致謝，伸手去拉開車門，忽然他冷聲道：＂你說的結婚的事我考慮了一下。＂
＂啊？＂
沒頭沒尾的一句，林小小扭頭看他一瞬的茫然，很快又想起rose餐廳的一幕，當下更是莫名其妙：＂封先生，你說什麼呢，是相親網搞錯了桌號，相親的對象搞錯了。＂
＂沒關係。＂他側了側身面對着他，冷漠的面容，墨色的眸子深沉，字正腔圓道：＂我知道你急着想結婚，這就夠了，我可以跟你結婚，很快。＂
＂為什麼？＂林小小下意識的左手掐了掐右手的手背，確定不是做夢，當下哭笑不得：＂封先生你在逗我吧？＂
除了耍她，她想不出一個富二代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他又不急着娶妻，身邊的女人肯定也是一大票一大票的，幹嘛要和認識不到一天的人結婚！
＂沒有，我滿足你的條件跟你結婚，但是我也有個條件。＂他一本正經，精緻的面容像是雜誌上一沉不變的模特圖圖，頓了頓又接着道：＂你為封家生下孩子，直到生下男孩為止。＂
＂哈哈，你果然是個愛開玩笑的人！＂林小小笑了兩聲，拉長了臉：＂我還有事，就不陪你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了！＂
她百分百的確定他是在面不改色的玩弄自己，否則，就是病得不輕！
她還停留在想結婚的層次，有些人已經跳躍到了生孩子更遠的事情上！
說罷，她拉開門就要下車，心裏暗罵果然富二代不管長得帥不帥，骨子裏都是放蕩不羈滿嘴跑火車的花花公子！
＂一年三千萬，如果生下了男孩會給你三億。＂他並不打算放棄，墨色的眸子裏深如淵沉如潭，順手從扶手箱裏拿出一張金色的名片來夾在指尖遞了過去：＂你可以考慮一下，想清楚了給我打個電話。＂
他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這麼一瞬的認為，接過名片在手，MOMA的logo在眼前清晰，她立馬打消了方才的念頭，艷紅的唇角浮出冷笑來。
＂那好啊！你就好好等着我給你打電話！＂
氣憤的說完，毫不猶豫的拉開車門下車，重重的甩上，再看一眼名片更是覺得可笑至極！
MOMA，離港市的人，乃至於全國誰不知道這個最大的互聯網公司！
旗下遊戲是當下主流，還有金融支付軟件，聊天通訊，郵件辦公，搜尋引擎，是互聯網的龍頭老大，可以說，網絡發達的今天，沒有MOMA不知道多少人會變成＂瞎子＂！
而封戾竟然就是MOMA的總裁，她是有覺得他家應該很了不起很有錢，但是完全沒想到居然是財大氣粗的MOMA！然，這樣一個闊少居然主動提出要她為其生孩子，一個男孩三億的天價！
＂神經病！＂
回到家，順手將金色萬字紋的名片丟在了垃圾桶，根本不屑於和他有什麼聯繫，她林小小也沒那個嫁入豪門的心，封母的生意做了，誰還認識個誰！
洗了個熱水澡神清氣爽了許多，走出浴室門口，電話不耐其煩的在桌上響了一遍又一遍，拿起一看連忙接了起來，耳邊立時傳來了母親焦灼的聲音：＂小小你快來，你爸爸病情加重送進ICU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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