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新官上任
上都,作為大周的權力,政治中心。
這裏一向不缺新鮮事。
也從來沒有秘密。
朝堂上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城中各官員必會收到消息,望風而動。
楚衣雖貴為南禾王,但身處邊境數十年,加之他的父親早早過世,早已經被朝中的人遺忘。
起初,關於前任南禾王的死因還有些風言風語。
漸漸的也消失不見。
對於這些權貴來說,議論一個死人,終歸還是有些晦氣。
這件事情也就沒什麼人再提起。
可今日,沉寂許久的此事,再度被翻了出來,上都城大街小巷都在議論,只因為今日是楚衣,這個新任大理寺卿走馬上任的日子。
“你們聽說沒有,南禾王回來了。”
“他不是死了嗎?”
“你是多久沒出門,說的是他的兒子。”
街邊茶攤上,幾人低語着。
在他們旁邊的桌子上,坐着兩男一女。
裝束華麗,氣度不凡。
男子不過二十五六,臉上卻滿是滄桑,沒有都城子弟的嬌貴,女子嬌小可愛,一雙眸子中滿是靈動。
“他們竟敢胡說!”
“稍安勿躁。”
楚衣將想要起身去教訓那幾人的王為拉住。
“世上最難的事情便是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有這閑工夫,還不如釣幾條魚。”
“你就讓他們這樣議論你?”
“無妨。”
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笑着說道。
“沒想到我這個在邊關長大的人,在上都還有如此之高的知名度。”
“不知道做生意會不會很火爆。”
羽裳打擊道:“我怕你賠死。”
自楚衣回到上都后,她就一直跟着,恢復了自己跟屁蟲的屬性。
對這個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的女兒,皇帝也很無奈。
在太后的壓力下,周天南只好隨便找個差事安在羽裳頭上,讓他隨楚衣一同在大理寺負責掌邦國折獄之事。
“你為什麼還不去赴任,有心情在這裏喝茶。”
羽裳一直對大理寺的事情很感興趣。
奈何之前一直被困在宮裏。
好不容易出來,又遇到楚衣這麼個奇葩上司。
“着急什麼。”
楚衣倒是耐得住性子。
“坊間都在議論關於我的事,大理寺那些人肯定也少不了。”
“沒錯!”
就在幾人說話間。
張昭不知何時出現,奪過楚衣手中的碗,將其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怎麼樣?都探聽清楚了?”
“你猜的沒錯,那些人可對你這位王爺,沒什麼好印象。”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你想讓他們恨你?”
三人面面相覷。
一般新上任的官員定會打點好城中各大官員,以便日後行事,楚衣倒好,故意得罪他們。
“只有他們恨我,我才能釣魚養花,朝堂上的事情,我真弄不來。”
“為你的神邏輯,干一碗。”
楚衣實在不想應付那些人。
只好在這裏消磨時間,待他們等的累了,再悄悄溜進大理寺。
“上都城還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
“多着呢。”
“走吧!”
楚衣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羽裳自然的纏上他的手臂,“楚哥哥去什麼地方,我就去什麼地方。”
“看來又到本公子的主場了。”
“你們……”
王為看着三人,心中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們能查案嗎?
不過倒也無所謂,剛到上都,當然是要好好玩玩,聽說這裏可有不少的美酒。
……
延福宮。
周天南盯着手中的一抹書卷,眉頭緊皺。
這時,一名年約五十的宦臣來到他近前。
魏賢,作為周天南最信任的宦臣,被委以統領北司之責,負責監察百官。
楚衣踏足上都的那一刻,他的一舉一動盡數掌握在北司眼中,匯總後再由魏賢彙報給周天南。
“你說他一直都在城中兜圈子?”
“沒錯,還帶着羽裳公主與張少卿。”
“倒真是有些與眾不同。”
“把人撤回來吧。”
“是!”
待魏賢離開,周天南將手中的書卷放在桌上,自言自語道。
“你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使得這些消失許久的人,又活了過來。”
書卷是北司暗探剛剛傳回來的情報。
上面記載這楚衣父親失蹤那一年發生的所有事。
……
“此物乃是由白蘭花、茉莉花、玳玳花、玫瑰花、月季花等製成,主要是掛在身上,以聞其香,一般是女子在用。”
“由於取材常見,用此物的不會是什麼富貴人家。”
“可以啊。”
羽裳揚揚頭,將香囊丟給張昭。
“這東西有問題?”
天色漸暗。
幾人來到一家酒樓。
吃飯間,張昭將一樁案子拋出來,想要幾人幫着他想辦法。
剛才羽裳手中拿着的香囊,正是這次死者的香囊。
“當然。”
“一個尋常女子,身上都是些便宜貨,死在三品大員的家裏,不覺得很蹊蹺嗎?”
“會不會是傭人?或者風塵女子?”
王為拿着香囊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特殊的地方。
“不會,老李他們已經查過了。”
“據我所知,這個案子是前年的,你現在拿出來,是在考驗我?”
一直沒說話的楚衣開口道。
“我們的王爺還挺了解。”
“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楚衣狠狠的踢了張昭一腳。
“我不這樣做,王爺怎麼會如此輕易的跳出來。”
其實在天鴻關時,楚衣便看了一些大理寺中的案卷備份。
表面上並沒什麼異常,可他從中發現不少的問題。
與數名朝中大員有關。
“壞人!”
“唉,你這可有些偏心了。”
張昭諂笑着將一個雞腿放到楚衣碗中。
“我這也是奉命辦事,見諒,見諒。”
“介於少卿表現極差,懷疑上司,扣下月俸祿。”
“憑什麼。”
“扣兩月!”
“我錯了!”
看到吃癟的張昭,幾人輕笑着。
酒足飯飽后,已經戌時。
宮門早已關閉。
羽裳只好住在大理寺。
“這裏的沒有空房,這是為王爺準備的,看來今晚只能委屈你們住在一起了。”張昭挑着眉,看着有些變扭的兩人。
“那我呢?”
“你搗什麼亂。”
將湊熱鬧的王為拉到一邊。
屋前只剩下楚衣與羽裳二人。
兩人望着彼此,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在長寧宮那晚的景象……