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年少有為
昏暗的酒吧內，歌聲伴着旋律依舊在繼續。
不少人開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舞台上的身影。
原本嘈雜的環境突然安靜了許多。
緊閉雙眼的陳歌並沒有注意到場內的氛圍，聲樂中級的能力讓他更快的沉浸在歌曲當中。
“也曾一起想”
“有個地方睡覺吃飯”
“可怎麼去熬”
“日夜顛倒連頭款也湊不到”
“牆板被我砸爛到現在還沒修”
“……”
儘管低沉的歌聲響徹在嘈雜的酒吧內有些不適，但依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結算完工資的駐唱女孩，此刻也停下了腳步，找了個位置坐下傾聽。
畢竟原創歌曲是每一個音樂人都要經歷的一步，她也想看看這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男孩寫的歌怎麼樣。
能多聽、多學對她以後的創作也會有不小的幫助。
還有一點，從小熱愛音樂的她也寫過不少的歌曲，藉此可以對比一下，畢竟同齡人之間的攀比之心她也有。
可隨着音樂的響起，一句句歌詞湧入她的腦海。
下一秒。
她雖然不想承認，但心裏卻是十分清楚，無論是音準、節拍、氣息的調控，對方的能力遠遠勝過她自己。
於此同時，酒吧內的一間小包廂內。
一個老者眼睛閃過幾分光芒，伴隨着歌聲輕晃着手中的酒杯，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鄭，你覺得唱的怎麼樣？”
話音落下。
坐在對面的男子先是一愣，隨即好似明白了什麼，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舞台上。
片刻之後開口道：“聲音不錯，論音樂水準要比之前那位駐唱女孩要好，不過……”
男子小心的發表着自己看法，目光卻是時不時從老者臉上掃過。
“不過什麼？”
老者笑着道。
男子見狀，一邊給老者斟酒，一邊笑着道：“不過要想出道，可能水平差了些許。”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男子心裏明白，論音樂水平，對方想要出道根本不是差了些許，而是太多。
這樣的能力，或許參加一個地區的唱歌比賽以及一些小型綜藝或許會有一些成績。
但如果是大型的音樂節目，這樣的能力就差的太多。
畢竟作為一家娛樂公司的經紀人，他的眼光還是相當毒辣的。
“那你覺得這首歌水平怎麼樣？”
老者聞言笑了笑繼續說道，目光卻是不曾從舞台上離開。
中年男子一聽，放下酒杯重新開始仔細聆聽。
不過一會兒，中年男人不由收回了目光，笑了笑道：“這首歌並不是最近的流行歌曲之一，歌詞有些味道，不過卻不適合在這種環境下演唱，失了一些韻味。”
作為一家音樂公司的經濟人，對音樂水準也是有一定評判的。
酒吧里、天橋下，從來不失一些自己創作歌曲的歌手，不過大多數歌曲到最後也逃不過泯於市井。
雖然這首歌歌詞讓他也不禁有些一驚，不過也僅此而已。
老者聞言，沒有繼續多說，笑着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另一邊。
舞台之上的陳歌依舊緊閉着雙眼，此時此刻他已經完全沉入到了這首歌的情緒當中。
歌曲宛若一個故事一般，從他口中講出，讓所有人情不自禁沉入進去。
不知不覺中，歌曲已經進入到了高潮部分。
陳歌繼續唱着：
“假如我年少有為不自卑”
“懂得什麼是珍貴”
“那些美夢”
“沒有你，我一生有愧”
“假如我年少有為知進退”
“才不會讓你替我受罪”
“婚禮上，多喝幾杯”
“和你現在那位”
“……”
音樂聲中，不少人的目光開始古怪的看向了舞台。
儘管酒吧內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歌曲。
但是這並不妨礙所有人跟着旋律擺動雙手，嘴裏跟着哼唱。
一個！
兩個！
十個！
……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意到了這首歌。
不知不覺中，整個酒吧突然安靜了下來。
沒有其餘任何雜音，陳歌的聲音回蕩在整個酒吧。
酒吧內的小型包廂內，此刻的老者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失神，一句句歌詞在他腦海中環繞，讓他眼前一亮。
他發現自己嚴重低估了對方的能力，這首歌怎麼會有如此的魔力。
坐在對面的中年男人見狀也不說話了，瞪大着眼珠盯着舞台上陳歌的身影。
與此同時。
酒吧內的一個角落裏。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聽着歌聲竟然開始了流淚。
真的！
這首歌簡直寫進了他的心裏。
年少有為並不是年輕有為。
而是在他最一事無成的時候，偏偏遇到了那個最愛他，最想白頭到老的那個人。
但是很無奈，除了愛之外，他那個時候偏偏什麼都給不了。
因為自己內心的自卑，兩人分手。
時隔多年，自己已經和別人重新組建了家庭，有了能力，開始了新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自己受到了她的婚禮請帖，那天晚上他失眠了。
在她的婚禮上，他只能獨自飲醉，口裏喊着一句句違心的祝福。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眨眼，他們都已經到了中年，人老珠黃。
但是！
當初的那份喜歡、那個初戀，卻只能深深埋藏在心底。
假如當初他沒有放棄、
假如他當初沒有在乎他那昂貴的自尊、
假如可以……重新來過！
……
此時此刻，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在周圍人的目光中擦乾眼淚，掏出錢包連忙數出數十張鈔票。
從服務人員手中擰過兩個花籃上前，放到了陳歌所在的檯子上。
酒吧駐唱收到花籃，類似於主播收到禮物。
不過一個花籃，價值500塊。
男人放下花籃，看着依舊緊閉着眼睛的陳歌，沒有說話，生怕打擾到對方唱歌。
陳歌繼續唱着。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紛紛為其送上花籃，只為了這首歌唱出了太多人的心聲。
與此同時，正在後台工作的張經理看見酒吧如此詭異的氣氛，熱鬧的一幕，心中更是驚詫不已。
他哪裏能想到，第一次來到酒吧駐唱的小夥子，竟然能夠引發如此大的轟動。
莫非之前都是這小子裝的？
扮豬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